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人,怎么大胆,敢怎么用怎么随意口气跟太后说话。
未闻见其人先闻其声,陆少宫朝着大殿门口循声瞧去,只见殿门外漫步走进一个华服女子,通身上下打扮得珠光宝气尤为尊贵,脸上的笑意尤为假,是那种嘴笑眼不笑笑法。
头上挽着了个发髻,戴着金丝芙蓉钗,插着三色滴露钗,脖子上戴着满楼赤金璎珞项圈。衣着亦是辉煌华丽,身上穿着百花盛放花精缎袄子,对襟边上串有一颗颗的耀眼的大白珍珠,裙边系着大红色宫绦,佩戴着比目成双玉佩。打扮华丽风头竟然盖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要知道大红色的配色只有皇后和太后等人才有资格配用。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看上去颇有风情,眉目间都是风骚,只是岁月过后到底是徐娘半老。
陆少宫定定看着喧哗的来人,来人亦是似笑非笑瞅着挨着太后娘娘做的陆少宫,就那么一眼,得出结论道,“模样标致,难怪陆家选你替二小姐出嫁。”
穆文钧漠然转头瞥了眼来人,唤了句,“元太妃。”语气不冷不淡的。
来人正是先帝四大贵妃之一元贵妃,先帝在时候她不是怎么得宠,因着安分守己,又育有一女,后面和亲出嫁西姜,所以先帝爷晋升了她的位分。
先帝在时她乖巧守己,先帝薨逝后性情大变,忽喜忽怒忽哭,太后娘娘也拿她没法子,她是个有功妃嫔,她把女儿远嫁到塞外的西姜去,这点儿资本足够她在宫里头衣食华贵过后半辈子。
当初推荐陆少宫顶替陆知歆出嫁的亦是这位半疯不疯的元太妃,不知道她和姜氏母女有着怎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竟然出面帮她们说话。
太后神色安然,瞧了一眼漫步走进来的行了个不规不矩礼的元太妃,淡淡道, “既然来了,便坐下吧。”身旁的皇后娘娘亦是颔首回礼下,不对于这老太妃计较。
“我来了原想着坐坐再离去,省得一个人呆在寝殿里闷得慌。”元太妃倒是随意自在在易王穆文钧对面位子落座,挑起眼帘飞了个媚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她天生自然抛媚眼。
易王穆文钧神色自若坐在自己位置上捏着鸡蛋大小的茶杯品着,一句多余话没有,好似对面没有元太妃这个人似的。
“给元太妃上壶上好龙井。您慢些品着喝。”皇后显然也是知道这元太妃品性不多计较,大方命侍女为她斟茶倒水。完事后她对太后身边坐着陆少宫道,“这是元太妃,先帝爷以前的贵妃。”
点到为主,陆少宫听明白,皇后娘娘这是告诉她不必畏惧,这位元太妃看上去风光嚣张,实则外强中干,不需忌讳她什么。
陆少宫本来没有畏惧那个什么元太妃,除了那个杀过她的精神病王爷她胆子大着呢,谁也不怕。她乖巧颔首谢过她的好意。
皇后见她温柔知性,面上笑容扩展许多。
“我可不是来太后娘娘你这儿喝闲茶,今儿宫外头人给我送了一副好看墨画,想请大家鉴赏鉴赏。林翠把字画送进来。”元贵妃冲外头喊了声,殿外头麻溜跑进来一个小宫女,手里头抱着一卷墨画,展开。供在场的众人观赏。
太后睁着眼睛向下瞅去,“这是一副春天百花图,画的挺好的。”一般吧。
陆少宫和皇后给着看过去,画的确实还算可以,在看到落款人时候,陆知歆。怎么是她,她的墨画会到元太妃手里,看来元太妃不是闲来喝茶的,陆少宫安然阅览完毕,不做评语。皇后莞尔笑笑。
太后开口了,“元太妃,你今儿特意过来给哀家送墨画看。”
元太妃满脸风情笑了笑,看着了眼宫女举着的墨画,再看看太后以及太后身边安静端坐着不发一言的陆少宫,“这是礼部侍郎陆朗陆家二小姐所作,她琴棋书画方面造诣绝佳,要不是身子不好也不能耽搁了出嫁事宜。”
临时改换新娘,易王克妻好说不好听只好推到了新嫁娘陆家那边去。
果然跟姜氏母女有关,陆少宫面上不动声色,暗中盘算,这时候来送人墨画,不是要她这个新王妃难看吗。
太后娘娘听闻此言,也知道元太妃来意,她素日里跟姜氏走得近,为她女儿说说好话也是可以理解,今日是是她儿媳妇来的日子,摆明了不给她新儿媳妇好看,她客气笑了笑,“陆家二小姐人是没见过,画尚可,要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可未见得。”
