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刚踏进内门的石刻大门,就被系统监测到了。只见系统那团散发着微光的数据体,瞬间回到沈初言身边,围着她团团转,时不时还做出抓耳挠腮的模样。
等沈初言放开识海接纳它之后,系统带着浓重的哭腔“咻!”地一下回到她识海里,哀怨得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看这情形,沈初言有些心虚道:【哎呀,我不就是晚来了那么一会儿嘛,不要这么小气吧。】
【什么?!!】系统尖啸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沈初言的脑袋,它哭诉道:【我这是在控诉,控诉!你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宿主你居然才来接我。】
沈初言不舒服地蹙了蹙细眉,又晃了晃被它那一嗓子喊得晕乎乎的脑袋,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师兄吗?你看我一忙完师兄的事情就立刻来找你了!】
【说吧,怎么回事?】沈初言无奈地问道。
系统瞬间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儿地倒起苦水:【你走之后,这男主根本不听指挥啊!让他修炼他偷懒,让他去山下历练,他看见好玩的就跑没影了。昨天还非要去后山抓什么灵宠,差点迷了路,可把我急坏了!】
沈初言:【你不是说你的这个男主十分有希望吗?】
系统:【……】
【你不是要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什么快乐教育吗?】沈初言继续打趣道:【怎么,这就要放弃了?】
系统:【不放弃不行啊。】
它一开始是想进行所谓的快乐教育,可是还没开始,仅是向男主提了一下这方面的意向,就被男主以今天又被骂了心情不好,明天太累了为理由,休息了一个月了!
听到这里,沈初言蹙了蹙眉,【这么说,陆涯这个月就什么都没做?】
【是的。】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暖暖地洒在榻上,陆涯惬意地躺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正沉浸在悠然的休憩中。
陡然间,脑海中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炸响:【陆涯,你还躺得住!这几天怎么回事,修炼完全停滞,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什么?】
陆涯先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而后慵懒地翻个身,搬出上次的借口:【急什么呀,这几日太累,我得缓缓。】
脑海中的声音恨铁不成钢:【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倒好,我看你也没想修炼!】
陡然间,系统怒不可遏,一道电流“噼里啪啦”从陆涯脑海深处炸开。
“啊!”陆涯惨叫一声,浑身猛地一哆嗦,手中的话本子差点脱手飞出。电流如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神经上,从头皮麻到脚底。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五官因剧痛扭作一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瞬间浸湿了衣领。
【我……我修炼还不行吗!】陆涯带着哭腔喊道,在电流的肆虐下,他再也没了方才的慵懒。
脑海中的声音却是余怒未消:【这只是小小惩戒,若你还不端正态度,下次绝不轻饶!你莫忘了,是你要求着我带你修炼的。】
说罢,电流戛然而止。陆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瘫倒在榻上,他连忙道:【我知道错了主人,我不应该偷懒的,我这就勤加练习。】
【勤加练习可不够,我之前不是让你去找了几本秘籍吗?现在,演示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你这几日修炼到哪儿了?】
【啊?!现在?】陆涯震惊。
【啊什么啊?休息一个月了,你还有理不成?】
陆涯哭丧着脸,暗叹自己不该偷懒的,现在被主人抓了个现行,【好吧。】
男主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已经开始从第一式的基础功法开始演示了。
系统深深折服道:【还是宿主你来比较行,我根本管不住他。男主随便说两个理由,我就招架不住了。可是我们拿电流惩戒他,他不会记恨我们吧?】
【他记恨我们会有什么影响吗?】沈初言奇怪道。
【额,】系统迟疑了片刻,【可能任务结束后他会给我个很低的评分?】
沈初言不在意道:【那是给你评分又不是给我评分。】
系统:【……】
陆涯认认真真地修习着,只见他手腕一翻,向前射出一道火焚决,又腾空而起,在最高处旋空一转,就如星星坠地,竟然一瞬飞出了十几丈远。
沈初言话还没和系统说完,就见陆涯水灵灵地摔到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沉默的空气中颇有几分尴尬的味道。
系统也被男主这行为吓到了一会儿,然后赞成道:【宿主你说的有理,以后管孩子的事还是你来吧。】
沈初言:【……】
沈初言收起她略带惊慌的神色,扬起一抹僵硬的微笑,看起来大大方方的朝陆涯打招呼:“陆小师弟好。”
“额,沈师姐。”陆涯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她作揖。
他奇怪地问:“不知沈师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沈初言本想回答路过,却转念一想,此时不正是指导陆涯练剑的好时机吗?于是话锋一转,正色道。“我来藏书阁找了一下门派的剑法,正打算进行一些修改。”
陆涯了然,恭维起来,“听闻沈师姐对剑道曾颇有感悟。”
沈初言叹了口气,似有无限唏嘘,而后她上下打量了陆涯一眼:“我关你心性淳朴,不知是否有意愿同我切磋一下剑法。”
陆涯眼中燃起璀璨的光,他重重的点点头。
“这是自然。不瞒师姐,这么多修行的类别,但我对于剑道一门确实已经有阻塞多日了,如果能得到师姐的指点,我感激不尽。”
沈初言无语,暗道你那是一门吗?那是全部!
