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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卖乖

醉自然是没买成,愁反倒是更添一层楼。

两人在南区女宿舍楼下分别,陈迟目送她一路进了宿舍,又在楼下逗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酒水,落在时嘉穗手里,是她主动开口要的,陈迟没想给,但看她倒霉兮兮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给了她。

回到宿舍,时嘉穗放下包,把手机搁在桌上,看见杀出来的消息。

CHENCHI:【你要还想喝,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时嘉穗:“······”

她盯着消息看了好久好久,屏幕也不知在何时闭上了眼。

他们之间,又不是亲情关系,没有理所应当的份,他怎么就不能注意着点分寸呢?

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还那么没数,没有一点自觉的距离感。

好歹,也男女有别吧······

时嘉穗这么一想,懊恼地把手机推进了些。

“你回来啦?”许是摩擦力动静不下,王流霞迷迷糊糊地从帘子里探出个脑袋。

时嘉穗慢吞吞地“嗯”了声,“吵到你了吧,我放小点声。”

“没事。”王流霞睡眼惺忪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惊讶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团队聚餐吗?”

时嘉穗气虚地说:“加班了。”

“你们这个班加的也太夸张了。”王流霞替她不平,又催促:“快去洗澡,抓紧时间睡觉,熬夜垮脸。”

“嗯,好。”

时嘉穗点了点头,抱着复杂的心情,捡上衣服拿着毛巾,草草进了洗手间。

淋浴小间内,水流抡打在脑袋上,惹得眼前水汽氤氲,模糊中那张脸再次窜先出来,还是那股子大开大合收放自如的冷拽随性。

“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放心。”

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总是在担心,永远放心不下。

细心,体贴,关怀备至。

时嘉穗心酸的一塌糊涂,她用脸怼着流水花洒又淋了好大会儿,耳边是两人末尾在情人湖的对话。

“陈迟,你今天话好多啊。”

“怎么办,谁叫你不说呢。”

时嘉穗盯着眼前白色瓷砖,鼻尖不断泛着酸涩的冲,她用力抹了把脸,深深地呼了口气,眼眶红红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水了。

时嘉穗隐隐约约觉察到了自己内心的偏向时,对陈迟打满马赛克的想法几乎掀开了半张面纱时,她却变得慌张又无措起来。

彼时,时嘉穗除了抑制住疯涨的心绪,已经了没有任何选择的可能性。

她二十一年的人生中,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仰慕抑或是爱慕的情怀,对感情没有过朦朦胧胧,是顶个顶的一窍不通。

空幻如泡沫的少女情怀,那些她未曾体验过的粉泡泡、小鹿乱撞,在缺席了二十年后,终于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可,终究还是来得太迟。

时嘉穗擦干脸,卷着满身冷气出来,王流霞再次进入了睡梦中,她动作放得很轻也没有再开灯,任由长发湿漉漉的没擦干在肩上耷着,就着夜色拎着酒水袋走到了无人楼梯口。

晚风不轻,轻轻刮在脸颊,搂着湿发。

时嘉穗酒开了一排,手肘半倚着白石栏杆,对月独酌试图将自己灌醉。

以前总能听见两耳朵,谁谁谁情窦初开,偷看谁,暗恋谁,喜欢谁,谁谁谁又表白了,谈上了,操场偷偷接吻,教务处抓人,分手了,一条龙汇总下来,难过的天天哭泣。

她以前嗤之以鼻,如今却是感同身受。

如果一切不能有始有终,她宁可选择一开始就没遇见过。

难过,委屈,还有压抑,不断在她心口挤压揉捏。

理智和感性打了一架,泪腺在实力不稳中决堤。

她难受,心口闷得像是快要窒息。

时嘉穗眼眶泛红,视线死死顶着栏杆,泪珠滴滴下落,无助又无措。

她讨厌陈迟的体贴入微,讨厌陈迟没有理由和名头的好,讨厌陈迟总在她需要的时刻及时出现。

酒过大半,时嘉穗翻出手机,对着通讯录一通翻,又退出。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举着手机对半弯的月拍了张照,指尖轻颤地敲下一行字——

