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王家乐当场被送进抢救室抢救,何安平被拉去做检查,几个小时候转重症监护室看护。
穆景和在门口守了一天一夜最后胃里反酸的厉害便去楼下买了一袋面包和几瓶矿泉水。
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何安平从监护室里凭空消失了,什么都没带走。他问了很多医生和护士他们都说自己不知道。
穆景和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逢人就问,遇人就打听,但身边的人都说自己不知道,不认识。
要不是魏轻天天在他眼前晃悠,自己又跟何安平真真切切的生活过,可能连他自己也会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产物。
整整半个多月他和魏轻将瑞阳市的医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结果,最后实在没辙才求到他爸面前。
要是说穆景和真的怕什么,大抵就是再也找不到何安平。
“找人这种事情最费人情,要是没点儿酬劳估计很难请的动人。”穆秦摆弄着桌上的文墨一笔一划的练着字。
穆景和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穆秦的托词,无非就是想让他遵从他的决定。
他穆秦一句话有的是人鞍前马后的献殷勤。无非就是手指缝里漏点儿生存之道,让人能少走几条弯路多赚几分钱。
所以这话明显就是说给他听的。
“你想怎么样?”
“联姻的事儿不急,但是你必须得跟他约会。”穆秦知道他的尿性,难得有求于他逼得太紧反而不好,不如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
“行,没问题。”穆景和爽快的答应,不就是吃吃饭聊聊天这还不简单,把人聊没了就不能怪他不上心。
穆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往常让他相个亲跟赶鸭子上架似的,今天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
街上人来人往,身侧人行穿梭,穆景和站在光阴里拂过卷边的照片,他的内心从未想现在这般坚定过。
何安平——等我!
经过个把月的休养,何安平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除了身体有点儿虚,倒也挑不出别的什么毛病。这两年一直东躲西藏,三餐不定,甚至还要耗费心神的避开李二麻赚钱。
日子过得清苦又拧巴,像这种一个房间就大的跟他一个出租屋一样的房间,他倒是第一次见。
只是再漂亮新奇的宾馆式医院也困不住他想要走的心。
可是何安平不知道这是哪里,门口也有很多人看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电话与外界取得联系。
何安平试着用房间里的座机拨了一下,发现座机只能拨通内部的号码,于是在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他都在观察每一个进来的医护人员。
每天早中晚都有护士定时定点的进来检查,询问,何安平仗着自己长相的优势,嘴甜的技巧哄得她们心花怒放。
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每天中午过来的那个护士比其她人都要好说话,做事也没有前几个那么仔细,最重要的是只有她的护士服外套里放着老旧的手机。
今天中午又是那个护士过来换点滴,他就顺势跟她寒暄了几句。
“护士姐姐,又来了。”
小护士脸颊微微发热,“嗯,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安平嘟着小嘴儿,眉头微蹙,“其它都还好,就是腿有点酸麻。”
“嗯?腿酸?”小护士有点诧异。
她抽出夹在腰侧的资料翻看了一下往日的记录,上面并没有记录,按常理来说现在何安平的身体倍儿棒,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
小护士抬头对上何安平的视线,柔弱无助的小眼神,悲悲戚戚,看她的心头一软。
他应该不会骗人,毕竟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贪图的利益。
何安平看着愣神的小护士,别别扭扭委委屈屈的问了一句:“我想去趟卫生间,你可以扶我起来吗?”
“好……好”小护士点点头。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唰一下红了脸,一颗心猛跳个不止。
从卧室到卫生间明明只有一米多的路程却硬生生被走出爬长城的气势,就连一个小踉跄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我应该送到门口还是卫生间里面,还是说,要……???
