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区的一个小村落,在沿着树林前些,路过一条小溪,终于看见了一颗千年梧桐树挡住的小茅屋。
“就这小茅屋,都还要租?”刘裴玄面露难色。“随便路过的人都可以进去借住一晚吧。”
“是吗,你住一晚看看,会不会被这屋子的主人半夜给打出来。”京墨白了他一眼,“这一片都是韦大同的房产。”
韦大同,京城著名的房屋建筑者,在京城郊区拥有多座房子。
许鹿竹记忆力向来很好,环顾四周好几遍,“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这个位置有些熟悉吗?”
州南栀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是郎溪妹妹朗蘅埋葬的地方,那些信物也一并在这埋着。”
“我们又不是来找郎蘅尸体和她的信物的。”
“如果我们想看,岂不是成了盗墓贼。”京墨双手合十,小声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
话题越扯越远,许鹿竹忍不住提醒,“来这是有正事的,你们这话题跳脱得也太乱七八糟了吧!”
小茅屋里面早已经落了灰,屋顶的茅草有一部分由于暴雨暴风天气早已经将那茅草给吹散,吹落,甚至于被路人捡了回去当柴火烧去了。
茅草屋里,有一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以及一个柜子,柜子里碗筷都是一人份的,碗里落了好几层灰。
墙上挂着两张地图,一张是大聿朝的,另一张则是西疆的。
“这两张地图,倒像是最近才挂上去的,这些疆域都是最新的,就连最近大理被西疆收购的一块土地如今都被勾画了上去。”京墨将这两幅画摘下,墙后面,一根称镶嵌而直立在墙上,旁边一串风铃。
刘裴玄将风铃拿下,挂在那称上,“这是西疆的引路风铃,风铃里面住着引路蛊,这房屋很有可能是郎溪将军租的,想必也是郎溪将军留给别人的东西。”
他晃动那风铃,风铃声声作响,树上的鸣蝉停住了叫声,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风铃响一声是东,两声是西,以此类推东南西北。”刘裴玄介绍着。
“刚才风铃响了四声,我们现在往北边走咯。”
刘裴玄提着风铃在前,京墨觉得这四周安静了些许,走在最后。
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换了好几条路线,穿过长满了杂草的小路,直到站在一座院落府后,众人又往前走,直至大门上贴着封条,往上看去,朗府两个大字熠熠生辉。
许鹿竹:“如此,确实是郎溪将军租的屋子,也是郎溪将军设置了信号,引人前来。”
“从墙边进去吧!”京墨作了个请的手势刘裴玄将那风铃交给州南栀,一个翻身,跳上了那墙边,站在墙上,微微转身,还未朝京墨挑衅,先是听到了州南栀一句,“小心。”
刘裴玄踮起脚尖,躲过那些飞箭,墙边,瞬间插满了箭,“鹿竹,你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给你开后门。”
说完,他一个轻功踏进了那院子里,院内,残花败柳,京墨落地院中差点因为踩到了那块青苔而滑倒在地,刘裴玄也好不到哪去,被柳树缠住了脚,“这柳树该不会成精了吧。”
院子中唯一有活力的便是这棵柳树了,京墨踏过去,柳树栽种在一巨大的花盆内,泥土湿润,表面蓬松,若是没有人松土,这土的状态绝不会于此。
他从旁边拾起一块木棍,翻开那土面,两人眼睛霎时间放大。
一墙之外。
“南栀,不要进去先。”
本想将风铃给许鹿竹的州南栀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京墨说了会给我们开门。”
“南栀,你相信吗?”
她即刻摇头,一副懂的神情。
屋内,蛊虫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蛊虫盘旋在土边,爬上来的蛊虫将土给翻下去。
刘裴玄虽然见惯了西疆的千奇百怪,但还是被眼前一幕给惊讶了,“我实属没有想到,这蛊虫竟然是让柳树成精的养分,表面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土。”
“那层土,左不过蛊虫的棉被罢了。”
“但这些蛊虫一直盘旋在花盆里。”刘裴玄和京墨忽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风铃。”
在外等候的两个女孩,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
后门未开,还是老办法,州南栀搂住许鹿竹的腰身,垫脚而起,翻过了那城墙。
无论如何使唤风铃那些蛊虫仍旧是无动于衷。
许鹿竹蹲下,仔细看这些蛊虫,“这些蛊虫不是依靠人体寄生,反而是植物,刘少卿,这些是什么蛊虫?”
“植绿蛊。”
该蛊以植物为寄主,又是一种新兴的蛊虫,许鹿竹觉得这京城简直要和西疆来一个文化大融合了。
“西疆的蛊虫都是一直寄生在人体身上的,如今又来了寄生在植物,是不是还有一种是寄生在动物身上呀?”许鹿竹询问。
刘裴玄点头,“这两种虽这样被分离出来,但说到底也是从嗜血的蛊虫中捉来培养这样的。”
刘裴玄那么一说,许鹿竹拿过州南栀背上的剑,轻轻在手指上一划,挤出一滴又一滴的血落下,那些蛊虫仍旧无动于衷。
京墨翘着,心疼的将手伸过去,“以后先拿我来做实验。”
许鹿竹未动,他化被动为主动,自己伸手划过那剑,血一路,血腥味似乎传开,那些蛊虫即刻有了反应,静静的不动。
“京墨啊京墨,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你的血惨了蛊虫的心头好吧!”
