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和往常无异的一次成功行动,黑羽快斗以怪盗基德的身份盗取了当市展览的紫色宝石,乘着滑翔翼找到一个制高点,打算把宝石拿到月下检查一下。
眼前的高层建筑就很符合,他收下滑翔翼停在栏杆,随着风吹动着白色披风,月光照耀在宝石上,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痕迹。
“不是啊。”他失落的低喃,心里琢磨着如何还回去才好。
与此同时,好几辆直升机划过乌云,剧烈的灯光直直的打在他身上,至于下方更是布满警方车辆。
“怪盗基德——”中森警官拿着扩音器大喊,“你逃不掉的,赶紧投降吧!!”
眼前飞行的路线被围得很紧,黑羽快斗将宝石放入口袋,压低帽檐,拿出扑克枪朝就近的楼层开枪,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先行跳了进去。
玻璃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加之这一层的房间昏暗,本想在黑暗中变换伪装的黑羽快斗万万没想到——里面会有一个正拉着小提琴的少女。
月光透过四面八方的玻璃照耀进来,他毫无预兆的从楼顶跳了下来,沉浸于音乐中的少女抬起眼帘,猝不及防的与他对视,比起他的意料之外,她的眼眸深沉平静,像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海面。
一时间,他竟忘了扑克脸的伪装:“你怎么——”
声音暴露的下一秒,他立刻克制情绪,以怪盗的绅士风格弯腰致礼。
“打扰到美丽的小姐,十分抱歉。”
“门在那里。”少女拿着琴弓指过方向后,低敛回眼继续沉浸在演奏中。
对于他的出现,她并不在意。
黑羽快斗没再多说,以一句那就告辞结束了交流,只是在出门时,目光若有所思的回看了一眼。
她怎么会在这?
藤谷弦花,同校的风云人物,十三岁就登上纽约音乐厅演奏,十四岁进入京都交响乐团定期公演,毋庸置疑的天才小提琴手。
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或许能成为帮忙逃脱的一个办法。
接下来,中森警官一定会逐层搜查,如果伪装一定会被识破,倒不如以原本的身份,和眼前的风云人物打个交道,从中森警官那里蒙混过去。
回到黑羽快斗的身份,他重新来到那个房间,假装着敲了敲门,得到对方一句请进后,慢悠悠走了进去。
“藤谷同学,好巧啊。”他假装意料之外,表情惊讶,“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音乐,原来是你演奏的啊。”
藤谷弦花停下演奏,并没有对于突然造访者的排斥,抬眸淡淡的注视着他,良久才回道:
“没拉好。”
“很好啊。”黑羽快斗心里庆幸,向她走去时才意识到房间昏暗,摸索着灯光开关并问,“你怎么不开灯啊,这么黑能看见吗?”
藤谷弦花收起琴放进器盒,背起从他身侧走过时,说:“灯刚刚坏了。”
不会是因为他弄坏的吧?黑羽快斗心里不太妙的想,干笑着跟在后面:“哦,是吗,那太不凑巧了,我很想听你的演奏来着。”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此时的门已经被打开一些,外面的灯光落在她回过头的脸上,清丽的脸上神情冷淡,目光深沉的盯着他,冷冽的声线确切的说。
“骗人。”
十分肯定的语气,让黑羽快斗心里莫名一虚,见少女离开,依旧跟在身后,假装很熟的混出去也好。
没想到的是,藤谷弦花的母亲已经在门口等候已久,正与突然造访的警方理论,见女儿出来立刻说要带她离开,还说要准备去进行公演。
黑羽快斗走在后面,敏锐的发现藤谷弦花不着边际皱起的眉,躲开了母亲的触碰,随着光线充足的照射,他发现少女修长纤细的五根手指都或多或少的贴有创可贴。
好在中森警官问及他来的原因时,藤谷弦花没有戳穿,让他顺利的出来,至于那颗宝石,也被他放在了大厦的某个明显角落。
——次日
黑羽快斗去到学校时,听见大家正在议论着昨晚藤谷弦花在京都交响乐团的演出失误。
若是换做以前,他不会对这种谈资有什么兴趣,只是昨晚的意外让他对她有了深深的印象,不自觉的会关注起来。
于是他打开手机搜索,新闻头条已经报道了关于这位天才小提琴手的重大失误,附上的视频所显露的是她中途暂停,足有半拍过后拉错了曲调,无疑让更多的人质疑她的能力,能否再继续参与这日本第一交响乐团的公演。
