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寻找我们失散的另外三位伙伴是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可另一方面我们的本职的工作也决不能因此就丢下不干了。全知的那句话说的虽不顺听,但却具有绝对的真理性。全知说蚂蚁王国缺少的不是工蚁,而是将来用于过冬的粮食。反过来理解它的这句话的意思,便是王国里的那些娇贵蚁们等待的是我们把可食之物搬运到蚁穴里去,至于每只辛苦劳作的工蚁的死活它们根本就不关心。粮食对我们来说永远都是稀缺之物,而与之比起来工蚁的性命就算不了什么啦。
话虽说得尖酸,可是没办法,谁叫我们是工蚁呢!
工蚁是蚂蚁王国里的自觉奴隶,上天把劳动和战斗的习惯注入到我们的秉性之中,因而,我们必须时时刻刻都要发挥出这两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为了工作,更是为了生存,我和全知、小强就组成了一个临时工作组,组长就由经验丰富的全知担任。自此,我们这个工作组便一边寻找小头、固化和带样,一边采集、捕猎可食之物往王国的穴口处搬运。
跟着全知,或者说在这个老宝贝的带领下我给王国贡献了蚁生第一份的劳动收获。在把我们的收获物搬运进王国穴口的那一刻我的思想充分地陶醉在成就感的蜜罐之中,满足自己生存需要的同时还能为别蚁创造福利,我的快乐之源正在于此。如此想来,劳动、战斗所制造的收获和胜利的喜悦真的很美妙哇!哈哈,不夸张地说,稍有一会儿不被它们刺激我就会感觉情绪低落、身体乏力,就像随时都有一根无形的指挥棒在监督着我,只要不去奋斗这根棒子便会用生理和精神两种形态的折磨来惩罚我。
家有一老,犹得一宝。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全知的价值。跟着这个老宝贝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全知总能带着我和小强从任意的一个终点返回到我们的出发地,所以我不得不夸奖一下这个老宝贝,——老蚁识途在它的身上被扎扎实实地应验啦!全知是个选食专家,无论在什么地方它总能从若干种可食物中选出最好吃的那一种,而关于给身体灌输营养的问题对它来说又绝对不算是个问题。在全知的所有优点里面我最看重的还是它与寂寞为敌的那种性格,跟这个老宝贝在一起天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它搅和得我的思想快要忘了什么叫做无聊啦!老实说,我虽不喜欢全知,但我也已经很难再离开它了。
失散后的第三天我们找到了小头。更准确地说是小头嗅到了我的身体粘在地上的气味,并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的我们。五天后我们又找到了带样,原来,带样临时加入到另外的一个蚁工作组,我们是在将收获物往蚁穴里搬运的时候正好碰到它刚干完同样的事情正由蚁穴的里面向外爬。
我最盼望找到的是固化,然而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那位怪蚁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曾经咨询过带样固化会不会已经摔死了,带样的回答是否定的,它说即便天上飞的鸟能摔死蚂蚁也不会摔死的。带样的话得到了全知的证实,至此我就强迫自己相信固化依旧还活着。——哦,顺便说一下,自从带样回来之后我们的组长就换成了它,而我也被大家推举为副组长。——在五只蚁的工作小组里设置一个副组长的职位很必要,就像那些个头大的爬行动物总得有一条尾巴用作平衡自己的身体是一个道理嘛。
时间向前推进,一切照常进行。五只蚁当中我可能是唯一的一直都在想着固化的那一只,可想念毕竟是虚无的东西,靠虚无的东西来维持生存是万万不行的。因而我必须放弃私心杂念,将足够多的精力用在生存的奋斗上。
我不认为“得寸进尺”是个贬义词,反觉得这个词体现出了生物的天性。为了活着谁都要消耗资源,为了更好的活着谁都想尽量多的去占有资源。我觉得只有那些不思进取者,才会把“得寸进尺”看作是个贬义词。——难道那种被怯懦或丧志裹挟着的所谓“与世无争”才是对的,而日日夜夜躺在温柔床上迎接死亡的活法才算是生物的本性吗?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我想如果地球万物都生活在与世无争的状态之中,那就可以推断,这个世界早就被死气沉沉给引向灭亡啦!
