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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知离还记得自己将那坛尘寰酒送走的时候,是如何解脱。

仿佛这误事的酒一离开她的视线,那些让她细思恐极的记忆便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一般。

然而时隔不过半日,那坛酒却像个送不走的瘟神似的,又鬼使神差出现在她面前。

并且,还辗转回到了它本来的主人手上。

谢映尘昨晚在她面前,喝的并不多。

那一大半,都是叫她干进肚子里的。

可即便如此,知离记得酒坛里还余了一层底。

就算倒不出一整晚,那也得有三两杯。

谁知道这酒有什么古怪,越喝到下面,越会扰人心神,诱发她不敢细想的惊魂事件。

想到这儿,知离那颗紧张的心便不自觉地再次提起。

借着月光,她围着擂台边缘缓缓走动,猫手猫脚,想知道那酒坛里到底还剩下多少。

她看不清,但却无法挪开注意,不知不觉间,这一事仿佛成了某种极度困扰她的谜题,惹得她费劲心神,甚至忘却了与梁月师叔的碰面,一心一意只想着弄明白,尘寰酒到底还余下多少。

在她能解开谜底之前,谢映尘便将她叫住,“来都来了,不过来说句话?”

知离顿在原处。

周身无人,谢映尘望着天上那轮皎月,乍一看去,会让人误会他是不是在跟月亮说话。

清冷月光落在他肩头,为他的白发披上一层银色辉光,而他整个人就沐浴在这奇异的光晕中,好像他不过是月宫投下的一道影子,随时都会融入月色,从知离眼前消失似的。

这种近乎错位的认知,叫知离克制不住地出神。

而在她意识到什么之前,她已经向那抹月色迈出步子,指尖浸没在月光下。

“不坐么?”

谢映尘终于回过头来。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回过头。

可是这道回头的身影,却不由自主地与知离记忆中,来自多年前的那道影子重合起来。

谢映尘自然不是第一次看月亮。

就如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他回首唤她共赏。

升云谷的灵枢阁到了晚上,景色也如这般寂寥。

唯有谷中天空那轮月亮,还有些让人乐意欣赏的兴致。

那时谢映尘白日练剑,他其实并不需要练那么久剑,久到她每回推开窗,就能听到少年的挥剑声,不绝于耳。

可是在升云谷中近乎避世的那一个月,每日都是他的挥剑声陪伴她醒来,那像是枯燥乏味、却又令人心安的信号,将他们的生活与谷外乱世区别开来。

而当他停下剑时,他总会回身朝着她的窗户投来视线,嘴角近乎轻蔑地挂起笑容,旋即却又偏过脑袋,朝着灵枢阁的楼顶一抬下巴。

那是他们约定好,趁夜攀上楼顶观月的动作。

知离从来不爱爬楼。

一次两次,第三次她便烦了,找借口说要赖在房间里陪小狮子。

可是谢映尘根本不容她耍赖,他对约定执着得叫人生畏,明明是那么一个高傲的人,却会扯过她的手,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飞也似的一跃攀上楼高处。

知离在梦里都偶尔能听到,她那时不满尖叫,和小狮子嗷地抱怨的声音。

升云谷的天空与外界不同,好似两道峡岸中露出的一线,月亮每每升上空中,便如一只发光的眼,从高处俯瞰着他们。

那峡岸是升云谷中机关,护佑他们平安,可到了最后,却也成为她想挣脱的牢笼。

知离逃出灵枢阁,是在一个月夜。

她没有留下书信,没有打过招呼,即便小狮子察觉到她与平日有异,却也只来得及嗷嗷细声叫着,步履不稳地跑出几步。

而她乘风而行,纵身跃下,将一切抛诸身后。

有时她会想,那个没有来处的小乞儿,那具无名无姓、被她敷衍地赋予了阿年之名的身体,到底去往何处?

但凡重于鸿毛之物,总归是要落到地上的。

系统没有提过此事,她便也没过问此事。

她翻过任务,好像别人匆匆翻书,一页过去,就不会再回头。

可偏偏谢映尘的出现,将书页打乱,那些本该遗忘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闯回她的视线中,从每一个她意想不到的角落腾起,像夜里缭绕不散的那一只萤虫。

只是,当初昂着头坐在灵枢阁顶看月亮的少年,终于在现实的负累下落回地上,他明明修为已经攀升至昨日不可比拟的高度,可有别的东西却反而沉淀下来。

知离握紧了向月色张开的手。

也握紧了向他张开的手。

谢映尘对她停驻时茫然的片刻,似乎并未有所察觉。

他的视线只是落在她收回的指尖,唇边扬起极淡的笑,手却在酒坛上不经意地敲了敲。

“我还要去见故人,就不陪您坐了。”

一个“您”字,下意识地再次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谢映尘似乎是叹了口气,垂首时一缕鬓发滑落,哪里还有白日里近乎张扬的神态。

“还以为仙主是来见我。”

“你少自作多情,我在魔宫,又不是只认得你一个。”

没说过一个来回,那个“您”字又变回了你。

知离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重述一次,他却已经从鼻子里呼出一道气息,话音一转,打趣回他身上,“仙主不远万里来到魔宫,故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语声骤冷,眸光微凝,“今夜不知又是谁?”

