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药里面……混了软筋散……”姜绾艰难地说道,她的理智已被吞噬殆尽,又攀附向沈言。沈言从异空间取出解药,塞入她的口中,见她咽下后,将她轻轻敲晕。
他打来一盆冷水,用帕子一遍遍擦拭她的额头,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沈言靠在床边,心中满是后怕。若非天降雷电,若非她自己撑到了最后一刻,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第二日午时,姜绾醒来,发现自己身着一件崭新的鹅黄色襦裙,手腕和胳膊上的伤痕已被处理妥当。
她忆起昨夜之事,羞愤难当,恨不得将张齐之碎尸万段!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陆离看到姜绾醒来,欣喜若狂,连忙跑出去。很快,她带着沈言和萧策走了进来。沈言看着姜绾,声音微微颤抖:“可还有不适之处?”
姜绾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碍。”
陆离坐在床头,比划着:衣服是我给你换的,你安心养着。
姜绾冲她笑了笑。
陆离和萧策是今日一早刚进城便听闻了昨夜之事,急忙赶来太守府。
院中那颗硕大的歪脖子树上挂着焦黑的张齐之,府中的奴仆皆晕倒在地。而跪伏在姜绾床边的沈言眼中杀意凛然,褪却了之前的淡漠。
萧策见房中气氛沉闷,啧了一声:“哎呀,别想了,人没事就好!等会我定将张齐之剥皮抽筋,挂在城楼!”陆离见他还要再说,忙将他拉出门外:你别再说了,烦不烦啊!
屋内只剩下姜绾和沈言。沈言走到床边坐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后怕:“对不起,我一时竟不知带你离开南山是对是错。”
姜绾呼出一口浊气,语气轻快:“我已经无碍了,你不必自责。况且,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怕是撑不过那一夜。”
沈言听罢,心中满是自责。
姜绾说完,便背对着他躺下,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差一点点,她的清白便毁于一旦……沈言见她躺下,便悄然退出了房间。
昨晚真正救她的是它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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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太守府已被萧策控制,那蓬头垢面的男子也被沈言叫人带去梳洗。沈言看着他与张齐之相似的脸,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怎的被困在笼子里?”沈言问道。那人拱手作揖:“因为我才是张齐之。”
“你是张齐之?那院子里的又是谁?”萧策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心中倍感困惑。
张齐之悲愤道:“那人是我胞弟张元之,不知何人从中作祟,竟将我囚禁于此,篡夺了我的太守之位,凌辱我的妻儿,残害百姓!我被囚禁四年有余,这四年,生不如死……”
难怪张齐之与那假扮者容貌相似,但气质迥异。眼前的张齐之身形清瘦,眉宇间透着正气,与那暴虐的张元之截然不同。
沈言从怀中取出圣旨,缓缓展开,朗声道:“张大人,圣上有旨,命我等前来西济解水患之苦。此前诸多变故,还望张大人配合。”
张齐之接过圣旨,仔细查看后,拱手道:“下官定当全力配合,以解百姓水患之苦。”
萧策也起身,扇着折扇,笑道:“张大人不必担心,待水患之事解决,我必修书一封,告知父皇此地之事,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张齐之感激涕零:“多谢太子殿下!”
待张齐之退下后,沈言与萧策相对而坐,唤人沏了一壶清茶。沈言浅抿一口,声音淡然道:“手背上刺有木槿花,在皇宫是何方势力?”
萧策微微皱眉,回忆道:“木槿花是三皇兄手下之人才有的图腾。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言点了点头,细细道来:“那木槿花的标记,我在第一次来太守府时见到过。”
萧策听罢,仔细斟酌起来:“如此说来,此事三皇兄也有掺和,但张齐之既是三皇兄举荐,他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其中定有猫腻。”
沈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无论三皇子有何图谋,或是被人利用。好在张齐之已重掌太守之位,西济百姓也有了依靠。至于那张元之,不过是暗中之人用来搅动风云的棋子罢了。”
萧策点头道:“不错。待此事了结,我必上奏父皇,彻查此事。若三皇兄真有不轨之心,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若不是,定要揪出这心怀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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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渐渐从恐惧中走了出来。
这日,姜绾走出房间在院中坐定。她抬眸看向身旁的杏树,粉红色的花朵开的正茂,一阵风吹过松散的花瓣随风飘扬,侃侃拂过面颊,姜绾微眯起眼,眉目温柔。
站在廊下的沈言看着姜绾,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少女鹅黄色的衣衫随风轻扬,杏花雨纷纷扬扬的洒落,倒是衬的她宛若和煦的春日暖阳,叫人移不开眼。
还是姜绾发现沈言站在不远处的廊下,见姜绾望过来,沈言走到姜绾身侧,道:“春日风大,杏花雨落,很配你!”