殿内妇人的暗枪暗战,暗地斗法,陆少宫瞧着低下易王还能安静坐着无事人一般品茶,该说说心大还是压根不在乎她这个王妃出不出丑。
元太妃瞄了眼面无表情的王爷,在瞧瞧上面太后身边安坐乖巧温顺的陆少宫,“陆二小姐那时谦虚,不在人前炫耀。陆家二小姐才艺算绝,不知道陆大小姐有什么惊人的才华。”她没有称呼陆少宫为王妃,显然是没有把她当作是易王的妻子。
话题一下子引到自己身上。陆少宫还是瞧王爷那边,那个神经病还在娴静喝茶,压根不管她这个新王妃要被人下脸面。
太后这时候望过来,拉着她的纤薄的手道,“少宫,你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现展现,不用过于谦虚。”
皇后亦是期望望着她。
要她展现大家闺秀的才艺,陆少宫现在想要遁地溜走行不,那些高门大户人家小姐的会的东西,陆少宫是真不会,原主会也没有传送给她。但太后和皇后目光那么殷切希望她能出头,她不能再装聋作哑啊。
她瞧着下面的春天百花图。清了清嗓子,“知歆妹妹画得确实不错,可惜有其形无其神并不能算作佳作。”
元太妃看好戏看她,“哦,那陆大小姐一定是很会了。不妨展示展示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姜氏已经告诉她了,陆少宫长年在卧病在床,琴鲜少抚摸,其余更别说。她有信心能让这新王妃下不来台面。
陆少宫柔顺道,“这个我还真不会,琴棋书画都不会。”她说这话时候感觉到那个神经病易王冰冷疑惑的眼光。
“本王…”
“不过我会的别人一定不会。”穆文钧话没说话,被陆少宫夺了去,她恭敬的站起身来,漫步款款走下去,目光坚定充满亮光。
穆文钧微迷起眼睛,她倒要看看这个陆少宫能会什么。
他是自己的王妃,要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是绝不可能,既然她自己愿意去应付,穆文钧愿意冷眼看看这个女人能会出个什么。穆文钧如是想安静平稳继续淡定品茶,桌案上的糕点他没兴趣。
陆少宫气势逼人,俨然不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可以展现出来,而且元妃在她恭顺柔和眼中隐隐看到锐利精光,元太妃控住着自己不后退,脸上是虚假笑意,“哦,那陆大小姐会什么?我们可是要好好见识一番。”
原主长年卧病在家,拘在凄凉的后院子,外头有什么活动宴席她都不曾出席过,姜氏只带她亲生女儿陆知歆去,外人大多不知道陆家还有一个女儿呢。陆少宫给人一种很神秘感觉。
陆少宫转过身子对着太后和皇后抬头道,“臣媳不才,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愿意展示些微薄的厨艺,请母后恩准我借后宫的御尚房一用。”
太后和皇后点点头,准了,不知道这个陆少宫有什么新奇的样式,会给她们什么惊喜。
穆文钧则是眉头微蹙,捏着茶杯的手指有些紧,好似他力度再大一点,茶杯会原地爆碎。
元太妃皮笑肉不笑瞧了眼陆少宫离去背影,她可是知道陆家大小姐从来没进过厨房,再说便是她弄出个一二可食菜肴也不稀奇,谁人不会,有手的人就会。怎么能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陆知歆比呢,到时候还不是自取其辱。
半个时辰后。
陆少宫叠手在上腹领前走着,后面跟着推着餐车的两名宫女。
“这就是要献给母后和皇嫂的才艺。”说着陆少宫拿起餐车上的盖子,露出一盘蒸烤得色黄肉嫩的烤鸡,上面点缀着湛青碧绿的点点葱花,和其余小装饰。
盖子在掀开一瞬间,烤鸡的香味在大殿上四散传播开了,香气四溢,令人闻着好不有食欲。
太后和皇后探着脖子,眼睛定定黏在拿到烤鸡菜色上。
陆少宫将盖子放在一边,抬手指着餐车上的烤鸡介绍道,“这道菜叫有凤来仪,寓意国泰民安,四时吉祥,也祝母后身体康健精神百倍,祝皇嫂青春常驻,芳龄用在。母后,皇嫂,请用膳。”
“好好好,这名字起得妙,寓意也是极好,少宫,你真聪明,来,快些端上来哀家尝尝。”太后娘娘高兴的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她对陆少宫这个才艺的满意。
皇后娘娘脸上挂满喜,这个新弟媳真会说话,人品不错才学也好。
陆少宫亲自端着有凤来仪这道菜上去了,太后和皇后各夹了一筷子,品尝过后,陆少宫问道,“味道如何?”
