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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善缘尽裴妃退婚,恶意来孙会发威

听雨在廊下劝道:“女郎宽心,郎君说了,待刺史身体好转就回京看您。

“嗯,”裴妍低低应了声,没有多话,捏着信回屋里了。

听雨本在廊下回话,见裴妍失魂落魄地回房后,正欲转身,却被容秋叫住。

俩人是老熟人了。

容秋废话不多说,直接问他:“郎君临走前可有交代你什么?”

听雨点头,看了眼周遭,附耳低声:“郎君让我盯着赵王府。若有异动,务必联络大郎君,保钜鹿郡公府诸人西行。”

赵王?容秋皱眉,她来府上多年,记得府里和赵王没什么过节啊。且不谈这个,“就凭府里这些人手能够用?”

张茂给的那份部曲的名单她看过,他们的人不过三四十人而已。

听雨摇头:“自是不止。郎君临行前在京里留下几处亲卫,由胡饼店的季大郎统领,我是副统。另有西郊庄园的私兵,总数不下千人,由大郎君总领。”说起自己的副统之职,听雨本能地挺了挺胸膛,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容秋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人来,发现这个原本瘦弱的少年不知何时竟长高了许多,人也比三年前壮实了。

她笑道:“看不出啊,跟了二郎后,你行情大涨,竟也能统领亲兵了。”

“不敢当不敢当,姐姐说笑了,也就是郎君提拔我,才得了个微末的小校罢了。”听雨哪敢在裴元娘的红人面前造次,何况这位还是张府出来的家生子。她的父兄可都曾是张府的家将哩!

容秋放下心来。

这么说,张茂确实是留了人手的。钜鹿郡公府里的那些部曲实力如何她是清楚的。除了张茂安插的那几十人,还有裴池几个算有点能耐外,其他人,哼,说句不好听的,只能干点顺风仗,真要他们真刀真枪地上阵,敌人未到,自己先得吓个半死。

在容秋这个武将之女眼里,偌大的钜鹿郡公府,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张茂回凉州不久,东海王妃便携世子司马毗匆匆登门了。

郭、王二位夫人早从裴頠那里知晓了高密王妃的事,便坐等着顺水推舟,装模作样地接待了她们。

对于裴妍与张茂的私情,王氏其实很恼火。长房行事这么没规矩,打的亦是钜鹿郡公府的脸,一个弄不好,连裴妡的名声都要被牵连。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家主的意思办。

裴妃算是裴家的姑奶奶,她见到两位堂嫂,未语泪先流。

小郭氏内心万分愧疚,赶紧上前搀住她,拍着她的手,劝道:“总是孝道最大,我们都懂的。”

裴妃咬牙道:“那位未免糊涂,竟拿孙子的婚事来扶持娘家。可怜我家阿毗,自小便与阿妍要好,如今竟要这般生离。”

王夫人扫了郭夫人一眼。

裴妃与小郭氏一向交好,如今却是郭氏的女儿负了人家儿子在前,求着家里使计解除二人婚约在后,可怜裴妃一向把小郭氏当姊妹,把裴妍当女儿疼爱,自己被这对母女算计了都不知道。

小郭氏被妯娌看得脸上发烫。这事确实是她们母女不厚道。但戏已到这步,硬着头皮也得唱下去。

她一擦眼角,小意地安抚:“阿妍做不了世子妇,那就做你的义女吧。在阿妍心里,你这个姑姑跟母亲是一样的。”

“只能如此了!”裴妃咬牙应下。

前几日,东海王来信,以高密王妃病重为由,请求裴家百日内嫁女冲喜,被裴家家主裴頠一口否决。

事已至此,高密王妃以“忤逆”为要挟,甚至闹着要到御前告御状,身为儿媳的裴妃亦无法,只能与裴家商量退亲事宜。

在这桩事里,难过的除了裴妃,还有世子司马毗。

书房,司马毗毕恭毕敬地向钜鹿郡公裴頠请罪。

裴頠沉着脸,一言不发,此事是他布的局,然而这贼喊捉贼的功力,司马毗怎么能跟这个两朝元老比?

倒是一旁陪客的裴憬,面上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表情。

一方面他知道妹妹对张茂心有所属,裴家来退亲,正好合了他妹妹心意,他由衷地为妹妹舒了口气;另一面,他又觉得如自家妹妹这么好的女郎,怎么能被人退婚呢?东海王真是欺人太甚!

