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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高密装病退婚事,张茂得信回凉州

贾后得到消息后,欣喜若狂,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她故作大怒,迁罪于侍奉太子的一众黄门与宫女,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甚至还假惺惺的向皇帝上书,称太子虽然已被废为庶人,但是她作为嫡母,不忍他以庶民之礼下葬,恳请皇帝顾及父子人伦,用广陵王之礼安葬他。

贾后在朝里演戏的时候,远在青州的东海王府亦热闹着。

原来高密王妃进来身体欠佳,竟到了难以下床的地步。方圆百里的名医都来看过却依然束手无策。

这时,有个法力高超的术士上门来瞧了瞧,道是高密王妃必是与家中女眷八字不合,惊扰了凤体。

然而家中在册的女眷八字他一一对过,从东海王妃到下面的姬妾,却都不是。

一筹莫展之际,那术士又算了一卦,道是从卦象上看,这女眷尚未过门。

此话一出,东海王脸色立时诡异起来。联想前几日杨家舅爷夤夜来府,不过片刻又匆匆而归,之后他母亲就急急病倒……他狐疑地看向母亲。

高密王妃却心虚地躲开他探究的眼神,捂着头喊起疼来,且越叫越大声,见儿子仍不为所动。高密王妃干脆一咬牙,对身边的傅姆道:“让外面备马,老妇要进京面圣,状告儿孙忤逆!”

东海王这才慌了,他赶紧扶住母亲,哀声劝道:“阿母何必如此?即便要提携舅家,本王想办法为外兄们谋出路就是,难道一定要把人娶进门来才作数吗?”

高密王妃相对饮泣:“非阿母胡闹,只是你那王妃仗着出身高门,处处看不上我,若再招来个同样离心的孙媳,老妇当如何自处?不若早早随了你阿耶去地下,也好过在自家看别人脸色!”

东海王拿妻子裴妃没有办法,拿自己的母亲更没有办法。

高密王妃本有两个儿子,奈何长子早逝,只能由他这个次子奉养。他连个推脱的人都没有。如今高密王妃拿忤逆大罪来要挟自己,还是在这个太子被废的紧要关头,他怎能不惧!

东海王本想拖延:“且待孤去信与王妃商议。”

高密王妃却一把拽住他的手,疾言厉色道:“夫为妻主,儿子的婚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反倒要听她的主意?”

东海王无奈解释:“河东裴氏乃百年望族,岂可轻易退婚!”

见儿子有松动迹象,高密王妃缓下声来,为他“支招”:“老妇病重急需冲喜,裴家元娘却还有一年孝期。你且修书一封快马送与钜鹿郡公,看他可舍得把孝中的侄女就这般嫁过来?”

高门贵女个个金贵,哪个肯为了冲喜匆匆进门?何况人家还在孝中。这是让裴家知难而退啊!

不过,相比无故退婚,两家结怨,这主意倒不失为两全之法。东海王无奈应了下来。

……钜鹿郡公府,裴妍正心情大好地束着襻膊,和容秋一起往竹篾上放新采摘来的杏花。她要趁着这几天天气晴好,晒些干花来用。

张茂闲坐廊下,一边摇着鹅扇烹茶,一边看她忙活。

他今日着翠青色宽袖儒袍,发髻仅插一枚碧玉簪,未戴冠,一副燕居的家常打扮。

午后的春光照得人暖融融的,院外斜栽的柳条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墙头的嫩草。间或两声莺啼自墙外竹林传来,惊了池边午休的老鳖,偶尔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光,好生惬意。

唉,寸光寸金,他该早些来寻裴妍的。

其实张茂上半晌就进了钜鹿郡公府,拜见完家主裴頠后,正欲去寻裴妍,半路却被黑着脸的裴憬架走了。

裴憬拉张茂去了他曾经住过的慎独院。自打张茂搬出去后,这小院便一直关着,连门头上的匾额都没有换。

裴憬却没空与他叙旧,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义愤填膺道:“好你个小子,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裴憬虽自幼体弱,不擅骑射,但这一拳却费了不少力道,连张茂这个武将也被捶得后退一步。

张茂没想瞒他,只是揉了揉发疼的胸口,毕恭毕敬地朝他施了一礼:“大兄容秉,茂对阿妍是真心的!求大兄玉成!”

