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还是通知了妈!”宋安生和我解释,“毕竟生死大事!”
此前我和他说过,生病的事不要告诉我妈。除非我好了。谢天谢地,我确实安然无恙。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我妈怨道。
我不语。
安生说:“主要怕你担心。”
我妈对我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想说我都给你想好了。但想想这个时候不合时宜。没吭声。
说实话,我绝不相信我死了我妈就活不下去。
多硬的一个人啊!
可是看看她憔悴的脸和眼睛,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时候我真想和她好好聊聊,可我知道,这不可能!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怎么想的吧?即便有些人知道,那些有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承认!从来他们要扮演的形象就是无私,一辈子为了别人牺牲。
就像从小我惯听我妈说的那样:我都是为了你!
当然,你说这里全是表演我也不信。一定有她对我的温情。但到底这份感情的比例是多少呢?不得而知。以后一般也很难得知!我恢复的很快,两天就能起床自己上厕所了。但左腿基本没有力,只能依靠右腿,且要人扶着。但是还有些头疼。即便挂的水里已经有缓解头痛的药了,但还是会疼。但人能忍过去。众人皆安慰我说,刚刚开刀,过几日能缓解的。
我问主治医生,以后这头痛会不会变成一种常态?幸好医生否定了。他也说这只是一个过度期,过几天便会好了。
但两三天过去了,我还是头疼如故。并且偶尔时候还有一点耳朵轰鸣。
每天病房都不断有人来看我。有时是我的朋友,有时是我家亲戚,最后宋梅梅也来了。带着她的小女儿。小女儿长得乖巧可人,和小时候的宋安安有两分相似。一来就听她妈话,喊我“舅妈”。我忍不住开玩笑道:“现在可不是过年,你喊得再响亮我也不会给你红包的!”
小家伙居然摇头,认真的答:“我不要红包!”这认真的样子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宋梅梅却没有笑,眼里居然还闪出了泪花。我虽然爱哭,但这才发现自己是极不能看别人哭的。只能自己哭才舒服。
我连忙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故作没心没肺的说:“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死!这不是好生生活着嘛!要哭也要留着以后啊!”
“胡说八道!什么死啊死的,呸呸呸!”我妈骂,“你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不许乱说这些东西!”
从前的从前,我都是要低头不语的。这次我没有。心态也保持的很好。
我说:“妈,死不是我说说就会死的!就像多少得癌症的人想活着一样。他们天天叫嚷着要活,却最终还是要死去!”
我妈蹙起眉,不开心的表情。她看了看我,最终只是说:“我给小孩拿水果吃。”说罢起身,去医院的小橱柜翻东西去了。
宋梅梅让安安带她闺女去病房外面走廊玩儿去了。她看着我的头,问:“现在还疼吗?”
“疼。但还能忍。”我如实说。
她就又难过的表情,看我的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我忍不住说:“你不要再这个表情了。这几天来看我的人,几乎都差不多这清一色的神态!我都看厌烦了。”我质疑道,“我现在的样子就这么可怜吗?”
我照过镜子,感觉除了人眼睛倦了些,脸色苍白些,其他也无多大的改变。甚至体重都保持的差不多,没涨也没跌,很平稳。
“不可怜,还是那么美貌如花!”宋安生接过茬,对我笑。哎,这几日他都这样吃错药的样子,温柔听话得不正常。我觉得好像这个状态也不错,哪怕这话有些扭曲了事实。可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我喜欢,就好,对吧?
梅梅在这边呆了两天,此时我住院总共已有五天。这两日里不知道是人不去想了,还是确实恢复了些,头疼症状有了改善,没那么疼的厉害了。因为不怎么疼,我的心情又上升了一个明亮度。
梅梅呆在这儿的第三天,医生查完房后通知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众人皆惊讶无比,不敢相信的问:“确定吗?医生,她是头开刀的,不要再等两天看看吗?”
“还要看什么?”医生问。
宋安生想了想,终于想到点东西。他说:“可她头还有点儿疼呢?不要再观察观察吗?”
“没关系,再养两天就不疼了。”医生安慰道,“这是动手术后的正常想象,不要担心。基本每个开颅后的病人都有些。”
再说什么就是质疑了。这医生是专门安排政府官员亲属家人看病的人推荐的,目前来看,确实专业性毋庸置疑。
我点头说:“好!”
再说生死有命,不是我赖在这儿就能解决的。
宋安生问:“你确定不要再看看状况再说吗?”
我说:“怎么滴,你现在比医生还要神吗?”
宋安生乖乖的说:“好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梅梅和宋如是在旁边笑,纷纷幸灾乐祸的表情。
下午一众人正收拾时,我的公公婆婆来了。两人风尘仆仆,从外地赶来的。
多久不见了呢?我好像要忘记了。只记得我公公做的那些风流轶事,只记得我婆婆在我公公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但这一刻,我才发现,他们原来也这么老了,和我妈一样。
我公公看着我的表情格外凄凉,叹了好几口气。然后他说:“好好养着,看来你以后算是废了。”
我妈不高兴,说:“怎么就废了呢?人好好的呢,才不会废!”
这大概是此生我唯一一次和我妈共鸣!
我心里是一样不服气的。不过他千里迢迢,两个人不远万里的来看我,说明还是担心我。他说这话是真,但他担心我,估计也不是演的。两者相平,我选择了沉默。没有和我公公争辩。
其实,只要是他已经论断的结论,也不是我争辩就能怎么样。
现在的我好像突然就觉得,道理和公平,好像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了!别人的道理就是道理,与是不是真的有道路无关!如果你一味要解释,结果只怕是雪上添霜!
临行前宋安生去见了主刀医生,无论如何把红包塞给了医生,也最终收了。
以前这时候,我可能就惯性觉得医生没有医德,恬不知耻了。可这次我却想法变了变。因为倪茵茵和我说,有些医生确实是财迷失德多要好处,但有些医生如此或许只是为了家属安心!
这个可能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就是偏见。或者说,有些事一直是我们心中的偏执给的结果,压根儿就不是绝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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