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孔却扬言若是桑铁树还敢到他们家来撒泼,就拿竹条抽出去,否则没皮没脸的,扰的他们家不得清净,这话传的洋洋洒洒。
桑铁树终是个**凡胎,听多了背后非议,愤懑的思绪将他整个人填充,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人嘴撕烂,只是他知道关家是个硬骨头,他啃不下肉,又换个主意,打到许家金翠身上。
没了桑铁树,关家恢复了往日的融融。
桑元惊喜的发现,他之前搭建简易的恒温房里,长出了一茬小芽,成活率不多,只出芽了五六株,他当宝贝一样护着,撒了点水,将四周围得更高些。
做完这些,桑元从菜篮子取了一篮野菇,前阵下了雪,雪化成水,山上不少潮湿的树根下冒出不少菌菇,孔却便和姚双上山摘了些,放在院里晾晒着。
姚双说这些日子不少回头客反应肉酱香是香,就是每每是着一个味,尝不出新鲜,桑元早就打算再创些其他的,只是染了场风寒将这事耽搁了。
野菇个头大,洗干净将其切成丁状,桑元准备做一道纯素酱,将猪油烧热放入洋葱八角炸香捞出,倒入野菇,噼里啪啦油刺啦乱跳,等稍微炒上一会儿,各类的菇没了水分,变得发黄干瘪,那股特殊的香味随之散出。
仅这样是没有滋味的,桑元又加了辣椒碎和少许姜末添足,少许盐调味,翻炒均匀就算做好了。
他尝了一口,没什么大问题,将一锅野菇酱装进大瓷盆里,扣上碗,以免灰尘扑进去。姚双走时,给他装上了推车。
就是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野菇酱的味。
没过多久,姚双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催着桑元又熬了一大锅野菇酱。
听姚双讲,来了一队商队,要走官道走错了路,绕道他们这穷乡僻野,好几日没吃东西,还是他们养的那条猎狗鼻子灵,闻着味来了,冲着摊子叫,领头了买了一张饼,那人还讲究,用银针试过之后才给里面那位公子,公子尝过之后大惊人间美味,不仅把摊子剩下的饼包了,还额外定了一百张。
桑元劈头盖脸被一大笔钱咋砸昏头,这真是天降财富!
姚双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野菇酱炒好,孔却跟着一起去了。桑元就在家里替他们摊饼,关正卿这个读书的也没叫他闲着,当个跑腿的。桑元摊饼快,烙好后攒上五十来张,就喊关正卿来回跑了三四次,这饼薄,做的也快,只是手一直不停,将三百张摊完,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一家人忙的大汗淋漓,公子走之前,还叫那领头的给他们一人十两当做赏银,在看见气宇轩昂的关正卿,稍一打听还是来年的考生,更是叫他上前,隔着一层车帘,盘问了他不少东西。
关正卿与他对答,那公子一喜,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记住他的样貌才唤仆从行路。
姚双一直低头,他对于这种官家人,本能的害怕。
孔却胆子大,心中暗暗想了不少东西,见到关正卿一脸平静,他愣是憋着没讲,等到了家中,拉着桑元就说:“那官人身份不一般,没想到咱们关二与他对答如流,还将对方的问题反问了回去,我没听懂,想来那官人的表情极为满意。”
孔却以前只求关正卿平安,现在贪心了,他的儿子有鸿鹄之才,缘何盘旋在这福泽村耗费了才智,像上爬了,正伯也跟着沾光,儿孙的福气不就来了:“咱们家关二,以后要是入了官场,定然是响当的人物。”
桑元在一旁附和,朝关正卿竖起大拇指:“是呀。”
这在关正卿眼里就更意义不同了,哪怕自己平庸鼠辈,阿爹嘴里都能夸句大器晚成,可夫郎是自己满心欢喜的,能得他一句夸赞,关正卿表面端着没笑,心里乐开花。
如此大赚一笔,桑元翌日就不让姚双再出摊了。一是没多少人会吃,二是年关愈来愈近,他们一家子总该备些年货,只单凭孔却一个人操持大局是不够的,桑元不懂这些,只听他们要做什么,跟着做就是。
像窗花,姚双有这手艺,孔却将这事交由他操办。正巧大娘叫自家小孙唤他去取花盘,一个个做的小巧精致,孔却乐的还多付了几个铜板,拿回来后堆在厨房。
后又买了不少来年的米粮粉面,路过村中酿酒的人家,用葫芦打了一碗屠苏酒,留着正月喝。
桑元给孔却打下手,闻到酒香,他贪嘴尝了一口酒,差点晕在路上。
农家自己酿的酒度数极高,像桑元这种喝酒少的,舔一口都要发昏。
只是那股香味诱的他完全忘了这些。
孔却发现他醉了,连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放,还要逞强。
桑元眼前视线模糊:“阿爹,别管我了,你先回去吧。”
孔却看他又要摔了,叫他靠在自己身上:“把你丢在这,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回家呢。”
他们家是读书人,每每此时,关应就要出去帮村里人写对联,今年关应推拒,叫关正卿出去,家家拿着红底纸,循规蹈矩排上队。有几家得罪了关家,没好意思去,只能花钱去了隔壁村,掏三文钱请识字的书生替他们写了。
正好离他们不远,去时,只有零散几位乡亲。
关正卿写的差不多了。
孔却身上还挂着桑元:“关二,你夫郎醉了!”
