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这通电话，让黎秋白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又消停下来。
新工作很闲，黎秋白有更多的时间去玩儿。辞职的时候，老板一开始很爽快地答应，后面又以各种理由挽留。黎秋白原本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她换工作就是想体验以前一直向往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形容她最合适不过。尽管她经常说妹妹对食物的试探欲过分发散，说什么“不是一坨大便都要试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不喜欢的。”但在工作方面，黎秋白不管周围人如何劝说，她总还是想试一试。可别人又认为这理由过分随便，总追着她问真实原因。黎秋白只好给出她们最能接受的理由：“多点时间解决个人问题”。
事实上，黎秋白很讨厌女性以结婚、家庭为由辞职，因为这会给用人单位留下“女的总归要回归家庭”的印象。会让本就在男权主导的职场打拼的女性们更加举步维艰，也会不断地挤压女性进入职场的通道。
黎秋白在说出那个理由后就后悔了，但大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纷纷偃旗息鼓。
和苏今今的聊天频率变低了，虽然还在同一座城市，可她们之间感情建立的基础是同事关系，所有的交流也多是在公司这个大盒子里，就算有枝芽长出了盒子，在苏今今枝繁叶茂的朋友圈里，这枝芽太脆弱了，一不浇灌就可能枯萎。
黎秋白还是想浇水。
她的组织关系没有转走，所以原公司开会她都积极参加。过去的她一到周末公司那边都不会去，所以那附近的著名景点，一年半了一次都没去过。现在离开这个环境，反而再回去也有种休闲度假的感觉。
黎秋白会在公司发了开会通知的当下就问苏今今去不去，苏今今的回复也都是“不想去”，然后再回复“可是好像不去不行哎”。黎秋白知道她会去，暗自高兴。
那一晚，她都会期待第二天。
即便第二天她需要六点就起床，坐一两个小时的地铁和公交也不觉得累，她只会担心早起的自己肤色暗沉，会变丑。
她会穿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复古风格，也许不会很适合她，但她穿得开心。她还是不会化妆，因为化妆会让她不开心，她不想减损一分见面带给她的快乐值。
黎秋白想：或许她喜欢的不只是苏今今，更喜欢和苏今今待在一起的很放松、很自在、最真实的自己。
迟到大王苏今今不出意外地迟到了，她还提着一桶酒。
黎秋白问她：“哪里来的？”
苏今今说：“沐雨姐给我的。昨晚我去沐雨姐家喝酒了。”
黎秋白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苏今今笑嘻嘻地说道：“凌晨两三点。”
黎秋白看着她：“那你岂不是就睡了四五个小时？”
苏今今“嘿嘿”一笑，说：“是啊。”
黎秋白有些无语，苏今今把酒放在黎秋白原来的工位上。她因为外派工位已经被新同事坐了，黎秋白的工位倒还一直保留着。
“这个米酒是沐雨姐家自己酿的，可好喝的。”
苏今今回忆着昨晚的快乐，“你不知道，沐雨姐家有一整排多肉，特别好看。”
“她还养了一只猫咪，特别特别漂亮，而且很黏人。”
“我给你看它的照片。”
苏今今掏出手机，黎秋白看到了一只异瞳的白色小猫。
她说：“确实很漂亮。”
苏今今继续说：“还特别好揉，超级超级喜欢，好想拥有一只。”
黎秋白问她：“那你家妮妮怎么办？”
苏今今说：“对哦，那还是我还是最喜欢我家妮妮的。”
黎秋白笑了笑，沉思片刻，又问：“昨晚紫涵不是说一起去植物园，你还能行吗？”
苏今今哭丧着脸，说：“我大概是不行了，白白，我好困的。”
黎秋白说：“我就知道。”
苏今今说：“下次，下次我们一起去。”
黎秋白看着她笑，问她：“要不要一起点奶茶？”