上天喜欢那种既得寸进尺却又不贪婪无道的物种,所以它让具有这种秉性的生物大量繁殖,而使非此秉性的生物逐渐减少直至它们自觉放弃生殖和生存的权力。视觉上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可我认为这只是个幌子,因为真实的世界永远都处在无情的生存竞争之棒的指挥和统治之下。勤奋、勇敢、努力、能力是精彩世界的编织者,而怯懦、保守、懒惰、愚昧最多算是丰富的世界的组成元素之四。
我可以自豪地说,蚁类肯定是被上天所青睐的生物之中的一个典型的代表。作为蚁类中的一分子我非常知道我们不是因为贪婪才去不停的工作,相反,时时刻刻都存在着的危险在提示着我们不进则亡,因而奋斗和无休止的奋斗才是我们不二的活法。占有上天的赐予之物叫做奋斗,上天没有赐予却硬要去占有的行为才叫做贪婪。我们所占有的东西的全是上天的赐予,就此而言,谁都不能无凭无据地说蚂蚁是一种贪婪的小动物。
跟着带样闯荡世界虽不能使我的情绪神经常产生那种兴奋的感觉,可也不会让我被无穷的沮丧、失落困扰着。带样给我的印象是中规中矩,做事一丝不苟,作风是严谨有余而灵活度不足。它跟保守的蚁比起来是敢于冒险的□□,但却又总比激进的蚁在谨慎小心方面投入的精力明显偏多。
做带样的副手我并不感觉到累,因为它几乎是无处不操心,既是如此,它累则我必然就是轻松的。跟带样配合着一起工作我没有怀才难施的那种苦闷,因为它对于我提出的意见总是虚心接受,并且基本都能贯彻和执行。和带样在一起冲锋陷阵我也很少能直面危险,因为每每碰到了需要拼命的战斗冲在最前方的一定是它和小强。带样勤奋、执着并且还非常的勇敢,这样的表述已经说明了我对它的看法。可以说是九分的满意和一分的说不清。为什么还有一分说不清呢?这在于我对带样的那一个小小的但却让蚁讨厌的缺点有看法。既然它叫带样就说明它的性格方面有大大的装逼倾向,把这种倾向形容的文明一些便是它日常的行为非常非常地拿大呀!
带样总是摆出一副盛气凌蚁的臭架子,在它的眼中凡是跟它在一起工作的蚁一定都不如它的本事大,而比它强的蚁不是“官”当的比它大就是它还没有看到呢。可是实话实说,我就认为自己的本事一点都不比带样小,因为我发现凡是它能做到的事我无一也同样可以做到,而我能做到的事它未必就能做得到。唉,仅是因为我做它的副组长才给它的认识制造出一种假象,——它以为我就是不如它呢!
我说过带样能够虚心听取下属的意见,但在做蚁上它就是改不掉喜欢装逼的臭毛病。短时间里我们可以转变视角而把带样的装逼看作是取笑的材料,可时间的维度一旦被拉长,它的那副臭模样被看得久了就变成纯粹的招蚁烦的行为。某种行为之所以可笑是因为其发生的突然和怪异,但是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而在持久的时间跨度里根本就不存在笑话。当然,带样也有自己的克星,专克带样的那只蚁就是全知。如若不是全知时常挖苦、讥讽带样,而给它火热的自我意识降降温,或许我们这个五蚁工作组早就该解体了。要知道我是一个有个性的蚁。假若我不服带样并离开这个五蚁工作组的话,那么小头也会跟着我一起离开,我还可以确信小强和全知应该要在我和带样之间做出一个权衡性的选择,到时候它俩是加入到我的阵营还是跟着带样走真的很难说呀。
每每看到带样被全知诙谐的讥讽挑逗得无可奈何的那副苦瓜脸,我就觉得好玩,即刻便很难再有离开这一对活宝的念头。冲着全知和带样在一起时制谑造乐的绝配组合,我还是很愿意留在这个五蚁的工作组的。既然如此,就得强迫自己接受带样的矜持做作。其实,只要不是又坏又装逼的那种蚁,我还是能够接受它做自己的朋友和伙伴的。带样的秉性很不错,虽说看不惯它的装逼,可我真的很难找到完全与它闹掰的必要理由。
发表一下对于自己的直接领导的看法,在我这种喜欢直截了当行事的蚁看来颇有积极意义。因为这样的做法可以释放出去我脑子里所积攒的一大堆,具有摧毁团结潜力的负面情绪。群生动物最需要团结,因而零零散散的任何一个我们的个体,都无力与残酷的外界生态系统里形形色色的对手、敌蚁去抗衡。这样的话我说过了很多遍,但是为了警觉我的思想之中产生那种破坏团队凝聚力的危险倾向,我还是习惯于不厌其烦地在自己的脑子里絮叨它。
我们的这个五蚁工作团队组建后的第五十天就碰到了一件难事。说来怪丢脸的,在我们用尽破茧的力气制服了一只小白虫,并将它拖到距离我们的蚁穴还有一百个标准蚁身长的距离的时候,我们的这个收获物竟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黄鹂鸟给叼跑了。
当时,负责拖后掌舵的全知正紧咬着白虫的屁股。在黄鹂鸟叼起白虫飞走的瞬间它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情况,而当它明白过来的时候身体已距地面有两千个标准蚁身长的高度。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全知非常明白如果再不松开白虫屁股的后果,——那就是它和那只已处于昏迷状态的白虫将一起成为黄鹂鸟的口中餐。于是它果断地张开两颚而使自身脱离白虫的屁股,随就由半空翻着滚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我们都抬着头看着飞走的黄鹂鸟很是担忧全知会遭遇不测,而当看到全知向我们站的位置附近越来越快地落下来的时候又皆转忧为喜。地面上的四只蚁不约而同地快速跑到所预判的全知要掉落的位置,并自觉地以颚围成了个圈想把它给安全接住。可是不知为什么,当全知快要摔到我们四个围成的缓冲圈上的那一刻,它掉落的运行轨迹却又稍稍地偏离了“靶心”。
全知的身体像是装上了导航设备只瞄准小头的小脑袋并重重地砸了上去,随之就慢慢缓缓连滑溜带轱辘摔到了地面上。倒霉的小头被砸的是眼冒金星,继而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缓了很长时间六腿才慢慢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反过来看全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从小头的脑袋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稍活动了一下六肢之后便爬了起来。
眼前发生的状况把带样、小强和我看得目瞪口呆。——难道上天喜欢做难题吗?我们仨中任何的一只蚁的脑袋都比小头的脑袋大上两倍还多,可从天而降的全知的身体偏偏就选择砸向最小的第四个脑袋。这就好比让子弹飞向靶心的中心,——难度可非常的大呀!
