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带着些许疑惑道:“为了我母亲?”
付潇也很奇怪,“是啊,昨日母亲突然让我给你递花贴邀你来家中叙旧。”
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东院。
“娘,云舒来了。”
走进屋内,季云舒便见到了将军府夫人陈书苓。
她行礼道:“见过夫人。”
陈夫人笑了笑道:“快起,坐这来。”
季云舒同付潇一起坐到陈夫人的身边,“不知夫人唤我来所谓何事?”
“你唤我姨母便行。”陈夫人看着她满眼的慈爱。
“我上一次见你,还是潇儿第一次带你来将军府,那时你们也还小,才十一二岁。那日是你母亲前来带你回去的,原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季慈,没想到那次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听到她的话,季云舒带着许疑惑:“您认识家母?”
“是,在她未出阁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在她认识赵义忠后一切都变了。”
陈夫人皱着眉道:“那赵义忠就是个伪君子,我同季慈的父母千劝百劝都拉不回季慈的心。
她像是失了魂般非要嫁给他,我知道季慈就是个认死理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再后来,她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嫁给了赵义忠。”
季云舒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母亲的往事。
说罢,陈夫人又看着她,“只是苦了你了,同那群豺狼虎豹在一起。你母亲其实很好,帮了很多的人,希望你不要怪她。”
季云舒垂眼说道:“我不怪她,我只是不懂她。”
不懂为何父亲已不爱她,却还留在丞相府中。
陈夫人为季云舒倒了杯茶,“云舒,你想不想见见你的祖父母。”
“我的……祖父母。”
季云舒被这话惊着了。
……
“后门有辆马车,若你想去见见他们便去罢。我会同丞相府的家仆说你今日在将军府用膳。”
陈夫人的话萦绕在季云舒的耳边,面前的付潇拉着她的手奔向后门。
“云舒快去罢。”
付潇的话让她回了神,“嗯。”
“我在将军府等你回来。”
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的季云舒觉得今日的一切如同梦一般。
马车快速地行驶到东城区,停在一户大宅门外。
季云舒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牌匾上写着两个字——季府。
她上了阶梯,停在门环前的指节蜷了又蜷不敢叩响,可最终还是叩响了门。
一个小厮打开了门问道:“姑娘有事吗?”
“是将军府的陈夫人让我来的,我想见见季府的主人家,劳烦通报一声。”
小厮打开了门,“姑娘先去会客厅坐坐罢,小人这就去通报一声。”
“麻烦了。”
季云舒被引到会客厅,在等待时她的心从未跳得如此快过。
“陈家姑娘让来的人?”
“是的,老爷。”
对话声传到季云舒的耳边,她的手紧紧握着衣角。
一个白发苍苍却健步如飞的男人走了进来,季云舒便起身看着他。
来人见到她似乎十分惊讶问道:“你是谁?”
见到他的第一眼季云舒便知道他是她的祖父。
她便跪了下去带着些许哭腔说到:“季慈是我的母亲。”
季老爷滞了一瞬便赶紧将她扶起,“好孩子,你叫什么。”
季云舒道:“我叫云舒,季云舒。”
“好好好,姓季。”
说罢便招手唤来一个丫鬟,“去将夫人请来。”
“是。”
季老爷扶她坐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
“你母亲可还好吗?”
听见这话,季云舒紧绷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眼眶湿润一滴滴泪水打在她的衣摆之间。
“母亲,在七日前走了。”
听到她的话,季老爷只觉晕头转向,呼吸不过来,眼睛里带着星星泪光。
“慈儿,怎么死的?”
季云舒擦了擦眼泪回道:“母亲是自缢身亡。”
季老爷叹了口气道:“等会祖母来了,只能说你母亲是生病走的,知道吗?”