于是他看司马毗的眼神便复杂起来,既同情又不甘。

当然,如果他知道这场退亲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好叔父,想来这会已经在司马毗面前露了马脚了。

裴頠故意冷了世子半晌,这才装模作样地长叹:“此事既是妇人之间的玩笑,便止于妇人之手罢。”

裴頠干脆连两家曾小定的事都不提了,直接将之归纳为“妇人间的玩笑”。

司马毗心苦,却也知,这是保全两家颜面的最好方式了。

将要退下时,司马毗犹豫了一瞬,突然折返,朝裴頠行大礼,委婉请求:“某与元娘自小一处长大,原以为能护佑她半生,如今却不得不为孝道避亲。某想再见元娘一面,亲自向她解释清楚原委,也好过她心里无端猜疑。”

有始有终,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裴頠心里可惜,只是既生瑜何生亮,他败给那鬼精的张家小儿,倒也不算丢人。

他挥挥手,同意道:“且去看看阿妍吧。她心里……亦不好受。”

一席话说的司马毗更加酸楚。

自郡公府外院书房到裴妍的内室需经过东湖画舫。

司马毗一路行来,脑海里翻涌的皆是自己与裴妍几次在画舫烹茶聊天的场景。

越接近裴妍的院子,他便越痛苦,也不知阿妍听到退婚的消息后,会是何反应?

正在院子里晒花的的裴妍确实心情低落,但却不是为司马毗退婚的事。

她的小院子里摆满了竹架,架子上晾晒着盛满杏花的竹篾。

她来到一处篾子前,理了理上面的花瓣,拈起一枚,放嘴里尝了尝,涩里带酸,一丝甜味也没有:“骗子!”

想起几日前,她还和张茂在院子里温存。如今,二人却相隔天涯,眼泪便扑簌簌地淌下来。

“阿妍妹妹!”司马毗来时,恰看到裴妍正拈花落泪。

原本,裴妍待自己不冷不热,张茂又口口声声说裴妍与他有私情。司马毗还曾怀疑,裴妍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可是看到这一幕,他立时明白了她的“真心”。

可惜,一切都迟了!他只觉心如刀绞,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上前道:“阿妍,是我无能,负了你!”

他牵起裴妍的手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你心里难过,就打我吧!”

裴妍一时呆愣,没反应过来,这是……她这才想起司马毗的来意,高密王妃的事她刚从阿母那里听说了些。

他不会……误会了吧!

裴妍赶紧从司马毗的手里拽回自己的手,后退两步,柔声道:“世子不必多虑,退亲的事,不怪你!”

司马毗一腔苦楚无处诉说,眼见着佳人在前,自己却求而不得。他很想向裴妍解释自己和母亲的难处。然而他母亲与祖母的恩怨不是一日两日了,又是家丑,自己这个做晚辈的,实在难以启齿。

裴妍却止住他的话头,宽慰道:“老人家心思重,我们做晚辈的,自然要多担待些。”

司马毗听得此话,更觉悔痛交加。裴妍不仅貌美,还善解人意,河东裴氏的女儿,果然不是其他人家能比的,心里不禁对祖母的怨愤更上了一层,对那位素昧平生的杨家表妹更加憎恶。

“阿妍,终归是我负了你,你一定很怨我吧!”

裴妍摇头,面上真挚:“你和姑姑照顾了我们母女多年,我和阿母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你?何况,咱俩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还是兄妹啊!”

兄妹?司马毗惨然一笑,他们算什么兄妹?没了这一纸婚约的束缚,他之于她,只是隔了不知多少房的表亲。

从此,她的喜怒哀乐、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与他再无干系!

司马毗只觉意难平,有万千委屈想要诉与裴妍听。然而,如今的他们已然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他几度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终归,是他没担当,被家中老人算计了去!

裴妍却没给他自辩的机会。她朝身边的容秋使了眼色。

容秋立马上前隔在二人中间,以人做盾,生生将二人分开,就听她柔声对裴妍道:“春日风大,夫人吩咐过,女郎不可在外久待!”