“哼!”裴憬气的不是这个,“这么大的事,要不是阿蕙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怎么说,也该先跟他通个气才是!

张茂作为裴憬曾经的伴读,早把这位小主人拿捏得透透的。他赶紧作揖服软:“是茂歉考虑了。只是元娘一直不让我对外人说,我也无法。”不是他不想昭告天下,是你家元娘不让啊!

“我是外人?”裴憬却只听自己想听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快气炸了。

“自然不是!要么说我和元娘都糊涂了呢!若早些让大兄晓得,兴许如今,事早成了!”张茂赶紧摇手,一通马屁,拍得裴憬浑身受用。

相比司马毗,裴憬自然更希望张茂做自己的妹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好友一把,便把自己了解到的母亲还有叔父对这事的态度都“透露”给了张茂,还把裴妍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亦当做独家秘密泄露给了他。

其实这些张茂早就知道,但是大舅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好耐着性子与这位仁兄周旋。

裴憬虽不聪敏,但到底是知人事的,眼瞅着时间过去这么久,张茂急着去见自家妹妹,不再耽搁他,只再三叮嘱:“你们聊归聊,不许孤男寡女一处太久。我会让人在院外盯着你们的!”

张茂心里一塞,嘴上还得承情:“多谢大兄。”

唉,这叫什么事儿!

裴妍把手里的活干完,终于舍得回来寻情郎。

张茂赶紧给她添了杯暖茶。

裴妍忙得舌头冒火,不顾水烫,咕嘟嘟地全干了,又示意张茂再给她来一杯。那牛饮的架势外人看了还以为她在拼酒。

张茂无奈,又给她浅斟一盏,劝道:“莫要急,慢慢来。”

裴妍摇头:“怎能不急,我答应过给你做杏花糕的。眼看着你就要回凉州了还没吃上呢。”

她担忧地看了眼天色,补充道:“可这也怨不得我,年后起天气就反复无常,不是刮风就是大雨,天也没往年暖和。看这杏花竟至今时才开。”

裴妍说的无心,张茂心头不由得一紧。

这几年天象时有异常。今年年后豫州大雨,色红如血;凉州白昼太白出;江南夤夜彗星现。据挚师叔讲,就在太子被废当日,主君臣和睦的中台二星竟忽然分开。

正所谓彗星出,战火起;金星出,女代夫。中台星移,君臣不和;红雨降世,必有冤情。

种种异象均表明,君王不道,国将不国!

然而这些,张茂并没有说给裴妍听。国难当头,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人尚且不能左右形势,何况阿妍一个深闺弱女?

前日他陪郭夫人刚去挚虞师叔那里算了一卦,卦象大吉。郭夫人大喜,从此不再阻拦他与裴妍见面。母女俩正是高兴的时候,何必给她们添堵?

“我还有十天才走,不急的。”他安慰道。

就剩十天了啊!裴妍觉得日子过得真快,他俩之前一直偷偷摸摸来往,见一面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家里默许他俩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却还得两地相隔,依然聚少离多。

张茂也舍不得,他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离席走到裴妍身后,将佳人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发顶,柔声道:“只恨如今你还在孝中,不然我下月便把你娶回凉州去。”

裴妍脸色绯红,娇声道:“怎么不是你回京城?偏要人家随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京城哪有凉州自在!”张茂道,洛阳是别人的地盘,满城勾心斗角,一不留神就被人算计了去,“当然,你若不想离京,倒不是没法子,待这阵事了,我便与阿兄互换差事。他去凉州替阿耶扛旗,我来京城当质子。”

裴妍再不敏,也知道质子的含义。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她有些心疼情郎:“要不,咱们在凉州和洛阳之间找个地方住?闻喜怎样?那里还是我老家呢!”

裴妍明显察觉到张茂不喜欢京城。她也不喜欢,这里还没有闻喜乡下来得自在。

可是洛阳再不好,也是她的家啊,她的阿母、阿叔、阿兄、阿妹都在这里。她若是跟着张茂去了遥远的凉州,千山万水阻隔,这偌大的一家人,岂不是很难再见了?

尤其她阿母,中年丧夫,子非亲子,晚年再没有她这个女儿就近陪伴,该多寂寥!

