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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秋夜雨潇潇,初晨骄阳灼。

骤雨点染过的大兴宫,琉璃晶亮石阶白,禁卫军容整肃,俨然一副新派气象。

宫变当日,宁予一苦捱着撑过朝议后,竟砰然倒地,不省人事。

事后转醒,任凭太后和云漪如何追问,她只将连日凶险轻描淡写地带过,绝口不提兴兵数日,身心经受了怎样的煎熬。

众人拗不过她,只好压下担忧,容她按自己习惯的步调,安置一应后续事务,将各道、州境内潜在的不安定因素,绞杀于襁褓。

云岫以宁予一女扮男装是免于冲撞昔年病夭的大公主为由,复其女儿身,但这滞后十余年的手谕,压不下臣民的猜疑。

于是,置身淮州的慕容歆收密报收到手抖,她望着纸片一样频繁飞来的密报,有感而发:

“新官上任三把火,宁予一亦无法免俗,手起刀落欻欻欻,血腥气太重,我得躲躲。”

身侧的碧烟闻听此言,无声咽了口心虚的唾沫。

她以为慕容歆口是心非,早已给随军的汀萝传了信,让宁予一接人入京呢…

“咚咚”

正如是想着,房门被叩响,柳絮在门外通传:

“姑娘,宁州来了人接您,领头的自称禁军校尉沈松月,您看…?”

“什么!”

不待人说完,慕容歆一溜烟冲去廊下,满目惊骇:“她怎么找来的?我没想去呢。”

柳絮茫然回望屋内频频眨眼的碧烟,反问慕容歆:“不是您派人传讯的吗?”

慕容歆愣了愣神,旋即一记眼刀甩去身后,似笑非笑地缓步走回屋内:

“碧烟,胆肥了?”

“没…不是…”

碧烟好久不曾见过皮笑肉不笑的慕容歆了,一时吓得心惊肉跳,腿一软就滑跪下去,一双手迅捷抓住她的裙摆:“婢子错了!”

慕容歆唇弯如月,指尖轻柔地勾勒着碧烟头骨的轮廓,悠然调侃:

“行事不报,还暴露了我的藏身地,此时不知有多少人闻着京中车马的味儿,赶来瞧热闹。你是真不稀罕脖上顶着的这偌大圆球啊。”

碧烟没想那许多,死咬着下唇,惭愧不已,一声不敢吭。

“宁予一正位,她不再需我从旁相助,我的人也成了她日后固统的隐患。此刻我若调司内人马沿途护卫,等同于将燕暗探名册拱手相送,我不能。”

慕容歆虚虚打量着碧烟,为难又无力:“若不叫人护佑,往宁州途中不知有几方歹人盯着,我身侧只你会些拳脚,咱仨的命,都悬起来了。奈何人都来了总不能赶走,赌运气吧。”

听了慕容歆对局势的研判,碧烟肠子都悔青了,垂着眼差点急哭:“婢子糊涂,您不能冒险,婢子错了,去赶他们走…”

“认错无用,以后审慎些。”

慕容歆拔腿绕开她,将线报一股脑扔进茶炉焚毁:

“收拾东西,午后启程。若行路不顺,你权当得个教训,至于教训的代价,天知晓,我不知。”

“慕容小嫂,您这话不对!”

慕容歆的话音未散,门口突现一道暗影。

沈松月自房顶跃下,象征性敲敲门,大大咧咧不请自入:

“臣奉命来迎您,怎会让您涉险?再说此地距宁州,快马疾走两日足矣,管它谁家歹人,都休想近身分毫。”

“沈姑娘,趴房顶合适吗?”

慕容歆顷刻冷了脸,腹诽这人毫无边界感,让她觉得冒犯。

哪知沈松月瞧见她的冷脸,竟成了丈二的和尚,挠着脑袋拘谨无措:“臣寻思您身手不错听得到动静,是故意说这话给臣听的。可臣听了不该听的,怎么办?”

慕容歆如何也未料到,眼前人会有此回应,她错愕须臾,继而扶额长叹道:

“忘掉,装没听见。”

“行吧…我忘性是大,也不会扯谎,我努力半路就把小嫂指摘宁表姐的话都忘了!”

慕容歆听她喋喋不休,恨不得仰天大呼一声:救命!

轻功极佳的人,脑回路如此滑稽,想来老天的确公平…

慕容歆无心会见来接她的人手,午后走时,主仆三人才现身院外,抬眸远眺,只见小镇土路边,候着蜿蜒百余尺的便衣卫兵。

站队首的,是一风神韵朗的灵秀姑娘,五官与沈松月如出一辙,她望见慕容歆,忙俯身行大礼:

“臣沈柏星参见…殿下,昔日王府内夜行冲撞,望您海涵。”

规矩守礼,言辞板正,与胞姐性情反差鲜明,一眼看去倒像可堪托付信重的。

慕容歆觉得有趣,猎奇的目光在姐妹二人身上游走一圈,莞尔近前,虚扶了人:

“免礼,我从未介怀。一路有劳,动身吧。”

“是。”

金秋的天多是明畅的,赶路时惠风拂面,路旁林荫的树叶沙沙作响,不会让人觉得疲累无聊,反添几分安然惬意。

为安全起见,慕容歆仅白日行进,且只走宽敞官道,留宿地时而是馆驿,时而是沿途的寺庙,总不过住了三晚,每晚住处皆有别。

第四日上午,车驾抵宁后直入禁中,沿狭长宫道一路向东。

天际高悬的艳阳穿透马车的缝隙,耀眼光晕扰了慕容歆小憩的美梦,她懒洋洋支起身子,敲敲车窗,困倦发问:“怎往东走?”