苏今今连忙点头，说：“好！”
喜茶新出了芭乐葡萄，黎秋白喜欢芭乐，苏今今喜欢尝试。
那天，黎秋白和徐紫涵一起逛了植物园。植物园很大，去的时候不赶巧，郁金香和樱花都没开，但竹林已经郁郁葱葱。黎秋白很喜欢竹林，曲径幽深，又自带江湖侠气。她见过最漂亮的竹林在苏州，眼前的也很喜欢。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苏今今。
以及一条文字信息，“得亏你没来，植物园不应该是个小公园吗？一进门的台阶简直天降大礼！”
徐紫涵凑过来看：“快跟她说漫山遍野的帅哥，羡慕死她，让她不来。”
黎秋白说：“她一点都不会羡慕的。”
徐紫涵说：“好吧，今今回你了吗？”
黎秋白说：“没有，她肯定在睡觉。”
徐紫涵说：“夜猫子作息。”
黎秋白说：“你不也这样？”
徐紫涵说：“我现在可是很养生的，没看都在和你爬山了吗？”
黎秋白笑，两人的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
黎秋白新单位认识一个97年的女生申妃妃，很漂亮。认识第一天，申妃妃就非常热心肠的把新单位的缺点全都告诉了黎秋白。当时黎秋白对她很有好感，认为她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
有一天中午，办公室只有她俩，申妃妃突然感慨道：“这破班上不了一点了，老子真想找个有钱人嫁了。”
黎秋白见她这么坦诚，就把之前相亲遇见gay的事情详细和她说了，想提醒她有所防备。
申妃妃听完，翻了个白眼，“这些男的真恶心。”
黎秋白说：“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你还是可以积极去寻找、去发现。”
申妃妃说：“白姐，下次我们一起去相亲。”
黎秋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申妃妃继续道：“白姐，真的，我有个朋友是HR，她人脉非常广。所以她每带我参加一次高端局，我都直接给她转五千。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人脉就是资源，资源就可能变现。”
黎秋白说：“是这个道理，就是我实在不爱喝酒，而且我也不是很会玩。”
申妃妃说：“那不行的，无论是工作还是找对象，不入大海就钓不到大鱼。我以前谈的男朋友都是阳光大男孩，可惜只会花老子钱。”
接触了一段时间，黎秋白觉得申妃妃应该挺有钱的，遂道：“就当花钱买开心了。”
申妃妃说：“哎，可惜都他妈不靠谱。”
黎秋白问她：“你是不是有点恋爱脑？”
申妃妃说：“老子超级恋爱脑。”
黎秋白：“嗯……，你看上去事业心非常强。”
申妃妃说：“白姐，我是很能赚钱，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结婚生孩子，然后每天在家带孩子。我练普拉提认识的两个姐姐都是贵妇，每天把孩子送去学校就练练普拉提，学学插花或者茶道，真羡慕。我和她们说让给我介绍对象。”
非专业人士当红娘，被牵线的男女方多少都会基于对中间人识人、对双方匹配度的评估等能力的信任而去花时间、花精力认识另一方，若中间人没有足够了解一方就将其介绍给更熟悉的另一方，对后者而言可能会导致他因为信任中间人而行动，最后结果不好多少也有点辜负这份信任，当然，不会很多，毕竟感情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事情。只是像黎秋白这类中间人，若是做媒也想尽量对他人负责。
可能申妃妃的两个姐姐也是这样的，所以申妃妃打算靠花钱寻找目标。
“我最近见了好几个，都他妈贼有钱，年费十几万洒洒水。”申妃妃说：“白姐，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他们不在乎这些钱，自然也更舍得给你花钱。”
黎秋白认同“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这句话，但她最近刚明白，“谈恋爱不是做项目”。
