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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鹿台成群妖赴宴,灭狐妖比干遇害

崇侯虎奏曰:“臣奉旨监造鹿台,建造二年零四个月,今已工完,特来复命。”纣王大喜,与妲己同坐七香车,宫人随驾,来到鹿台。君后下车,两边扶侍上台。真是瑶池紫府,玉阙珠楼,说甚么蓬壶方丈!团团俱是白石砌就,周围俱是玛瑙妆成。楼阁重重,显雕檐碧瓦;亭台迭迭,皆兽马金环。殿当中嵌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左右铺设俱是美玉良金,辉煌闪灼。纣王又携妲己入内庭。比干随行,不胜嗟叹:台上不知费几许钱粮,台中又不知害了多少冤魂。

纣王道:“爱卿曾言鹿台造完,自有神仙前来行乐。今台已造成,不知神仙何时可至?”这原是一句戏言,岂知作耍成真。妲己只得应道:“神仙乃清虚有道之士,须待月色圆满,光华皎洁,方肯至此。”纣王道:“今乃初十日,料定十四、五夜,月华圆满,必定光辉,让朕会一会神仙,如何?”妲己只得应承。

三更时分,妲己俟纣王睡熟,原形出窍,来至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内,众狐狸齐来迎接。九头雉鸡精道:“姐姐为何到此?你在深院皇宫受享无穷之福,何尝思念我等在此凄凉!”妲己道:“妹妹,我虽朝朝侍天子,夜夜伴君王,未尝不思念你等。如今天子造完鹿台,要在月圆之日会仙姬。我想起妹妹与众孩儿们,会变者,变作神仙,去鹿台赴宴;不会变者,在家看守。”雉鸡精答道:“我有些事,不能前去。算来只有三十九名会变的。”妲己吩咐停当,依旧回宫,人还本窍。

次日,纣王问妲己:“明日是十五夜,正是月满之辰,不知群仙可能至否?”妲己奏曰:“明日治宴三十九席,排三层,摆在鹿台,候神仙降临。陛下若会仙家,寿添无量。”纣王大喜,道:“神仙降临,可命一臣斟酒陪宴。”妲己道:“须得一酒量大的重臣,方可陪席。”纣王道:“满朝文武之内,只有比干海量。”传旨:“宣亚相比干。”不一时,比干至台下朝见。纣王道:“明日命皇叔陪群仙筵宴,至月上台下候旨。”比干领旨,不知怎样陪神仙?仰天叹息:“昏君!社稷这等狼狈,国事日见颠危,今又痴心逆想,要会神仙。似此又是妖言,岂是吉兆!”

这些轩辕坟内的狐狸,或一、二百年者,或三、五百年者,今俱化作仙子、神仙体象而来。那些妖气,霎时间,把一轮明月雾了。只听得台上飘飘的落下人来。月光渐渐的现出。妲己悄悄启曰:“仙子来了。”慌的纣王隔绣帘一瞧,内中袍分五色,各穿青、黄、赤、白、黑,内有戴鱼尾冠者,九扬巾者,一字巾者,陀头打扮者,双丫髻者;内有盘龙云髻如仙子、仙姬者。纣王在帘内观之,龙心大悦。一仙人言道:“众位道友,稽首了。”众仙答礼:“今蒙纣王设席,宴吾辈于鹿台,诚为厚赐。但愿国祚千年胜,皇基万万秋!”

妲己在里面传旨:“宣陪宴官上台。”比干上台,月光下一看,果然如此,个个仙风道骨,人人不老长生。一道人问:“先生何人?”比干答:“卑职亚相比干,奉旨陪宴。”道人道:“既是有缘来此会,赐寿一千秋。”比干听说,心下着疑。内传旨:“斟酒。”比干执金壶,酌酒三十九席,怀抱金壶,侍于侧伴。这些狐狸,俱仗变化,肆无忌惮。虽然服色变了,那些狐狸骚臭变不得,比干只觉骚臭难耐,暗道:神仙乃六根清净之体,为何秽气冲人!