小护士一颗心被何安平迷的七荤八素,满脑子都是些不正经的画面。
从何安平被送过来的当天,她就开始留意,歪瓜裂枣里长出一躲水莲花,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就是这几眼,让一向雷厉风行的她,在何安平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笨拙。
何安平扶着门框对小护士笑笑:“就送到这儿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
小护士看到何安平笑的如星光般灿烂,眼睑微微向下,就像漫画里出来的小帅哥迷的她不要不要的。
她磕磕巴巴的说:“嗯,有……有事情再叫我。”
何安平利用自己的美色成功从小护士的口袋里拿到了手机。
他在手上摆弄了一下,“啧,这也太破了。”键盘上退了印花的数字,还有按好几下都按不出来的按键,怎么看不像是她这个年纪会用的东西。
何安平蹲在马桶上,拨了穆景和的电话,“嘟——”一声吓得何安平一个脚滑坐在了马桶盖上。
艹
何安平低骂了一声,漏声的听筒将手机里的声音悉数外放,就跟开了扩音器似的,在半封闭的不断放大。
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何安平连忙躲在门后用身子堵着门,身体随着门板的撞击不断抖动。
何安平在嘴里默念穆景和快接电话,快点,快点,我撑不了多久了。
“砰”的一声何安平被门后的力道甩到地上,耳边那边破旧的老年机一骨碌滚到厕所的最深处。
穆景和躺在床上搂着何安平的枕头睡觉,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没日没夜的找人,好不容易低下头去找他爹帮忙还硬生生的在雨里站了一夜。
要不是他身体底子好,这一场雨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穆景和翻了个身,梦里何安平正拿着手机疯狂的给他打电话,高兴的他直接从睡梦中蹦起来。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抬手拧着眉心,原来是做梦啊。
枕头边的手机嗡嗡的不停的想着,穆景和垂眸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个没个归属地陌生号码。
穆景和在接与不接中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何安平被身后的保镖死死的抱在怀里,他挣脱出两只手!一手薅着保镖的头发,一手圈着另一个保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着那人的小腿。
三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扭打缠绕在一起。
破损的手机里透出试探性的声音,“喂,是你吗?”
那声音就跟上了年头的老式磁带机时有时无的卡顿声,急得何安平想破口大骂,但是脖子被死死的钳制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穆景和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白,直觉告诉他这电话是何安平打的,而且从手机里传出的物体掉落的声音,可以推测出何安平可能被人囚禁在医院的某一处。
接下来的一个声音证实了他的猜测。
“扒祖坟的,你TM给我接电话。”何安平奋力挣开身后的保镖,冲着角落里的老年机吼了一声,随即被人捂着了嘴。
扒祖坟?
穆景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甩开身上的被子抓着外套冲出门。
这个称呼当初他就领教过,当时他找何安平要手机号码的时候,他给他备注的就是这个称呼。
只不过他现在够不上扒祖坟这个称呼,就算够的上他也不会扒他家的祖坟,顶多就是扒拉他。
房间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其余的保镖,何安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墙角的手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它掐断。
只是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这通电话到底打出去了没有。
他看着保安跟他那个认他做儿子的爸通了电话,看他的脸色应该是没少挨骂,半晌后他们就把他塞到车里转移阵地。
穆景和一路跑回家把手机拍在他爸的桌子上让他帮他查刚才拨进来的电话号码,他爸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地址。
穆景和马不停蹄的往那个地方赶,可惜还是来晚了,他找到了那个电话的现主人。
“你认识何安平吗?”穆景和谨慎的问。
“怎么不认识,把我奶奶的遗物摔得七零八碎,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剁了喂狗。”小护士气愤的说。
她还以为何安平对她是有那么点不同的感觉才会在她每次查房的时候都盯着她看个半晌。
原来这负心汉是在觊觎她口袋里手机。亏的她还羞涩的红着脸,现在想来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穆景和一听对方认识何安平吊在胸口的那颗心总算可以平稳落地,“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小护士转身就走。
穆景和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他一把手拽过小护士的胳膊把人拉到楼道里推到墙角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她。
那幽暗不明的眼神盯得小护士毛骨悚然,她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看过,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戾气十足,好像稍不留神就能把人拖进无边的黑暗之中,等着对方心神溃败最后收入囊中。
“什么叫不知道。”
“就……就是不知道啊,当……当天他就被人转走了,具体转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穆景和看着她战战栗栗的样子倒不像是是在说谎,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何安平转走?又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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