申妃妃后来如愿认识了一个富一代，好像比她大**岁，有自己的公司，也坐拥豪车无数。
“白姐，他说希望找一个能让他想回家的女人，我觉得我就是。”申妃妃甜蜜道：“他的司机对我特别尊重，每次都会给我开车门。”
“我都叫他哥哥。”
“他很喜欢搂着我，我就像他的小手办。”
“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黎秋白问她：“你喜欢他吗？”
申妃妃说：“喜欢。”
黎秋白为她高兴，她说：“好好享受。”
过年回来，申妃妃为情所困了。
“白姐，男人真的好讨厌啊！”申妃妃暴躁地敲着键盘。
黎秋白说：“可能男女之间有壁垒。”
“非常厚！”申妃妃趴在桌上哀嚎：“你看我们女生，自律漂亮又洁身自好，香香软软的，还温柔善良。他们男人，除了会赚钱给不了一点情绪价值。”
黎秋白笑着说：“各有所长。”
申妃妃说：“白姐，我这个人还是要感情的，否则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嫁，更何况还一毛钱都没给老子花。”
黎秋白说：“主要你也不差钱。”
申妃妃抓耳挠腮：“啊啊啊！结婚真难！”
黎秋白笑道：“你这么漂亮，性格还好，肯定很招人喜欢的。”
申妃妃开心了，她说：“不是我吹，我以前走到哪都会被问微信，还有女生和我告白呢！”
黎秋白抬头看向她，申妃妃叹了口气：“要是能和女生结婚就好了！”
黎秋白问她：“你喜欢过女生吗？”
申妃妃说：“肯定啊！”
黎秋白起身，走到她工位边，低声问：“什么感觉啊？”
申妃妃道：“就喜欢和她一起玩儿啊！白姐，我跟你说，被女生喜欢的感觉真的很好，她特别懂你，发消息几乎都是秒回，哪像这些臭男人，你不找他他可以一两个星期都不找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女朋友啊！”
黎秋白等她说完，又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和女生结婚？”
申妃妃说：“因为不可以生孩子啊，我想要一个儿子，因为儿子像妈，我希望他长的像我，不过身高可以像他爸爸。”
黎秋白问：“你会想亲那个女生吗？”
申妃妃不解道：“哪个？”
黎秋白说：“你喜欢的那个。”
“肯定不会啊。”申妃妃反问道：“怎么，白姐你会吗？”
黎秋白没有否定，申妃妃倒也没有多惊讶，她说：“那你是真的喜欢了。”
申妃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她接着说：“我和你说，白姐，我过年在家有个老板和他儿子都特别喜欢我，那个男生00后，第一次见面就是蒂芙尼。这次他从美国回来要是没礼物，老子就分手，谁怕谁啊！”
黎秋白说：“如果没想好，还是不要轻易提分手吧！”
申妃妃说：“我不，老子就要分手，就提。”
黎秋白没有再多做劝说。后来没多久，申妃妃有了新的相亲对象。
因为和申妃妃的聊天，黎秋白突然想起了本科的舍友沈清。
沈清是个大美人儿，鹰钩鼻，欧式双眼皮，有点波斯人的相貌。大一军训时就在整个学院出了名，迎新晚会、元旦晚会等各种活动都邀请她做主持人。她本人也越来越会打扮，甚至在2013年短视频没有盛行的年代，就出演了学院电影社短片女主角。
在她名声大噪的这一年里，追求者里多了一位女生——尤婷。泰国电影yes or no上映的那一年，黎秋白看了，沈清也看了，两人还在宿舍讨论了一下。尤婷是个比李缇娜还男性化的女生，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纯T。
尤婷给沈清寄过很多次礼物，但黎秋白只记得一件白色的T恤，品牌是ZARA，并不贵，而且是件旧的，但沈清很喜欢，她穿上也确实很好看。
沈清说：“这是婷爷穿过的。”
一开始宿舍都开玩笑叫“婷姐”，后来有一次黎秋白帮沈清接尤婷的电话，开口直接叫“婷姐”，尤婷说“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从此，宿舍都改口叫“婷爷”。