星河里没有月亮。

编辑完成,拇指轻抹了屏幕黄豆粒大的泪水,压着右上角绿色框,点击发送。

时嘉穗用力揉了揉眼睛,泪水阀门大开,救救合不上。

星河里没有月亮。

我也没有你。

顷刻间,顶框跳出一条醒目的消息提醒,方才发出去的朋友圈已经有人点了赞。

时嘉穗锁了屏,片刻后,有电话进来了。

——来电提醒:程女士

时嘉穗泪眼模糊,声音有几分哽咽:“妈咪。”

“怎么啦宝贝,”程嚣嚣一听见异样,当下乱了分寸,稀稀索索声穿过听筒,轻声哄着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妈咪说,有妈咪在啊。”

“妈咪,我、我······”时嘉穗紧咬着唇,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事没事,慢慢说,不急啊。”程嚣嚣温声安抚她,手上姿势却没少,她人起床时则民也跟着起来了,一副紧张的面容地小声问:“怎么了?”

程嚣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心里却猜疑着是不是让人欺负了,还是失恋了。

没等结果公布,夫妻俩已经打算去学校接人了。

时嘉穗那颗悬着的心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点,压制着的小苗头在找到妈咪后,瞬间放大了无数倍:“我、我想回家。”

“好好好,妈咪马上就来!”程嚣嚣着急的换好衣裳,敲开了时忱的门,一家三口匆匆往大学城来了。

金梅小区开车到大学城,也不过是半个小时左右,外加上夜晚车辆少不拥挤,时间又缩短了近一倍。

时忱在车里给好友陈迟打了几通电话,陈迟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微信也打不进去。

“接了吗?”程嚣嚣偏头往后排看。

时忱皱着眉头:“没接,应该是睡了。”

程嚣嚣说:“你再问问别的同学,是不是最近学校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吧,大学又不比高中······”时忱的话再程嚣嚣冷厉的眼神中逐渐消音。

不等时忱在通讯录找出另外的同学,一直处于通话中的陈迟给他打来了电话,时忱惊诧了一瞬,立即接通。

时忱抢先开了口,问:“陈迟,你在学校吗?”

“在。”陈迟嗓音沙哑,情绪听上去有些明显的不安。

程嚣嚣一个眼神瞪过来,那意思是让他不要扯闲淡,赶紧问正事。

“你们学校,”时忱眼皮一跳,在电话里问,“最近有什么事吗?”

陈迟声音沉沉:“有什么事?”

“妈,陈迟也不知道。”时忱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给了程嚣嚣一个答复,又说,“一会儿见到我姐再问吧。”

陈迟问:“你们现在过来?”

“嗯,我姐······可能有点事。”时忱压低了嗓子,小声地说。

“我去接你们。”陈迟平静地口吻中暗藏着紧张。

时忱:“算了吧,你明天不是还有兼职吗?就不麻烦你了,反正我爸妈都过来了。”

“不麻烦,应该的。”

林肯车停在了大学城南门门口,夫妻俩看见了抱膝蹲在草簇旁的时嘉穗,她穿着靓黄色背带裤,长发披散在两侧,像极了朵忧郁的蘑菇。

灯亮起时,时嘉穗也抬起了头,两眼照的眼睛亮晶又水润。

时则民因为临时停车下不了车,程嚣嚣拉开车门,蹲在时嘉穗跟旁,将人揽在怀里,掌心轻顺着她的脊背,轻声哄着她:“噢哟,看看,我家的宝贝怎么成大花猫了,羞羞哦。”

