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无论是出老千的这位还是裴君卿都是这条街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好意思……”
叶珠玉歪头问裴君卿,她说:“什么是出老千啊?”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直接笑了出来,裴君卿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
“坏了道上的规矩,我便让你付出代价。”
只见裴君卿将头上的两根簪子拔下,微微卷曲的头发散落下来。
正当众人沉浸在裴君卿脱簪时一抹血色刺激着众人的眼睛。
那时众人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簪子,是暗器。
出老千的人早就一命呜呼,裴君卿只是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簪子。
“仇姑娘,这毕竟是条人命……”
“仇”是裴君卿的代号,在这条街里,她可以不用姓裴,至少多了几分自由。
一锭金子扔在桌上,裴君卿满不在乎地将地上的女子扶起。
“赎金。这个人,我要带走。”
没有人敢拦裴君卿,只有叶珠玉疑惑开口:“你是谁?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人群中,裴君卿回眸,眼前的蠢货确实感觉很熟悉,老是感觉在哪里见过。
“你记错了,我不认识你。”
说完这话裴君卿便背起那个女子转身离去。
马车内那个女子率先开口,她疑惑问道:“您不像是来赌钱的人,为何要救我?”
“楚箫之人。”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问:“为什么这样想?”
冰凉的簪子贴着女子的脸,她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这簪子不可能只杀了一个人,这味道更像是积累起来的。
天空下起大雨,一阵风吹过裴君卿的脸,风带走了面纱露出裴君卿漂亮精致的脸。
女子突然就红了眼,她有些激动抓着裴君卿的肩膀,她颤抖的开口:“卓玛……?你还活着?”
明明别人这样抓着自己裴君卿会生气,但她并不抗拒眼前人的触碰,反而会留恋。
“我姓裴名翡字君卿,不是你口中的卓玛。”
女子恍惚了一下又回到原处跪下,但她的背脊挺的笔直。
“我是楚国公主百里阴华。”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裴君卿:“百里公主早就在十年前连同梁国王储一同死去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命大,顺着若水河到了安国边境,就被卖到赌场当小厮。但年纪大了我身上的楚国特征就越来越明显,就被当作娼妓发卖了。”
看着百里阴华一脸平静的讲述这些,裴君卿的心一阵疼痛,她不停地咳嗽,最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没事吧,裴娘?”
看着裴君卿疑惑的眼神,百里阴华解释道:“我看你们中原女子都是这样称呼彼此,你与我自幼的一个朋友很像,所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随你。”
擦掉嘴角的血,裴君卿开口道:“公主,你想回到楚国吗?”
“现在还不能。”
她望了望被乌云遮住的明月,淡淡开口:“我要找一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回到裴家后,裴君卿换了朝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将一套衣服塞给百里阴华。
“先穿我的,你跟我去淮阳。”
没有多问,这种性格裴君卿最喜欢。
到了淮阳之后令人感到离奇的是,淮阳县令死了,面目全非,现场惨不忍睹。
“裴钰,你连个尸体都不能看来这里干什么?麻烦。”这话语气讽刺,包含了太多情绪。
春风拂面,裴君卿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她笑了笑开口:“陈小五,把那个可疑人员抓过来。”
叶珠玉被两个女随从架起来无力挣扎着:“喂!放我下来。”
四目相对,裴君卿故作惊讶后退两步说:“叶小姐,不知您一个小姐跑来此地做甚?”
看着那双愤恨的眼神,裴君卿掐起叶珠玉的下巴,她拿刀抵在叶珠玉脖子上。
“叶小姐,既然我们有缘能再次相见,何不新仇旧恨一起报?”
眼看刀尖将要划破皮肤,裴廷清出手制止。
“卿卿,适可而止。”
听见这个称呼裴君卿只感觉胃中一阵不适,她冷冷地说:“你我二人不合大家都知道,你不必如此恶心我。”
僵持了片刻被拎着衣领的叶珠玉挣扎了两下,她无奈开口:“我就是想看看……裴大人上次算我的错,你太高了让我下来。”
“有什么好处?”
好一个大奸臣啊,干啥都要讨好处。
“我帮你破了此案!”
