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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携游二

突然魏无羡自蓝忘机怀中探出头,“蓝湛,咱们放听前和那小子一起游历,你叔父那边怎么交差啊?”

蓝忘机默了一瞬,“叔父那里,自有我。”

魏无羡一想到那个古板严厉的蓝老先生,到时候肯定又要训斥蓝湛几个时辰,就有些心疼。

“要我说这也怪不得你,谁让姑苏蓝氏地势风水齐佳,竟养出些水灵直溜的小白菜,这天底下爱拱白菜的猪多了去了,你就算叔父提防了一时,也不可能时刻守在这些小白菜旁边吧!总会有那么几只猪,钻了空子。”

蓝忘机闻言清冷的声色染了笑意,“如你一般吗?”

“我?”

魏无羡闻言瞬间坐直身子,双手轻捏着蓝忘机晴光映雪的面颊,认真道:“我是猪吗?含光君,我可是你这只直溜溜的大白菜追着让拱的,而且最后还是你这只白菜拱了我,好吧?”

蓝忘机嘴角挂起浅淡的笑意,衬的他整个人霞姿月韵,风华灼灼,直烫的魏无羡心头激荡。

只见他神色专注地看着怀着之人,郑重其事道:“嗯!明白了。”

魏无羡这才放过他,“听前的情况又与我们截然不同。那小子他既有婚配在身,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无论什么情况,他二人都不应该产生交集的,而他倒好上赶着凑到白菜面前,还撩拨咱们的小白菜,我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亏我之前被猪油蒙了心,还哄那小子来云深不知处做客,现在想想心肝都悔青了,真是引猪入菜园!如今咱的这颗小白菜属意了那只猪,却只能以友为限,止步于礼。此行之后,还要看着那只猪良辰婚娶,与妻相伴。蓝湛,你知道吗?我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宰了那只猪,让霖夏顾氏亲自操办一场全猪宴!”

蓝忘机沉默了良久,终是道:“魏婴,这是听前自己的选择。”

魏无羡也缓了怒气,“我也明白,可是我就是看那小子怎么都不爽。”

蓝忘机这次没再反驳他,“嗯,我亦如此。”

直到日头西斜时,顾清辞才将银针尽数从他阿哥身体里取出。

从头到尾他阿哥都没有喊出一声,痛极了,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顾清辞有些心疼,“阿哥先别睡,你还要再泡一次药浴。”

“嗯!”

他低声应下,慢慢坐直身体,唇色发白,全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吸取了教训,这次叶亭疎没有只穿一件就坐进药桶,相反还多套了件中衣。

精神极度紧绷之后,叶亭疎坐进药桶里没多久意识就开始昏沉了,草药的功效逐渐渗入他周身的脉络,疗养他疼痛难忍的筋骨。就连顾清辞何时出了房间,他也未曾察觉。

就着温暖舒适的药浴,叶亭疎逐渐睡沉过去。

顾清辞在厨房为他阿哥晚间要饮的汤药生了火,刚回房间,就见到这么一副场面。

只见蓝听前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站在他阿哥的药桶旁,用手扶着他阿哥的侧脸,防止他的脸浸到药草中。

明明周身清冷,宛如冰雕雪塑,但是顾清辞却好似从那人的动作里觅得一丝柔情。

顾清辞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蓝听前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放到唇边。

顾清辞立刻明了,随即从床榻上拿了件柔软的衣服,叠放在木桶边缘。

蓝听前这才将手轻轻放开,让昏睡之人的后脑勺枕在上面。

听到桶里的人发出轻鼾,蓝听前这才和顾清辞一起出了房间。

来到顾清辞的房间,蓝听前这才问道:“顾公子,叶初的气色为何又差了许多。”

顾清辞安慰道:“蓝公子也别太担心,我阿哥虽然看着不太妙,全是因为我又为他行了一次针,助他恢复经脉,但是这个过程须意识清醒的度过,所以他忍受的痛苦也更甚。更何况他又将自己的灵脉给封了,自然有些遭不住,精气神差是正常现象。等他泡完药浴,缓过这几个时辰,再喝下汤药,也该能恢复一些了。”

蓝听前道:“为何自封灵脉?”