裴妍也应景地咳了两声,歉然地朝司马毗福了福身子。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然而,司马毗却迟迟没有挪步:“阿妍自去,我一会便走。”

他只怕这一别,他们此生也许都不会再有机会单独相见了。

“如此,阿毗哥见谅。”裴妍没有强求,自顾自地扶着容秋的手回房去了。

待进门时,突然听身后的司马毗道:“阿妍,我们……就此别过!”语声喑哑,饱含苦楚。

她转头,见他勉强朝自己笑了笑,阳光洒在年轻郎君阴翳的瞳中,隐隐射出一道泪光,裴妍还没有看清,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妍只觉心中一痛,手不自觉地捂上胸口。

容秋见状赶忙扶住她:“可是身上不舒服?”

裴妍摇头,无声地看向那个渐行渐远地身影。

对于司马毗的退婚,她原本正中下怀。虽然,她不知晓这是她阿叔与张司空的计谋,更不知这计的背后,是张茂在搅局。

她只是觉得高密王妃的插手正如瞌睡遇了枕头——来得太是时候。

可是,当司马毗真的来和她诀别的时候,裴妍只觉心口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很。她这才惊觉,原来她对司马毗,也不是全然无情的啊!

可她终究还是,负了他!

张茂与司马毗,好似两根牵扯着裴妍左右手的绳子,曾经拼命拉拽着她,差点将她生生撕裂。终于,一侧的绳子断了,她看似舒了口气,可手上的结还在。

司马毗走了,容秋拍着胸口,对裴妍道:“吓死我了。刚才世子的眼神能溺死人。”

“别说了!”裴妍低声道,“我负了他,他退了我的亲。我们,算扯平了。”

这话也是她说给自己听的,这浓的化不开的愧疚感,也快把她折磨疯了!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话说,东海王府与钜鹿郡公府退亲的事,虽说两家都行得光明正大,但到底是诸侯与顶级世家,难免成为京城人的一时谈资。

这里面,自然有那没口德的,给司马毗、杨表妹和裴元娘之间编出不少风流事来。

万锦楼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纸醉窟金迷坊。里面的姑娘各个才色双绝,且只招待上流贵客,光有钱没关系还进不去。

今日楼里进来两位生客。万锦楼的老鸨却放下往日的身段,自来人进门始,便毕恭毕敬的贴身伺候着。

只见这两个男子,一个膀大腰圆,脸上贴满横肉,着一身火锦织金直缀深衣,头戴碧玉冠;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偏学人家儒生打扮,一身素色广袖宽袍,头戴儒帽。

可惜二人言行粗鄙,举止无礼,虽着锦衣华服,依然暴露了暴发户的嘴脸。

老鸨虽想赚钱,但接待惯了达官贵人的她,也不禁腹诽,若非东家交代这两位新贵需得好生伺候,她是连一眼都不想瞧他们。

这二人,胖的那个正是之前被裴参一脚踢下粪坑的孙会;瘦的那个,则是他堂弟,孙衢。

孙会的父亲孙秀出身寒门,早年在潘安手下为吏,潘安不满他的奸猾,经常敲打他。

后来孙秀巴结上出身豪强的辛冉,在他的举荐下投靠了赵王,并很快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得了赵王重用。

如今,赵王得势,孙秀好不容易借着赵王的抬举,在京城得了些地位,便软磨硬泡地与自己的同乡,乐安孙氏联了宗。

乐安孙氏如今的掌家人为兖州刺史孙旂,是前幽州都督孙历之子。孙旂本是看不上孙秀的,但架不住赵王亲自牵线搭桥,为孙秀说项。

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赵王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们孙家只是中等世家,多个有本事的亲戚,总好过多个仇人吧!孙秀就这般从寒门一跃成为了士族,连带着他那些不成器的子侄都鸡犬升天。

孙会和孙衢作为孙秀最重视的儿子和侄子,自然水涨船高,这些天没少被人巴结。

尤其孙会,自从上回被裴家打过一次后,本来收敛了点,如今又趾高气扬起来。

他早就听说万锦楼是京城有名的美人窟,一直想来尝鲜。可惜以前身份不够,无人引荐。

如今,他自问身家已经够格,便知会了这妓馆的幕后东家石崇,大摇大摆地进来逍遥。

石崇其实也看不上这位。但如今赵王在皇后那里颇为受宠。他同为后党,不得不卖对方一个人情。

因是石公亲自举荐来的客人,老鸨殷勤地把家里的好货色都叫来给这两位贵客择选。

孙秀来者不拒,和堂弟二人左拥右抱,选了一溜美人环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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