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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宽衣解带

神仙都有隐身之术,此术往往只对凡人或比自己修为低的人有用,同样是仙是神,你隐他也隐,因修为相近、神识可以彼此触探,隐身之术反而如同鸡肋,就像在被子里藏身,以为隐藏的很好,另一人眼中却看得清清楚楚,故而神仙之间很少用此术。

但忽然不见的褚九陵究竟用了什么乖僻之术?怜州渡甚至动用法术、伸出神识都找不到踪迹。

怜州渡试着劝道:“你出来,我不会催动你的毒。”

那小子藏得严严实实,怜州渡感觉对方一定就在附近,若不使用暴力还真找不到他,清晨又不是使用武力的时候,只好像只捕猎的凶兽静静等着。

时间慢慢过去,杯中茶凉,梨花又落了一地,才见褚九陵虚脱似的从刚才消失的位置走出来,皱紧眉头问:“你为什么不走?”孤傲的最大弊端就是无法离开划出来的空间太远,这个秘密只有使用者彼此告知,这半天可把褚公子憋的不轻。

怜州渡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怀抱双臂散漫地问:“为什么躲?”

“月月笑比月月疼还痛苦,我可不想成你眼中的疯子。”

“这么在意我看法?手里的玩意是什么,是不是能缓解疼痛?”

“不,就是一件不让人看见我狼狈样的小法器,宫主不会放在眼里。”

怜州渡走到褚九陵身边,伸出手掌耐心地等着,褚九陵乖乖交出来。

是只木簪,确实是不起眼的小法器,簪尾系一根长长的蓝色发带,发带从怜州渡掌心滑过,很轻很柔,检查之后他把木簪插进褚九陵发髻里,又看了眼他系在腰间的粉绿色腰带,笑道:“这种小法器确实入不了我的眼。不过,我心情不好时不能用它,免得我为找到你伤及无辜。”

“你,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我有张万物卷,跟你这个差不多,若有兴趣我带你见识见识。”他的万物卷只进过两个人,他和钟青阳,说出这句话时,褚九陵好像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温柔。

见褚九陵不答,怜州渡才醒悟险些在这人跟前暴露竭力压制的情愫,立即走出凉亭并留下一句话:“去准备我沐浴的水。”

不就是洗澡的水么,只要不是收集露珠就好办。

李灿负责跟褚九陵普及宫主的生活习惯,“清波池深不可测,池水清澈寒凉,宫主每日都会去池里洗浴,但他口中指的汤水却是斗南山的初生潭。”

“畜生潭?”

“是初生,初萌初始也。听说,我只是听说,宫主就降世在初生潭。可能离不开小时候的味道,他每三天就要用初生潭的水泡泡身子,泡完身子的宫主简直好看到天下第一,嵚崎英俊,轩然霞举,我们都爱看宫主刚出浴时的模样。”

李灿险些把自己都说醉了。

“他能上天入地,为何不去初生潭自己洗。”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宫主说初生潭的水加热之后洗着更舒服。”

“你们都见过宫主的脸?”

“我陪在宫主身边二百多年,怎么会没见过。”

褚九陵肩挑两木桶亦步亦趋跟着李灿,继续问:“他为何把脸遮住?”

“宫主很少遮脸,可能就对你如此。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宫主脸上有道刀疤,是被青冥真君所伤,宫主是非常重视容貌的人,那道伤痕令他失魂落魄整整一年,后来只要动怒刀痕就会流血。”李灿想看褚九陵听到此话的反应,哪知小公子听得津津有味,投个胎投的没心没肺,只得无奈道:“我们这些成精的人,都把脸往好看了修炼,免得宫主看着心烦。”

掌心的蛇小斧鄙夷地“嘁”一声。

褚九陵又问:“李监事在百禽山几百年,总该知道宫主与钟灵官之间的过结,不知能不能相告,讲得越细越好?”

李灿突然停下脚步,左顾右看,悄声道:“百禽山很久没来外人,既然你能来,说明宫主对你另眼相待,我有义务告诫你,在这里,除去北山的地盘是禁地,钟灵官的名字也是大忌。”

去初生潭的山路崎岖,林木葳蕤,偶尔跳出几只毒虫猛兽,皆被蛇小斧横剑吓退。

对比百禽山另一个一碧万顷的清波池,初生潭要小的多,水幽深漆黑,无波无纹,像只静止不动的眼珠。

李灿把人带到潭边认个路就准备走人,走时耐心地叮嘱道:“初生潭照不出倒影,万物不侵,我们来取水的人从不敢长久注视潭底,褚公子往后取水一定要小心——”

褚九陵不等他说完就朝水里丢块石头,眼看它无声无息地被潭水吞噬,忽一声哗啦水响,沉入水里的石头被一道力猛地原路反弹回来,正中褚九陵额头。

褚九陵匆忙舀了两桶水担在肩上,再回头,发现李灿已不见,他把懒散的小斧收入掌里,小心翼翼护着两桶水原路返回。褚九陵当了褚家十三年明珠,就算在大玉山也没做过重活,这担水的活还是第一次做,生疏的跟第一次做贼似的,一路上蹑手蹑脚鬼鬼祟祟,滴出的水都要伸手接着,理所当然被山路的石头绊倒,两桶水都给喂了路旁野草。

再折回潭边重新挑,路上洒的,摔倒浪费的,折腾至晚才把沐浴的桶灌满。

怜州渡泰然自若坐在屋里看褚九陵手忙脚乱,烧水、兑水,左一趟右一趟,把房门撞得咔咔乱响,浑身汗水淋漓,难得见到他一脸红润。

褚九陵见他坐在那死了一样沉默不语,端着一盆热水走来匆匆安抚:“再等片刻,我试个水温。”撸起袖子把水搅一搅,朝那四体不勤的人微微一笑,笑容纯净无邪:“正合适,你洗。要不要我给你脱衣?”

