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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诛曹贼?”

慕容歆听罢下属绘声绘色的讲述,手撑下颌沉思须臾,疑道:“灭口是曹家手笔?曹家没了太子庇护,不蛰伏以待圣恩,还敢狂放行事?”

下属对这位年少主人机敏通透的神思钦佩非常,不疾不徐地点出内情的关窍:

“宁州消息,罗家毙命于八字刀,您该清楚此刀法的出处,灭口真相自不难猜。孟学士幺儿失踪但未死,绛侯也仅去职幽禁,这才是魏帝震慑臣工惯用的温和路数。”

慕容歆点了点头,杀伐立威不符合魏帝的窝囊脾性,他的伎俩惯以温和手腕弄玄虚,行震慑之实。

灭口行径若非魏帝授意,又是何人布的局?

她蹙起眉,诧异忖度:“八字刀出自昔日被裁撤的魏皇族暗卫营,现已被收编禁军神武卫…我在宁州几无眼线,谁传回的消息?”

“未与您直言消息来源,乃因属下知此非臣等当干预之事。”

司内明暗两主间的矛盾被下属委婉点破,慕容歆心觉别扭,指尖蜷紧成拳,冷声赶人:

“退下。”

“是。”

待人走远,她脱口一叹:“云澜好狠,罗晖元在我这暴露了,她竟着人灭了口,栽赃给曹家,给宁予一起兵送借口,还故意传信我的人,是要我记她的人情不成!”

碧烟没绕明白其中因由:“魏神武卫与太后何干?婢子糊涂了,不是魏帝灭口吗?”

慕容歆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冷声引导:“如今宁州的昭靖司暗探,是谁的人?”

碧烟垂首嗫嚅:“太后。”

“魏皇族暗卫,每十人侍一主,帝后与皇嗣皆知调动之法。暗卫乃帝王利刃,不会真被裁,只是换张皮蛰伏神武卫罢了。魏帝与曹后没傻到用暗卫杀政见不合的朝臣,给人送把柄。”

“哦,所以太后在魏时也有暗卫!”碧烟恍然大悟:

“太后调神武卫内沉寂多年的暗卫去杀罗,魏臣皆知神武卫主将贺将军乃曹后亲信,如此看来,威权赫赫的曹家确似灭口的幕后主使。襄王又掐准时机摆出曹锐尸首上存留的曹家害她的证据,曹家这黑锅背定啦。”

“你高兴什么?”

这欢欣语气让慕容歆分外不解,凝视着碧烟直至人浑身发毛。

碧烟见大燕掌权人可轻易搅弄魏廷风云,身为燕人自是欢喜,亦由衷赞叹云澜的非凡本领,但慕容歆阴恻的视线入眼,她顿觉后背发凉。

“云澜入燕半生,竟还能调度魏国暗卫,你不觉得瘆人?”慕容歆不知该不该损碧烟心大,“魏帝能傻到留着效忠云澜的暗卫,妄想为他所用么?”

清醒点拨入耳,碧烟唰地打了个寒颤:“是不太对…太后手眼通天?”

慕容歆有些头疼,转身坐回来,扶额苦思:

“曹锐尸首及其身上所谓的谋害罪证,是我授意汀萝伺机送宁予一的,免得她打清君侧旗号时,无有合适的针对之人。可云澜不该知晓我密谋的备案,怎会主动掺和并嫁祸曹家呢?”

“想是太后阅历丰富,猜到了您和襄王的计谋?”

涉世未深的小柳絮心思单纯,只随口凑个热闹。

“猜?”慕容歆忽而失笑:“魏廷重臣良多,猜不这么准。”

只一瞬,她唇角淡笑全散,望向侍从的眸光一凛:“柳絮点醒我了,云澜这老贼,在我和宁予一身边埋着暗子呢!”

凤眸中的旖旎神韵顷刻被寒霜覆盖,扫落旁人身上,有冻穿心肺之能。

碧烟心慌摆手:“主子别这么看我,婢子打小跟您,不可能的。”

“你的智计,入不了她的眼。”

慕容歆打趣一句,敛了凛冽寒芒:“这人不是在宁家,就是在魏宫,应比我和襄王年长。云澜打算从宁予一身上取利,暂且不会伤她,此事尚可缓缓。”

说着,她从胸口掏出偷来的药方,交予碧烟:“抄一份传给宁予一,瞧着药材都是剧毒,我不知她娘所中毒物的配方,嘱咐她请人验过再用,免得有危险。”

碧烟接过匆匆一扫,爱不释手:“好刁钻的毒方,婢子都没学过呐。”

“快去,日后有你学的机会。”

慕容歆无奈催促,碧烟当真是个毒痴。

“是。”

碧烟领命离开,柳絮狐疑多了句嘴:“您不南下寻襄王吗?以身犯险偷出的秘方,亲自交予她,才好增进情谊呀。”

慕容歆伸手拉她近前,扬起指尖点着她的脑门,笑嗔:

“醉荫楼都教了你什么?满脑子情爱不成?她真刀真枪搏命呢,我偷偷回燕步履维艰,哪个能莽撞?宫内亲故等药救命,可拖得?”