正沉思之间,妲己命陪宴官奉大杯。比干依次奉三十九席,每席奉一杯,陪一杯。比干有百斗之量,奉过一回,妲己又道:“陪宴官再奉一杯。”诸妖吃醉了,把尾巴都拖下来只是晃。此时月照正中,比干着实留神,看得明白,暗暗切齿。

妲己在帘内看着陪宴官奉了三杯,见小狐狸醉了,恐现出原身来,不好看。遂传旨:“陪宴官暂下台去,不必奉酒。”比干领旨下台,郁郁不乐,出了午门上马,前边有一对红纱灯引道。

未及行了二里,遇见武成王黄飞虎巡督皇城。比干上前,武成王下马,惊问:“丞相有何急事,这时节才出午门?”比干顿足道:“老大人!昨晚天子宣我陪神仙宴。一更月上,奉旨上台,看一群道人,各穿青、黄、赤、白、黑衣,也有些仙风道骨之像。原来却是一群狐狸精,连饮两三大杯,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月下看得真实。如此光景,怎生奈何!”黄飞虎闻言,道:“丞相请回,末将明日自有理会。”比干回府。黄飞虎命黄明、周纪、龙环、吴干:“你四人各带二十名健卒,散在东、南、西、北地方。看那些道人出那一门,追踪至巢穴,再来回报。”四将领命离去,武成王回府。

众狐狸酒在腹内,驾不得妖风,起不得朦雾,勉强驾出午门,一个个都落下来,拖拖拽拽,挤挤挨挨。周纪远远的在黑影之中,随后哨探来报:“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傍,有一石洞,那些道人,都爬进去了。”

次日,黄飞虎升殿,命周纪:“领三百家将,尽带柴薪,塞住洞口,将柴架起来烧,到下午来回令。”周纪领令去了。门官报道:“亚相到了。”飞虎迎请到庭上行礼,分宾主坐下。茶罢,飞虎将周纪一事说明。比干大喜。二人在此谈论国家事务,不觉就至午后。

周纪来见:“奉令放火,烧到午时,特来回令。”二人带领家将来至坟前,烟火未灭。黄将军下骑,命家将将火灭了,用挠钩钩出来。众家将将狐狸钩出,俱是焦毛烂肉,臭不可闻。比干对武成王道:“这许多狐狸,拣选未焦者,将皮剥下来,造一袍献与当今。妲己见之,必不安于君前,若使天子醒悟,或加贬谪,也见我等忠诚。”二臣共议,大悦。

比干将狐狸皮造成一件袍袄,只候严冬进袍。此时九月,瞬息光阴,一如捻指,不觉时近仲冬。纣王与妲己正饮宴赏雪,比干见驾,道:“鹿台高接霄汉,风雪严冬,臣忧陛下龙体生寒,特献袍袄,与陛下御冷驱寒。”纣王道:“皇叔年高,当留自用。今进与孤,足见忠诚!”命道:“取来。”比干下台,将朱盘高捧,面是大红,里是毛色。比干亲手抖开,与纣王穿上。纣王大悦:“朕为天子,富有四海,实缺此袍御寒。”传旨:“赐酒共乐鹿台。”妲己在绣帘内看见,都是她子孙的皮,一时间刀剜肺腑,火燎肝肠!暗骂:“比干老贼!我不把你这老贼剜出心来,就不算中宫之后!”妲己眼波流转,计上心头。

