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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见

“查清楚了?”

一寻将搜集到的消息一并交到谢观台手上。

“都在这里了,付家的事,里面倒真是有谢家人的手笔,不过却是二爷那边的,侯爷不曾出手。”

谢观台翻看着手中消息,头也不抬,淡声道:“别的呢?”

“付匀至的身世仅是酒楼饭馆里便流传着三个版本,没几分可信。好在我派人找到了一位曾在付家大夫人院里伺候多年的老妈子,她说的倒有几分可信。

“据她所言,付匀至的母亲林长奚是被付钊买来的,一直住在付家北苑,从不见人。她到府上不过五个月便生下了付匀至,又七年生下一女,名叫付青初,可惜先天不足,打小是个药罐子。

“付匀至为了母亲和妹妹,不得已时常乔装出府,我便让人去查了周边的商铺,除了西街那间药铺,他最常去的便是西街巷口的那间书铺。书铺的老板姓关,不常露面,约是同情付匀至的遭遇,时常接着抄书的名头暗中接济他。”

谢观台闻言手一顿,“那个书铺老板什么来历?”

一寻神色稍显凝重,他摇了摇头道:“这个关老板来历成谜,我们派去的人无一不无功而返……说来奇怪,他若要隐瞒自己的来历大可做个假身份掩人耳目,好过这样,反倒引人侧目。”

谢观台只让一寻接着派人去查,嘱咐了几句,又问了他的功课。一寻许久不曾读书,支支吾吾地答了。

谢观台沉着脸将他赶了出去,又着人去安排付匀至在府上的诸多事宜,转眼日近黄昏。

谢观台用不惯丫鬟婆子,过了十四从侯府搬出来后便不再要她们近身伺候,碍着侯府和公主府盯着又不好都打发了,只得让她们在院里伺候。现下他身边除了一寻这个自小跟着的,就只有云树和遥思两兄弟。不过若论及院里的丫鬟仆从,那人就多了。

人一多,即使各自都低着头踮着脚也显得拥挤吵闹。谢观台不喜,少有人敢往他跟前儿凑。

却说付匀至那处,虽说冷清,院里也有四个人,这还不算鹊儿这个屋里伺候的。四个人分工明确,洒扫的、守院的、掌灯的、传膳的,各自低头做事。

入了夜,寒风料峭,付匀至昏昏沉沉来到窗边,开了窗将院里景象扫入眼帘,被风吹着这才清醒几分。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今日是个明月夜。

鹊儿端了药进来,见他站在窗边,忙放下药将窗户放了下来,低下头道:“外头寒意重,公子还是好生歇着,养病最要紧。”

他低着头瞧不清神色,隐隐透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付匀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在烛火的映衬下也有了几分温柔。

“好,有劳。”

他最是惜命,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通晓几分医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他也未多余同鹊儿说这些。

喝了药,鹊儿替他退下披在身上的外衫,扶他在床上躺下,熄了烛火,只留了窗边一盏。

他不喜欢太过纯粹的黑暗,好在窗边还有些光。他撑起半边身子靠在床边,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那簇火光上。

渐渐地,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火光的周围像蒙了一层薄雾似的,虚虚实实隔绝在外面。

付匀至冷情的眼睛里罕见的带了几许疑惑。

“你看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夹杂几分轻笑,付匀至这才意识到那哪是雾,那是关度挡在了床前。

“……”

谢观台原是有些呆滞的,还有几分尴尬,毕竟他已不单单是关度,有了谢观台的记忆再看付匀至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可是当他见了呆愣住的付匀至忽然忍不住有了笑意。

“……关度?”

“嗯”关度飘到床边坐下,“是我。”

付匀至局促地蜷了蜷指尖,“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关度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他也以为自己离开了呢。

“许是耗尽了苏醒的时间,白天的日光又太强。”关度胡诌了个缘由,转移话题,“你的伤如何了?”

付匀至道:“还好。”

关度明知故问,“这是何处?你被救出来了?”

“这里是谢府。”

付匀至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认真道:“待我身子好些,便为你寻找脱身之法。”

关度好笑道:“怎么,你要我离开吗?”

付匀至摇了摇头,“我这身子残破,根儿早坏了,便是我死了只怕你也用不久……”

关度神色一顿,想瞧瞧他是不是在说笑,可他神色认真,似乎真是这样想,好笑道:“我要你身子做甚。”

“那你为何……为何会待在我这儿?”

