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竹丛耸立,鸟啼阵阵。但就是阴湿冷寂,有点过于森寒了。张则民的矮房坐落在山脚下,通过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三人看到了写着‘扫黑除恶,民心所向’的墙壁。
诸葛渊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俩聊着,向沈凉展示着自己的乐于助人的英雄气概。“要不是我路过你学校想约你出来喝酒,恐怕你就真在那巷子里不省人事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呢?”沈凉问他。
“明镜问道呗。”诸葛渊指了指自己的小镜子,“跟乾坤八门里的何门类似,作为武侯派奇门术的正统功夫,我们家明镜问道没有任何副作用。”
“哎哎怎么说话呢?”许观反驳道:“乾坤八门的何门也没副作用啊,顶多是算卦得不得到答案这点差距。”
“那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玄玉师叔我可跟你讲真心话,人家观二少自从掌握了何门,那进了内观就差把内裤都给你问了,变态得很啊。”
“闭嘴,关你什么事儿。”许某人岔开了话题。
到了,沈凉提着一箱牛栏山,还买了几十块钱卤猪蹄,听说则民师伯喜欢所以投其所好。他刚打算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张则民一身朴素中衫,留着胡须,脚下一双绿色胶鞋,嘴上叼着一杆叶子烟,很有农民的味道。
“来啦?巧了,走,跟我去种菜。”张则民肩上扛着锄头,背着装着小青菜的背篼,自顾自地往田里走去,“种好了老头子我就看心情回答你。”
“好,我来。”沈凉把酒和肉都放进了屋里客厅。
“那我就不去了,我给你三位煮中午饭?”诸葛渊搓了搓手,其实是不想下土里弄脏衣服。
张则民没搭理他。他们三一行到了一块农田,许观动作麻溜,接过了他师伯背篼,拿出小青菜递给沈凉说:“你下过地吗?要不你来丢菜秧,等师伯挖好了坑一个个搁旁边就成,我丢肥料。”
说着,他指了指田埂边上的一包蛇皮口袋。沈凉接过菜秧,觉得也太脆嫩了,一不小心弄折断了,干点农活还怪笨手笨脚的。
许观笑笑说:“那我来吧。那蛇皮口袋里有个小盆,你舀一盆出来自己抓合适丢土坑里。记得别洒正中间,要洒靠边一点,不然会把菜的根苗给药死的。”
“专业啊道长。”沈凉应下,开始体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张则民一面嘬着烟,一面专心致志挖着泥巴。偶尔斜了他俩一眼,也都是跟许观搭话,暂时没搭理刚认识的沈凉。
话题终于到了他俩身上,张则民捻着烟杆往地上吐口水,像是调侃说:“你司马观怎么滴,城里头的好姑娘都看不上,偏偏喜欢这一号。”
沈凉尬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许观嗤了声,解释:“我师叔这一号怎么了?依我看他颜如观玉,风光霁月,堪比城北徐公。”
这彩虹屁……沈凉小小地羞涩了下。反观张则民,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向许观说:“我原先收你的时候就说了,要学会心淡一点。心不死,则道不生。你这辈子就是情感太过浓烈,否则的话以你天资在圈里绝无敌手可以匹敌。”
“我又没有当天下第一的志向。”许观说,他扬着下巴对沈凉眨眼睛,笑得灿烂:“我就想跟我师叔好好过日子是吧?”
沈凉简直招架不了他撩自己。
他脸颊滚烫,想换个话题降降温,于是好声跟张则民搭话,说:“师伯,我是正德寺玄玉,您可能没怎么听过我。但是拥有写魔眼的白长生,是我的亲爷爷。我今天来这一趟就是想问……”
“他没死。”张则民嘬了口烟,说得风轻云淡的。
“当年他带着单行一的尸体来找我,要我用乾坤八门里生死门救他哥们,我拒绝了。小娃娃,还有司马观你给我听清楚了。乾坤八门里生门死门实际上是一个门,也的确就是一命换一命。其实运作的模式是‘以活人救死人’还有就是‘以死人咒活人’。当年白长生的意思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救单行一的命,我不同意他这么做。因为一是成功率极小,二是单行一已经死了有几天了,三是如果成了白长生可能直接毙命。”
“然后呢?”沈凉迫不及待地问。
“我拗不过白长生,还是施了术,失败了。单行一没被救活,倒是你爷爷差点死了。所以现在论坛上说的什么我跟他生死大战,都是莫须有的事,你爷爷无非想救他的兄弟,仅此而已。”
“我爷爷他……竟然这么仗义啊。”沈凉心情好了些许,“张师伯,你知道我爷爷去哪儿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嘞。”张则民老实回答。
“小娃娃,其实我跟你爷爷也算不上什么深交,你也别太高估我跟他俩之间的关系了。我帮了他之后,我青城山内传功法乾坤八门就被泄露了出去。尤其是本就具有一定风险的生死门,更是被人造谣可以起死回生,那怎么可能呢。还有人跑来青城山杀人夺术,那个年代之乱你们想象不到,我之所以卸任天师之位,一个为青城山安危,一个为的就是保命苟活。回过头想,他白长生又何尝不算我的半个仇敌呢?”