闻言,时嘉穗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低着脑袋着扑到程嚣嚣肩头。

“怎么啦宝贝?不难过了啊,妈咪来了,妈咪带宝贝回家啊。”程嚣嚣哄着人上了车。

一家三口上了车,独留时忱在门口等着已经在赶来路上的陈迟,程嚣嚣哄着时嘉穗坐在后座,看了时嘉穗此刻的样子,时忱没有立即上车,只跟时则民说,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时则民点了下头,叮嘱他早点回去,便开车离开了。

“好了,跟妈咪说说吧,是谁欺负了我的宝贝。”程嚣嚣手轻轻抚摸时嘉穗脸,一字一字轻声又小心地问着。

时嘉穗没有注意到时忱的话,她人软趴趴倚在程嚣嚣身上,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妈咪,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程嚣嚣立马抬起头和时则民在后视镜对视了眼,惊讶万分。

“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本身不稀奇,夫妻俩在听了这个话的瞬间,提心吊胆的心也安了下来。

“可是,”时嘉穗脑袋耷拉着,难过地说,“他有女朋友了。”

“啊!”程嚣嚣差点惊掉下巴,抨击不断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只是,下一句却让夫妻俩的心,再一次提溜了起来。

时嘉穗的话,致使车内三人全陷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当中。

“妈咪,怎么办啊?”时嘉穗没有觉察到异样,心里堵塞的难受极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

“······”

自懂事起,时嘉穗就很少跟他们说这些话了,有什么事情也是自己解决,对他们的依赖感也减少了大半,不似现在的迷茫又无助。

但,这次的思想引导,稍微有一点点错误,前面迎接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

程嚣嚣冷静了好半晌,才低下头看着时嘉穗,低声地问:“宝贝,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呢?”

“他、他······”时嘉穗闷闷地说:“他对我很好。”

程嚣嚣:“······”

“爸爸妈妈对你很好,橙橙对你也很好啊,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表哥堂姐。”程嚣嚣正色道:“宝贝,大家都对你好,是因为你好,你值得这份好。但是对你好,不是用来衡量喜欢一个人的标准,知道吗?”

时嘉穗摇头,倔强地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程嚣嚣轻声问。

听罢,时嘉穗嘴唇嚅嗫半晌,说不出来所以然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时嘉穗语气闷闷地。

程嚣嚣嗓音温和,对时嘉穗进行一步步引诱,试图跟她讲道理,纠正她不正确的想法,让她看清现实:“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呢?”

“因为,因为······”时嘉穗几次启唇,声音越来越小,碍于说出来指向太明显,程嚣嚣只要一问时忱,就什么都明了了。

登时,时嘉穗熄灭了告诉程嚣嚣的心思,脑袋摇了摇,没有说出话来。

“你看,说不上来吧。宝贝,你这不是喜欢,喜欢是具象化的,不是抽象的。”程嚣嚣小心地牵着女儿,顺着脚印走回正道上:“你可能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小小举动产生好感,但这也仅仅局限于好感,这份好感在对方的日常行为中,或许只是不经意的一个习惯性小动作,这是在家庭教养熏陶下养出来的好习惯。”

才不是这样的!

如果她只是因为这些喜欢陈迟,那她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时嘉穗听着程嚣嚣的话感到有些懊恼,她抿紧着唇,没有吱声。

程嚣嚣抚摸着她的头,慢慢地疏导她:“你看时忱,我和爸爸在他成长的路上,不是一直在教导他嘛,男子汉大丈夫,责任和担当在任何时候永远是首要的,责任这一项中已经囊括了绅士行为,绅士行为又有很多分支,可大可小。”

不是责任,不是担当,不是绅士行为。

不是程嚣嚣说的这样的,她自己感受得到,虽然很多时候说不上来,可陈迟就是不一样的。

时嘉穗攥紧手指,还是不情不愿地细细嗯了声。

“每次出去吃饭,时忱要全程关注着整桌人员的喜好,添水加菜,小细节一再做到最好。但是,你觉得时忱这样的行为,在和其他女生同桌吃饭的时候,难道每个女生都要对这样的时忱产生喜欢吗······”

才不会!