“太女殿下迁居东宫,臣送您过去。”

“嗯。”

慕容歆招手示意碧烟倒茶,轻声嘀咕:“住宫里无趣,过几日我们去寻民居。”

碧烟觉得不妥,点茶时小声道:“不合规矩吧。”

“我便是规矩,繁文缛节休要约束我…哎呀!”

慕容歆接过小盏,正欲抿口茶汤,马车忽因勒马而减速,惯性裹挟往前忽悠了下,险些呛着。

“殿下,到了。”

沈柏星出言提醒,命马夫安放了脚凳。

停车时盏中泼洒出些许茶汤,晕湿了衣裙,湿哒哒的难受。

慕容歆撇撇嘴,提裙直奔车外,仰首一望,巍峨的东宫正门直扑眼帘,可惜门口没有她期待的人:

“我要更衣,带路。”

沈柏星思及宁予一未告知她接回慕容歆后安置何处,遂上前叉手一礼,恭谨解释:“近来禁中防卫森严,请您容臣入内通禀,再引您回殿休息。”

慕容歆最厌恶繁琐流程,但顾及魏宫方历突变,宁予一有此安排乃情理之中,选择妥协:“好”。

怎奈她干等半刻,沈柏星仍未归,裙摆的茶沫都被风干了。

慕容歆有些不耐,她抽走柳絮腰间的团扇摇着,在宫门处来回游荡,时不时往幽深的宫道张望几眼。

“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刻,宫道仍无人影,慕容歆渐生不满,广袖一甩就要往里闯。

“站住!”守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横枪便拦:“无令不得入,退后。”

无法无天的沈松月看不过眼,近前斥道:

“放肆,这位是襄王妃!你们不识她,总认识姑奶奶我吧,让路?”

“殿下严令,不守规矩者斩!恕难从命。”

守卫油盐不进。

慕容歆气得想笑:“嘿!宁予一的好下属,我今见识了。行,本姑娘不进。碧烟,咱走。”

碧烟迷惘至极:“去哪?宁州咱不熟。”

宁州司内人手缺短,出宫不安全的,碍于宫内人杂,她只得隐晦提点。

慕容歆愤懑的脚步一路向西,管它有无安稳去处,先出宫再说。

兴冲冲回来却撞在了门外,这口气好窝囊,若非看在里头住着宁予一的份上,她非得抽剑撒个欢,翻墙也要进去!

“您要不先上车?”

热心肠的沈松月快步追来,好心邀人回马车。

赌气的慕容歆两条腿捯饬得飞快,边走边抱怨:

“宁予一接我又晾着我,摆谱吗?没人迎接便罢,不提前安置好住所,何苦接我来?”

“表姐可能忙糊涂了。”

沈松月死咬着人,生怕看丢慕容歆,回头被宁予一扒了皮。

“哒哒哒哒…”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彻宫道,听着声音越来越近。

宫内严禁纵马…

慕容歆狐疑之际,眼底荡来一截手臂:“上马。”

月余未曾听见这独特低沉的清冷嗓音,慕容歆恍惚一瞬,怨气竟消散大半。

她甫一抬眸,本想甩个嫌弃的白眼,孰料与那款款柔波相撞时,顷刻沦陷于宁予一深情的注视里,忘乎所以了…

今时的宁予一,有些不一样——

一身素雅的月白锦袍如旧,头顶还是寻常的马尾小冠,但仔细瞧去,朱唇施了口脂,颊面点染过浅淡的桃胭,清冷端方的容颜平添三分恰到好处的妩媚。

更赏心悦目了,似初绽红莲,遗世出尘,雅静无双。

“怪我疏忽,未及查问行程,当你要多走两日呢。今日不巧赶上朝议,柏星和侍从不敢贸然入殿知会我,才耽搁了。”

宁予一见她不动,只当狐狸又耍了小脾气,忙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摸索进广袖,拉住热乎乎的手握紧,以唇语诉说二人的悄悄话:

“你不声不响就走,害我日夜挂心,没一晚睡得安生,不闹了好么?”

“都是借口,分明是不上心,不在意,抑或故意晾着我,报复我离你北上的仇!”

慕容歆扯出指尖,双臂环抱着偏了头,嘴撅得能顶住油瓶。

“冤枉,若非臣工以宫规约束,我要亲去接你的。”

宁予一发觉,只要瞅见慕容歆,她便欢喜开怀,视线不自觉追着人游走,她复又递出手相邀:“回去?备了茶糕和沐汤。”

“哼。”

慕容歆倒退半步,再度将手抽回。

“嘴收收,能拴小马了。”

“要你管!我…唔!”

宁予一见逗趣无用,按捺不住激动,一把揽了慕容歆入怀,垂眉颔首的刹那,朱唇恰探上一方温软,本欲浅尝辄止,怎料狐狸动了贝齿,死咬不放。

“天呐!”

沈松月倏地捂住眼,撒丫子仓惶跑远。

二人当着侍从的面热吻半晌,宁予一抹不开颜面,挣扎数次才解救出被狐狸咬红的唇。

她掩袖清清嗓子,低声嗔怪:“注意影响。”

得逞的狐狸满不在乎,舌尖浅扫唇缘,旋即将双手搭于宁予一颈后,踮脚笑言:“口脂好甜!”

沈松月大嘴巴:表姐,小狐狸有心提防你呢

宁予一:狐狸还是这么谨慎,愁啊,我得撬开狐狸的心扉

慕容歆:咱俩国别不同,别说违心的话啊,我不傻你也不傻

宁予一:我可以帮你打下大燕,咱统一两国多好

慕容歆:呵,我还想吃你大魏呢

宁予一:还是先谈情说爱吧,吃我口脂,管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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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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