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云层翻涌,堆叠的乌云争先恐后追逐着月亮,连稀薄的月光也不曾放过,天际如坠入墨池,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正当杀人时!
藤蔓腾空高速旋转朝着每一个黑衣人追去,速度极快,树林里的惨叫声连绵起伏,断剑四处飞奔,插进地里、树上。
面对这群人洛禹安自然不可能一直在他们的庇护下操作,待杀了五个人之后,对面也会改变策略,直接朝着洛禹安进攻,树上还有弓弩准备。
洛禹安踩着一旁的大树跃起追着藤蔓而去,手里还有一柄匕首,落在黑衣人的肩膀直接插入脖颈,大动脉的血液喷出,她也顾不得,藤蔓依旧势如破竹前行追着人身体扎。
戚从宴提着长枪紧跟其后护着她,两人的身影极快,黑衣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消失。
“小心!”
背后的弩箭破势而来,戚从宴冲到洛禹安身后将人一推,迎上这一箭,同时用长枪一挡,洛禹安反应过来操纵藤蔓右手一挥。
朝着藏在树冠中的人直直飞去,那人用长剑挡在胸口也抵不过藤蔓的攻势,长剑应声断裂后扎进心脏处,洛禹安捏紧拳头一喊
“回来!”
藤蔓从后背游走出来,浑身的刺尖滴着血,继续朝着前方飞驰而去,短短不过片刻,局势瞬间扭转,如今是他们追着黑衣人跑,不止洛禹安这变态的杀器,戚从宴不遑多让。
速度极快,洛禹安每每看到总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也进化过,不然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的速度,不由她多想,戚从宴飞跃到她身前,左手借力攀上树冠,右手迅速将长剑掷出,正中脖颈钉在树上。
下一秒就见他飞身过去拔出长剑转身往右一挥,
“铛!”
黑衣人握着剑相抗,虎口瞬间被震裂,两手满是鲜血,后续扑过来的几人将戚从宴团团围住。
洛禹安迅速收回视线,看着右手边的马匹,趁此翻身上马,右手一抬,藤蔓停下来幻化成长鞭握在手里。
“驾!”
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极快的挥着鞭子朝着人挥去,对人群里的戚从宴左手伸出
“上来!”
戚从宴反手一刺,洛禹安趁机拉着枪柄一拉,戚从宴便顺势上了马。
那剩下的五个黑衣人在身后追来,洛禹安将缰绳交给戚从宴,起身跨过他肩膀来到马后与五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她右手一抬,躲也躲不及,藤蔓再次缠绕绞杀!
“破!”
随着她一喊,没入身体的藤蔓高速旋转将心脏生生搅碎,到此,三十六个人均灭,藤蔓幻化着体形,极快得消失在洛禹安身上。
戚从宴骑着马掉头,侧头时看着洛禹安苍白的侧脸,目光一闪。
“洛禹安!”
“嗯,无事,过去吧!”
声音有些微弱,说完顺势往后一躺,都给他帮了这么大的忙,后背该借她躺一下吧。
戚从宴感受到后背的重量,并未多言,将马速减少了几分,刚才的一切让两人都有些乏力,如此倒是算相互依靠了,许是连他也没发现,眼底那淡淡的笑意,此刻心里还沉浸在洛禹安的招式里,怎么会有人厉害成这样,那兵器简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回到了原地暗四暗六还在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还得搜身看看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戚从宴只好在马上等着。
等到走过来一抬头看着两人的动作,都迅速低下头。
“禀主子,未有活口,也未有发现。”
“嗯,走吧,看看老三还能找些什么人。”
洛禹安人有些没力气,骑马倒是还行,就是可能速度跟不上,正想说慢点骑等她休息一会儿,就见身旁递过来的水壶和干粮。
“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嗯。”
躺吧躺吧,难得老板当次靠椅,怎么她也是为了他累着的。
洛禹安的马被暗六牵着,一开始照顾着洛禹安吃喝速度不快,等她吃完了戚从宴又问道
“坐得稳吗?”
“等着!”
