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推开门,疾步往外走。
看着人来人往的施相远见窜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拿起伞立马跑出去,小跑一段路才追上徐溪,他打着伞生强硬抓住胳膊。
“下这么大雨,疯了?”
见人红着眼眶不看他,脸上的水他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
“那怂货真就那么好,让你为他伤害自己。”他跟在健步如飞徐溪后面,生气的女人果然犟如牛:“你们不可能的,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放弃吧,老这么藕断丝连伤心的是谁?而且,他妈那么变态,说不定两人早滚过床单……”
“啪——”
徐溪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发麻,她满脸都是厌恶:“你让我觉得恶心。”
除了小叔和他爹,谁揍过他?
“你打我……”懵了两秒回神的施相远不敢置信看着徐溪,一时火气也上来,骂骂咧咧撑着伞走了。
再不走他会打人的,男女平等那种!
徐溪到家就快速洗热水澡,喝了两包冲剂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脑袋是越来越沉,有时醒来她有意识,怎么努力抬眼皮都抬不起来,身体也动不了。
施相远反思了一晚上,觉得自己压根没错,不明白徐溪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会对那张帅脸下手?仅仅因为他说了她心上人的坏话?
哼,反正他施相远没错,错的永远是别人!
他要去把他的东西拿回,真以为少了她徐溪就会毁天灭地?小爷不还照样风流走天下,衣服一换,又是猛汉。
知道敲门徐溪也不会开门,所以他有先见之明顺了把备用钥匙。
他兴高采烈吹着口哨先在客厅晃,见人不在,他又晃到次卧看了看,再是打开主卧准备把旧情人的东西全扔掉,没想到门口趴着一个……人?
上半身在床下,下身搭在床上。
施相远伸脚小点了点:“喂?还活着吗?”
“我靠,人不是我弄死的。”房间有他指纹……怎么证明不是他杀的?
施相远蹲下来,小心翼翼探向口鼻,甩了一把冷汗:“呼,还活着。”
他将人抱回床上,手指往额头一摸,立即幸灾乐祸道:“哎哟哟,你也有今天。”话落用力拍了下伸直的腿。
没反应,很好。
他坐在床边认真搜索感冒怎么办。
施相远这辈子没感冒过,遇到徐溪之后会感冒了,他就知道这货绝对是他克星,所以每一次见面必得斗个你死我活。
他把整个屋子翻了遍才找到常用药,生疏地量体温,看说明书,喂药,酒精兑水,用湿毛巾擦擦汗。
“小爷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照顾人,你就偷着乐吧。”
不掀开被子还好,一掀开带着芳香的热气扑到他脸上,他都快被热晕了。
嗯,一般香,没有自己用的香水香。
拧毛巾,擦拭额头,脖侧,卷起袖子,抬起胳膊仔细擦洗,解开衣服,仔细擦洗腹部。
施相远噘嘴摇头,啧啧,令人毫无**的儿童身材。
依稀听到人在呢喃,他凑近一听,直接甩下毛巾不干了,奶奶的。
“袁煦袁煦个大头鬼!是谁饭不吃水不喝的照顾你啊?没良心的东西。”说着他轻拍拍酡红的脸蛋。
他坐在一旁,跷二郎腿,双手环胸冷冷看着睡颜,目光扫过身体,心烦地将衣服合上。
他垂眸沉思,莫非前几次她也这样给他擦身体?嗯,直觉告诉他这人不会那么做,若说趁机踹了他两脚他还信。
半夜,徐溪是被一声爆炸声惊醒的。
她鞋都来不及穿,立马跑到客厅一看,厨房冒出黑烟,施相远被熏得黢黑,烟雾呛得他咳嗽落泪。
“……”
“我的祖宗,你进来能不能别碰房东厨房。”徐溪把人拉出来,打开油烟机,再打开窗户。
她真怕烟雾警报器响咯。
施相远坐在餐桌前:“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爆炸了,小爷还没来得及展示厨艺呢,这厨房做得真垃圾。”
“……”
徐溪感觉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自己衣服松松垮垮,连忙扣上扣子,幸好昨晚不是穿的睡裙。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啊?爷清白着呢。”
徐溪伸出手:“钥匙还我,留下维修费马上出去。”
“哇,我辛苦了一整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不煮东西给我吃就算了,没个感谢也算了,居然赶我走……我要是不来,你都死八百回了。”施相远直接站起来同徐溪理论,痛心疾首道。
“……”
徐溪咬唇,心里百转千回,她勾手。
施相远疑惑俯视着人,顺着她凑近,等着她说什么悄悄话,脸颊却触上一片柔软,他捂着脸惊恐盯着她。
“这样可以了吧,钥匙,维修费。”徐溪冷冷伸手。
“什么?”
徐溪翻白眼,耸肩道:“对于你这种好色之徒,异性的一个吻不就满足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施相远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我不把你当人。”说着徐溪眉眼弯弯假笑:“亲也亲了,钥匙,维修费。”
“我不给。”施相远坐下撇开脸不看徐溪。
“??你不会要我……要我……那什么才抵消吧?”
秒懂的施相远扭头,震惊看着徐溪:“你脑子烧坏了?看来真的是……拜托,我没饿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求你恢复正常。难道我在做梦?”他将信将疑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抓住徐溪肩膀摇了摇。
“维修费……”徐溪一脚踩下去,笑眯眯伸着手。
“呼……不是做梦。”他抖了抖脚背,打开手机转账:“别催,我在弄了。”
徐溪看着那口烧穿的锅,炸裂的锅盖,凹陷的盆……
半夜,两人吃烧烤时。
徐溪一本正经问:“远公公,你赖在这儿缠着我,不会是……喜欢我吧?”