此言一出,裴君卿立刻松开了叶珠玉,她皮笑肉不笑道:“叶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裴君卿已经想到用这个案子从裴南苑那里捞好处了,这个案子破了,能换三碗药。
是她平时卖命三个月才能换来的量。……
喝了,就不会死的那么快。
死了,沈清真就只能含冤而死。
叶珠玉简单看了看,三尺白绫挂梁顶,看着还真有自杀的味,床头放着一封认罪书。
轻轻翻开书信,清秀的字迹就吸引了裴君卿的目光,同淮阳县长一样的字迹,但却有几处像是因颤抖而留下的痕迹。
“大人,这书信里说淮阳县长同几位死者在五年前侵犯了一名女子致其死亡。”
看着裴君卿逐渐冰冷的脸,在场的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叶珠玉这个不怕死的拉住裴君卿的手开口:“那就麻烦卿大人快些将卷宗找到交给我。”
看着叶珠玉要走,裴君卿一把拉过她。裴君卿蹙眉,似是不满。
“去哪?”
“去青楼找漂亮姐姐玩,怎么卿大人也要和我一起吗?”
这语气中的挑逗让裴君卿挑了挑眉。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叶珠玉,戏谑开口道:“竟不知叶小姐有磨镜之好啊,那本官便同叶小姐玩玩。”
随着一阵失重感,叶珠玉被裴君卿扛了起来,她有些惊恐说道:“你干什么?”
“干/你。”
此话一出裴庭清一脸难堪的地望着裴君卿,心中不甘的情绪都快要溢出身体。
走进一家青楼,裴君卿向着老鸨开口:“给我备最好的上房,今夜我要与这位小姐……”
安国风气开放,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在少数,所以早已见怪不怪。
“诶,您请。”
房间里被铺满了红绸,进入房间裴君卿就无情地把叶珠玉扔在床上自己观察房间了。
房间里燃着异香,叶珠玉大口喘息着,她扯着自己的衣领。
勾人心魂的助兴香丝毫没有影响到裴君卿,她看着面红耳赤的叶珠玉勾了勾唇。
“叶小姐还是中毒太少了。”
中毒多了,就百毒不侵了。
“你帮帮我……去帮我取一杯茶……”
“你求求我,怎么样?”
叶珠玉此刻双目通红,梨花带雨,她突然扯开衣服坐在裴君卿身上,一副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的样子。
“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叶珠玉不理她,只是双目含情望着裴君卿的唇,手指轻触,见裴君卿没有反抗她便扯着裴君卿的衣领吻了上去。
这个吻夹杂着甜甜的味道,应该是淮阳东街的麦芽糖。
“叶珠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叶珠玉还是不回答,她搂着裴君卿的脖子,用嘴巴轻轻吻着脖子。
“我去给你找解药,下来。”
不是她好心,是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但是刚起身就被叶珠玉拉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帮我?”
裴君卿抽了一口烟斗,讲一口烟雾吐在叶珠玉脸上。叶珠玉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等到她安静时,她做出一个令裴君卿石化的事情。
叶珠玉脱了亵裤,抓住裴君卿的手。
“你帮帮我……”
都这样了裴君卿也不傻,知道叶珠玉想干什么她急忙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反应的还是慢了,手上奇妙的触感直冲天灵盖,她耳朵微不可查地红了。
裴君卿急忙将手用手帕擦干净,跳下床倒了一杯冷水泼在叶珠玉脸上。
随后又吩咐了准备洗澡水。
听着身后的浴桶中传出的声音,裴君卿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操,早知道不逗她了。”
现在只要一看到手指整个人就会想起那流淌在指尖的不可言说之物。
摸着嘴唇想起刚才的吻,裴君卿又羞又恼,她将头埋在两臂里。
父亲说她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为家族获取利益的男子嫁了,如今她同女子这样,会不会太不妥了?
洗完澡的叶珠玉直接光着身子跑到床上,她已经沉沉睡去,独留裴君卿不知所措。最终她还是将被子给这个人盖上,自己在脚踏上将就了一整夜。
早晨是被叶珠玉的捶打吵醒的,只见叶珠玉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脸哀怨看着裴君卿。
“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腰痛还□□?”
“问你自己啊?”