但她面上却不露声色,矜持地点点头。
“那好。”
她一拧身,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把普通的黑色配剑,剑光流动如虹,身形飘忽之间,那剑竟像是活了,剑气环着她周身游走,带起衣袂翩飞。
单这一招,就把陆涯看得一愣一愣的,暗道沈师姐不愧是被称为曾经剑道天才的人。
这随便一划,都比他常跟随修炼的师兄看起来更要有剑意一些,潇洒肆意极了。
她站在陆涯面前,笔直得如同挺拔的竹,坚韧的似乎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在她面前遁形。
“来吧,就用门派的初级剑法前二十式对付我。”
陆涯惊喜非常,他知道那个,恰好是曾经主人叫他练过的,他修炼了一些基本的剑决,却一直没有机会进行实战,没想到今日这么凑巧,于是他兴奋地答道:“好!”
外门,顾清看了看桌子,又看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桌上的白玉瓷盘内摆放着一众精美的菜色。清蒸的鱼肉白嫩如雪,好像轻轻一咬就能冒出汁来;金黄酥脆的灵虾,精心调配的酱汁撒在上面,让人垂涎三尺;再加上松茸与灵笋煮成的清汤,色泽红亮的红烧狮子头。
一样样,都是师妹喜欢的食物。
可是过了两个时辰,师妹还是没有回来。
他将做好的饭菜又热了一道,犹豫着拿出了传讯用的玉牌,思索了片刻之后,又将玉牌放回了储物袋中。
他是想过问。
但师妹和他已有多年未见,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那条蜿蜒得小路上还是看不到她的身影。
顾清实在没忍住,在传讯玉牌上给沈初言发了信息:“阿言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好吗?”
等沈初言看到信息,已经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秘籍,双指合拢,在玉牌上留下莹莹白光:师兄我有点事耽搁了,这就回来。
看到玉牌上白光闪过,顾清站了起来,急切的回复:我去接你。
“不用了师兄,我已经快到了。”令牌中传出沈初言的声音。
虽是这么说,顾清已迫不及待地出了门,等沈初言回到前门时,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正伫立在外院门口,身姿挺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归来的方向。昏黄的灯笼光晕,轻柔地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沈初言的脚步猛地一顿,记忆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瞬间回到多年前。她每次完成任务归来,都会在门口,看到师父与顾清并肩等候的身影。
师父总是满脸笑意,眼中满是欣慰与关怀。而顾清,年少时带着几分青涩,如今已蜕变出沉稳气质,但望向她的眼神,始终如一地炽热。
见沈初言唇边噙着笑意,顾清一边迎向她,一边投过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沈初言解释道:“我可记得师兄以前很不满等我的,说我做任务太慢了。”
顾清脚步一顿,有些尴尬道:“那是年少不懂事,之后再长大一些了我可没少等你。”
踏入屋内,空气中那熟悉的饭菜香气瞬间萦绕在鼻尖,沈初言不禁精神一振。
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清蒸灵鱼,鱼身泛着莹润的光泽,灵气如缕袅袅升腾;灵菇炖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每一丝热气都裹挟着充沛的灵气;还有那盘用灵米制作的晶莹米饭,颗颗饱满,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不凡。沈初言惊喜地睁大双眼,这些可都是蕴含大量灵气的灵物,平日里极为难得。
她不由得感叹:“师兄,你回来可真是太好了,什么好吃的都有!”