关正卿转过头,阿爹旁边依靠着一个小醉鬼,站不稳还冲他招手。
桑元摇头,努力站直:“阿爹骗你的,我没醉。”
只是这酒后劲太大,他一动,整个人朝前扑去。
桑元眼见脸要着地,他闭眼护着脸,手肘撑着,一屁股蹲摔到土堆里,发丝上还滚了写枯草。
关正卿刹那间崩着心弦,君子仪态不管不顾,跑上去,将人瞧上一遍,好歹没摔出伤,松口气。
预想中的剧情没有出现,摔的他眼泪都出来了,这时候关正卿不应该将他接着吗?
“哎呀,可怜孩子。”孔却焦急,只是他手上提满东西,不好去扶。
关正卿一凑近,就闻到屠苏酒的味,扶起他,轻声问道:“喝了多少?”
桑元迟钝眨眨眼睛,仔细回想:“一大口。”
他喝的不多,他就是浑身像是要飘起来。
关正卿将他揽腰抱起:“没喝过酒?”
桑元手软腿软,有人抱着自然好:“喝过,喝过啤酒。”
“啤酒?”关正卿知识广博,却没听过这种酒。
孔却将桑元放在关二这,他放心:“关二,阿爹先回了,元哥儿醉傻了,指不定多闹你。”
关正卿回道:“阿爹,路上小心。”
桑元抗议:“没醉。”
孔却好了几声:“对,没醉。”
都哄着他,其实心里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孔却踩着枯枝,从小坡上饶近道回家。
关正卿是没见到小夫郎这般,乖乖缩在他怀中。
桑元动动耳朵,听着步履走远了,才想起来和关正卿算账:“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接住我。”
关正卿抱着他,倒干净砚台里的墨汁:“我跑慢了,摔疼了。”
关正卿手停留在他尾骨上,揉了揉。
桑元在他怀中动了一下:“穿得多,不疼,但是你刚刚没接住我,我不是你夫郎了。”
关正卿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咱们拜过高堂天地的。”
桑元冲他说:“封建迷信!”
关正卿谅他糊涂了,竟说些他听不懂是话,嗯了声,却冷着脸不高兴。
桑元见他应了,自己反倒喜不起来。他说什么都应!
就这么拖拖拉拉,关正卿将桑元放到床上,作势褪去他的衣物。
冬日衣服繁琐,关正卿把他外衣褪去。
桑元吐气幽兰,朦胧无力躺着,由他动来动去。
关正卿手指擦过的地方格外热,不同于单纯的痒,有种小虫子在皮下跳动,只有关正卿唤动时会动上一二。
关正卿怕将他碰疼了,动作轻柔,将人翻身,露出大片白皙的脊背,莹白的护肤如初雪般晃眼,关正卿只看一眼没敢仔细瞧,怕看出冲动。
他手拆掉腰间系着的丝带,抽拉间,桑元只觉腰上束缚感松了,他疑惑回头,只看着关正卿低头,细细盯着自己腰间一下的地方。
哪怕脑袋想不出什么东西,但最为羞耻心还是有的,他往被子里缩:“做什么?”
“看有没有摔青。”关正卿扶着他的脑袋,不让他看,桑元又要动,关正卿没法子制止他,一手抓,拉着他细瘦的胳膊腕,牵制在小肚子的位置。
只是要保持这个姿势,关正卿的脸近到下一秒,就会亲到桑元脊背上,轻碰下,会开出绚丽的梅花。
关正卿有些目眩,桑元不敢动了,关正卿的呼吸打到他的背上,毫无隔阂的,心跳声跟着砰砰响,他都嫌自己心跳吵,吵的他心慌。
他由着对方在他摔着的地方看,等关正卿说没事,如同下了最终通牒。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查明验伤,桑元手腕却被握红了,很明显的四个指头印,还有摁在他掌心间的大拇指,格外煞眼。
他有些委屈:“红了,都怪你。”
始作俑者关正卿看着要戳到他脸上的手:“是我手握重了。”
“可是我只给我夫郎擦油。”
桑元觉得关正卿学坏了,学会用他说出的话噎他了。
他也知道,关正卿在他要摔了就跑过来,关心他心疼他,可是见了人就想闹。
桑元想了想:“那我现在是你夫郎了。”
“好。”关正卿从抽屉取出药油,手指搓上去,搓的重,又像玩弄,单手不仅要握着桑元的指缝,还要顺着指缝自上而下寸寸照顾,擦过最敏感的掌央,挠动着他的心尖。
桑元无奈的偏过头,不理他。
总觉得关正卿这样碰他,很奇怪,但说不上来。
他能怎么办,由着对方上下其手摸吧,反正不会少掉肉。
关正卿眼底酝着惊涛骇浪,闭眼间逐步平息。
好漂亮,还很乖。
以前关正卿不甚懂那些鱼水之欢多肆意自在,可当桑元那些日子与他情意相通,不断引导,关正卿得了趣,自是懂了不少东西,再看眼前衣衫半遮的夫郎,总是会想将他嵌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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