她年少成名,被渡上至高的光环,倘若有半点瑕疵,所谓的名气便会反噬,此时新闻底下的网民留言多有指责、质疑以及谩骂,也是印证了这一点。
黑羽快斗记得这首演奏的曲子,虽然昨晚听得并不完整,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弹奏并没有问题,怎么会出现专业人士绝不能出现的如此重大失误。
这也是能在学校引起众大议论的原因,正当这时,不知是哪位同学喊“藤谷弦花同学来学校了”,一时间所有人往窗外看去。
他也是其中之一。
在校门口,刚下车的藤谷弦花身边已经围有一圈媒体,她的母亲正在接受采访,而她穿着校服,黑发披肩,低垂着眉眼,看不大清神情,仿佛事不关己。
直至她侧过头,望向满是注视的教学楼,那双清透的眼眸正正与黑羽快斗对上,一时间,他的心恍如昨日漏掉半拍,仿佛从她那张冷淡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不具象的孤独与抗拒。
从心底涌出了看不清的雾将他笼罩起来,这一时刻,他的心底有种迫切的心绪,想要从浓厚的雾中探得少女的一切。
上课铃使得同学们的好奇观察被打断,纷纷回到座位上,唯独他还站在窗口,若不是青梅竹马的中森青子督促,他想自己大抵会因为那份对视思虑良久。
由于媒体不肯就此放过的原因,到了校门口的藤谷弦花仍然被母亲带回了家,虽然早在报道出来时就做过澄清,可是人们未曾放下猜疑。
后来的时间里,她已经不再参加京都交响乐团定期公演,更让人们对这个天才小提琴手的现在实力以及所在位置产生质疑。
曾经不过几面之缘的黑羽快斗虽然有想了解的想法,却并没有在后来的时间真正见过她,但从同学们的传言中也得知,藤谷弦花由于那次失误产生恐惧,无法上台演奏,她的母亲一直让她在家练习,期间限制外出,直至到她到达曾经的水平为止。
只是关于她为何会有那样的失误,只字未提。
某个平凡无风的夜晚,化身怪盗基德的高中生成功拿到宝石翱于夜空,再确定并不是自己的宝石后便将其系到鸽子脚上归还。
平日训练有素的鸽子被顽皮小孩的石头砸中,落在附近的一户人家的窗口,他心中大感不妙,还没等他唤回便见半开的窗户中,一双贴有创可贴的手缓缓捧起了那只鸽子带回了房。
哪怕未曾看清容貌,那双纤白的手已经让他知道那人是谁,创可贴除了先前的位置又添了些,想来是增添了更多的训练。
无论是出于归还宝石带走鸽子的本职,还是对她探索的好奇心,他想自己需要去见一下她,只是还没想好应该以何等身份去见比较好。
可无论是何种身份,他都不能唐突的闯入同龄女生的闺房,这于他是更难解的问题。
就在这样纠结的几天后,由于未曾归还宝石,新闻媒体已经对这次怪盗基德的本次盗窃的行为性质进行了批判,警方依旧决心要捉拿他关入牢狱。
在家里,黑羽快斗看着民众所谓同意或质疑或辱骂的采访与议论,这都是他在决心代替父亲成为怪盗基德就已经预想到的结果。
无论怪盗基德有着多么绅士传奇的魔术师,为了何种不得已的目的,进行着盗窃后归还物品的行为,本质上的行为早已经发生,备受追捧这种事情本就如他一次次在现场所实行的魔术一般,满足人们幻想与喜悦。
他现在走的路便就像在黑夜中进行着注定会被审判的演出,无论是追捧还是谩骂,都不过是使得这条路增添其他色彩,永远也不会决定路的最后走向。
此时继续翻动着网民的各色评论,或维护或诋毁,巴不得他消失又舍不得执念追随,似要将他高捧又要揉进泥里,他无所谓的低笑一声,直至评论中出现那个名字。
[这不就跟前几天失误的偷名额小提琴手藤谷弦花一样嘛,都只是被夸大虚伪的小偷而已。]
那些天,甚至有人质疑藤谷弦花本身是否足够实力进入日本第一交响乐团,捏造出了她偷别人名额的传闻。
看了那么多骂自己贪财没底线的评论都没什么反应的黑羽快斗因为这条评论气笑了,咬咬牙冷哼一声,便立刻回复——准确来说是骂了一顿这位网友,在信息即将发送过去的时候,家门铃响了起来。
黑羽快斗一边寻思着自己没买快递一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时便看见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少女怀抱着雪白的鸽子站在那里,隔了许多天,再次与那双眸子对上视线时,他的心跳声还是不受控制的漏掉半拍。
没有人能拥有她那样的眼眸,眸中永远有遥不可及的孤岛。
“藤谷同学。”
他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脸上没有很好的管理表情,意外的问。
“你怎么会?”