顾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不是想着你如今修为倒退,给你补补。”
沈初言:“……”
说起她这莫名其妙不见了的修为她就心梗,师兄这不饶人的嘴可又回来了。
不过她还是依言坐下,拿起碗筷,每一口都吃得极为满足。顾清则在一旁不断地为她夹菜,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这灵虾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听说吃了对灵力的提升很有帮助。”顾清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只灵虾。
沈初言剥开虾壳,鲜嫩的虾肉入口,浓郁的灵气瞬间在体内散开,让她通体舒畅。
她疑惑道:“这是南海的虾吧,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有存货?”
她随口一问,顾清却只是看着她,眼含笑意,没有回答。看到她准备拿帕子擦手,顾清先一步拿起毛巾,动作自然而熟练地轻轻握住她的手,仔细地擦拭着她指尖残留的汁水。
沈初言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我自己来。”
沈初言边擦手变相,她和顾清现在在万剑宗内门都没有自己的居住地,这虾看着很新鲜,想必是顾清用灵石去内门换的。
师兄这么节省的人,为了这桌子菜,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灵石。
想到这里,沈初言又感动又高兴,微微叹了一口气,认真道:“谢谢师兄!但以后还是不要再弄这么珍贵的菜了。”
听到她的道谢声,顾清身体僵了僵,似乎没想到沈初言会和他这么说,好半响后,才侧身看她。
“阿言,不喜欢吗?”
沈初言猝不及防跌进他那带着诧异和伤感的眸中,她有些狼狈地将视线移开,胡乱拿起瓶子里的佳酿喝了一大口,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觉得太费钱了。现在比不得以前,我们有灵石要省着点花。”
顾清蹙了蹙眉,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好好的饱餐一顿之后,沈初言和顾清聊了聊以往的回忆,便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想去休息了。
沈初言坐在塌上,打坐了一周天之后,神识清明了一些,等准备下塌时,忽然想起来答应陆涯为他重新弄剑法的事。
陆涯修炼了基础炼体功法后,有一身的大力,但万剑宗的初级剑法并不适合他,无法发挥出他身体中的力量,她同陆涯对练完后去藏书阁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特别适合他的剑法。
所以今天才回来晚了。
但也许师兄会知道,相比于她,师兄对剑道更有感悟,知道的也更多些。
说干就干,沈初言从塌上旋身下来,移步到顾清房外。
“师兄,我来找你问一下……”
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依稀听见有水声。
沈初言下意识地觉得有水声有些奇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睛就看到一片温润如玉,精致的锁骨线条微微隆起。
视线往下,松松垮垮的里衣被水沾湿,依稀能看到隐隐的蜜色胸脯和腰线。
沈初言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顾清在干嘛,一股血色涌到脸颊。
她慌忙地捂住眼睛,向后退了两步,一下撞在屏风架子上。
“啪!”
屏风旁的木几被带动了,上面的瓶子掉了下来。
沈初言手忙脚乱地去接瓶子,低着头念道:“对不起师兄,我没注意到你在洗……洗澡。我我这就出去!”
她脸红的要命,低垂着头,抱着瓶子就要夺门而出,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手腕。
“阿言,”
男人披上了一件干燥的外袍拉住她。
“没事,已经弄好了,进来说吧。”
他的衣服还没有完全系好,那精致的锁骨就在沈初言眼前晃悠,水珠从他的额角一路滑落,隐藏到衣领里。
她将头侧往一边,不敢看他,声音闷闷的,“不了不了,我还是待会儿再来吧。”
不知为何,沈初言只感觉一股一股的热气往自己脑袋上涌。
涌得她头晕眼花,只想快点出了这房间去。
而那冷冽的气息却从身后向她靠近,伴随着他那有些被水汽蒸腾得急促的呼吸,让沈初言更加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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