惊叹归惊叹,具体的事还是要做的。小强去搀扶全知,我和带样则一左一右赶快给小头按摩受到重夯的脑袋。这时全知也爬了过来,小强跟在它的身后,显然它是拒绝小强搀扶的。全知立在小头的胸背侧边看了看,继而慢吞吞地说:“这——么——小——个脑袋偏偏就有那么大的引力把我吸了过来,——真是个奇迹!可是,它硌得我的下巴这会儿还有些麻木呢。刚才要落在一个大蚁脑袋上绝不会害得我如此惨痛,我想那一定能把我接得舒舒服服的。——算了,看在你也被砸的不轻的份儿上,我原谅你啦!”
“你这个老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报恩!”小头边接受着我和全知的按摩边反驳道:“要不是我的这颗小脑袋你一定会重重地摔在这片硬泥地上,也会像我现在一样啃得满颚臭泥巴。”
“小头,不要跟这个老家伙一般见识,它一贯都不领别蚁的帮助之情。”带样给小头帮腔道;“我和小勇现在所作的事情就是在补救这个老家伙闯祸所造成的后果,这——你懂的!”
“哎呦!还‘你懂的’,你懂得个什么?”全知一脸不屑地瞅着带样,“本来我很想落到你这个大脑袋上,可是在快要降落的那一瞬间偏偏就来了一阵风,结果一下子就把我吹到这个倒霉的小脑袋上。小头代替你遭殃了一回,你反倒趾高气扬起来啦!”
“你应该落在我们四只蚁围成的颚圈上,那样我们每蚁只承受你降落重力的四分之一。”我向全知认真地解释道:“果真像我说的那样的情况发生了,后果对谁来说都可以轻松的承受。可谁也没想到你的身体偏偏就奔着我们四个之中最小的那个目标落了下来,这样的事假若让我专门做一次,我敢肯定地说——基本达不到预期。”
“我以为你们四个是在争着接托我。所以在那短暂的降落瞬间我还怪犯难的,到底应该降落在谁的头上才更好呢?”全知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还没有想好,结果,那阵突然刮起的贴地风就为我做出了个选择。——偏偏就让最不适合的蚁做了适合的事,而使适合的蚁逃脱了风的惩罚。——我向小头伙伴表示歉意,对带样的躲避深感不齿,——真是太丢蚁啦!”
“我根本就没有躲避,是你掉落的轨迹偏离了我的这个位置。所以丢蚁的应该是你,连它X的接受救助你都配合不好!”
“是你的身体主动选择小头脑袋的方向砸了过去,我对那一幕看得是真实确凿!”小强也在为带样辩护。
“我说过,是风把我吹到小头脑袋上的,这并非是故意,如果再有第二次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想小头不应该会以同样的方式倒霉第二次的!当然,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那样的高空坠落经历,如果小头的脑袋真的第二次被蚁身体砸了,但愿制造祸端的是带样或者是你这个好插嘴的小强。哎——,真它X的糟糕透顶,黄鹂鸟叼走了我们的猎物,不务正业的贴地风又制造一场友好伙伴对友好伙伴的误伤。”。全知连连地苦笑,继而又将话锋一转,说:“罪魁祸首就是那只黄鹂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跟它记仇,用行动让那个抢劫者遭到罪有应得的惩罚。”
“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疯啦!”带样一脸愕然地看着全知,“地面上的事我们还忙不过来呢,你竟然还想着把事业做到空中吗?哈哈,即便是做,就凭你这老胳膊、老腿、老颚的,——是不是眼高腿低了点呀!”