一个巴掌落在裴君卿脸上,裴君卿顿时就恼了,她捏着叶珠玉的肩膀直挺挺压在她身上。
一个血腥又暴力的吻让叶珠玉挣扎着,口腔中的血腥味让她想推开裴君卿。
“下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叶珠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裴君卿开口:“跟我/做,就这么不乐意?”
“谁要和你做?你就是个恶鬼!”
裴君卿从来就都是个懒得解释的人,所以她又背了个锅。
“我没碰你,至于信不信你随意。”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裴君卿继续观察着昨夜那个燃烧迷情香的炉子。
这炉子有些年头了,略显陈旧。
裴君卿在炉盖上摸到了一枚类似桃花的图案,图案下有一行反写的字,这让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我衣服都湿了,你能不能给我一套新的?”叶珠玉用被子遮盖着自己,我见犹怜的样子让裴君卿心头一动。
她吩咐小二买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她觉得红色就是为了叶珠玉而生。
“衣带好难系……”
看着叶珠玉为难的样子,裴君卿从她手里拿过衣带抵着叶珠玉的后腰慢条斯理地系衣带。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暂停了,叶珠玉羞愤望着裴君卿,她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样系?”
“因为……”
裴君卿故意拉长声音,她很喜欢看着别人吃瘪的样子。
就在叶珠玉满脸通红时,她冷冷抛出一句:“因为方便,蠢货。”
说完这话便拿着那个香炉坐在梳妆镜前,她拿着炉盖将内侧对准镜子,从而看清了盖子里的字。
嘉德三十五年制。
安国重建已有五十八年,五十载换了三任皇帝,而嘉德正是当今陛下的父王,安国历史上第一个没有字的皇帝。
这也恰恰证明嘉定帝对他的不重视。
嘉德三十五年也就是去年新帝刚刚继位的时间,而在这一年能与桃花、香炉和迷情香产生关系的只有一个地方——桃源坊。
“我还没有勘察过现场,你大概同我讲一讲。”
“宋淮河三十五岁,未有婚配。”
叶珠玉诧异道:“一般这个年纪都能当祖父了,至今未婚岂不落人笑话?况且他一个县令,没有孩子能行吗?”
“……结合所有死者,他们符合以下几点。男的,好色,还与一个十年前的案子有牵扯。”
“什么案子?”
“淮阳沉鱼案。”
沉鱼有两层意思,一是这死者“漂亮,二是沉的“鱼”是死者。
回到淮阳县令家,安妩告诉裴君卿百里阴华病倒的事。
“阿妩你先好好照顾她,我今晚去看看她。”
叶珠玉挑了一下眉继续看着手中的卷宗,待到屋中只有裴君卿与自己时便开始阴阳怪气。
“想不到卿大人如此繁忙啊,真是……”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一双琥珀色的眼让叶珠玉久久失神。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漂亮。
“叶小姐还是尽快处理自己该做的事吧,夜袭大理寺的事我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我没有,没做过的事情我叶照不认。”
冰冷的刀尖抵在叶珠玉脸上仿佛下一秒便会划破皮肉涌出鲜血。
“你的嘴怎么这么硬?”
看着叶珠玉哆嗦着身体,果然她在害怕她,这一身红色格外刺眼。
“害怕我吗?”
迟迟无人回答。
裴君卿冷哼一声收回刀冷漠地用手帕擦拭着刀尖。
“滚。”
裴君卿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更多的是平日里的做派,这才像活阎王。
看着叶珠玉跑远的身影,裴君卿就静静捡起地上的卷宗坐在屋檐下看。
看着看着,天空下起了大雨,裴君卿吩咐安妩为叶珠玉送伞。
“她那身行头,跑不远,给她送去吧。”
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裴君卿伸出手去接,望着乌云密布的天,她只感觉压抑。
她不顾被雨淋湿走在小院里,淮阳的院子也如同长安的院子那样四四方方活像个棺材。
靠近花圃,一节白色的东西吸引了裴君卿的目光,扒开泥土,是人骨。
看着像是长骨,却也只有长骨。
“陈小五!十年前涉及沉鱼案的人都给我带过来!不愿配合调查的一律格杀勿论。”
很快,事情查到了桃源坊的头上,裴君卿气势汹汹带着众人踹开了桃源坊的大门。
一个神情恍惚的女人吸引了裴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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