眼前的少女将捧着的鸽子伸直手臂递给他,因口罩而有些闷的嗓音说:
“还你鸽子。”
缠有绷带的鸽子抢占视线之前,黑羽快斗下意识的皱眉,夜晚所行的事使得他眸中警惕,笑容不达眼底的反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她的睫羽轻颤,清冷的视线传递着确定无比的情绪:“黑羽同学养的鸽子和别人不同。”
是什么不同,黑羽快斗打量着鸽子,发觉之前系在腿部的布袋没有踪迹,可倘若如此询问,不免太过失礼。
“哪里不同?”他接回鸽子时,话语试探,与少女那双总是带有伤痕的手指触碰,眸中情绪加深,有了更想知道的事,“你这么出来,没有关系吗?”
应当先回答哪个问题。
藤谷弦花微微握紧有过短暂触碰的手指,说不出感知不同的原因,便回答了后者:“马上就回去了。”
“我没有催促你回去的意思。”黑羽快斗知道他误解自己话语中的意思,立即解释道,“只是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家练习,以为你会很忙。”
眼前的少女没有说话,简单的颔首后转身,已然打算离开。
“等一下。”并不想这次见面就此结束的黑羽快斗的手停在半空,目光汇聚在她手腕处的血痕,“你受伤了?”
在她回答之前,他目光难掩担忧继续说,“你的手那么重要,要立刻包扎才行。”
“可是你看。”藤谷弦花伸出双手,除却创可贴还有更多青红痕迹,波澜不惊的眸中却传递着某种难解的挣扎,“我的手早就伤痕累累了。”
黑羽快斗看着她,感觉此时的她既不像平凡的高中生,又不像渡有光环的天才小提琴手,平白让他想起幼时第一次圈养的小鸽子。
那时他还没学会正确的饲养方式,将它放进精致的笼子之中,某天放学回来以后,便看见小鸽子伤痕累累的躺在笼中。
此刻,他感觉藤谷弦花就像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鸽子。
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下她。
-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目光?
藤谷弦花觉得,那样真挚又专注,怜悯又疼惜,不应该出现在并不熟悉的他们之间。
只是在少年用那样的目光提出:“我能帮你包扎好。”她也不知应该如何拒绝,随着他的带领与安排进了屋。
黑羽快斗的家很空阔,也很安静,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住,在拿出医疗箱进行包扎时,他低垂着的眼睫认真小心,仍有不可避免的疼痛。
她皱了皱眉,一声没坑却还是被他察觉。
“看过魔术吗?”他看着她问。
“小时候看过。”
她其实回答的不大准确,毕竟入学以来,虽然很少在学校学习,也有幸见过这位学校风云人物的魔术秀。
于是便又补充道,“也见过黑羽同学的表演。”
“这样啊。”黑羽快斗故作苦恼的笑道,“那我要表演一个从来没给别人看过的魔术才行。”
话毕,只见少年将旁边的水杯拿起,并将水倒在地上,随着水的落下,嫩芽从地板长出,渐渐长成无比绚烂的花。
他永远能做出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见过会唱歌的花吗?”他的挑眉笑着。
她摇了摇头,不由得被其吸引注意,随着少年的手覆过花瓣,悠扬的曲调在整个房间响起。
“包扎好了。”在她被魔术吸引时,他已然为她包扎好伤口。
藤谷弦花认真看着眼前的少年,那般富有朝气的性格,善用魔术给人带来快乐的人应当永远明媚灿烂。
倘若不是意外到访的鸽子,她大抵永远不会想到,少年也藏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鸽子的腿部还有一件东西。”她开口,从口袋拿出布袋递向他,问,“也是你的吗?”