洛禹安将手腕的藤蔓放出,立马变幻长度绕着两人的腰捆在一起,洛禹安丝毫没客气。
“我睡会儿。”
戚从宴神情一滞,两人贴得很近,还能感受彼此剧烈的心跳,他好似更快些。
“嗯。”
临睡前洛禹安还想着这狗东西难得这么人性化,至于男女有别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在国家队的时候,作战后累了大家都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有时候是车厢,好点的时候会宽敞些,坏的时候能一人一屁股的位置都算不错,而有单间也是优先弱者。
这一次休息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了些,已是戚从宴掐着时间能给的最大限度,他母后如今的情况还不知道,连二舅舅他也不曾告诉,这事儿是大舅舅飞鸽传信而来。
洛禹安在休整一晚上之后勉强好了许多,实在马背上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接着四人快马加鞭朝着京城奔去。
后面的路程不知是那边没收到第一批杀手回复还是另有准备,一路都没再有意外,于第七日晚到达京城,国公府早有准备,四人随着国公府日常送庄子农作物的马车进京,挂着国公府的牌子,没人查。
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洛禹安看到了巍峨的京城城墙,大夏的约莫三丈高,可京城得五仗有余了吧,不愧是盛乾的国都,从路面到墙都透露着气派,洛禹安余光看着在一旁假寐的戚从宴。
以后可都是他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真有皇位继承,也不知道戚从宴他爹这么不喜欢大儿子,怎么又不多生点,就一个小儿子,这还不掐的你死我活,毕竟结果很明显,谁活下来就是谁的。
马车从国公府后门直接驶入,进了院子洛禹安下了马车,虽是夜里也是处处点着灯笼,光是在这一方院子就能感受到国公府的富贵,想起安亲王的府邸,深觉得这些有钱人是都会享受的。
“殿下。”
萧云麒行礼道,这事儿如今上下都瞒着,来接人也是他一个,院门口还守着他的贴身小厮。
“舅舅快起来。”
萧云麒是家里的老大,五十出头,比起萧云安多了几分儒雅,眉眼间总让洛禹安有些猜不透的感觉,像极了她影像里看得朝堂老狐狸。
萧云麒起身望着打量他的姑娘,眉目清冷,英气十足,偏偏又肌如白雪,面容艳丽,不着罗裙,简单的黑色劲装英姿飒爽。
“想来这位便是安平县主了,闻名不如一见,此等巾帼人物,实乃盛乾大幸。”
说起话来不如萧将军直白,文绉绉的,该是你外甥的大幸吧,洛禹安欠身回了个礼。
“大人谬赞了。”
过誉、谬赞洛禹安心里暗自夸奖自己,来了古代,她的文学常识持续进步,末世她还是在国家队的时候才开始学习知识,为了帮助种植。
因着事情紧急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几人便一齐去了书房,门口的小厮和暗四暗六一齐守卫着。
萧云麒见洛禹安没出去戚从宴也没发话,心下了然。
“今日先将就那边的吃点,明日再吃别的。”
看着桌上的糕点和茶水,戚从宴先开口说道,洛禹安刚还正想问能不能吃,闻言乐得自在,坐下便开吃。
萧云麒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垂下眸子安心等着
“舅舅请说,母后是何事?”
此事只可长话短说,皇后有恙,做娘家人的自是递了帖子,也得明日去看。
萧云麒开始讲着那日一事,边关这一仗打的整个朝堂的人要生要死,没个消停,那日他下了朝,遇着个小太监急匆匆将他撞到,手里被塞了一小截纸片
“危”
只单单一个危字,又是在宫内给他的,自然第一想到的便是皇后,第二日他便让夫人递了帖子却被推说皇后偶然风寒。
后再次进宫上朝,借着母亲之口说担心皇后风寒,思女过甚,拖着年迈之躯亲上华安寺为其求得平安符,因帖子被拒,请徐嬷嬷来取。
徐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也是她的奶嬷嬷,进宫时一起带进去了。
萧云麒是下了朝趁着百官还未走完时随口当家常提起,皇帝也不好下他面子,唤人去叫了徐嬷嬷。
徐嬷嬷也是个机智的,陪着她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曹阳,此人就是个老狐狸,徐嬷嬷硬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话传出来了。
“国公爷,娘娘也想老夫人了,前日里吃醉了还念老妇人亲自做的马蹄糕。”
此话一出,萧云麒连忙笑着回道
“是,哪日母亲闲下来,身体好些了,我哄着她给娘娘做些。”
徐嬷嬷
“哟,都怪老奴多嘴了,可不敢劳烦老夫人,娘娘该怪罪了,今日得了这平安符娘娘定是高兴的。”
话说完,萧云麒又去了御书房道谢,皇帝倒是提起那日帖子一事,说是娘娘前日里有些受凉这才推了,萧云麒陪着脸谢皇上体贴,垂下的眼皮下尽数的厌恶。
话说完,戚从宴脸上未见有何情绪,洛禹安倒是没听明白,是有异常,何来病重?
“舅舅传信病毒,却是中毒,可是萧府也被监视起来。”
萧云麒点着头,如今妹妹被困囿于这宫殿内,他只能赶紧让太子回来,不能让那边的人太过猖狂,妹妹一向也是小心谨慎的人,如今却着了道,是凶是险还未可知。
“哪里说中毒了?”
洛禹安突兀的问话萧云麒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戚从宴闻言倒未斥责她,耐心解释道
“外祖母最擅长柿子酥不是马蹄糕,母后醉酒说的,酒和柿子相克有毒。”
洛禹安听完一整个佩服,古人是真的脑子绕得快,就这么几句家常都能暗藏玄机,听完她将茶水饮尽,随意擦嘴道
“那走吧,去看看你母后。”
戚从宴正有此意,萧云麒却站起身来
“殿下,夜深了,已寻到沈渠沈大夫,等明日安排好再一起进去给娘娘看看。”
怕是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来,知道大舅舅也是费了翻功夫将沈渠找来,解释道
“舅舅,洛姑娘略通医理,我也想先看看母后。”
“是,那殿下洛姑娘一路小心。”
两人点了点头,一前一后出了房门,萧云麒满眼的担心,还是准备将原定的安排暂时不撤。
戚从宴带着洛禹安轻车熟路往宫墙内摸去,母后如若无事便好,有事就让他们都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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