时光易度,一日,妲己在鹿台陪宴,纣王道:“爱卿容貌,真如娇花美玉。”妲己道:“妾有何容色,不过蒙圣恩宠爱。妾有一义妹姓胡,名喜媚,妾之颜色,百不及一。”纣王是爱酒色之人,听得如此容貌,不觉心中欣悦,笑而问曰:“爱卿既有令妹,可令朕一见?”妲己道:“喜媚自幼出家,拜师学道。曾送我信香,直言若要相见,焚此信香即可。”纣王大喜:“爱卿何不速取信香焚之?”妲己道:“喜媚乃是仙家,非同凡俗。待明日,月下陈设茶果,妾身沐浴焚香相迎方可。”纣王道:“卿言甚是,不可亵渎。”纣王与妲己宴乐安寝。

三更时分,妲己现出原形,竟到轩辕坟中。见到雉鸡精,与她定好计策,依旧隐形回宫,与纣王共寝。天明起来,纣王恨不得把金乌赶下西山,去捧出东边玉兔来。至晚,纣王见华月初升,催逼妲己焚香。妲己请他回避。纣王道:“但凭爱卿吩咐,一一遵命。”妲己方净手焚香,做成圈套。听半空风响,阴云密布,黑雾迷空,将一轮明月遮掩。纣王惊疑。妲己道:“想必喜媚踏风云而来。”言未毕,只听空中有环佩之声,隐隐有人声坠落。妲己忙催纣王进里面。纣王只得进内殿,隔帘偷瞧。只见风声停息,月光之中,见一道姑穿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此时月色复明,光彩皎洁,且是灯烛辉煌,常言“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纣王观喜媚之姿,暗想:“但得喜媚同侍衾枕,便不做天子又有何妨。”妲己传旨:“排上素斋来。”二人传杯叙话。灯光之下,故作妖娆。纣王看喜媚,真如蕊宫仙子,月窟嫦娥。把纣王只弄得魂游荡漾三千里,魄绕山河十万重,恨不能共语相陪,一口吞她下肚,抓耳挠腮,坐立不宁,不知如何是好。

纣王急得不耐烦,只是乱咳嗽。妲己已会其意,看着喜媚:“天子想与妹妹一见,妹妹意下如何?”喜媚道:“妾系女流,况且出家,生俗不便相会,且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筵,不分内外之礼。”妲己道:“妹妹出家之人,岂能以世俗男女而论。天子富有四海,率土皆臣,即神仙亦当让位。我与你姐妹之情,就见天子,亦是亲道,这也无妨。”喜媚道:“姐姐吩咐,请天子相见。”纣王闻“请”字,也等不得,就走出来了。纣王见道姑一躬,喜媚打一稽首相还。喜媚道:“请天子坐。”纣王便傍坐在侧。

灯光下,喜媚两次三番启朱唇,一点樱桃,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双湾活水,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把个纣王弄得心猿难按。妲己情知纣王□□正炽,左右难捱,上前道:“陛下在此相陪,妾更衣就来。”纣王灯下以眼角传情,那道姑面红微笑。纣王斟酒,双手奉于道姑。道姑接酒,纣王乘机将喜媚手腕一捻,道姑不语,纣王魂灵儿都飞在九霄。纣王见如此,便问道:“仙姑何不弃此修行,与令姐同住宫院,共享富贵?”喜媚只是不语。纣王见喜媚不甚推托,以手摸着喜媚胸膛,喜媚半推半就。纣王见她如此,双手抱搂,偏殿交欢,**几度,方才歇手。正起身整衣,忽见妲己出来,看见喜媚乌云散乱,气喘吁吁,妲己道:“妹妹为何这等模样?”纣王道:“实不相瞒,方才与喜媚姻缘相凑。你妹妹同侍朕左右,朝暮欢娱,共享无穷之福。”即传旨重新排宴,三人共饮,至五更方共寝鹿台之上。纣王暗纳喜媚,外官不知。天子不理国事,荒淫内阙,外廷隔绝,真是君门万里。