知离觉得他这模样好生咄咄逼人,心里话不由脱口而出,“谢映尘,你是没有亲戚朋友吗?”

他当然有,至少曾经有过。

谢映尘曾经有恩师,也有师叔师伯,虽然没听当年的他提过,但这些事情,剧本上说得比他那张嘴要清楚。

不过他早年在外行走历练,知离初识他的时候,他身边见不到一个亲朋,唯有那柄剑被他每日拿来擦拭打磨,供奉得比起一把兵器,倒像珍惜无比的牌位一样。

“那怕是要让仙主失望了。”他仰首,语调微升,像在追忆往事,“能熬过五百年的,整个修真界也屈指可数。”

知离不自觉地想要冷嘲他,“那你倒是幸运得很。我不像你,轻易需要熬过五百年,但至少眼下,我有想见的人。”

倒也没有那么想见,但总比跟他在这里唇枪舌剑的要顺心。

“你来晚了点。”谢映尘语气淡然,手在膝上掸了掸,“我早派人跟这位梁师叔打过招呼,她今晚不会跟仙主碰头了。”

知离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一脸平静地道出这样卑鄙的事情,“谢映尘,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她来时手里似乎是攥了什么东西的,可一时恼怒,那东西从掌中溜走,啪地一声坠在地上。

知离却压根顾不得那些,她反应过来之时,酒坛已经离开谢映尘的掌控,在她脚边重重打了个旋,其中残余的酒液在月下倾出,泛着她从未在其他酒中看到过的光泽,好像是她惊动了一片栖息在暗处的蝴蝶,一瞬间倾巢而出,沿着月光洒落的轨迹纷纷振翅而起,迷住她的眼。

完了,这尘寰酒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先是醋,又是酒,如今幻化成一簇蜂拥而出的蝶。

“你在酒坛里装了什么,谢映尘?”

“仙主看到了什么?”

明明是这样梦幻到离谱的场景,他却仍能语声平稳,好像他不是魔君,而是幻境之外的某位考官,想要检测她对幻术的鉴别是不是达到了足以结业的地步。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没看到那些蝴蝶?”

知离斜过视线,隔着翩飞的蝶,对上他眼中冷淡的目光。

他似乎是讶然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合那双带着伤的唇瓣,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蝴蝶?”

许是月色映照,知离觉得谢映尘那唇色比白日里,更惨淡了一分。

他看着她的目光分明是困惑的,好像她在与他描述一件他无法亲眼目睹的奇迹,就好像当年她抱着小狮子举到他面前,说小白多么可爱多么亲人,他却皱着眉,目光在狮子蓝色的眼瞳上,足足顿了有半晌,才最终念出两个不可置信的字眼,“可爱?”

然而今非昔比,知离并不觉得谢映尘能借着月光,变回五百年前那个心性傲慢却有恃无恐的少年。

从日间,她就觉得谢映尘的模样有些奇怪,可当时被阳光晃得脑袋发花,没有多余精力追究什么。

如今在清冷如水的夜色中,知离终于能顶着一颗清明的脑袋,弯腰将他脸上每一寸仔仔细细全部端详一遍。

谢映尘面上几乎像是失血般的泛白,额上隔着几寸也能感知到的热意,以及他神情中细微的停顿,无不向知离无声叫嚣着一件她早该察觉的事。

“你发烧了。”说话时,她把手掌毫不客气笼在他额头,一点也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任何不妥。

她知道这时候,常人的接触对谢映尘而言,恐怕都像触碰冰水那样发冷,尤其是她掌心本就不热,覆上他额头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他隐约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觉得愉悦,即便察觉他现在是病人这件事还让她觉得不可置信,一个强大至此的人似乎不应该有凡人的病疾,可他切切实实在她微微泛凉的掌下细微战栗,皱起的嘴角仿佛是他最后的某种倔强抵抗。

“我找人扶你回去。”

知离转身,料想不远处定有护卫在巡逻,正要扯开嗓子唤人过来,可她的手却被谢映尘握住。

他指尖的热度叫她冷不防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想起,在她昨晚趁着酒劲行放肆之举时,他的指尖似乎也曾像这样带着灼热之意落在她身上,颈间几乎是一瞬间就窜起一股热汽,好像他身中的火已不满足于停驻在他的身体里,而向着她的意识衍射开来一般。

“别喊人。”谢映尘呼出的气落在她指间,像风在树叶间穿行,“我还能走。”

说完他的身形平地而起,可没踏出几步,整个人便陡然一晃,接着闷声靠在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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