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连夜办起喜事。
贴着囍字的灯笼挂在门口,火红的绸缎渲染着喜庆的气氛。只是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张齐之在纳新妾的消息不胫而走,城中之人望向太守府的方向多了些悲悯。张齐之辣手摧花,手段狠厉,那姑娘恐难挨过今晚。
姜绾被几个老嬷按在铜镜前,着喜服,带金冠。
其中一个老嬷掐住姜绾的脸颊,粗糙的手按上姜绾柔嫩的肌肤,疼痛感让姜绾的眼眶中浸满泪水:“这次的姑娘倒是生的比前几个水灵,肌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你们几个将其好生装扮装扮,免得扫了太守的兴致。”
说罢,那老嬷就往外走去,随后端来一碗水,她将姜绾口中的布条取出,将一颗药丸塞入口中,扣喉使其咽下去。
姜绾干呕几声,斜眼望向老嬷,眼神中带着愤恨:“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老嬷叉着腰一脸奸笑,将布条原封不动的塞回她的口中。
姜绾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寸一寸的剥离,很快便瘫倒在其中一个老嬷的怀里。
她们为姜绾扑上胭脂,姜绾看着铜镜里的朱唇皓齿的自己,有些失神。她想挣脱束缚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老嬷为防止药丸失效,将其五花大绑安置在喜床上,盖好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便退出房去。
此时的姜绾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她才发觉这不是一般的药物,不仅仅是让她失力这般简单,这里面还混合了催情的药物。
她用指甲扣着掌心,硬生生扣出血来,略微的刺痛感稍稍让她能保持些清醒。
但奈何药效过大,姜绾意识渐渐的有些迷离。
萧策和陆离二人要半日才能到西济城,沈言被下药不知被关在何处,今天对姜绾来说无异于是死局。
酒过三巡后的张齐之在宾客的推搡下步入后院,
听着沉重的步伐声,原本迷离的姜绾瞬间心惊胆颤,张齐之推开房门,掀开盖头,看着床上的美娇娘眯起了双眼,随后搓了搓自己的咸猪手,道:“美人,本太守今天好好疼疼你,我看你那夫君像瘦皮猴似的估计你都没体会过什么叫快活。”
说着朝床上的姜绾扑去,他解开禁锢着姜绾的绳索,取出口中的布条,看着她手腕间的红痕,惋惜道:“细皮嫩肉的,不愧是人间极品。”
说着头便朝姜绾颈间探去猛猛吸了一口,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姜绾使尽全身的力气拿着银针朝张齐之的哑门扎去,疼痛感让张齐之暴怒,脆生生的一巴掌落在姜绾的半张脸上,她恶狠狠的看向他。
张齐之有些头晕目眩,随着他动作掉落的还有那根银针。
大意了,这肥猪太胖硬生生的将银针挤出穴位,姜绾一时间无路可走。
原本她想着将银针插入哑门,她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曾想计划失败。
张齐之上前一把扯开姜绾的衣衫,姜绾挣扎却又不语,一说话口中全变成娇软的喘息。
她心如死灰。
万念俱灰之下,一行清泪流出,这时天边一声闷响,张齐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窗外看去,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忽的,一道闪电直直的从天边透过窗户砸向张齐之。电光石火间,张齐之倒在了地上,一身的喜服黑烟滚滚。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想去关窗,那闪电似乎有生命力一般又朝张齐之劈了过去,一道接着一道,直至他再也起不来身。
姜绾拢了拢衣服,好在他只撕开了外衫!