修士灵脉中游走的灵力,会在一定程度缓解身体遭受的痛苦,如今他却在这个时候将灵脉封住,与常人无异,连修士连都觉得难熬的情况,普通人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顾清辞摸了摸头,“我阿哥说,他怕自己疼极了,一不小心灵力失控一掌劈死我,所以就利落地把自己的灵脉给封了。”

这人……还总说自己蠢,明明他也是蠢的让人不忍。

顾清辞见他冷着面孔没有反应,又问道:“蓝公子,你来寻我阿哥,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蓝听前应了声。

顾清辞惊住了,这才一天都不到,就把所有潜在的阻碍都搞定了。

为啥子他蓝哥的效率辣么高!

顾清辞有些不确信,“蓝兄,你真的连我兄长都说服了?”

蓝听前没有理会他称呼上的变化,应道:“顾宗主通晓情理,非不近人情之人。”

“蓝兄,你也太厉害了!是我懒怠短浅了,我真该你和阿哥学习,遇到困难,勇往直前!”

什么练剑一千次,跟他阿哥身上的苦楚和蓝兄面对的险阻比起来,连盘子小菜都算不上。

顾清辞此刻是彻底佩服这位蓝兄了,不仅为人雅正有气度,大方地送了自己一乾坤袋的点心,而且修为还那么变幻莫测,更厉害的是他不畏艰辛的崇高品德,只一下午就搞定了两位可怕的前辈,和令他敬畏的兄长。此等高人简直就是世所罕见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蓝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非要带他阿哥去游历山川,带着他去不好吗!他身体康健,乖巧懂事,怎么蓝兄就没发现呢!

蓝听前自然是不知道顾清辞此刻的心中所想,只淡然道:“顾公子过誉了。”

顾清辞这会儿全然不将自己当成外人。

“唉!蓝兄这也太见外,你既与我阿哥交情匪浅,不如就与我阿哥一般直唤我的名字吧!”

蓝听前:……

过于熟络了。

气氛逐渐凝固,顾清辞还浑然不知,直到顾宽敲门将他领走,蓝听前才如释重负。

蓝思追隔着一条走廊,见蓝听前再次从青竹轩的顾小公子房间里出来时,困在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听前,你是不是不准备跟我们一起回云深不知处了?”

在蓝听前走近时,他轻声询问。

蓝听前没有迟疑,应声道:“是!”

蓝思追又问道:“是同叶公子一起吗?”

蓝听前看了他一眼,未加思索,“是!”

是他愚钝了,从师弟昨晚去探望叶公子后,他就该察觉出师弟的变化。再到正午时分,见到魏前辈的反应,和师弟之后从魏前辈与含光君的房中出来时,他便该猜出来了。景仪和金凌出了摩擦是常有之事,魏前辈从不会因此真的动怒,那么惹得魏前辈出来时如此烦心,只可能是听前在房间里与含光君和魏前辈说了些什么,现在看来谈话的内容也只能是与叶公子有关了。

只是他不愿相信他这一向循规蹈矩,将长辈的话奉为圭臬的师弟,会行此违逆尊长之事,尤其是分外警惕叶亭疎的蓝老先生。

直到现在,蓝思追才真正的认清这个事实。

他的师弟虽情绪内敛,克己守礼,但心思坚韧,确乎不拔,一旦他做出决定,即使前面有刀山火海,重重难关,亦死不旋踵,不挠不屈。

蓝思追心情有些复杂,从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递给他,“这里都是我沿途买下腌制好的辣菜,全都是按着你平时的喜好买的,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本想着回到云深不知处再交给你,现在看来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只能趁着现在交于你了。”

蓝听前接下那个乾坤袋,心有动容,轻声道:“师兄,多谢!”