张则民总结道:“我是认识你爷爷白长生,但也不熟,几次照面。我觉着吧,他一开始是心眼不坏,但就是性格太极端了,除了单行一的话之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劝。到后来单行一也为他死了……哎呀,他这个人啊,薄情寡义的,恐怕他这辈子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一个死了的单行一吧。”
沈凉悟了,心里更是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点点头,谢过张则民。三个人又继续种地,天气很高,大冬天都热得他们三都微微出汗,晌午,诸葛渊跑来喊午饭,这才收了工结束。
中午吃饭相处愉快,诸葛渊翻冰箱炒了个素菜,然后摆上了卤猪蹄,许观陪张则民唠嗑并喝牛栏山,沈凉也开开心心地陪老人家聊天。
饭后,沈凉主动洗碗。张则民说要去上集市打牌,打发走了他们三。许观也累了大半天,正打算拖着沈凉回家,却在青城山三清殿见到了跟张之陵聊天的张紫阳。
“其实,紫阳真人是个富婆,嫁了个贼有钱的老公。”诸葛渊突然八卦道。
许观一直知道,并不意外。倒是沈凉正好碰见,上前去打了招呼想问问她关于幻术的事情。
“哎,这不是司马二少爷的心头好吗?”张紫阳还惯会开玩笑的,说起话来尤其讨人喜欢,“呦,你也来了的。听说你俩上次去长白山差点命都没了,司马观还在青城山闹了好一出殉情大戏呢,你知道吗玄玉。”
“啊?”沈凉看了眼许观,得他挠了挠脑袋的干笑。于是装傻的他被沉默的张之陵瞪了一眼。
“紫阳真人,你能帮忙看看玄玉师叔吗?”许观直奔主题,“他最近像是被谁给盯上了,中了好高阶的幻术,还用了探测器,结果现场除了气什么都捕捉不到,有点棘手。”
“哎呦呦,你看看,人家大业大的就是不一样。”张紫阳一身长袍,很有中式风,并不华丽但简单又大气的装着。她走来撩了撩沈凉的尾发,笑得不怀好意。
“玄玉小侄啊,为了你的事儿,人司马观连探测器这种圈里顶豪的奢侈品都舍得拿出来用,简直太爱你了。跟师叔我说说,你有没有把自己给他什么的?”
沈凉腾地又脸红了。怎么都这么八卦啊!
“写魔眼。”张紫阳分明只看了看沈凉,但很笃定,同时脸色严肃道:“你爷爷单行一可能真的还活着,又或许是还有别的人也拥有这门手段。”
张之陵:“写魔眼是天生术法,且修行条件极为苛刻,需要施术者精神力强悍,几乎不可能被复制。毕竟那是写魔眼单行一,圈里人也一直都认可他没死这个说法。”
看来白长生替代了单行一,知道这件事的人真的不多。现在看来也就只有,沈凉,许观,张则民,还有疯癫的裴正青。
“没事了,多谢二位前辈指点。”沈凉忍下情绪,“我爷爷的事情,我会亲自查清楚的。”
事情明了后,诸葛渊告辞找他新交的女朋友去了。他俩回了全都别墅,奔劳一天,双双疲惫。
许观决定不当少爷,这次终于舍得亲自下厨。煮了两碗鸡蛋面,结果鸡蛋没煮熟,又不是溏心蛋的味道,太难吃了,沈凉忍着恶心吃下。于是饭后沈凉也坚决不洗碗,让几乎没洗过碗的许观接受惩罚做家务。
今天出了一身汗,沈凉正推开浴室打算洗澡,结果被许观进来从后边揽了腰,他心血来潮,沿着小腹摸去了沈凉的胸口说:“亲爱的,我打算回北京继续读书去,你大四实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烦不烦?今天好累,不做。”沈凉耳朵带着绯色,轻声嘀咕着打算推开许观。
“好不好嘛?就住我家里。我爸要么住酒店,要么日常到处飞谈业务,我哥他们自己有婚房,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许观却不依不饶,把他连腰带人扣到了浴室墙上,垂眸吻了去。沈凉呼吸急促,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等许观让自己换气,这才得以喘息剧烈。
他深邃的眼里朦着情和欲,很直白。动作也很强势,衣服都还没脱,开了花洒就把沈凉抱到了浴缸里去,两个人互相厮磨着唇舌,都因为密闭空间里热气而蒸得有点头脑发涨。
“回答我,沈凉。”许观中午喝的酒,却像是现在才开始醉,他凑近了去问沈凉殷红的唇。
“……好。”沈凉也觉得好热,被他摸得意乱情迷,被他吻得欲.火焚.身。
“好什么?做.爱吗?”许观猫着坏等到了这句话,把他的腿给拽了过来抱紧了他。沈凉才知道这人玩一语双关呢,他闭上了眼接受,任凭热水淋透了自己,搂住了许观将身体贴上去,双腿曲起架上了他一下下撞过来的腰。
沈凉轻喘着气,才发现许观有点小性癖,爱在浴室里跟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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