——
被关在笼子里的沈言在阵阵轰鸣声中转醒,连接器在他手臂上发出轻颤。他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打开手电环顾四周。
只见他和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子被困在笼子里,这里貌似从没被清理过,恶臭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作呕。
“你醒了。”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沈言看着男子欲言又止,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朝笼子的锁链看去。
“别看了,你打不开的。”男子说话间,沈言从异空间取出简易多功能钥匙,插入锁中。
啪嗒
门开了。
男子一时间噤声,跟在沈言身后走了出去。连接器传出的轻颤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自己昏睡多久,姜绾此时肯定有危险。沈言走出地牢看着四周的红色的绸缎,急忙往后院走去。
他靠着连接器顺利的找到了姜绾所在之地,身体发软的他一时间有些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沈言推开房门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张齐之,他朝床榻看去,姜绾痛苦的卧在床上,衣衫不整。
面上的红痕异常明显。
他关上门,将想走进的男子隔绝在门外。姜绾看着沈言,颤抖的坐起身。沈言拉过床上的薄被,将姜绾裹住。
沈言身上冰冷的温度,让姜绾觉得异常舒服。她伸出胳膊环住沈言的脖子,滚烫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旁,道:沈言,我好热,好难受,救救我……”
姜绾的声音带着哭腔,娇软难耐,沈言身子一僵,很快剥开她的手臂。却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深深的红痕
“你被人下药了?”沈言眸色幽沉的看着姜绾,他不知道姜绾除了被人下药还吃了什么万一用药不当,很可能身子亏损。
“嗯……药里面……里面混合了……软筋散……”姜绾艰难的说完话,她的理智几乎要被吞噬了,看着眼前俊美的脸,她又攀附而上。
薄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沈言脸颊微红,周身似火烧一般,道:“姜绾,冷静,很快就没事了。”
沈言很快从异空间找到能够解毒的药,他将那粒小小的药丸塞进她的口中,见她咽下,便将她敲晕。
等姜绾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
姜绾看着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这不是自己原本的那件,是一件新的鹅黄色襦裙。手上和胳膊上的伤都已经被处理好,姜绾忆起昨夜之事,顿感羞愤。
誓要将张齐之剥皮抽筋,好解心头之恨!
吱呀
门被推开,陆离走了进来看着姜绾醒了过来,分外欣喜,连忙跑出去。
很快陆离带着沈言和萧策走了进来。
沈言间姜绾醒来,颤声道:“可还有不适之处?”
“无碍”姜绾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陆离坐在姜绾床头比划着:衣服是我给你换的,安心!
姜绾冲陆离笑了笑,陆离和萧策是今日早上到的,刚一进城就听闻昨日之事,急忙赶到太守府中。
看到的就是沈言守在姜绾床边,一夜未眠,猩红的双目杀意凌然。
院中树上还挂着有些焦味的张齐之,整个院子的奴仆晕倒在地。
萧策见房中气氛沉闷,都快要呼吸不了啧了一声:“哎呀,不要在想了,人无事就好!等会我定将张齐之破皮抽筋,挂在城楼!”
几人丝毫没有动静,陆离赶忙将其拉出门外:你不要在说了,烦不烦啊!
屋内只剩姜绾沈言二人,沈言走到姜绾床边坐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后怕:“对不起”
“我一时竟不知带你离开南山是对还是错”
姜绾呼出一口浊气,语气轻快:“我已经无碍了,你不必自责!况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也是在关键时刻找到我了吗!”
姜绾说完,便背对着他躺下,她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这件事,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的一世清白就要毁了……
沈言见她躺下,便离开了房间。他自己被困在笼中,怎的会救得了她,是她自己救了自己,是它救了她!
整个太守府已经被萧策控制住,那蓬头垢面的男子已经被沈言叫人带去梳洗了。
看着他与张齐之相似的脸,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他们二人虽说容貌相似,但周身气质全然不同,此人一身正气,身材消瘦,和张齐之完全是两个模样。
“你怎的被困在笼子里?”沈言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那人背过双手,看着天边长叹:“因为,我才是张齐之!”
“你是张齐之,那院子里的那是谁?”萧策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不错,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厮是下官的胞弟——张元之。不知那时被何人利用,将我囚禁,将我夫人凌辱!顶着太守的位置谋害百姓!”张齐之满目悲愤,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他将我囚禁了四年多,这四年苦不堪言!”
沈言拿出圣旨道:“张大人辛苦了,此事太子殿下会处理,这是圣旨,我等奉命前来解西济水患之事,还望太守配合。”
张齐之接过递来的圣旨,仔细检查,义正言辞道:“好,下官必定听从太子殿下号令,以解水患!”
萧策点头,扇着折扇,勾起一抹笑:“张大人不必担心,等解决水患,我便写一份信,告知父皇此地之事,定给你一个交代。”
张齐之拱手:“多谢太子殿下!”
萧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张齐之便退了出去。
二人坐了下来,沏了一壶茶,沈言浅抿一口,声音淡淡的:“木槿花在皇室可代表什么?”
“木槿花?那是三皇兄手底下的人才会有的图腾,你是在哪看到了?”萧策有些疑惑。
沈言点头,将他们走后发生的事告诉了萧策,萧策怀疑这是三皇子的手笔,但是张齐之又是萧澈亲自举荐的,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事指定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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