柳絮惭愧低眉:“我见识短,您息怒。”

“我没怒。”

慕容歆拉着她瘦削的手晃了晃:“梅祺可曾为难你?州府牢狱苦,委屈你了。以后跟着我吧,醉荫楼回不去了。”

“梅将军例行审了两次,我按您教的回话,她治罪不得,便只押着不放。柳絮命是您所救,凡事不觉苦,能跟您,去何处都好。”

慕容歆莞尔,转眸看向窗外月华:“夜深了,去问问有无热汤沐浴?该歇息了。”

“是。”

柳絮打开房门,柔煦晚风飘然盈满小屋,俏皮撩拨起慕容歆耳畔的碎发。

同处一轮明月下,燕都的氛围远无山中的清宁。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东城大长公主府的寝居内,闪入一道黑影。

“你还知道来?”

嗔怪紧随而至,然话音中的欣喜占了七成,不悦仅余三分。

“长主急甚,近来太后行事愈发难以捉摸,臣得小心些。”

说话间,帷幔皆被来人扯落,长袖轻扬的霎那,烛焰全数熄灭,卧房漆黑一片,两道暗影越贴越近:“臣洗过才来的,长主莫躲了,欲擒故纵吗?”

“独孤畅,你正经点!先掌灯,说清正事。”

榻前拢起的无尽暧昧转瞬被突兀的冷斥打破,散了个七零八碎。

“扫兴。”

独孤畅兴致全消,抄起火折子复又将蜡点燃,在客位正襟危坐:

“昨夜城内巡防确实反常,禁中鹤羽卫也折腾许久,但今日再无异样,梅祺节庆时惯常草木皆兵,习惯就好。”

“你呀…”

慕容瑾不敢掉以轻心,染了蔻丹的指甲拎着丝帕上前,为独孤擦拭额头的薄汗:

“吾不凶你了,别恼。太后称病大半月,才临朝梅府就走水,听闻宫门还有歹人劫官家马车,这怎会正常?敢在大内与梅家撒野的,除了本主的好外甥女,吾想不出旁人,再查查?”

独孤畅单手攥住慕容瑾的细腕,妩媚哂笑着,与人谈条件:

“查慕容歆?风险太高,这报酬…?”

慕容瑾早有预料似的,腰身一软倒进她怀里:

“价码任开,今夜本主给足你,可好?”

“成交。”

凌晨,独孤畅理好衣裙,走前幽幽一语:“今晚长主心诚,酬劳足够臣为您杀了那小妖女。”

床帏内顷刻传出开怀的蔑笑:“如此,有劳郡主了。”

西风乍起,乌云蔽月。

清晨推窗一瞧,院中满地湿滑,银杏叶落,繁茂的树冠秃了大片。

慕容歆凭栏而坐,静观碧烟与柳絮清扫积水时拿扫帚互相戏弄的玩笑。

一老者提着食盒自院外往廊下来,站定后朝她拱手一礼:“姑娘,山野人活的糙,只有清粥小菜勉强拿得出手,您将就吃些?”

“无妨,辛苦老伯。”

慕容歆亲和地接过食盒,端出粥碗捧在手心,阵阵粟米清香扑鼻,她干脆坐窗边舀了勺粥入口:“邺城边界可好走?若不成,我向西自豫北南下,需几日?”

老者面露难色:“您可否等等?近日边界盘查森严,商贾往来需提前半月报有司审查,每份过所皆报备入京,哪都不好走。”

“再等只会更严。”

慕容歆听得形势不妙,突然没了食欲,汤匙自指尖滑脱,没入清粥:

“我侥幸逃出燕都,梅祺绝无好果子吃,她指不定备了多少抓我的阴招后手,南下得趁早。劳你们设法为我三人加个塞,以仆役身份随行商队也可。”

“仆役?行路苦累,太委屈您…”

“我受的住。”

慕容歆归置好汤碗,转眸望向忙碌的侍从:“我不饿,餐饭给她们送去,许久未吃家乡的黄米了,粥很香,多谢。”

“…欸。”

老者因年迈而混浊的眼底短暂涌起过一丝怜惜,拎起食盒去了院中。

起自苍茫的秋风萧瑟,如一汪无形奔流的江河淌过山林,橙黄橘绿的层层斑斓景,在某个明媚的清早,彻底融为漫山殷红。

立于山巅北望,如血残阳洒遍蜿蜒山峦间的红枫,入眼的绚烂华彩间,喷张着炙热的不屈与万物执着坚韧的生命力。

宁予一脑中又浮现了狐狸一身红裳的飒爽风姿,无奈敛了远眺的眸光,打算下山去。

她的终点归属一片翠竹长青的金碧琉璃间,不为苍茫山川而停驻。

“王上!”

恰在此时,南星兴冲冲跑上山来,手中挥舞着密报的竹管:“王妃来消息啦!”

胸腔的心率凌乱几息,宁予一压制着意外,故作冷肃地端着:

“失联近一月,她还知道来信。”

“您自行查看罢,婢子走远远的。”

南星偷瞄见她抽搐的唇缘,跑远后才大着胆子损人:“您想笑尽管笑,憋着伤身,山下听不见啦。”

宁予一哼笑着甩出一记眼刀,奈何南星溜得飞快,白眼都追不上的。

四下无人,她忙拆开传讯,内里有张解毒方,旁附批注:查证再服。

“言简意赅,一字寒暄无有!”

宁予一将拇指宽的纸条来回翻看数遍,确信无有遗漏后,心尖愈发空落落的。

笑不出。

宁予一下山时咬牙切齿:狐狸薄情,薄情,薄情!

急吼吼往淮州赶的慕容歆:阿嚏阿嚏阿嚏!碧烟,我是不是染了风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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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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