蓝思追闻言温和地说:“听前,你既知我是你师兄,那么师兄顾念师弟本是如此,你不要与我们这般客气,让人听了觉得生分。”

虽是责备之语,未有指责之意。

蓝听前轻轻握着手中的乾坤袋,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与景仪他们知会一下。”蓝思追看着他。

想起此刻正在房间奋笔抄家规的蓝景仪和金凌,蓝听前道:“不必。”

就在蓝听前从他身旁走过,要进入房间时,蓝思追突然道:“听前,此行与他游历山川,你只是你,我希望你不要被尘世羁绊所束缚,活的自在逍遥便好,莫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蓝听前推门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师兄,我引他为知己,自知分寸。”

蓝思追没有说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或许蓝老先生才是最明智之人。

傍晚,泡完药浴,吃了晚饭后,顾兰舟又端着一碗汤药徐徐走来。

上午留下的阴影,叶亭疎一见他进来,立刻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顾宗主,你饶了我吧!我这刚吃下饭,还没有品出个饭香呢,不想再一碗汤药下肚,然后连药带饭一起送出来。”

顾兰舟见状有些好笑,“阿初,这次的药不多,快起来喝了它。”

顾清辞在一旁看着,心道他阿哥真娇气,兄长都亲自端药来喂他了,他还不领情。

结果下一秒他那好脾气的兄长就说道:“若你不喝,一会儿我让顾宽给你换个最大的碗来,再点了你的穴道,捏开你的嘴,利索的给你灌下去。左右你现在灵脉被封,翻不了什么浪花,让你喝一碗汤药也是易事。不过这全在你的选择,阿弟。”

顾清辞默默咽了下口水,坐在一旁乖巧可爱。

只静了一瞬,床上之人立刻坐直身体,正色道:“我看这碗汤药就很好,不劳顾宗主和顾校内费心了,我自己喝,我自愿且非常乐意地喝下它。”

叶亭疎接过碗,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紧接着一张俊脸皱的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顾清辞懂事地接过碗,递了一块果脯到他面前。

叶亭疎张嘴吞下,顿时一股梅子的清甜化了汤药带来的恶心。

叶亭疎咂摸着味道,“嗯!味道不错,哪来的?”

顾清辞道:“阿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这些都是蓝哥买的,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梅子蜜饯,要不要多来点,压一压嘴里的苦气。”

叶亭疎:……

“嗯!我是真没想到啊!他连蜜饯果脯这些东西都给你备的那么齐全。”

突然叶亭疎抚额的手一滑,露出一双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顾清辞,你刚才称呼蓝暮什么?”

顾清辞自觉地往兄长那侧拱了拱,“蓝,蓝哥啊!怎么了?”

叶亭疎额边的手逐渐收拢成拳,爷爷的,挖墙角挖到这种份上,他也真是佩服了。

叶亭疎硬生生地对着顾清辞扯出一抹笑,额头的青筋隐约可见,让他的这份笑容着实有些渗人。

“好,很好!顾清辞,就趁着我睡觉的这会儿功夫,倒是跟人越发亲近了,这连蓝哥都叫上了。这么喜欢哥,你怎么不和你阿哥多亲近亲近啊!”

叶亭疎说完,就朝着顾清辞扑上去。

顾清辞难得见他阿哥如疯狗一样地想要弄死自己,小时候被恶狗袭击的阴影瞬间涌上心头,吓的他大喊大叫。

“啊……!兄长救我啊!”

顾兰舟忙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怂包护住,无奈地笑着,“阿初,别闹了,清辞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心思单纯,最善与人相熟急甚,你与他置什么气啊!”

叶亭疎冷嗖嗖的剜了顾清辞一记眼刀,“表兄,我这是为你好,就顾清辞这缺心眼又自来熟的德行,以后若是随便来个人把他骗走卖了,他怕是还哥啊姐啊的,乐呵呵的帮人数银子。为了防止此等祸事发生,我不介意替你教训他一顿,表兄放心,我定不负所望地把他这种恶劣的品性给扼杀掉。”

顾清辞找到了靠山,不怕死地说道:“阿哥,你尽胡说八道,我会是那种无脑之人吗?你眼下如此编排我,不就是嫉妒我跟蓝哥关系好吗?某些人,明明自己不争气,反倒还因妒生恨构陷他人。”

叶亭疎的神情一顿,面色越发阴沉了。

“顾清辞,你真是好样儿的,既然你管不住这张嘴,那就让阿哥给你缝了吧!”