皇后感受着口腔中清香爽口的鸡肉味道,评价道,“色味俱全。好。”一个好字代表了皇后的满意程度。
太后看着色泽鲜黄,光泽甚好,口感极佳的有凤来仪抬眼问陆少宫道,“油而不腻,带着点点清香,少宫啊,你是怎么做出来。”
下面的元太妃和穆文钧都大为震惊。
不是说陆家长女什么都不会吗,怎么会做菜,而且做得如此好吃。
这跟资料上的显示的病秧子的陆家女不一样啊。
可恶,这个女人敢欺骗本王。
陆少宫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穆文钧脸色冰冷得掉渣子,她欣喜介绍道,“臣媳先用开水整熟,而后用姜葱辣椒去味,在里外均匀抹上酱汁,放进蒸笼里烤,如此反复三次,取出来,包裹上刚从荷花池里摘来的荷叶,包裹上,鸡肚子里面内脏刮干净,塞上香料,放进去大火烧烤一遍,小火温烤三遍,最后洒上些葱辣椒点饰添味,这到菜就完成了。”说完不好意思看着眼前的太后和皇后,这还是她头回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呢,以前都是醉虾做她吃,没想到被夸赞怎么心里怎么舒服。
皇后又夹了一小块,眯着眼睛笑吟吟道,“没想到这么琐碎,难为你记得这般清楚。”
太后吃了一块后看着低下的小儿子穆文钧,和一脸酸醋的元太妃,张罗道,“别光我们娘三吃,文钧,元太妃你们也尝尝,好吃着呢。少宫真是贤惠的好孩子,文钧你娶到她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穆文钧不可置否,满心嫌弃,拿起快起夹着有凤来仪尝了口,心中瞬间展开万千姹紫嫣红的花,形成了一片花海。嘴上却口不对心道,“味道鲜美,本王脾胃尝着一般般。”
元太妃夹起一块鲜嫩苏黄的鸡肉,鼻子出气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以后下去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味道是不错。”她抽出衣兜里手巾擦拭下嘴角的油腻,凉凉道,“没听说过这道菜色,你怎么会做呢。不说全盛朝,但整个丹阳帝都没有厨子会。”
元太妃问这话时候,穆文钧脸色不悦,正眼看着对面的元太妃,冷冷淡淡道, “本王王妃自然是上好的,她厨艺佳好惊人不奇怪,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易王府的王妃。”
这家伙原来神经没问题啊,吃得出好赖,陆少宫用欣赏的美男子的眼光去看他,穆文钧真是个无处可挑剔的美男,怎么看怎么俊美,简直是天下第一美人。撇去他的乖戾的脾性,这样应该是极好的人。
元太妃不敢跟易王殿下穆文钧对着杠,她拿起筷子用夹着了一口,嫌弃道,“光会做菜用什么用,王府里不是没有厨子,王妃是为皇家延绵子嗣的。”谁都知道易王穆文钧清心寡欲,不近男女色。
陆少宫反驳的话未说出口呢,易王穆文钧已经站起来了,上到了太后那儿去,一把拉过欲张嘴要反击的陆少宫,拦住她腰肢拉近自己身前,在她洁白无瑕饱满的额头上来了一下,对着下面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元太妃冷声道,“这就不劳元太妃操心。”
元太妃脸上的神色可为是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这时候外头有传声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恭敬喊道,“皇上驾到~”
皇后脸上的笑容荡漾起来,起身前去相迎,在殿门口迎了个满怀,笑容娇俏仰头问,“君泽,你处理好政务,饿了吧,少宫做了道非常美味的菜色,叫有凤来仪。”