纣王自得喜媚,朝朝**,夜夜酣歌,那里还记得江山社稷。那日,二妖正用早膳,忽见妲己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闭目不言,面皮俱紫。纣王道:“御妻怎会如此?”喜媚故意叹道:“姐姐旧疾发了!”纣王问道:“御妻何时有此旧疾?”喜媚奏曰:“昔在冀州时,姐姐常有心痛之疾。冀州有一医士,姓张,名元;他用药最妙,有玲珑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纣王道:“传旨宣冀州医士张元。”喜媚奏曰:“陛下之言差矣!朝歌到冀州一去一来,至少月余。耽误时日,焉能救得?除非朝歌之地,有玲珑心者。如无,须臾即死。”纣王问道:“可知谁有玲珑心?”喜媚道:“待妾身推算一番。”纣王大喜,命喜媚速算。这妖精故意掐指,算来算去,道:“朝中有一大臣,官居显爵,位极人臣,他有七窍玲珑心。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救娘娘。”纣王问:“是谁?快说!”喜媚道:“亚相比干乃是玲珑七窍之心。”纣王道:“比干乃是皇叔,难道不肯借一片玲珑心为御妻疗疾?宣比干!”差官飞往相府。

比干正为国家颠倒,朝政失宜筹谋。忽听宣立时见驾。比干施礼,问道:“天使先回,午门会齐。”比干自思:“朝中无事,御札为何甚速?”话未了,又报:“御札又至!”比干又接过。不一时,连到五次御札。比干疑惑:“有甚紧急,连发五札?”正沉思间,又报:“御札又至!”持札者乃奉御官陈青。比干接毕,问道:“有何要事,用札六次?”陈青道:“丞相,方今国势渐衰,鹿台又新纳道姑,名曰胡喜媚。今日早膳,娘娘心疼疾发,堪堪气绝。胡喜媚说,要玲珑心一片,煎羹汤,吃下即愈。胡喜媚算出丞相是玲珑心。因此发札六道,要借老千岁的心一片,急救娘娘。”

比干听说,惊得心胆俱落,道:“陈青,你在午门等候,我随后即至。”比干进内,见夫人孟氏:“夫人,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我死后,你母子要好生过活。”言罢泪如雨下。夫人大惊,问道:“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比干道:“昏君听信妲己有疾,欲取吾心作羹汤,岂有生还之理!”夫人垂泪:“大王忠诚节孝,素表于人,有何罪恶,遭此取心酷刑。”其子在傍泣道:“父王勿忧。孩儿想起,昔日姜子牙曾留一简帖,说:‘至危急两难之际,进退无路,方可看简,亦可解救。’”比干方悟:“一时几乎忘了!”忙开书房门,见砚台下压着一帖,取出观之。比干道:“速取火来!”取水一碗,将子牙符烧在水里,比干饮于腹中。忙穿朝服上马,往午门来。

六札宣比干,陈青泄了内事,惊得一城军民官宰,尽知取比干心作羹汤。武成王黄元帅同诸大臣俱在午门,只见比干乘马,飞至午门下马。百官随比干至大殿。比干径往鹿台下侯旨。纣王立候,听得比干至,命:“宣上台来。”比干行礼毕。王道:“御妻偶发沉疴,惟玲珑心可愈。皇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若能治愈,此功莫大。”比干问:“心是何物?”纣王道:“乃皇叔胸内之心。”比干怒奏:“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为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有伤,岂有生路!老臣虽死不足惜,只恐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纣王道:“皇叔之言差矣!只借心一片,无伤于事,何必多言?”比干厉声大叫:“昏君!心去一片,吾即死矣!比干不犯剜心之罪,如何无辜遭此劫难!”

纣王怒道:“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亏臣节!武士,拿下去,取了心来!”比干大骂:“妲己贱人!我九泉之下,见先帝无愧矣!”喝道:“取剑与我!”奉御将剑递与比干。比干接剑在手,望太庙大拜,泣曰:“成汤先王,岂知殷受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遂解带现躯,将剑刺入,将胸剖开,其血不流。比干将手探入,摘心而出,望下一掷,掩袍不语,面似淡金,下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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