关度有心逗他,不管付匀至看不看得见,勾着唇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关度胡吣一气,凭借着一张嘴,愣是把付匀至给弄迷糊了。

夜色渐深,付匀至身上的伤尚未好全,说着便不知不觉阖上了眼。关度便住了嘴,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可谁让他遇着个撬不开嘴的人儿。他骨子里的劣根性,驱使着他非要逗他说上几句。

待他睡了,关度试着向外面飘出去,奈何最多十米,再远就过不去。看来他今夜得在这屋里歇了,不知明早他又昏迷不醒,这府里该乱成什么样。

万幸,他再次睁开眼时,是从自己房里醒来的。

那边付匀至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关度又消失了,他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又调整回来。

这一天无事发生,谢观台始终没有要见他的意思。好在,到了晚上关度再次出现了。

关度性格很好,温和有度,谦逊有礼,却又不耽拘于礼教之下,偶尔也会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他的世界里似乎不存在恐惧、怯懦、茫然、无措等一切弱者所具备的缺陷。

他想,他来自的,或许正是他所向往的——那个从来光明的世界。

转眼,上元节悄然而至,府上张灯结彩。采玉曾是谢观台身边的大丫鬟,这几年专负责院里一些采购事宜,她亲自挑了不少式样好看的灯制品,早早命府上的下人准备起来。

到了这一天,府上一改往日的沉闷,连着付匀至住的小院里也有了几声笑语。

一大早,鹊儿掀开帘子服侍他穿衣束发,低声道:“我家大人要见公子。”

付匀至愣了一瞬,微微偏过头问道:“几时?”

鹊儿生性寡言,明明该是活泼好动的年岁,偏事事谨小慎微,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不曾见他露出笑来。

“说是让公子晨起了便过去。”

鹊儿接待了不少拜见他家大人的客人,他们或欣喜、或忐忑、或劫后余生,又或是满腹心机,尽是算计。

鹊儿笃定付匀至也在算计,可是他神色实在平静,既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心计。

“那便走吧。”

鹊儿给他披了一件大氅,将他整个人围个严实。今儿天虽好,太阳早早露出影儿来,可到底是冬日里,稍带些风就冷的彻骨。

过了垂花门,便是一段抄手游廊,院里种着花树,枝叶长青。鹊儿垂首低眉,目不斜视走在前方,走着不忘提点他,“公子见了我家大人,万不要直盯着脸瞧。”

付匀至心想,我作甚要盯着人家的脸看。转念又明白过来,这是提醒他不要看。

“若是瞧了如何?”

鹊儿步子未停,如常说道:“不会如何。只是我家大人不喜,曾因这杖毙过几人罢了。”

“……多谢。”

谢观台十八岁搬离侯府,这处宅子里如今只有他一个主子,他却并不住在主院,大约是为了躲清净。他如今住的院子不算大,院里有两个洒扫的男童,对付匀至的到来恍若不觉,倒是和鹊儿的行事一般。

鹊儿领他到了书房,书房门外站了两人,模样相近,正是云树和遥思。见他来了云树只说句,“公子稍等片刻。”便转身进了书房通传。

没过一会儿人便出来了,“公子请。”

云树引着他进去,越过隔断的书架,透过垂帘,只见一道如松如竹的人影坐在书案前。

付匀至垂着眼帘,拱手俯身,此番既是行礼也是道谢。

谢观台收腕,最后一笔落成,一封书信写罢这才抬起头 ,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眼前这人身上,是观察更是审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付匀至不言,等着他的下文。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留他一命的理由。

付匀至放下手,他抬眸对上谢观台那双深沉无波的眼睛,霎时,他觉得这双眼睛好似在哪见过。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又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谢大人已经救了我。”至少在谢观台眼中,他绝对是有用的。

善良的人不一定会救他,但救过他的人一定会救他第二次。

谢观台眉眼漠然,眉梢锋锐,漆黑的眼珠里神色未有变动,视线就这样停在他身上。少顷,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云树将鹊儿带进来。

“不久前,刑部与大理寺合审了一桩悬案,至今也没个结果。”

付匀至问道:“大人要我查明此案?”

“不。”谢观台道,他嘴角挑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是解决这件事。”

他不在乎结果凶手是否落网,因为这个时代即使凶犯落网,也不见得能给他相应的刑罚,所以他要的只是解决这件事。

“你帮他准备一下。”不等付匀至回答,谢观台转头跟鹊儿交代了一句,接着又对他说:“今晚跟我出去一趟。”

尽管他语调缓和,姿态慵懒自得,他的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冷硬,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语气。

眼前这人绝对不仅仅是他表现的这般“无害”,生杀夺于的权利握得久了,往往会滋生出人性最阴暗的那一面。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正如,关度是关度,谢观台是谢观台。

没有人比谢观台本人更清楚这一点。

如果他仅仅是关度,那救人或许仅仅只是救人。偏偏他亦是谢观台,只有把人握在手里才不会有难以预料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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