皇帝穆钧泽低头轻轻刮了下皇后的鼻尖,“说得是你吧。正好朕还未见过弟媳呢,这位就是少宫。”他抬头看到了里面站在皇弟穆文钧身边的女子,身姿玲珑纤巧,面容清丽脱俗,与他这个弟弟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一对,天造地设啊。
陆少宫见到这个模样与穆文钧这个家伙又三分像似的男子,都是吊稍眼尾的三角凤眼,比不上穆文钧俊美,但亲和的笑容和儒雅的气质可是甩穆文钧这个整个阴沉脸八条街啊。
“臣妾拜见皇兄。”要是穆文钧有他皇兄的一般稳重儒雅亲切她都不至于被打死。
穆君泽虚扶了陆少宫这个弟媳一下,他神色和蔼可亲,给人感觉宽厚大度感觉,身上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谁也不敢小觑他。“不用多礼,都是自家人。元太妃也在这儿,正好大家一起用晚膳。”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个衣着华丽的元太妃似。
元太妃看着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想起自己远嫁的女儿,不能承欢膝下,忽觉悲从中来,这半生的隐忍到头来算什么,落得个孤身一人,满殿的清辉,冰冷寒凉凄清,眼角不觉滚下两颗晶莹的热泪。
太后想要说几句安抚的话,元太妃已经非常自觉的起身对着太后皇上草略行过礼后匆匆离去。
元太妃一走,陆少宫仰头看着穆文钧,“还楼着我吗?”她的眼睛奕奕有神,好似有无数细碎发光的星星散落在里面,明亮动人。
穆文钧不觉与这双动人的眼睛对视,不自然推开她,手也僵硬背到后面去,声音低压道,“自己自觉点。”
“一家子人何必分彼此呢…”太后张罗这大家一起用晚膳。
陆少宫和穆文钧在福宁宫里用过晚膳,闲坐片刻便离开了。
离开时候皇帝在没人看见角落轻轻捶了下穆文钧的胸膛,眼中有光,乐道,“行啊,文钧,这么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厨房的佳人你娶了去,好大福气。”
穆文钧照例清冷一张脸,好像他皇兄说的事情多不屑似。
两人坐着潇湘西子盖顶车出了丽正门离开了皇宫,在车里头陆少宫对穆文钧道,“我做得不错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回去再做一次给你吃哦。”一时欢喜,忘记了自己自称。
今天穆文钧当着元太妃的面给足了她面子,尤其是搂着她时候她有种被保护感觉,很好,暂且忽略他能拍死人的手。
穆文钧掀起眼帘,眼中漆黑一片,不知道藏了多少情绪,冷冷地转过看,眉头不带挑冷漠道,“注意好自己的身份,在外头你是本王的王妃。”
满心欢喜鲜花将要怒放的陆少宫给这个不解风情的穆文钧扫兴的一句话,整个兜头泼冷水,恨得陆少宫颇想给他来几巴掌,他这张该死的脸,该死的嘴。不会说人话还是怎么滴。
陆少宫耷头耷闹,闷声闷气道,“臣妾知道了。”
穆文钧吊稍的眼尾瞧了她一眼,继续很不得人心道,“你做菜一般般,可以说难以入口,要不是看在外人在场,本王都替你不好意思,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
陆少宫掐死他心都有,在心里面把他掐死好几回。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好吃你还全都吃下去,你当时说出口我立马给你洗脸。
穆文钧不知道陆少宫在心里掐死他呢,伸出手眼神严肃凝视着陆少宫,看得陆少宫心脏战鼓又是一顿乱捶,咚咚咚,这儿会儿又发什么神情啊。
穆文钧想要伸手去夹她下颌,然而他确实这么做了,陆少宫不得已身子前倾靠向他。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的大铁蹄踏过。
他这是要做什么?