小强也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全知,说:“我看您老蚁家是在说梦话。让蚂蚁去惩罚飞鸟,除非我们都像那些繁殖蚁一样长出翅膀,并且还能飞得又高又快才是。”
全知对两个伙伴的否定意见投以不以为然的目光,说道:“我最讨厌你们两个的短视作风,干什么事情先要想自己能不能做,那样——等决心下了机会也就过去啦!——小头,要不是那只黄鹂我怎么会砸到你的那颗漂亮的小脑袋上呢,所以我想你对去惩罚那只黄鹂鸟应该很感兴趣吧!”
小头的脑袋这会儿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而我和带样也撤回了给它按摩头部的颚。听到全知将话题转向自己,小头想了想,说:“黄鹂鸟叼走了我们的猎物(小白虫),你全知咬着猎物的屁股被带到了空中,再后来你就自觉地松开猎物掉了下来。——结果呢?结果就把我给砸了个半晕。全知老蚁家,我实在是找不出去报复那只黄鹂鸟的直接理由,或者说黄鹂鸟跟砸我脑袋这件事真的扯不上直接的联系呀。”
“说的对!”带样很是赞同小头的观点,“全知,当时如果你的反应再快一些,及时松开了虫子的屁股就不会被黄鹂鸟叼着虫子带到空中去。那样的话,小头挨砸的事就能根本避免,而至于你提出的报复黄鹂鸟的荒唐事也能根本避免。”
“我和带样的看法相同。”小强看了看带样随又把目光投向全知,“如果你赶快松开夹着那条白虫子屁股的两颚,那么我认为刚刚发生的那件麻烦事就是可以根本避免的。”
“根本避免?”全知冷笑道:“哈哈!根本就不能避免。看你们那副官腔官调的样子,——成何体统!亦步亦趋的,没一点的主见,我刚刚看到最不应该亦步亦趋的小强倒成了个亦步亦趋的坚决执行者。哈哈,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原谅你这个没有脑子的小家伙,——谁叫你还年轻你呢!”
“我根本就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您老蚁家,”小强耸了耸肩,看着全知继续说:“可是——,可是我却听到你说‘原谅我’三个字。”
“总是原谅这个原谅那个的,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谁真正对不住过你。”带样附和着小强,瞅着全知,继续着同样的话题:“连我都记不清被你原谅了多少回来了,——有若干次了吧!”
“你总是它X的干些智慧含量低的事,害得我们大家无数次跟着你多出力而少收获。——你说我能原谅你多少回呀!带样啊带样,我想让自己每天原谅你的次数低于十次都非常非常地难以办到,你这会儿还有脸说我的‘原谅’太多了。好吧,我继续原谅你一次,谁叫你是大家的领头蚁呢,我全知毕竟是一只懂得顾全大局的蚁呀!”
“我也和小强一样,根本就不稀罕你的‘原谅’。”。带样并没有被全知是非迅转的言语风格给迷惑住,反到是更来劲了。它继续说“如果说你每天能原谅我十次,那么我每天必定要宽恕你二十次。我记得凡是我们的行动,拖后腿的一定就是你全知。也就是说你是我们五只蚁围成的木桶上的一块短板,回回都是因为你在配合上的慢半拍而使大家不能最有效地做成一件事情。我亲爱的全知老家伙,你不要原谅别蚁了,还是让大家商量商量先容忍了你再来原谅你吧!”
“看你都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亲爱的带样伙伴!我全知是个科学主义者。科学讲究尊重客观,而你们却很少去顾及客观在行动总是冒冒失失的。假若没有我这个稳定器,恐怕那种极左的冒险式的行动早就葬送了我们这个棒棒的五蚁工作团队啦!”
“我们冒险!哈哈,我们冒险。”带样边自问边睨视着全知,“提出去报复天上飞鸟的蚁是谁呀?己所不能,还硬要去做算不算冒险哇?你们都看看,这个可爱的老伙伴反到把除它之外的我们大家的勇敢全当作冒险行为啦!”
“哈哈!带样啊带样,我说你的脑子转圈转的慢——还真是那么回事。”全知乜斜视着带样,继续说道:“战术冒险的结果往往会使我们撞上更多的麻烦,所以后果往往是得不偿失或无得有失的。我全知从不干那种傻事,可你带样领着大家干的那样的蠢事简直太多啦!就拿上次跟临近蚁国的六只蚁狭路相逢的那一次战斗来说,明明我们已经取得了战术上的胜利,打跑了对方并赢得了战利品,倒霉的是你还非要带着小强继续猛追猛打对方。结果,哈哈,结果引来了快一百只的敌蚁,害得我们只能别无选择地用逃跑战术躲避那丢命之危。——结果呢?什么也没得着还差点让大家都成了烈士。基于此我要说你带样就是个行动冒险主义者,从不知道将眼光投到更远的方位,而让你的智慧得到更多的判断资源。——我亲爱的带样伙伴,请恕我说话太过直爽。哈哈,你的勇敢只是粗暴式的,具有彻彻底底的蛮干属性。根本,——瞧,我它X的也用开‘根本’这个词了。既然如此就听我把带‘根本’的这句话说完,你带样的所谓勇敢根本就没有什么智慧含量,仅仅是粗鲁的横冲直撞罢了。”
“瞧,这个老家伙把勇敢都等同于粗鲁啦!”带样看了看我,又把目光投到全知的身上,叹道:“如果你把粗鲁看作是勇敢,那么文雅一定就等于怯懦了。可我觉得小勇也非常非常的勇敢,但是,它的举止却总是显得那么那么的文雅啊!”