叶亭疎隔着人再次朝顾清辞扑上去,却见久不发作的顾兰舟突然伸手朝着自己的穴道点去,叶亭疎见状下意识的要躲,只是他眼下这副身体自然快不过修士的袭击。

顾兰舟伸手接过此刻全身无力的阿弟,将他安放在床上,还细心的给他连被角都掖好。

“顾兰舟,你竟帮着你那好弟弟暗算我。”

叶亭疎愤愤地瞪着他。

顾兰舟理了理他额边毛躁躁的乱发,“非也!阿初,你可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我若是不出手制止你,你和阿然怕是要闹到明日也不罢休。”

顾清辞得空又忍不住道:“兄长,哪是我想和他闹,分明就是阿哥单方面地想要揍我!”

顾兰舟轻声呵斥他,“你还在这里拱火,快给你阿哥道歉。”

顾清辞扭了扭身子,“阿哥,对不起,我不该往你伤口上撒盐,这袋梅子蜜饯我送给你吃,你路上记着带上,喝完药记得吃一颗化了嘴里的涩苦。”

说着真将一袋蜜饯放在桌上。

叶亭疎愤愤地别过头,咬牙切齿道:“拿走,我不要,看着这些东西我就犯堵。”

顾兰舟见状像对待孩子一般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和阿然一般孩子心性,此一行,路上要按时吃药,乖乖听话,不要再使小性子,别总让人担心你。你须得内敛稳重,要与人互相照拂,莫要再做出让他人寒心的事,记住了吗?”

更何况蓝公子是真心待你。

顾兰舟想起蓝听前见自己时,对自己说的话。

“顾宗主是叶初的兄长,自当比我这个外人更了解他。他向往山河自由,却只能自甘囚于深山。我知他留在俗世的时间已然不多,我只借他两个月的时间,圆他一个心愿,时间一到,立刻奉还,不多贪恋,望顾宗主成全。”

他也问过这人。

“蓝公子身为姑苏蓝氏弟子,却为我阿弟做到如此地步,缘何如此?”

那个冷傲端正的少年未有犹豫道:“我视他至交好友,不忍他此生留有遗憾。”

那个姑苏蓝氏教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小辈,本该如曾经的含光君一般郎艳独绝,遗世独立,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浸染了俗世因果。

听着顾兰舟这一通没头没尾的话,叶亭疎皱起眉头,“表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亭疎撑着身体想起身,无奈身上无半点力气。“你们……莫不是在筹划着要将我卖了?”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反常,但是顾兰舟一贯温和的神情却让他什么都看不透。

“顾清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叶亭疎转而看向顾清辞,他只觉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却独瞒着自己。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然而那个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屁孩,却一脸不怀好意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阿哥,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等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操!睡睡睡,还他妈让他睡!再睡一会儿别说墙角,就连房子都塌了。

只可惜他话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顾清辞点了睡穴,随即睡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再次睁眼时,房间内已是一片漆黑,叶亭疎侧首见窗边的桌子旁隐约坐着一人,看身形不像是顾清辞。

叶亭疎尚半梦半醒起身道:“顾兰舟?是你吗?”

端坐着的人轻声道:“不是!”

叶亭疎顿时懵了,“蓝暮,你怎么在这?”

莫不是梦游,游到自己房间了。

结果下一秒对方就说:“带你走!”

“……看来是我在做梦。”

叶亭疎说完再次躺下,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去。

他现在可不必比之前,折腾不起来了,还是好好睡觉觉,养身体嘛!

梦里的小蓝公子来到自己床前,对自己说道:“叶初,不是梦!”

啧!还挺温柔的。

叶亭疎美滋滋地想着,既然是梦,那他摸一下也无妨吧!

心里这么想着,猪蹄子也就跟着有了意识,朝着那长身玉立的人儿身上探去,直到摸上一只温热光滑的手。

叶亭疎忍不住捏了把,看到梦里的人朝自己作乱的猪蹄子上撇了一眼,他吓的急忙抽回手,心头砰砰直跳。

他忍不住嘟囔着,“还挺真切的。”

叶亭疎脑袋睡得蒙蒙的,还忍不住想着这也太真实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叶亭疎翻了个身,背对着梦中人呓语,“果然药有三分毒,都给我喝出幻……哎唔!”