陈迟才不会对别人这样······

······真的,不会吗?

回想起之前饭桌上,陈迟对她和王流霞的妥帖,是同等的,没有一点特别之处的行为,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合理。他待人似乎总是这样,看着冷面不好相处,实际上比谁都要细心体贴。

外加上,有着前车之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时忱,或许陈迟也不会愿意和她靠近。他只是因为时忱的一句客套话,才会对她稍微那么的“不一样”一点而已。

时嘉穗心瞬间跌落了谷底,这似乎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

时嘉穗心里忽然没了底气,像是信誓旦旦说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小朋友,猝不及防在大人来时,被戳穿了自我欺骗的谎言,只剩下羞恼与不满。

一想到这儿,时嘉穗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她脑袋一拱,把头埋在程嚣嚣肩窝,不愿意再听她说的这些。

程嚣嚣说的这些和陈迟完全没有关系,陈迟也不是时忱,没有人教他这些。

可是,陈迟真的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

程嚣嚣深深浅浅对她说了许多,林肯停在车位上时,他们才发现时嘉穗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老婆,给我吧。”时则民拉开门,打横抱着时嘉穗:“嗳,没醒啊?”

程嚣嚣轻叹了口气:“说这么久,听都听辛苦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想着女儿在车里说的话,时则民也忍不住发愁。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夫妻俩往楼栋走,轻声说:“这孩子,这么多年懂事的让我省了多少心,别人家孩子青春期叛逆、早恋、私奔的时候,她安安静静的念书,让我不知道多放心。”

“现在好了,憋了这么多年,来了这么一招。”

时则民眉头紧蹙,语气沉重地说:“我现在都在想,是不是我这个当爹的,在生活中没有起到应该起的作用,没有给够她安全感和足够的爱,才会有这么个结果。”

“你也别这么想。”程嚣嚣安慰他道:“这么多年该做的也没少做······”

夫妻俩头疼的不行,碎碎念念一路,直到进了家中,才发现时嘉穗头发湿润的没干,又连忙把人放在沙发上,吹干了头发。

迟来的两人到家时,就看见这么一幕,时则民拿着吹风在给时嘉穗吹着发,程嚣嚣手里拿着洗脸巾正在给她擦着脸。

“叔叔阿姨好。”陈迟进了门,换上鞋,对着夫妻俩打招呼。

程嚣嚣偏头,站直了身:“小迟也来啦?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大晚上也跟着跑一趟,现在这么晚了,今晚就留在这儿睡吧。”

“好,谢谢阿姨。”陈迟视线不经意往沙发上一扫而过,礼貌地道谢。

程嚣嚣摆摆手,让站在沙发边观摩的时忱带着陈迟进了房间,临关门前,陈迟听见他们说。

“身上这么大一股酒气,明天早上起了又得头疼。”

“这个样子是洗不了澡了,明天等她起来,再给她把床单换了。”

程嚣嚣说:“我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仔。”

这叫什么话!

是他的仔,难道他一个人就能生吗?

时则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眼看程嚣嚣丢了洗脸巾要走,时则民连忙喊:“嗳,这么大的人我一个人伺候她啊?嚣嚣,嚣嚣,程嚣嚣!”

“你把她放房间里去,给她把空调开开盖上被子就行了。”程嚣嚣烦死他了,转身看着他说。

时则民本能地拒绝了:“你别胡说,女大避父,我平时进都不进她的屋。”

他是父亲,更是一名成年男性。

在这样的事情上,该注意的该保持的,一样不能少。

卧室房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隔音,夫妻俩的对话随着门角缝隙,浅浅钻进了房门里。

陈迟听见此话,垂下的眼帘轻颤,手攥成了拳。

她还是喝了,无声无息地。

发了条尽显孤寂的朋友圈,电话不接,消息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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