沈清还说过一件事。有一次尤婷从外地过来找她，两人去了海边。虽然快夏天了，沈清来了月经又想踩水，走了两步因为太冷发脾气不想走。尤婷就走到她身边，直接将人公主抱，一步一步踩着夕阳下的潮起潮落。
沈清说，她上高中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漂亮，那个时候尤婷身边美女如云，她还去操场看过尤婷打篮球。在大家都穿361、安踏的年代，尤婷脚上总是最新款的AJ，送给女朋友的礼物也都是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国际大牌。
她俩究竟有没有在一起过，黎秋白不知道，只知道大二后，沈清就是一个人了。最近一次听到沈清的消息，还是陈斐轶刚上岸那会儿说在微博看到了沈清的宝马车。
黎秋白和徐紫涵只聊了一下申妃妃说要和她合作接单的事情，没具体说名字。合作模式就是申妃妃做前端，黎秋白做后端。她有点拿不准，所以想问问大小姐的意见。
黎秋白说：“她说她之前和原单位的男人合作，那人太小气了她不喜欢，所以选择我。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聊八卦可以，但涉及工作，我想她不是这么没城府的人。”
徐紫涵说：“白白，你的顾虑是对的，这种合作模式大概率就是你来给她擦屁股。她谈项目的时候给人打各种包票，一旦谈下来她拿走她的分成，项目风险、甲方的刁难甚至后面的赔偿可能就都需要你来承担。”
黎秋白说：“我也是担心这点。”
徐紫涵说：“她这人真的很有钱吗？”
黎秋白说：“应该。”
徐紫涵很怀疑，她说：“来，你和我说说她是怎么让你认为她有钱的。”
黎秋白就提了一嘴一场酒会五千块的事情。
徐紫涵翻了个白眼，她说：“你听她跟你吹。我前天晚上才和几个大老板一起喝酒，你让她给我也转五千，我可以天天带她去。”
黎秋白笑道：“这事确实真假难辨。”
徐紫涵又问：“她开什么车？背什么包？戴什么首饰？”
黎秋白回忆了一下，说：“她说她的车很大，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包是一个蔻驰，款式倒不是最常见的那些。首饰好像没戴。”
徐紫涵说：“真正的有钱人不说爱马仕，起码香奈儿。至于车，你不是说她住城西，但你们公司在城南，她天天地铁一个半小时，要是我就开车，起码不挤。珠宝首饰，一些低调的有风格的有钱人确实财不外露，但她绝对不是这种人，你信我，白白。”
黎秋白也说：“和她接触久了，我有时候分不清她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之前总说不在乎打卡，五十块钱扣就扣。结果她不和我说缺卡需要找两个人去人事签字。再后来我发现她找了个学生帮她打卡。”
徐紫涵转了话题：“她去五千块一次饭局，是不是想找个有钱男朋友？”
黎秋白说：“分手了。”
徐紫涵敏锐地闻到了瓜味儿：“别忽略细节，具体说说。”
黎秋白说：“一个比她大**岁的富一代，谈了两三月吧，女方提的分手。”
徐紫涵摇头：“我不信，大概率是男的玩腻了。”
黎秋白无语：“什么玩意儿？我同事不傻。”
徐紫涵说：“她不傻，但人更精。”
黎秋白说：“谈个恋爱，继续不下去就分手，没那么复杂。”
徐紫涵说：“白白，你最傻。”
黎秋白不服，徐紫涵说：“白白，我承认你工作能力比较强，但是有钱人的事你确实不懂。”
黎秋白没觉得被冒犯，虚心求教：“你说说你的理由。”
徐紫涵说：“这男的年纪这么有钱，身边绝对不缺女的，别说正牌老婆，就是女朋友，甚至小三、小四、小五都有数不胜数的美女瞄着呢！能用姿色换一辈子赚不到的财富，这不比买彩票容易多了。”
黎秋白说：“他总要结婚生孩子的吧，毕竟是真的有万贯家财要继承。”
徐紫涵说：“他想，但不一定做得到。”
黎秋白问：“什么意思？”
徐紫涵说：“他早就挑花了眼，玩花了心，太容易得到的他觉得掉价。不容易得到的，那些耍心机玩欲擒故纵的，以他的阅历和城府绝对能识破，砸钱就是，多少的差别而已；不是耍心机的，那就是他怎么使劲都得不到的人。”