鸽子落在窗口时,布袋就已经开了,她已然看见里面的散发着光辉的珍贵宝石,这颗宝石,与次日电视报道中怪盗基德盗窃丢失的宝石一模一样。
确定鸽子是他的,就如同确定爱好魔术的同校同学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这件事情,是完全可以写进魔幻小说的程度。
归还鸽子的时候,他本是可以否定的,毕竟她的直觉本就没有证据。
“是需要归还的。”他接过布袋,一如之前接过鸽子,露出丝毫未察觉的笑容,“麻烦你保管了。”
他大可以否认,从最开始送去鸽子的时候就否认,或是编造更为完美的谎言,这于本就聪明的他都不算难事。
“你不怕吗?”她凑近几厘,目光深沉的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
是他的话,一定有不能言说的理由,究竟是怎样的理由,会让不过十七的少年行这般危险之事,情绪翻涌着使她感同到某种酸楚,比起原因的了解,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忧。
人的情绪足够真挚与坦诚时,另一方是能够感受到的,对于习惯伪装的黑羽快斗而言,眼前看似清冷疏离的少女所表露的心疼与担忧便极为珍贵,仿佛是某种心心相惜的魔力促使,他睫羽轻颤,缓缓开口。
“我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
于是他自己揭露所藏敛暗晦中的冰山一角,露出早已知晓的眼眸。
“藤谷同学,要报警吗?”
藤谷弦花很快的摇头,确切的告诉他:“我做不到。”
在他的人生里,已经有太多的意外与不得不承受的苦果,那么多人的注目下,去完成着不被人理解的某个重要理由,哪怕是包庇,她也希望他的人生不止是伪装出来的轻松。
“你不止是月光下的那个他。”她的目光真挚,本就如同大海的孤岛,却希望能温暖另一个孤岛,“学校,现在,我的面前,才是黑羽同学真正的人生。”
她希望的是他知道,无论以那个身份受到何种艰难与曲折,高中生黑羽快斗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黑羽快斗的目光停滞半秒,落在少女紧张而确信的脸上,低垂下眼,缓缓勾起的笑容格外温柔。
“我本想安慰你的。”
比起他,她的处境似乎有更多苦楚无法挣脱。
“我?”藤谷弦花并不这么觉得的笑了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
“藤谷同学,我们小时候见过吧。”
黑羽快斗忽的说出这句话,让藤谷弦花表情微愣,就听见他继续道。
“老爸的魔术秀,你是那个哭着要回去练小提琴的观众对不对?”
至于他,从小就格外会哄人,会用纸折出小提琴的形状哄她。
“你这么喜欢小提琴吗?”