季云舒点了点头,“知道。”
“好孩子。”
一个老妇人被扶着进来,季云舒见状赶忙上前去。
“你是慈儿的女儿吧,长的和慈儿可真像。”
季云舒扶过她唤道:“祖母。”
祖母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母亲怎么样了。”
季云舒抬眼看了一眼祖父见他摇了摇头,“母亲前不久因病去世了。”
听见她的话,祖母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像是失了力气,“我的孩子。”
身边的丫鬟赶忙扶住了她。
“祖母。”
季云舒握着她的手,默默地安慰她。
“好了,天也不早了先让孩子吃饭罢。”
祖父打断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饭桌上,季云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亲人关心的感觉。
用过晚膳后,季云舒被偷偷叫到了祖父的书房中。
“云舒,你告诉我,为何你母亲会想不开。”
季云舒咬着唇还是开口道:“母亲死前一晚在书房同赵义忠吵了一架……是为了我。他用母亲做为威胁,让我为他打理一间被茶馆伪装的情报组织。”
“果然,赵义忠还是贼心不死。”祖父听到她的话失力摊在椅子上,“在二十年前,我们季家也有一家情报站叫墨阁,范围极广甚至连宫中也有我们的人。那赵义忠与慈儿成婚后想让我们将墨阁交给他,可他那样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会将心血交付给他。”
听到祖父的话,季云舒才明白过来为何赵义忠会开茶馆。
祖父叹了口气,“后来,他娶了九皇子母家的女儿当了官,便开始打压墨阁,为了慈儿我们只能关了墨阁。”
他又看着季云舒,“孩子你一定极为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赵义忠才会想让你为他开设一个新的墨阁。”
季云舒点了点头,祖父带着心痛的眼神看着她。
她笑了笑道:“没事的,那对我来说不会很难。”
“好孩子。”祖父拿出一块双鱼黑玉玉佩放在季云舒的手中,“孩子,你是我们季家唯一的少年了。我老了,你祖母也老了,我把墨阁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季云舒接过玉佩眼里滴下泪水,“母亲因赵义忠而死,还有这么多年的控制,我不会放过他。”
她红着眼看着祖父,“祖父,我要将赵义忠拉下马,让他失去一切。”
祖父哀叹道:“孩子,我无法劝你放下仇恨,可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祖父,我会的。”季云舒擦去眼泪骄傲地看着他,“我可还要给您和祖母献孝呢!”
“哈哈哈,好孩子。”
季云舒拜别祖父和祖母便回到了将军府。
付潇在后门焦急地等着,见马车回来才放下心来。
“云舒,你可回来了。丞相府那边有人差你回去,真是的离了你丞相府就会没了一样。”
季云舒捏了捏付潇的脸,“谢谢你,潇潇。”
付潇也捏了捏她的脸,“这算什么,你快回去罢。”
……
刚回到丞相府,季云舒便被叫的去书房中。
刚进去,一本书便扔了出来。
“为何,那监司吴茂兴没有上船?”
季云舒捡起书拍了拍灰,“这为何问我?情报不会有误的,那吴茂兴与那船上的许娘确实是有关系。”
她将书放在桌上道:“父亲想给他一个流连花坊的威胁?只是可惜那吴茂兴只是一个喜欢乐曲的文人,不上那个当。”
赵义忠指着她道:“管他喜欢什么,只要他上船,有的是名头给他。可明明前一日他还接了那许娘的帖子,为何次日却躲在家中。”
“父亲若是问我,这我可答不上来。”
那吴茂兴确实在今日上船,不过在昨日季云舒便已经差人给他提醒,别上船。
赵义忠也醒过神来,“你何日去寺庙。”
“明日。”
“知道了,你下去罢。”
季云舒离开书房,让画梨唤丫鬟进来收拾东西,明日去逢充寺拜佛。
次日,一辆马车载着二人往逢充寺,只是车上并没有季云舒的身影,而是一个带着面纱与季云舒体型相似的人。
另一边,季云舒带着祖父给的玉佩去了东城的裁缝铺中。
那掌柜见到玉佩便将季云舒引到后院。
“不知姑娘是?”
“季云舒,从现在开始墨阁重新工作。重点关注都察院御史许鹤白,若有有关他的情报立即送到来福客栈。”
“是。”
墨阁重新启动,连接墨阁的人如同蛛网般笼罩着姜国每一处山河。
身处客栈的季云舒,提笔写着什么,门外敲门声响起。
“进。”
店家小二送来了一壶茶,“姑娘,这热茶给您放在桌子上了,茶要趁热喝。”
待小二离去,季云舒将茶壶提起,在茶壶底部找到了粘在上面的白纸。
她将纸放在烛火上烤了烤,那纸上便显示了几个字。
‘酉时城西有鹤被杀。’
将纸条扔到火烛中烧尽,季云舒便换了身方便行动衣裳,便向城西赶去。
可城西那么大,找一个人犹如沙中淘金。
她站在街上不知该去往何处,突然想起昨日在茶馆整理的情报,许鹤白近日在调查吏部监司。
那附近只有一间客栈,季云舒立刻到那里也开了一间房,而后蹲守在附近。
申时末,季云舒见到了一辆马车,那是都察院的马车。
她借了匹马,跟在马车后面。
那辆马车不知去往何处越走越偏,终于在一个破庙前停了下来。
季云舒潜在附近,马车上下来一个不过二十一二的男子,他正是许鹤白。
而她也意外发现附近有丞相府的暗卫,她带上面纱和斗篷隐了身型。
那许鹤白进了破庙之中,季云舒便绕路从后门跟着进了庙中。
刚进去她便看到身着黑衣的许鹤白站在庙中,似乎在等什么人。
季云舒见状,走了出去直接拉过许鹤白想带他离开。
许鹤白退后一步满脸的防备问道:“是你给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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