听人这么问,没忍住的施相远毫无形象喷出豆干:“牛。”
“……”徐溪隐隐暴怒的眉毛动了动:“给我擦干净。”
施相远憋笑抽过纸,擦拭糊了一脸的油渍。
“我搞不懂,为什么小爷老在你这出糗,想想小爷在外也是人见人爱花美男一枚。”
徐溪起身到浴室挤了点洗面奶洗脸,没异味后坐回座位,风轻云淡道:“因为不爱,容易放下包袱。”
“嗯嗯,有道理。”施相远美眸一抬,话锋一转:“或许是因为爱,所以包容,刻意为之?逗你开心。”
徐溪觉得一阵恶寒,立即感到生理不适,把几盒吃的推过去:“太倒胃口,你吃完。”
“切,看你这样儿,小爷才不喜欢你,你就不是小爷的菜。”
“突然又好了,我接着吃,不准抢。”
两人安静吃着,施相双眼一眯,忽然问:“你跟那怂包蛋进展如何?”
“闭嘴。”
“在床上……唔。”
徐溪将整根茄子堵住那张不会说话的嘴:“茄子都给你。”
施相远黑着脸:“我不喜欢茄子!”
徐溪温柔一笑:“我知道啊,我故意的。”
施相远:“……”
施相远为了找回场子,得意扬眉:“哎,为了跟我结婚,连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记的一清二楚,让你这么辛苦这么痴心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帅。”
徐溪:“……”
她觉得她有必要把网上大女子那一套搬出来,似乎就是杨冰惯用在朱怀宁身上那套。
沉默组织一番措施后,她认真唤了声:“施相远。”
“你不就长了个那东西,个子高了点,还真以为自己多优秀呢?那些女人跟在你屁股后面是因为你爹有钱,你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吗?笑死我了,两个小绿豆眼睛一睁以为自己万人迷呢?男女通吃,不挑食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是狗,不管自己拉的屎还是人拉的屎都吃。我怀疑你大脑发育不良,激素水平全用来养腿毛了,脑袋没一点智商。你又不是黄金,真以为是个女的都喜欢你啊,她们夸你是因为你是金色的癞蛤蟆。引以为傲的烂活,还沾沾自喜,你的那些光荣事迹都能让前任的子孙传三个世纪。若是有臭黑名单的话,海王的你玩得花既渣又小心眼,还普信,当之无愧的榜首。要是真牛真那么优秀,你那些美人哪舍得离开,也不会变成前任,早都搞上几百p了。”她停顿了下,放慢语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
草了,那么认真喊他,莫名严肃的气氛,他以为那是告白的架势,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施相远不怒反笑,嘴角上扬连连摇头,慢悠悠鼓掌:“妙,妙,妙啊。”
徐溪握起碳酸饮料喝了一口,啧,还是小瞧他的厚脸皮了。
“这辈子没人这样对我畅所欲言,你继续,我还想听听。”施相远重新抠开一罐啤酒,拿过肉串晃了晃:“我应该录下来的,你能再来一遍吗?”
“无聊。”徐溪支着下巴,打开手机滑了滑。
突然,她抬头好奇问道:“你相信渣女回头吗?”
施相远答:“不相信,这种人死性不改。”
她又问:“那你会浪子回头,去喜欢渣女吗,就是跟她白头到老,厮守一生。”
施相远思量着,认真道:“这个东西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给那些寂寞的女孩一个家。”
“还挺双标啊,别人死性不改,自己还能改……胡子都顶不穿你的脸皮。”
“哈哈那是小爷经常刮胡子。”
片刻,徐溪从屏幕上抬起头微微一笑:“掏心窝的说,我讨厌你这样的人。”
施相远不在意抖着腿:“我哪比得上袁煦呀,衣服一脱……唔。”施相远捏着鲍鱼咬了一口,笑吟吟道:“徐溪,你玩不起啊?我知道了,袁煦是你的雷点。”
徐溪目光沉沉盯着谢相远:“我要找小叔。”
“你找他干嘛?”
“让他收拾你。”
“……”
徐溪握着饮料抵住下巴,食指不时扫过下唇,另一只手随意滑着图片,忽然说:“其实我觉得小叔也不错。”
施相远:“……”
徐溪语出惊人:“等咱离婚,我就当你婶婶去,怎么样?”
施相远:“……”
施相远摇头感叹:“你是狠人。”
稍后,他伸手拿过饮料看了看:“没度数啊。”将东西放回去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那次你喝醉了,袁煦来接你,你们是……”
见徐溪一脸疑惑盯着他,他眨了眨眼睛不再说。
“施相远你有没有搞错,我从来没喝醉过。”
施相远将几罐啤酒推过去:“我看着你喝,看看到底醉不醉。”
“我不爱喝酒。”
施相远凑过去,邪魅一笑提议:“长夜漫漫,美酒佳肴,我们来玩游戏吧?”
“我看你是酒喝多精虫上脑,想玩弄异性,不玩。没办法啊,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别有用心的放荡狂徒盯上。”
“切,我只是想探点八卦,再上脑也不会找你,我又不是袁煦,什么样的身材都下得去手。”
“……施相远,你再提他我生气了。”
施相远一怔,无奈摊手:“好好好,依你。”
没由来的,徐溪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抓过一罐啤酒打开猛灌。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这样喝醉,累的还是我……”施相远起身头疼地夺过只剩半罐的啤酒,光速认错。
“我不吃了,睡觉。”徐溪起身往卧室走。
听到关门声,施相远握着瓶身转了转,将半罐啤酒咽入喉。
回想着那悲伤的神情,冷淡的眸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又开了一罐喝光。
倘若那茶不思饭不想是为自己……自己?他——
他会为爱低头?怎么可能嘛……
施相远啊施相远,你他娘越活越倒退,多少女孩子等你给她们一个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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