藤谷弦花一直记得,幼时的他坐在自己旁边,用无比肯定的话语称赞她。
“以后一定会成为很了不起的小提琴手,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听你的演奏的。”
现在,少年说出了与幼时截然相反的话语。
“你讨厌小提琴吗?”他问。
“怎么会呢。”
藤谷弦花从沙发上站起,抬起手恍然正拉着小提琴的模样,每个角度,弦位,都已经刻入过往的全部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中就只有练琴与表演,唯一的目的就是成为专业的小提琴手。”她低敛着眸,“因为小提琴,我有了光鲜亮丽的人生,能为世人喜欢。”
于是,就算手指擦伤,肩膀酸痛,也一定要练习,她本就不是天才,为了看起来毫不费力,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练习,这样的生活中,再也无法进入任何东西。
“那个失误,你是故意的。”少年聪明至极,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样的生活,终究让她生出抗拒与厌烦,想要从那样看不到头人生挣脱出来,那就必须毁掉才行,所谓的失误就是毁掉的第一步。
就像囚入笼中的鸟明知危险仍然撞击牢笼一样,网络的流言蜚语,父母的指责压迫,她甘愿以自身作为代价,逃出早已固化的人生。
“可是,你喜欢小提琴。”
在她沉默的数秒,是少年低下身看着她的脸,认真确信的说。
“我去听过的,你第一次上台的小提琴表演。”
他的目光温柔而富有力量,像是柔软的风,阻止着如同小鸽子的她撞击囚笼伤害自己的行为。
“那是我听过的,世间最为美妙且使人沉醉的音乐。”
-
幼时的承诺,黑羽快斗曾经确切的去实行过,也确切的看见过那时候站在台上的藤谷弦花是真真切切的散发着光芒。
这也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所以后来的她名声越来越大,票也越来越难买,他便没再去看,可是那时的表演仍然留在记忆,震撼的感知仍然可以回想起。
那都是她以真正的实力与魅力所获得的荣光,无需以自身为代价去博取另一种可能,如果想要从现在的生活挣脱出来,也不要让自己受伤。
他会帮她的。
这些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口再次响起门铃,待他开门时,气势汹汹的藤谷父母便已经唤着女儿的名字,说着她居然跳窗逃出家,又对他尽是斥责之语。
在他们的面前,鲜活且富有生机的藤谷弦花只存在于黑羽快斗的面前,现在又变回之前那般清冷孤僻的模样,再皱眉解释几句后就将父母带走。
走之前,她回过头悄声对他说了句抱歉。
他对她露出不用担心的笑容说:“下次见。”
那是他们这场见面的结尾,后来他将宝石归还,再起的网络追捧声中,他看见了藤谷父母声称让她准备了证明实力的会演,于三天后在电视台演奏。
三天后的电视台,迎来了史上最大规模的停电。
一片黑暗之中,正在休息室等待的藤谷弦花听到一句嗓音熟悉的“冒犯了”后,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藤谷,闭眼。”他低声说。
于是她再睁眼时,便被带到了电视台的顶楼。
带她上来的人身着白色西服,披风随着风吹动着,礼帽下的碎发遮掩几分眉眼,露出的笑容依旧温柔。
“要不要试试在这里表演?”
他问她,月色落在两人的身上,像极了那个偶然降落的夜晚。
“风,云,灯光,都是你的观众。”
风吹动着衣角、发丝以及任何的角落,他摊开两手,仿佛享受着在月光之下的风动,显露出来的目光深深的望着她说。
“在这里,你是自由的。”
藤谷弦花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自己仿佛中了某种不得了的魔法,单从目光就能感觉到温暖与力量,风好像真将过往阴霾吹开,让她心绪都轻飘飘起来。
她拿起小提琴的时刻,仿佛感受到幼时的那份触动,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便好似落入到全新的世界。
原本就是真正的热爱着小提琴的她,在太多心绪的压迫下本已逐渐丧失了这份感知,如今不需要束缚,不必为此毁灭,她依旧拥有自由的世界。
这样的她所演奏出的,才是最振奋人心的音乐。
怪盗基德看着后方已然眼含热泪的藤谷父母,缓缓勾起笑来,没有人不会被这样的藤谷弦花感染的,她的音乐永远有力量,也有传达给人心的能力。
他希望的是,热爱与自由,她都可以得到。
后来,随着那次顶楼演奏的视频放出,对藤谷弦花的质疑诋毁不攻自破,她的父母也意识到自己对孩子的压迫,后来都遵循藤谷的意愿,当然,并不仅仅是音乐感染而已,其中也有他用的其他手段,不过比起结果,这都不重要。
比起这些更为重要的是,自那以后他与她之间微妙而亲密的变化。
许多年后,黑羽快斗依旧十分费解的问已经成为女友的藤谷弦花。
“那个时候,为什么你能一眼就认出我的鸽子?”
捧着鸽子的藤谷弦花笑靥如花,回道:“快斗养得鸽子很像你啊。”
早在进入同一所高中以后,在她曾经并不算多的校园时光,她就认真的关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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