叶亭疎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手堵着嘴,一手抽起身子。

直到站在床边,叶亭疎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是真的蓝暮,是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蓝听前问道:“醒了吗?”

叶亭疎老实的点了点头,“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叶初,我来带你走。”

蓝听前看了他一眼,“你走还是不走!”

直到现在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个中缘由,就跟顾清辞一样白长一副脑子了。

听着面前之人冷清坚毅的声音,叶亭疎忍着急剧的心跳,说道:“走!”

二楼拐角的房间里,听着楼下传来轻微的声响直至消失。

顾宽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为自家宗主温了杯水,“宗主,就不送送公子吗?”

顾兰舟说道:“不必了,他们只是出去游历,到了时候自会回来,又不是嫁女儿,哪里要得这么煽情。”

倒是姑苏蓝氏的那两位前辈,应该会睡不着吧!

顾兰舟笑着接下来顾宽递来的茶水,刚饮了一口,便皱眉道:“这茶水怎么如此寡淡。”

顾宽如是说:“因为属下给您温的是杯白水。宗主,夜间饮茶不利睡眠。宗主喝下这杯水还是快些休息吧!”

顾兰舟捧着脸,一脸无奈,“好吧,就听顾校内的。”

朗月当空照,月华如水,为行夜路的人指明了方向。

叶亭疎看着这夜色正盛,忍不住问道:“蓝暮,眼下是什么时辰?”

“子时末。”

“子时……末!”

见蓝听前瞥了自己一眼,叶亭疎摸了摸耳根,讪讪道:“选择这个时辰出行,蓝暮,你还挺让人意外啊!”

蓝听前如实道:“嗯!多亏顾公子。”

“顾清辞?”叶亭疎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跟你说什么了?”

蓝听前也不遮掩,“顾公子说你留恋月色,让我选个月色正浓的时辰,带你离开。”

叶亭疎:……

我留恋个仙人板板,这个时辰是个人都在睡觉觉嘛!他个砍脑壳的,这么整治他哥哥!

叶亭疎忍着怒气,“蓝暮,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可不相信顾清辞这张跟乾坤袋一样大的破嘴,只会向蓝暮说这些东西。

“他还说,你喜欢刺激。”

语罢见他神情这么丰富,蓝听前问道:“如何?”

叶亭疎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皮笑肉不笑道:“很好啊!我可真是太喜欢了,有这么一个为我着想的弟弟,为你我二人出行如此煞费苦心地出谋献策。等回去了,我须得好好报答他一场!”

真是够刺激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趁夜私奔呢!真不错!顾清辞,我记住你了。

此时尚在睡梦中的顾清辞,莫名觉得周身一冷,接着摸了被子盖好,继续翻身睡沉。

突然叶亭疎想到了一件事,当即问道:“蓝暮,若是你没说服含光君和魏前辈,那我们一起游历的计划岂不要落了空。”

想起乾坤袋里装着顾清辞赠予他的数种药效强劲的**香,蓝听前淡淡地说:“不会。”

等到他们出了镇子,叶亭疎伸了伸腰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蓝听前见状道:“累了?”

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本着男人的尊严,叶亭疎不愿承认自己像个弱鸡,嘴硬道:“还行!”

见他睁着眼睛扯谎,蓝听前没理会,只屈一指放到口中,对着一片空旷的地方吹了一个响哨。

口哨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深夜里,尤其突兀。

叶亭疎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姑苏蓝氏弟子有过这种行为,也顺其自然的认为蓝暮不会这样,可如今见这人顶着这么一幅清冷矜贵,淡然出尘的模样,却如此熟悉流畅地进行这个操作,仿佛这个动作已被他演练了数百遍,只待正式发出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他竟从中品出一丝与端方雅正背道而驰的盛气疏狂之美。

不一会儿,远处的芦苇丛开始急烈地抖动,叶亭疎感知有一个大型物种正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见身旁之人毫无波动,叶亭疎心里有了猜测,许是蓝暮招来的马匹。