“我感同身受,”小头继续着带样的意思表达,“小勇的举止很文雅,可它的勇敢更是无蚁可比。”
“我也觉得小勇是一只温文尔雅的勇敢蚁。”小强的立场让带样的观点成了多数派。
“可是我根本就不明白,像小勇这样的温文尔雅的蚁为什么会那么勇敢!”带样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全知。
全知似乎并不在乎自己陷入多蚁“围攻”的窘境,不慌不忙地看了看带样,说道:“你的勇敢根本就与小勇的勇敢不同,噢!——不同就是不同。嗯——,这首先是因为你的名字里面不带‘勇’字,而小勇的名字之中却有个‘勇’字;其次呢,小勇的勇敢都是发生在应该勇敢的时点和地点,而你带样的所谓勇敢从不分应该和不应该,顶多算是不要命而已;再次,小勇每勇敢一回之后总能给我们带来大大的收益,而你带样的勇敢成本却很少能明显地低于我们的成果。哼哼,我亲爱的带样伙伴,不信咱们翻一番历史的旧账看一看我说的属不属实,如果不属实我甘愿一头就栽死在这里。”
“做蚂蚁的想要一头栽死可比栽不死要难多啦!”我微笑着看着全知心里却在暗暗感叹。
带样还没接全知的话,小头竟抢先表达起自己的观点,它说:“我的感觉和全知一样。凡是在带样的带领之下,我们做了轰轰烈烈的事情之后,总会有一种得不偿失的沮丧之情袭扰着我的内心,而这也许就是付出太多得到太少的缘故吧!”
“小头,我不希望你的观点缺乏立场,因为摇摆不是我们蚂蚁的蚁性。”带样脸上流露出不满的情绪,看着小头,提醒道:“就在刚才全知狠狠地砸了你一下,而我带样却尽心地为你按摩了很长时间的痛处。”
“我可爱的、诚实的小头伙伴,这会儿我全知看着你最可爱。继续努力呀,——我真希望你把刚刚的那个‘感觉’再说的详细些呀!”。全知又耸耸肩,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小头,补充说;“我早就说过,本来我是想朝着全知的脑袋上飞,可是没想到那一阵贴地风竟把我吹到你这个漂亮的小脑袋上。真是太遗憾啦,要知道,你可是替带样倒霉了一回哇!”
“讨论过程无关紧要,关键还得看结果。小头,我明明看到是全知的身体砸在你的小脑袋上的,这可跟带样没有半点的关系呀!”。小强显然是在为带样说话。
“小强,我看你又有好长时间没有接受我的教导啦!你说话怎么总不知道过过脑子呀?——我、带样和小头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上你掺乎进来评论一番吗?——真它X的岂有此理,身边跟着个智慧的绝缘体也太让我全知费心了。”
“身边跟着个行动的电阻材料,也着实连累我带样工作组的效率了。”
“哈哈,我真的很难弄明白智慧重要还是行动重要,不过我们实在也不应该把这当作个问题。因为我说过,我们目前需要决定个事情,就是要不要去报复那只黄鹂鸟。”说到了这里带样遂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想听一听小勇怎么说,当然,小头的意见也很重要。”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说:“我很赞成去惩罚那只黄鹂鸟,但是我实在想不开拿什么措施去实施对它的惩罚。”
“抢虫之恨让我余怒难消,砸头之辱使我雪耻劲足。可是我们都是些没有长翅膀的小小蚂蚁,又能拿什么去打击那只黄鹂鸟呢!”
“真是一只异想天开的老蚂蚁兼小虫子哇!我带样只知道脚踏实地,所以对超越地面之上的事情从不敢僭想。”
“现在距离入洞冬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应该赶时间往穴垒之中搬运食物才是,我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之上。”小强说的最切合实际,它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往我们王国的粮仓里抢运食物,而不是去报复一只偶惹了我们的黄鹂鸟。那样做很不划算,而且正如小头说的——小小的蚂蚁去打击一只大大的黄鹂鸟,——我们四个除非像眼前的这个全知一样都疯了才会去干那样的事。”
“至少我没疯。”带样接着小强的话说:“到了冬休入穴的那一天,假若我们的收获明显少于其它的工作组,——请问,我们还好意思去见不笑长官吗?”