张茂没有立时答复她。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时有东风吹过,搅起一缕竹篾上的杏花,纷纷扬扬朝二人袭来。

张茂伸手一挡,一枚花瓣便落在掌心里。他抬起手,将那枚小小的花瓣呈给裴妍看。

裴妍忍不住伸出小舌,将花瓣卷进嘴里尝了尝,评价道:“还是湿的,少不得再风个三两天。”

张茂的指尖触到裴妍柔软粉嫩的小舌,心口不禁一酥,身上顿时春情澎湃,却仍捺住性子,面色如常地问:“花,甜吗?”

“嗯?涩得很。”裴妍老实回答。

她起了玩心,大胆地反手勾住张茂的脖子,回首在他的唇上浅啄一口:“你尝尝呀!”

张茂反应何其快。他一把抓握住裴妍的下巴,不让她逃离,沉声道:“这么短能品到什么?”

说着对着她的樱桃小口狠狠贴了上去。

张茂无师自通的把舌头伸进裴妍嘴里,在她的齿根处打了个转,这才放开她,咂着嘴道:“胡说,分明是又香又甜!”不知他是说花呢?还是佳人的小舌?

裴妍撩拨不成反被调戏,小脸早羞得通红。她拿起粉拳捶在张茂铁石一般的胸膛上。

张茂只觉是小猫在挠自己。他再次觑了眼空荡荡的院子,抱住裴妍的小脑袋,低头吻了上去,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这次他吻得更深更沉,扶在裴妍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上下游移起来。

裴妍只觉脑子懵懵的,又是羞又是躁,她有心推开情郎,却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只能任由张茂将她搂在怀里肆意揉弄。

“嗯哼!”一声闷咳响起,打断了小情侣之间如胶似漆的温存。

张茂被坏了兴致,利眸射向来人。

容秋浑身一哆嗦,立即奉上手里的信笺,结结巴巴地禀明来意:“郎……郎君容禀,刺史府……来信!”

张茂尽管万分不满,但他大哥既然特意派人过来张府传信,可见必是出了大事。

他一把夺过信笺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裴妍站在他身侧,只见他眉头越拧越深,最后竟将信纸一把揉碎,咬牙道:“找死!”

裴妍被他浑身散发的戾气所摄,记得张茂一向温和的时候居多,很少见他发怒狰狞的模样,忙颤声问他发生了何事。

张茂将揉皱的信递与她,原来张茂的父亲这段时日一直在凉州勠力剿匪,曾一举斩杀万余人,威震西北。但同时,也惹得地方豪强和宵小侧目。

这次,张轨在卧龙城巡查期间,竟被刺杀,昏迷数日。如今虽已醒转,但伤重难以下地。

这封书信是张轨的心腹宋配写的,除了将事情始末告知二位郎君外,更是催促两位赶紧回凉州协防都督诸事。

毕竟他们这些谋臣是外人,主公重伤,自然要主公之子主持大局。

裴妍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耽搁他,赶紧和容秋将他送至二门处。

临别前,张茂突然回身抱住裴妍,歉然道:“此番我怕是要早些回去,阿耶那里,不能离人。”

裴妍一瞬红了眼眶,但她明白,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好强压苦楚,低眉应道:“晓得,你……多保重!”

事态紧急,张茂夤夜就快马回了凉州。

只是,他到底放心不下京城的局势,更放心不下裴妍,便命心腹听雨留京照看。

听雨是钜鹿郡公府出去的,虽连同父母亲眷的身帖都被王夫人送去了张刺史府,但他是裴府的家生子,族人都还在府里,在裴府的消息也灵通。

何况,裴妍在张茂心中的地位,别人不知,听雨却是全程看在眼里的。他思忖着,只要把这位姑奶奶伺候好了,不愁郎君不看重他。

翌日,听雨进得院里,俯身低首等在廊下,不多久,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他略略抬首,就瞧见裴元娘疾行而来,那樱桃红的霄尾,仿若散开的花瓣,合了又开,没几步便到了他的身前。

“茂郞何时走?”裴妍问,莹白的俏脸上,满是关切。

“事出紧急,郎君昨夜便回了凉州。”他高抬双手,呈上张茂的亲笔信,却弓着腰,不敢直视元娘,更不忍看她伤神的样子。

裴妍接过张茂的信,低眉愣在原地,久久不语,泛红的眼尾隐见泪意——本以为早起还能见上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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