在衣袍上来回擦净手上的水,上来就扒怜州渡衣服。

动作太快,半臂的氅衣被强行脱掉一半时怜州渡才反应过来,震惊之余突然给了褚九陵一掌。

这一掌说不上重,事情就严重在它打在脸上,“啪”一声把两人都怔住,蛇小斧更是疯了,爬出来变作人形冲向怜州渡喊道:“我管你是不是伏辰七宿,陵哥儿为你忙活整整一天,你喂他吃掌,今天索性跟你撕破脸,来啊!”

褚九陵还没开口,土蛇已被怜州渡打晕丢出窗外。

“他这一掌不疼的,小斧。”

怜州渡轻轻捏起褚九陵下巴,还好没留下指印,温声问:“疼吗?”

这话听着有点熟悉,前些天程玉炼也问过,“不疼,多谢宫主手下留情。”

“怎么伤了?”

褚九陵见他目光落在摔伤的手臂和洇出血迹的腿上,故意夸大挑水难度:“山路太难走,我也没用过扁担,来来回回挑了六趟,还不知跌了多少次呢。”

怜州渡开始宽衣,先取下身上的大佩,随口问:“为什么不把它疗好?”

“师父还没教我疗伤。”

怜州渡停下解腰带的手,诧异道:“这也要教?”

褚九陵在磕破皮的手臂上按几下,也不是很疼,不屑道:“谁天生就会疗伤本领?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自己不会疗伤,在山里磕着碰着都去二师兄那讨点药涂一涂完事。”

“你坐下。”

褚九陵不知他要做什么,不敢违命,转身找了张椅子战战兢兢坐下,仰头问:“你要做什么?”

怜州渡抓起他受伤的左臂,用昨晚还在操控他体内剧毒的两指给他疗伤,一道银银白光从指端输出,像柔和的春风拂过伤处,虚虚痒痒却也清凉解痛。

褚九陵给他这点善意整得有些迷糊,呆呆地搜寻清雾下的五官,这真是昨晚让他跪地求饶的妖孽?

手臂的伤肉眼可见地愈合,没留疤痕,但留下一块不可言喻的烧灼感,此时,褚九陵发现自己真被怜州渡欺负惨了,折磨十几年,给颗糖吃就觉得他好。

刚尝试活动这只臂,忽发现怜州渡半跪在脚边,利落地掀开衣裾要治疗腿伤。

这是一个下位者的蹲姿,也是一个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动作,褚九陵脑子有点乱,有点呆懵,他无法想象用毒害他十年的人忽然反过来不顾身份跪在脚边做极不合时宜的事,好像从前此人的所有邪恶都是玩闹是假象。他快要不记得对方在身上施虐过了。

这颗糖是不是给的太大太多?

褚九陵猛地缩回伤腿,惊恐地调整一下坐姿,发现那张云遮雾绕的脸一直盯着自己,缓声解释:“腿伤明天就会好,不用治。你今晚的态度让我有些不明白。”

怜州渡慢慢起身,像春雨后不停拔节的竹子,每回仰视此人褚九陵都倍感压迫,他无法控制面对此人时脸上的恐惧和绝望。

“既然没事,明天继续准备沐浴的水。出去!”

“李监事说你三天洗一次。”

“我想洗几次就洗几次。”

就知道这人的心坏到发黑,刁难人的主意一个接一个,刚才还为脚边的跪姿恍惚一瞬,眨眼就原形毕露。褚九陵拖着瘸腿刚拐到门边,又听见新吩咐:“回来。”

还真当百禽山的小仆使唤了,褚九陵不情不愿地回头:“做什么?”

“给我宽衣解带。”

“哦,”褚九陵顺从地走回来,疑惑道:“刚才还为脱衣裳打我一掌,怎么又改主意了?”

他没伺候过人,也没试过从大活人身上脱衣服该把握什么样的力度和节奏。

怜州渡总觉得这小子在他身上实施报复,腰带胡乱扯开,氅衣扒下,右侧的衿带三根连拽,眨眼功夫浑身就剩白色里衣,脱下的衣裳被揉成一团堆在椅子上。

脱完了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站住。”

“仅剩的两件也要我动手?”

“把换下的衣裳带走,洗干净熨平了送来。”

褚九陵抱着衣裳站在院中,如愿等到那一声被热水烫出的低叫才满意离开。

后来,为避免一件没利索完成的事带出无数件别的麻烦,但凡怜州渡吩咐的事,褚九陵全部一丝不苟完成,为免妖孽心情不佳折磨人,褚九陵每天都笑脸迎人。可碰上这种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再小心翼翼伺候也架不住他意外出招和恶趣味的戏弄。

李灿拍着胸脯说宫主几百年都是三天泡一次初生潭的水,到褚九陵这就改为一天一次。

明明施个术就使衣裳焕然一新,偏要褚九陵蹲在清波池当浣纱女,妖孽则躺在池边的树上监工。

李灿说宫主从来不吃饭,近来意外长出胃,必须每天三餐,挑三拣四一顿不能少。褚九陵把饭送迟了挨罚,菜难吃了挨罚,推门声音大了也挨罚。

惩罚的手段也格外奇葩,那妖孽在院子里下场局部大雪,冻得人鼻涕横流,要么就暴雨倾盆,专门逮着他一个人下。

褚九陵数着被奴役的日子,敢怒不敢言。

来百禽山快半个月,挑水动作越来越熟练麻利,茶煮的好,饭菜做的也很可口,可师父为何迟迟不来,是找不到百禽山还是惧怕伏辰七宿不敢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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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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