“收获!哈哈,如果把那只黄鹂鸟给俘虏了,那么我们的收获可就大啦!最起码也得赶上一个觅食季的猎取和捡拾的总量吧!”全知认真地看着带样说:“是啊,我们去报复那只黄鹂鸟就跟打猎没有什么区别,它本身不就是一次更具冒险意义的觅食吗。假如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将那只黄鹂鸟捕获,并把它拖回到我们王国的蚁穴口,哈哈,那该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呀!至于见不笑长官,——我们干嘛非要看它那张难看的笑脸呀。”
“让我们这些小爬虫去打击一只飞鸟,并把它杀死而当作食物拖走?这跟让飞鸟去把太阳给啄暗了的难度可差不多哇!可爱的全知老伙伴,这会儿我真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真的疯啦。——哼哼,我带样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我可不喜欢吃肉哇!”小头怕大家还不明白它的意思,就又补充说:“鸟肉太瘦又太硬,不像虫子肉软软甜甜的。但是,虫子肉我都不太爱吃,就更别说那硬邦邦的鸟肉啦!冲着这一点,我对猎杀那只黄鹂鸟的兴趣就减弱了半截,如果再没有复仇的**支撑,我宁可——”
“宁可白挨一下砸吧!”全知打断了小头的话,“在我的印象中小头可是一只荣辱感极强的蚂蚁,所以,哈哈,所以有仇不报可不是你的风格呀!”
“小头,它在用话语激你,可千万别被这个狡猾的老家伙给牵着鼻子走哇!”
“带样说的对!”小强也在提醒小头,“我过去就经常被它激将,这是它惯用的招数。”
“小强啊小强,我什么时候能真正看到你成熟起来呀,你它X的为什么总喜欢给保守分子帮腔,难道你年纪轻轻就甘愿让自己的生命状态定型吗!好吧,我继续原谅你一回,因为我认为你还是蕴藏着能被改造的那种潜力的。记住,千万不要跟目光短浅的带样学,一旦学成了鼠目寸光你就将会一天天地退步下去而直至平庸地了却蚁生。”。说到这里全知稍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用时不长,它狡黠地笑了笑,又说道:“在我的记忆里讨厌的带样和可爱的小强都喜欢吃肉,啊——天上飞的——肉可鲜美着呢!”
“鸟肉我也曾经吃过。”带样摇了摇头说:“至少它对蚂蚁来说不是什么好吃的食物,还赶不上大青虫的肉好吃呢!”
“那是因为你带样见寡识狭。你曾经吃到的鸟肉是尸鸟,掉在地上遭受暴晒、风吹、雨林了那么长的时间,干巴巴——不硬邦邦的才怪呢!”全知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说真的,这是我所听过的全知对带样说的最客气的一次话。也许它的心里已经有把握把带样说服,而使之支持报复黄鹂鸟的行动。
“那么——我们这五只小小的蚂蚁又靠什么去打击那只黄鹂鸟呢!”带样从来都不会在意来自全知的讥讽、嘲笑或是贬低,它继续说:“恐怕光是对那只鸟定位都很费周折呀,而蚂蚁大战黄鹂鸟——听起来也太可笑了吧!”
“跟蝗虫大战蟒蛇差不多!”小头附和了带样一句。
“未战就已经看出了胜负两方啦!”小强也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全知连笑三声,却并不急于反驳或是进一步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挑战是我的一贯喜好,可是正如带样说的——我们从何入手去报复那只黄鹂鸟呢!”我也把自己思考了很长时间的一个问题抛给了全知。
“在我用我的逻辑消除你们的疑惑之前,我想让各位回答个问题。”全知认真地看着我们,“鸟、蛇和蚂蚁,谁怕谁,谁又不怕谁呀!”
“嗯——这是三种很少有机会直接面对的动物,说谁怕谁似乎都牵强了点。”小头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再说,我们蚂蚁和那两种动物又没有必然的利益联系,所以,说我们怕它们或是它们怕我们都缺乏直接的理由啊!”