陆少宫可不敢期待什么。水盈盈的眼睛睁得老明亮,老无辜纯洁,故作不解望着穆文钧,声音怯怯带着柔顺意味,“殿下。”
穆文钧感觉有点儿口干舌燥,他清冷脸色毫无感情质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做菜呢?”声音有些可以压制的沙哑。
陆少宫脑中快速的飞转,靠,这个家伙不会真得发现什么,他可是多疑很,调查过陆少宫的事情,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冒牌货,替嫁加冒牌,多少次都不够她死的了。
陆少宫眼中含情,水汪汪的像夜色下潭水一样清冷感性美丽,“臣妾一个朋友教的。”
陆少宫骤然感觉下颌骨要被捏碎,这家伙他手劲真大,他的手不是手,是杀人的利刀。她继续无辜继续柔弱,深情坦荡望着穆文钧。
穆文钧现在不吃她这套,吃也不是现在吃,“你成年累月病卧在家哪里有什么朋友。”
陆少宫转动脑筋,真假参半胡说,“正是因为臣妾长年体弱多病,不能到外面出去玩乐,偶然遇到一个好心的游侠,他见我无聊的很,教给我。”游侠是真的,跟原主是没关系,是自己一个师弟。
“好端端教给你这个做什么?”那个游侠是男是女,这话要是问太显得自己这个王爷在乎他,这个可以私下调查。
“殿下能不能先放开臣妾。”
穆文钧见她可怜楚楚我见犹怜模样,一甩手丢开,陆少宫脸甩到一边去,陆少宫捂着胸口特意装模装样的咳嗽一会儿。
半响儿,她才娇喘吁吁道,“殿下,您应该调查过臣妾的过往的事情,臣妾与妹妹不是同母所出,母亲大人过世后,父亲厌恶,继母苛责,妹妹欺辱,臣妾活得艰难,每天不仅要忍受病痛折磨,吃不饱穿不暖。那位游侠看我病得可怜,送了一只烧鸡补补营养。”
“那家伙是男是女?”为了调查详细而已,穆文钧如是想。
陆少宫不知道他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男的女的有区别吗,斟酌下,还是说实话,“是个男的。”
“干嘛偏偏给你送吃的。”继续逼问。
陆少宫说,“看我病弱可怜。”
“叫什么名字?”
“他是行走四方的游侠,臣妾哪里知道他叫什么。一面之缘而已。”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你个杀人狂兼神经病。
穆文钧凝视了陆少宫好一会儿,陆少宫被看得心脏胡乱跳动,失了秩序,感觉心肺快要不能呼吸时候,他好看的长长弯弯睫毛一颤移开眼睛目视前方,“以后不许跟其他男人见面说话。记住,你是本王的王妃,别给本王的丢人。”
好不容易能正常呼吸,陆少宫赶紧温顺的回道,“臣妾一定谨记王爷的话,臣妾是殿下的人。”才怪呢。在心里补充了句。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谁认得谁啊。
陆少宫那句臣妾是殿下的人显然取悦了穆文钧,这一路上他的脸色没那么阴沉了,同往常一样冰冷,车厢里的空气也清晰起来,陆少宫呼吸起来舒畅多了。活着真是太难了,这个家伙比阎王还吓人啊。
回到易王府,陆少宫下车在麦穗儿的迎接下要往后院西厢房去,忽然小臂上一紧,她回头一看是穆文钧那个神经病抓着她小手臂,月色冷清,照耀得穆文钧更加清冷像个冰人。“殿下,什么事?”
“你上哪去?”穆文钧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心中糟乱不已。
陆少宫睁着无辜纯洁的潭水一样的明亮清澈的眼眸,“殿下您让臣妾在后院西厢房安歇下,没事不要去碍您眼。殿下,可是还有事情吩咐?”
穆文钧松手,不甚甘心的挥手让她离去。
看着那女人离去的背影,穆文钧眼神暗了暗,有种不明的情绪暗藏其中,他叫来良武,“陆少宫这个女人有疑,她今天的举止跟资料上的不一样,你派百个精明的人看着不许她出后院半步。”
良武肃然应下,看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需要百来个精壮的兵士吗,回归正题,“殿下,那些有异心的人咬死不说出幕后人。”
“杀了,吊旗杆上示众,以儆效尤。”穆文钧用说切菜的语气说杀人,眼中是冷冽乌黑。
“是。”
“继续暗查那些新进来的。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
易王王府后院西厢房。
屋内烛火通亮,陆少宫在丫鬟伺候下沐浴更衣后,她对着麦穗儿大说特说,吐槽今日种种不满,“叫什么王爷,我是他的王妃,他护着我不是应该的吗,他要是嫌弃我料理的有凤来仪不好吃别吃啊,没人求着他吃。”
“王妃。”麦穗儿站在门口对立面,看着外面的来人吓得声音变调。
陆少宫捏着自己头发,继续吐槽穆文钧,“他是长得很好看,脸蛋好看就可以鄙视他人,他出身高贵怎么啦,我配不上他?我告诉你啊,我要是在婚前见过他,他跪下求我嫁给他我都不带鸟他,麦穗儿你眼睛怎么啦?”
“王妃要本王跪下求着娶都不嫁?”身后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凉飕飕,阴冷冷。
陆少宫头皮发麻不知道要怎么转过身去面对,她腿软得打颤力气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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