黎秋白点了点头，说：“比如宗馥莉和王思聪。”
徐紫涵说：“对，所以这段关系，看似是你同事提的分手，实际上就是男人把人骗上床后腻了。”
黎秋白震惊地瞪大双眼，摇头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没那么傻！”
徐紫涵笑了：“白白，她是没你这么傻。”
黎秋白皱眉：“她奔着结婚生孩子去的，不急于一时。”
徐紫涵说：“那是你不懂男人的**和手段。”
徐紫涵接着说：“白白，就跟你笃定我那个相亲对象是gay还是纯0一样，你这个同事百分百和人睡了。”
徐紫涵还是不相信，但她想起了申妃妃说过的那些话。
徐紫涵说：“你这个同事身高有我高吗？”
黎秋白说：“比你矮一点吧。”
徐紫涵说：“白白，真正的美女身高也是重要指标。在东北，我这样的小土豆是很受欢迎；但是在长沙，男的都喜欢大长腿。所以你同事再漂亮，要是身高不够也算不上大美女。她拼命和你说她多不在乎钱，反而恰巧说明她差钱。同样的，她越标榜自己传统，就越可能只是她的人设。就像你，天天说自己开放包容，什么都能和人聊，实际上骨子里保守得很。我都想男人，你就跟个性冷淡那似的。”
这话黎秋白没法反驳，她也想到了申妃妃每个月对发工资时间的在意度。黎秋白这么穷，都懒得关注，因为属实少得可怜。
徐紫涵见她没那么笃定，继续说道：“这些男人，对付女人的手段非常高明，他追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你就是他寻了多年的命定之人，各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轮番上演，那些见过一点世面，又急于想跨越阶层的女生反而最容易昏头，三言两语就会被人骗上床。你这个同事大概率也不是处，一场你情我愿的□□，没谁吃亏。”
徐紫涵继续道：“白白，你信我，男人的劣根新我比你懂，尤其是这种有点钱的老男人。他们不知道睡过多少年轻漂亮的妹子，而且只要他持续有钱，他九十岁也能睡十八岁的美女高才生。因为这个世界年年有人十八岁，大学里遍地都是读书人，可有钱人太少了，财富永远都集中在金字塔尖那群人手里。”
她接着说：“我新公司老板85后，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满。可我们公司就有个99年的美女硕士一直倒贴，我们都以为老板看不上她，结果最近两人出双入对的。为了吃口热乎的瓜，我俩女同事下了班在停车场蹲两个小时，就为了看他俩是不是一辆车走。结果你猜怎么着？”
黎秋白问：“没蹲到？”
徐紫涵说：“怎么可能，她俩都跑去保安室查了监控。最后发现这俩还真一起下了车。”
黎秋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道：“好吧”
徐紫涵鬼鬼祟祟凑过来，低声道：“我同事说他们在车上挺了半个多小时，明明都坐在前排，但只有一个脑袋。”
黎秋白不想懂，但她秒懂。
徐紫涵拍了拍黎秋白的肩膀，震碎了她摇摇欲坠的三观，“爱人很难，爱钱很容易。”
爱一个人应该爱他的全部，但最初爱上的往往只是一部分。这部分就像落在心头的一颗种子，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可以是爱情树，也可以是摇钱树。
黎秋白突然想起来，童沐雨给苏今今的酒还在自己工位。她给苏今今发了一条微信。苏今今终于睡醒了，回了她。
“我会记得的！”
“哈哈哈哈，我之前去过植物园，它就是个山头！”
徐紫涵又凑过来，“今今终于起床了。”
黎秋白笑道：“是啊。”
她回复苏今今的微信：“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苏今今没再回复，也许是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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