“我听说过鸟被蛇囫囵吞下。”小强补充说:“可我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带样边想边说:“嗯——天上有一种凶猛异常的大鸟叫做鹰,它们偶尔也会以蛇为食,并且总能剽捷地制服爬行在地面上的大蛇。不是吹牛,我就亲眼见过一只鹰从草丛中叼出一条大蛇,遂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走了。”
“是我和你一起看到的那件事,”全知点头肯定道:“不用专门强调,——你根本就没有吹牛。”
“但是还有相反的例子,”小头抢着说:“我还看到过一条大蛇生吞了一只大鸟,胀的那条大蛇的肚子上鼓出了一个扁圆球球,很长时间之后那个扁圆球球才被大蛇的身子给绕树缠平了。不过,我搞不清楚被大蛇吞到肚子里的是不是鹰,即便不是,那也一定是一只既大又凶猛的鸟。”
“天鹅、喜鹊、乌鸦、野鸭、山鸡都很大,但是前三种鸟禽不会给让大蛇吞吃自己的机会,相比较,只有蠢笨的山鸡、野鸭才有可能成为大蛇的腹中餐。”带样认真地分析道:“我可从来没见过大蛇把鹰给生吞到肚子里,但我相信大蛇是能吃到野鸭、山鸡之类的笨禽的。”
“那条大蛇叫做莽,它完全具有把鹰吞到肚子里的本事。但是我必须说——现实中要让蟒吞鹰或是使鹰啄蟒,——哈哈,若要碰到这样的事就跟在狂风暴雨的夜晚看见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一样难。嗯——看到小头说的那件事的蚁有三只,你——小头,它——小勇,还有我——全知。旧闻在这里提一提也无妨,只有不需要的资料而无过期的信息吗!”
“我们想听一听你老蚁家的结论,”小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鸟、蛇和我们蚂蚁,究竟谁怕谁呀!”
“我还想反驳一下这个老家伙。”带样像是抓住了全知的漏洞,“每每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我们都躲在穴堡里,所以即便又是下雨又是明月高挂——谁又看得见那样的情景呀!”
“哈哈,等到阴历的上半月若再碰上了大雨滂沱的夜晚,你带样不要往蚁穴里钻,就站在穴外朝天上看。——我保证你绝不会看到月亮,如果看到——哪怕是一缕月光我全知保证必当着你的面一头栽死。”
“你一头能不能栽死尚是个问号。可是——哼哼,恐怕在滂沱的大雨中——哪怕是挨上一分钟的雨滴狂砸,我带样也没机会再看到你全知表演栽死的把戏啦!”
“是啊,顶风的事我经历过,可冒雨的事我还真没干过。我们的身体里天生就有一种基因,总是在下雨天阻止我们不去与雨水直接打交道。”全知坦然地给大家解释道:“猪干猪的事,狗干狗的事,乌龟不干王八的事,麻雀不干黄鹂鸟的事,以此类推,蚂蚁也就只能干蚂蚁的事。凡是生物,其行为都被看不见的属性控制着,而基因就是我说的那个看不见的属性。它既能使你快乐,也会让你悲伤,假若它不幸而发生了紊乱,还会引导着你去自杀呢!”
“你还是先给我们解释清楚蛇、鸟和我们蚂蚁谁怕谁,谁又不怕谁吧!”小强催促全知。
“对黄鹂鸟实施报复,这算不算蚂蚁在干蚂蚁的事呀!”带样还不忘了将我们五个讨论的根本的问题给还原了。
“是啊,我也很想听一听蛇、鸟和我们究竟谁怕谁,以及谁又不怕谁。”小头也在追问全知。
全知挨个扫了一眼向它发问的那三只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说道:“有的时候鸟怕蛇,有的时候蛇怕鸟,但无论是蛇是鸟它们全都怕蚂蚁。”
“为什么?”小强、小头齐声发问。
“因为蚂蚁不是蛇和鸟愿意吃的动物,相反,蚂蚁却能把它们当作美味享用。”
“天哪,我没有经历过吃蛇、吃鸟的事,也不知道它们的肉是不是真的美味。”小头摇着自己的小脑袋叹道。
“仅仅是如此的原因吗!”带样明显不认可全知的说法,“严格地说,食蚁兽的肉对蚂蚁来说也是美味,可是我们有谁敢去吃那种魔鬼的肉吗?”
“太可怕啦!”小头闻名胆丧地缩头战栗着,“上帝,上——帝,上帝——既然创造出了蚂蚁,可,可为什么还要让食蚁兽和穿山甲那类魔鬼活在世间呢!”
“为了平衡。正如食草动物、食肉动物和杂食动物共生于同一个世界的道理一样。生态圈的局部往往都是相杀相克的景象,而在全局上却总能把局部的不平衡给调和的平衡了。”我信心满满地替全知回答了小头的问题。
“哈哈,小勇的观点所阐释的内容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你们瞧瞧,我的抢答能力已经不如年轻蚁啦!”
“我更想听听蚂蚁凭什么就能把蛇和鸟当作美味享用。如果是死蛇、死鸟被蚂蚁撞上了,——我相信蛇肉、鸟肉算是可食之物,而关于我对这个问题的肯定也就仅此而已。至于美味,——除非是饿疯了的蚁,还有谁会说蛇肉、鸟肉就是美味呀。”
“我亲爱的带样伙伴,我可没饿疯,可是我却要说鸟肉、蛇肉的味道是鲜美的。哈哈,鲜美的让我口水直流哇!”