听着沈言夸赞的话,清冷的嗓音格外的悦人!姜绾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沈大人谬赞了。”
“你我不必如此生分,私下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沈言折下一朵杏花,花瓣娇嫩,他将其别在姜绾耳后,又道:“在我的家乡杏花代表希望与新生!”
阳光打在沈言的脸颊,他鬓发微微被风吹乱,清朗俊逸的摸样勾人心神。
外冷内热的家伙!
姜绾低眉含笑,耳尖微微泛红,温声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沈言。”
回到前厅,虽然已经清楚来龙去脉,但姜绾看到和张元之那张相似的脸,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她十指紧扣,眼神飘忽。
看出姜绾的不自在,沈言出言交代了其他事让张齐之去做。
待他离开后,一旁的萧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西济地图,古朴的羊皮卷散发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一旁的陆离忍不住捏了捏鼻子:你从哪里找来的,臭死个人!
“主要西济这地位置偏僻,能像这张这么完整的可不多,凑合着用吧!”萧策也是很无奈,在这府中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了这张。
朝廷对西济的管辖还是太松弛了,才导致此地出现这种情况!
姜绾看着羊皮卷上的内容,好看的眉眼刷的皱了起来,疑惑道:“奇怪,这图上怎得没有布名湖的地点标志。”
萧策仔细的看向那里确实没有。这时沈言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放在桌上与之对比,淡淡道:“的确不同,应是湖水干涸所以才未有标记。”
沈言拿着的这张是先帝在世时所绘之图,已经有些年份了,画面有些模糊,但是隐隐约约能看清个别标志。
陆离仰着个小脸,戳了戳萧策:你把那张齐之叫来,不就知晓了?
萧策一脸复杂的看向姜绾,姜绾见他盯着自己开口道:“我没事的,如果不是因为湖水干涸所未标注,我们就得查绘图之人是何居心了!”
姜绾对张齐之排斥,但她也懂得一切大局为重。出了南山她便再也不是养尊处优的昭和郡主了,而是真正的姜绾。
见姜绾开口,萧策便召见了张齐之。
张齐之面对他们的疑问,给出了答案:“早年间布名湖干涸,我们也曾想过引水入湖,减轻水患,可是布名湖和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便有人说湖神不肯救西济百姓,久而久之哪里便荒废了。所以就不再注明。”
果然和沈言说的一样,
姜绾看着羊皮卷,适时开口:“如今西济水患情况紧急,大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免得下一波来临之时我们无从应对。”
沈言点点头,表示赞同:“西济水患连连,先修筑堤坝,阻挡水患。引水入湖之事,我等去布名湖查看一番再做打算。”
萧策看着张齐之开口道:“张大人便跟着李将军一同前往河道处,修筑堤坝。我看南边有一处竹林,听说常年茂盛。这西济之地还能培养出这等竹子还真是少见,将其一并砍了,做建筑堤坝的材料吧!”
张齐之犹豫了一下:这……”
萧策微眯起眼,上线打量了他一眼,上位者身上的威压,让张齐之身上冒出冷汗,惶恐道:“下官明白,请太子殿下放心!”
萧策又恢复成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活脱脱的变脸大师:“快去吧!”
张齐之擦拭着脸上不存在的汗水,躬身作揖:“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快步离开他们的视线。
沈言转头看向有些神游的姜绾,温声道:“我们要去地牢审问张元之,姜姑娘一并吗?”
姜绾作为最大的受害人,沈言觉得还是有必要询问她的意见。听见张元之的名字,姜绾有那么一瞬间的生理性恶心,但还是点头,眼神中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太守府地牢
地牢内阴森森的,斑驳的墙面上装着烛台,蜡烛使地牢有些许光亮,老鼠吱吱的声音缠绕在众人耳中,一股血腥味混合着腐烂味让人很不舒服。
姜绾和陆离忍不住将手帕附在鼻尖,试图遮盖这难闻的味道。
“这知道的是在地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粪坑里呢!臭的我脑袋发昏!”扇子掩在萧策的面中。他看着陆离放在鼻尖的帕子,一把抢过来,盖在自己脸上猛吸一口,道:“还是阿离的帕子香气扑鼻,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陆离一把夺过自己的帕子,一拳砸在萧策胳膊上:滚,别让我比划第二遍!
姜绾看着二人无奈的笑了笑。沈言看着她摇头的动作忍不住出声:“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他们?
太守在文中是从五品,而沈言是从四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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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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