京墨看了刘裴玄一眼,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微风一阵一阵吹来那风铃再次有了动静,蛊虫又变得有活力了起来。
刘裴玄接过州南栀即刻递来的风铃,摇动一会儿,风铃再次指引着方向。
“蛊虫在引路。”许鹿竹看着那些蛊虫成群结队的爬出,向着郎宅的大门走去,走到大门撞不开,于是,蛊虫又转身,朝着那后门而去。
蛊虫全部从那花盆中爬出,四人回头望去,那柳树从刚才的青色霎时间变黑,干枯如稻草。
“你们三人先去,我想进去看一看。”州南栀道。
“要等一起等。”许鹿竹永远不会弃州南栀而去。
似是有感应,许鹿竹停下,京墨也跟着停下,那群蛊虫也是感应,也一齐停了下来。
刘裴玄忍不住啧叹,调侃了一句,“京墨,你是不是西疆来的卧底。”
“放你的屁,你风铃摇晃得如此好,你是不是西疆来的细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小孩子斗嘴似的。
推开大门,屋内漆黑一片,外面的光根本就照不进来,刘裴玄燃起了火匣子,正厅内,摆放着一张字画,前面的贡品水果早已经发霉变质。
“牌位想必是被取走了。”京墨看着前面一块空荡荡的地方,那原本应是放着郎家牌位的地方。
“宅内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从正厅到偏厅,只有女孩子的东西。
“这些应该都是朗家小姐的东西,郎家人常年在外镇守边疆,鲜少回京。”
所以许鹿竹进来时,总是觉得有一股凄凉孤寂感。
屋内气息重,又是女孩子的房间,许鹿竹看向两个男的,“你们在外头等我们。”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内,可看出生前女孩是受尽了宠爱,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布置得也是最漂亮的。
可这房子,这朗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于官家而言,她就是牵动朗家人的人质,为了避免朗家造反。
州南栀看着柜子被锁着,轻轻一碰,那锁便掉了下来,将柜门打开,许鹿竹便看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几张纸和两个香囊,许是时间长,那香囊也褪了色,但那刺绣,是一龙一凤,绣工精细,不是一般绣工能绣得出的。
许鹿竹看了看那纸张的内容,是朗家小姐写的日记,记录了这两个香囊的来历。
将东西放进袖中,将那盒子又放回了原位。
刚刚做完这些,外面就传来了京墨的话语。
两人出去,蛊虫已经成群结队的往前爬了,似是等得不耐烦,爬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人几乎是跑着追赶而去。
“这蛊虫还真的是有灵性,还知道引着我们往小路跑。”京墨拉着许鹿竹的手。
刘裴玄喘着粗气,“是之前的操蛊人设计的路线,它们只是照做罢了。”
最后,快要无力奔跑时,那些蛊虫带着它们来到了小溪边,几人手扶着肚子,半蹲着,有的躺着,平稳着呼吸。
那些蛊虫最后围绕在树边,一共十圈,最后一齐爬上树去,奔着溪流而落下。
“该不会让我们跟着一块走水路吧!”京墨忍不住吐槽。
那些蛊虫被溪流带走,实际上,是溺死在了溪流之中。
“郎溪设的局,真的很妙,蛊虫引路,最后自杀而死,未曾伤过他人。”
最后消散的地方在泥潭旁边,许鹿竹双手扒拉那棵树底,挖了足足有十尺,才看 到一个荷叶包裹着的东西,从泥潭里面拿出,扒开那荷叶,是一个木盒子,盒子上刻着三个大字,“京墨收。”
“给我的。”接过那木盒,“这盒子重量还不轻。
他刚刚摇晃盒子,“我要回家自己一个人看,届时再与你们分享这线索。”
“先別想着分享,拿不拿得走,还不一定。”刘裴玄双手环胸,望着对面的黑衣人,竟还说的出风凉话。
京墨抱着盒子回过头,几乎是一瞬间,他大喊,“刘,刘裴玄,刘少卿,保护好我们三。”
“你大爷的。”京墨抱着木盒躲在后面,刘裴玄取过州南栀背上的剑,州南栀夺过腰间的鞭子朝前狠狠一甩,“京墨,能跃过那溪流吗?”
京墨生无可恋,“我会游泳。”
黑衣人咄咄逼人,刀剑逼上。
“小爷我不知见过多少黑衣人了,想来你们也跟了一路。”他半弯腰,眼神眯起,抱着木盒,一个闪身向前冲去,刘裴玄和州南栀在两旁护着,许鹿竹拨动着手中的暗器,万千银针飞去,人影蹉跎,京墨发觉前方的黑衣人不少,看来对方对他们四个很是重视,或许是对他手中的盒子及其重视。
剑从脖颈闪刺而过,京墨手中的木盒偏左偏右躲闪着。
盒子离手一寸他都能感受到,再狠狠往前一拉,躲闪着黑衣人的暗枪。
越来越多黑衣人往他这边聚集,京墨将手中的盒子狠狠一拋,“刘裴玄,给老子接住,否则让你下地狱。”
话还未说完,刘裴玄就接过那盒子。
黑衣人又往他那边而去,然刘裴玄拿了盒子就往前走去,快好顶不住时,就扔给了州南栀。
三人来来回回传递,许鹿竹手中的暗器负责为他们三清除一些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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