“全知老伙伴是说新鲜的才会是味道好的。”我又一次站在了全知的立场上为它帮腔,“很多食物都是越新鲜越好吃,我绝对相信鸟肉、蛇肉最好吃的时候是在它们的肉身处在将死不活的那个小阶段。”
“蛇是一管儿会爬的肉肠子,鸟是一块儿会飞的肉挂子。”全知也在为我补充,“就在它们被蚁群折磨的最难受的那个阶段,慌张和恐惧的情绪会使它们的身体分泌出一种甜甜酸酸的液体而溶于其肉之中,在这个时候,你从它们挣扎的身体上撕下来的肉一定是鲜美异常的!”
“都快馋死我啦!”小头兴奋地说:“我们赶快行动起来去打击和报复那只可恶的黄鹂鸟,让它处于挣扎状态的身肉成为我们口中的美食吧!”
“那只黄鹂鸟不过是做了一件为了维续生存的鸟钞求饱之事。公平地说,它可没有实质性地伤害我们呀!”带样一本正经地说:“无怨无仇的,我们去打击一只鸟合适吗!”
“请问我亲爱的带样伙伴,假若是你被虫子带到空中,掉下来时又差点砸死自己的伙伴——这叫无怨无仇吗!”
“我说你全知是个老糊涂吧,——怎么样,又应验了我的这种判断了吧。黄鹂鸟叼走的是虫子,而不是我们五只蚂蚁中的任何一只。唉,只怪你这个老家伙反应太慢,我们四个都能及时松开那只升天的虫子,而你偏偏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六条腿像飞一样快速脱离地面。再说,既然陪着虫子一起被叼走——那就认了吧,反正你也已经老了,死基本就等于你如今的生命的价值而不是小于。可是你还非要再蹦下来,最后又偏偏砸在一个最小的‘靶子’上。所以你这个好招惹是非的老家伙就跟人家黄鹂鸟结下了仇,竟也非把我们四个也拉进你记仇的队伍之中凑数哇!”
“是啊,带样说的很对,我们跟那只黄鹂鸟并不存在实质的仇恨哇!”
“哈哈,还说我是老糊涂,我看带样和小强才真正糊涂啦!那只黄鹂鸟叼走的是大家的战利品,又不是抢劫的我全知的私有财产。所以,单是冲着它对我们无端而狂妄的挑衅,我们也要想办法报复报复它。——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活动在树顶上的飞贼,怎么突然就打起地面上活物的主意啦?我想这跟我有多老没什么关系,狂妄的鸟不会因为我全知很老才狂妄的吧!哈哈,黄鹂鸟一般不跟地面打交道,而叼走我们的虫子的那只黄鹂鸟却在地面上抢走了我们的战利品,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了让其它工作组的蚁笑话上几天啦。”
“是啊,我们并没有招惹鸟,而鸟却从高高的树梢飞下抢走了我们的猎物……”我在有意重复着全知话语的意思。
“那只黄鹂鸟蔑视我们,它觉得我们的个头小好欺负呀!”小头愤愤地说。它对那只黄鹂鸟的这样的情绪一方面是在为我帮腔,另一方面也跟它挨的那次砸很有关系。
“我们五只蚁很难达成是否去打击报复那只黄鹂鸟的一致意见。我看,大家不要这再样无休止地辩论下去了,竟浪费时间,有这会儿的工夫我们行动起来做什么事情都比争论不休浪费时间要强。我们五只蚁来一次少数服从多数的意志表决怎么样!”。我顺势提出了民主表决的倡议。
全知看出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这是好主意,哈哈,一个绝顶聪明的好主意!”
“我不认为这个主意有多好,因为多数的蚁并不见得就是持有明智意见的一方。”带样耸了耸肩说。
“我看这样吧。”我给大家解释道:“我们先决定是不是要进行民主表决,当然,这也需要用民主表决的方式来决定。嗯——作为倡议者,我同意用民主表决的方式决定去还是不去报复那只黄鹂鸟。”。
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后我便将右前腿抬到了平头的高度,以用形体动作确定我的意志。
“我同意,而且是举起六腿的同意!”全知在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后也不忘自我圆场,“仰面朝天的动作就能帮助我把六条腿都抬起来呀!”
“我也同意。”小头老老实实地抬起自己的右前腿。
“我不同意!”小强的话说得非常坚决。
带样看了看小强,遂将目光一一投在我、小头和全知的身上,说:“即便有小强这个同志,我这一票也起不了扭转乾坤的作用,所以大家就开始直接表决吧!”
我们的民主表决进入到实质性的第二轮,也就是依据肯定、否定票数的对比,最后以多数票来决定去或是不去报复打击那只黄鹂鸟。结果是我、小头和全知都投了赞成票,小强弃权,而带样居然也投了赞成票。四票赞成比零票反对,这就是说主战派的意见成为了主流。大家的意见已达统一,随后我们就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如何实施报复那只黄鹂鸟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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