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撕裂夜幕，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码头上回荡。迪克（夜翼）的身影在集装箱间翻飞，棍影如蝶；提姆（红罗宾）的抓钩精准地限制着敌人走位；达米安（罗宾）的刀锋则划出致命的寒光，三人正与一队装备精悍的雇佣兵缠斗胶着。
骤然间，一道更狂暴的身影如血色飓风般撞入战局！红头罩（杰森）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僵持。他的拳脚裹挟着非比寻常的狠厉与……某种近乎亢奋的高效！
更令三人侧目的是，当杰森撂倒一个挣扎欲起的雇佣兵时，他并未补上惯常的重击或电击，而是闪电般抽出一卷泛着陈旧黄白色泽的皮质卷轴，“啪”地拍在对方脸上，用一种混合着嘲讽与冰冷公事公办的语调低吼：“签了它！阿卡姆新规入狱合同，签了少受罪……”
那雇佣兵被揍得晕头转向，又被杰森头盔下透出的凶戾气息慑住，看着不签契约，就打算继续下手的杰森，手指哆嗦着在卷轴末端的空白处按下了污浊的指印（或划了个扭曲的名字）。
印记落下的刹那，杰森眼中精光爆射！他清晰地“感知”到，一道细若发丝、散发着微弱红芒的能量环，凭空锁在了雇佣兵的手腕上！
（成功了！）杰森心念急转。
“呃啊——！” 雇佣兵凄厉的惨叫陡然撕裂空气！身体如遭无形重锤猛击，剧烈痉挛，眼球上翻，口涎不受控制地淌下，瞬间瘫软如泥，彻底昏死。
（永久‘电圈’，太棒了！）狂喜在杰森胸腔炸开！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非致命”利器，他一把抓起那昏迷的躯体，动作迅捷如猎豹，力量感喷薄而出。
“嘿！小翅膀！”迪克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踹飞敌人，抽空喊道，声音里满是惊奇，“庄园的‘保姆’职责呢？怎么溜出来了？”
提姆利用抓钩荡开，同时一记精准的膝撞放倒对手，目光锐利地锁定杰森手中之物：“那是什么？新型逮捕令？还得按手印？”
达米安冷哼一声，武士刀格开袭来的匕首，寒眸扫过卷轴：“哼，华而不实。”
杰森咧嘴，白牙在头罩下闪过一道冷光，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肆意。他没有言语，只是猛地、极其响亮地打了个响指！
“滋啦——噼啪——！”
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电流爆鸣声骤然炸响！刚才被他们合力制服、甚至仍在扭动挣扎的雇佣兵——但凡被杰森“哄骗”着在卷轴上留下印记的——此刻如同被无形的电网瞬间捕获！身体疯狂抽搐，白沫从嘴角喷涌，翻着白眼，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齐刷刷瘫倒一地！场面诡异而震撼。
迪克看得目瞪口呆，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哇哦！范围沉默？“江璃·韦恩”传授给你的？”他瞬间锁定了源头。
提姆眼神锐利如鹰隼，大脑高速运转：“必然是。超越物理规则，瞬间群体束缚……契约型魔法，符合她的非人特质。”
达米安依旧板着脸，但目光死死胶着在那卷轴上的几个大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捆妖术？……东方缚魔秘法？）强烈的探究欲在他心中翻涌。
………………
蝙蝠洞·深渊回响
巨大的主屏幕上，分割的画面实时传输着码头那震撼的收尾——杰森一个响指放倒一片。然而，旁边一个悬浮的小窗，却反复播放着来自韦恩庄园客厅的片段录像。
画面沐浴在夕阳的金辉中。江璃穿着浅色连衣裙，神情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洞窟中被布鲁斯刻意放慢，一遍遍回荡：
“……神明强大……慈悲……我一直在……无论他跌得如何粉身碎骨……我都能把他一片片捡起来……拼回去……让他重获新生……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布鲁斯不知第几次回放。每一次，“粉身碎骨”与“重获新生”的字眼撞击耳膜，他搭在控制台上的手指便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的脸如同石雕，唯有屏幕微光映照下的蓝眼睛，深邃如暴风雨前的死海，底下翻滚着复杂而沉重的暗流——触动、渴望，以及更汹涌的、带着尖锐刺痛的清醒。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自语：“阿福，这些……连我自己都未曾如此清晰地审视过。”
阿福静立在他身后，银盘上的红茶早已凉透。他看着屏幕上江璃坚定的面容，又望向布鲁斯紧绷如弓弦的侧影，睿智的眼眸里盛满了洞悉一切的悲悯与一丝无声的叹息。
“老爷，”阿福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磐石般的重量，打破了洞窟的压抑，“恕我直言，您与少爷们之间……正需要江小姐这样的桥梁。她理解您背负的重量，”他刻意停顿，字字清晰，“并且，她是以一种近乎本能、毫无保留的方式……爱着您。这份力量，弥足珍贵。”
布鲁斯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关掉了那个循环的小窗，码头激战的实时画面瞬间吞噬了整个主屏，冷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如同面具的脸。
“不，阿尔弗雷德。”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我剖析，冰冷刺骨，“她爱的……是另一个时空的布鲁斯·韦恩。那个父母尚在、或许……更完整、更接近阳光的布鲁斯。”他微微侧首，目光穿透黑暗，投向虚无的深处，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切割某种不该有的奢望，“我只是……迫于情势，在扮演她记忆里那个被宠爱的孩子。扮演一个……能让她兑现这份承诺的影子。”
阿福沉默。他太了解布鲁斯了。少爷眼底那转瞬即逝的动摇与……贪恋，逃不过他的眼睛。布鲁斯是蝙蝠侠，也是人。长期扮演那个被温暖包裹的角色，沉浸在那份毫无保留的关爱里，迟早会模糊界限，心甘情愿地沉溺。
但布鲁斯终究是蝙蝠侠。短暂的失重感被绝对理智的冰冷外壳瞬间覆盖。他猛地将视线钉死在主屏幕上杰森使用卷轴的回放画面，眼神锐利如解剖刀。
“阿尔弗雷德。”声音恢复成蝙蝠侠特有的、毫无波澜的指令腔调。
“是，少爷。”阿福立刻躬身，银盘无声置于一旁。
“截取契约生效瞬间的所有能量波动频谱、作用范围数据、目标生理参数。”命令冰冷、高效、条理分明，“最高级别加密。一份发送约翰·康斯坦汀。另一份，通过‘昆仑’加密信道，匿名递交东亚玄学界顶级联系人，要求最顶级的东方修道者解析。”
他转过身，面罩下的目光如同冰锥，穿透屏幕，仿佛要锁定庄园深处的那个人影。
“我要这份契约的核心原理、能量源头、所有潜在风险，以及……”他顿了一下，声音沉如寒铁，“它的制作方式所指向的特定文化或力量谱系。既然使用，就必须彻底掌控。” 他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与深藏的探寻：
“同时，这，也是确认江璃·韦恩，其力量根源究竟归属何方的……关键一步。”
蝙蝠洞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阿福无声领命。他知道，那被夕阳暖意包裹的庄园幻影，已在蝙蝠侠心中暂时封存。此刻伫立的，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他必须揭开谜底，无论那真相是否会灼伤那颗刚刚被温柔触碰、却本能退缩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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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蝙蝠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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