直到那大型物种终于奔出了芦苇丛,在平直的旷野中朝着他们跑来。

看着一点雪白在月色的照映中越变越大,叶亭疎逐渐看清那个异常亢奋的白点。

马匹还真不是,因为那是一只白狼,一只约两米多长,体格健壮的白狼。

叶亭疎心思一动,看向那人,“这是明夙山中你救下的灵兽。”

蓝听前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只白狼距离他们更近了,也明显更为急切。许是许久未见到那个喂过它血的人类,白狼愈发兴奋地奔向他,正欲一个跃起扑向那个人类时,就见它那立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类主子,突然冰冷且不善地扫了自己一眼,只一眼它体内汹涌澎湃的热血瞬间凉了半截,随即刹住了四条腿。

见这只白狼乖乖地停在他们面前,叶亭疎仔细打量一番,突然他指着这只白狼头上几片光秃的皮肉,问道:“蓝暮,它头上怎么有几块秃了?我记着刚遇见它时,这脑袋上毛发挺旺盛啊!”

蓝听前闻言有几分不自在,“我在它头上画了符。”

想着让它可以自由出入云深不知处的门禁。

在叶亭疎的注视下,蓝听前终是道:“却力度没掌控好。”

叶亭疎闻言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蓝暮,小蓝公子,你倒是一个奇才啊!术法修习的如此精妙,却连在灵兽头上画个符都能给它画秃了头,还好你只是在它的头上画了个符。你若是当时心血来潮给他设了个封印在身上,那这只灵兽怕是以后都无颜见狼了,哈哈哈哈!”

见蓝听前的耳朵再次红透,叶亭疎很及时地见好就收,憋着笑转移话题,“蓝暮,我怎么觉得它胖了许多,在哪吃的?伙食如此好,下次我也去!”

蓝听前道:“云深不知处。”

嘎!

“这家伙不会……把云深不知处后山上的那群兔子给吃了吧!”

蓝听前摇头道:“非是如此。”

“哦!不好意思啊!错怪你了。”叶亭疎摸了摸那只狼抗议的脑袋,接着问道:“那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潭水有鱼,后院有鸡。”

周而复始,供应不断,自然就胖了。

看着这只激动的尾巴不停转圈的灵兽,叶亭疎不满,“凭什么啊?为何它在云深不知处杀生就不会被制裁,我只烤了一条鱼,却被罚抄十遍家规,这也太不公平了,难得就因为我是个人,它不是吗?那你们姑苏蓝氏的家规也太人格歧视了!”

蓝听前看着他与一只狼斤斤计较的样子,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回答,“非也,只因它聪明,从未被执法弟子抓到。”

叶亭疎:……

所以这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智商还不如一直灵兽。

这个推论他不服。

“蓝暮,话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有你的帮助,它就算顶天了,也进不了这云深不知处的门,也自然不能再云深不知处为非作歹。而却我不用任何人的帮助,就能破了云深不知处的门禁。所以究其根本,还是我更胜一筹。”

蓝听前:“……你开心便好!”

“蓝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难道不对……哎~!”

下一秒,叶亭疎就被拎起来坐到了白狼的背上。

白狼感受到那人在自己身上坐着,顿时冷却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刚想激动的嚎上一嗓子,就见它的人类主子再次对自己投来冰冷的目光,凉透只是一瞬间。

蓝听前冷声道:“走吧!”

灵兽立刻会意,驮着人屁颠屁颠地跟着它的主人走了。

待这二人和一只狼,逐渐远去。

一声叹息,从一棵长势茂盛的树上传来。

魏无羡动了动在树杈上坐僵的腰背,对着身旁之人道:“蓝湛,扶我一把,腿坐麻了。”

蓝忘机直接揽着他起身,飞下树干。

魏无羡边活动着老胳膊老腿,边道:“我说上次回云深不知处,怎么潭里的鱼少了许多,我还当是一些小弟子打了牙祭,不成想原来是进了这只灵兽的腹中了。倒真是一只为非作歹,满肚子坏水的小畜生。”

魏无羡说着又冷哼一声,“配置还挺高,找了只灵兽当坐骑!听前也是,何不让那小子继续走下去,这多走几步路又累不死,还能强身健体。”

蓝忘机在一旁扶着他,时而响应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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