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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2 相知

青槐與夏雪凝一道在月华城安了家。

起先青槐只在小院里起了一个棚屋凑活住;可夏雪凝许是被吓坏了,夜里不定时就犯惊惧的毛病。老大夫絮絮叨叨的回诊一次接着一次,青槐不敢远走,夏雪凝又不许他一直蜗居棚里,说什么都要给恩公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容身之处——几番推诿搏斗,最终青槐几乎是被命令着强迫着搬进了屋子:一开始两人都觉得横竖鲜少客人来往,青槐便以厅堂为卧室,算是住下。白天他在城隍庙帮工,夏雪凝仍做拿手的女红带去集市售卖。两人一个磊落一个贤惠,很快在工友商贩、邻居街坊间传开口碑,日渐同大家熟络了,互通有无时也不好不叫人家进门来。最后,二人在夏雪凝住的西厢房竖起屏风隔出内外两间,青槐在外夏雪凝在内,也相安无事度过许多个日夜。

说来有趣,月华城的民风不仅淳朴,甚至用奔放来形容也不为过——邻里之间甫一熟络,就有年轻女孩向夏雪凝打听青槐。起先夏雪凝老老实实问什么答什么,只说青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除此之外她对他所知不多,于是胆子大的便撺掇她多打听打听。夏雪凝不会推诿却也难做到不着痕迹,好几天带着一肚子疑问绕着青槐打转。迟钝如青槐也感觉到不对劲,放下碗筷紧张地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杜老先生的孙女,恩公觉得如何?”

“谁?”

“陈阿婆家的幺女,恩公有没有印象?”

“啥?”

夏雪凝不敢对上青槐越来越迷惑的眼神,磕磕绊绊半天憋出一句:“……恩公不孤单吗?不想找个伴吗?”

“嗐!”青槐耸耸肩继续扒饭,“我只要看着你没死,就再好不过了。”

她侧过头含混地应了一声,觉得脸颊似乎比刚才热了些。

夏雪凝向姑娘们转述了青槐的意见,看着一张张遗憾的小脸,心里竟有些暗暗得意。不过没多久,热络的街坊便从中琢磨出了另外的意思:很快,老老少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撮合二人身上。

“夏夫人,日日与那样一个小伙子作伴,不动心吗?”

巧合的是,远在城西帮工的青槐也正面对差不多的情况。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热浪一波一波地从地上滚来,搅扰着水汽盖起大蒸笼,几乎要将人活活蒸熟。大家吆喝着强打精神立起最后一根柱子,丢下绳子躲进树木和建筑投下的阴凉里。墙角的大水缸很快见了底儿,青槐舀出最后一瓢一口气喝个干净,又刮出缸底的水往头上浇着解暑。人挤人呆在一处空气凝滞浑浊,他忍受不住三两步爬上柱子,盘坐到顶端想在高处吹吹风。放眼四顾,整个月华城都在热浪中颤动,飞鸟绝迹,连夏蝉也不怎么出声。夏雪凝不晓得在家做什么?这么热,该给北窗加一幅竹帘……他盯着遥远的城墙线漫无目的地想着,点着头渐渐打起瞌睡。

“欸,老槐兄!”工友洪亮的声音惊飞瞌睡虫,青槐一低头,年纪稍长的老金向他摇晃一只酒壶,旁边站着阿齐,年方二八,却总爱跟在老金身边充个小大人。青槐敲敲脑袋抱着柱子滑下来,老金与他勾肩搭背来到庙外石阶坐下,阿齐坐到他右边。

“喝一杯,再喝一杯,发发汗就不热咯!”老金小小的酒壶好像倒不空似的,青槐已记不清他喝下了多少杯;也许是暑气蒸腾,也许是酒意微醺,本已无踪的困意又卷土重来,他懒洋洋地伸展四肢,枕着胳膊歪倒在石阶上。老金和阿齐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音节在耳边如跳跃般忽远忽近。突然有人奋力拍拍他的肩膀,青槐挣扎着眼睛睁开一条缝,视野中老金和阿齐的脸各占一半,像是等待什么似殷切地看着他。

阿齐见他神色茫然,忍不住催促:“青槐哥,你倒是说呀!”

“……说什么?”

老金又啪啪拍在他肩上:“说你和你那娇滴滴的夫人!”

夫人?哦,一定说的是夏雪凝了。

“她不是我夫人。”

阿齐的脸色陡然变得复杂,一会儿是嫌弃,一会儿又仿佛松了口气。青槐想起阿齐总从他们家门前走过,第一次是阿齐被马车挂倒打破了鸡蛋,是夏雪凝把他拉进门擦洗干净,又添了新的给拿回去。

“那夏姐姐为什么和你住在一起?”

青槐懒得解释;就算想解释,以他的口才也只会越说越乱而已:他要怎么解释见夏雪凝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有所亏欠?要怎么解释就算他先前根本不认识夏雪凝,却根本无法接受她会离他而去的可能?亲眼看见夏雪凝了无生气卧于病榻时,无名之痛瞬间攫住他的心脏,那时的痛苦仿佛深入骨髓,仿佛来自灵魂深处……青槐打个寒噤忽然醉意全无,忆起彼刻,他仍心有余悸。

“说来复杂。总而言之,我对她的生命安全要负点责任。”

阿齐委顿下去不再说话,老金从后面伸出手揉揉阿齐的脑袋。青槐盯着阿齐没来由想起夏雪凝前些日问的“不孤单吗?不想找个伴吗?”的问题,鬼使神差般坐起来一把揽住阿齐脖子,满脸揶揄靠近他:

“你小子,不会是想和夏雪凝作伴吧?”

“怎么不能了!”被戳破心事的少年涨红了脸,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炸毛小狗捶打青槐的胳膊奋力挣扎,“夏姐姐又不是你夫人,我怎么不能多陪陪她!”

青槐不松手:“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你又不珍惜夏姐、夏雪凝,干嘛老占着她!”阿齐火力不断,“她都为你盘起头发了!”

“她本来就盘着头发!”

“那你倒是说,她为谁盘的头发!”

青槐哑火:印象中的夏雪凝从初见即是这般模样。今天这么一闹,他才发现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也对彼此知之不多——他懒得说、懒得问,夏雪凝呢,想不想问?想不想说?他不知道。

“我、我……你赢一局。”青槐松开阿齐站起来边走边回头,“等我问清楚了,再回答你。”

青槐跃上屋脊迅速消失,阿齐垂着手站在原地,老金宽慰似拍拍他的肩。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青槐满腹疑窦地盯着夏雪凝: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朝饭都摆到面前也没察觉。

“……恩公?恩公?”

夏雪凝连唤数声才唤得青槐回了神,匆匆扒拉完饭菜,他继续对着夏雪凝背影发呆:夏雪凝的头发用一支朴素的木簪挽在头顶,她是常常盘发没错,但也不是日日盘得很仔细。

“恩公不舒服么?这几日话尤其少呢。”

“咱们说过,我不叫‘恩公’,我有名字,青槐啊小树苗啊木头啊什么的都可以,”青槐搓搓鼻子问得直截了当,“你为什么盘头发?”

夏雪凝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眼神中颇多自嘲:“从前……也曾嫁作人妇……”

“那是从前,”青槐急不可耐打断,“现在,现在呢?”

夏雪凝咬着下唇,半晌轻轻摇了摇头。青槐不知怎的松了口气,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喜上眉梢吹着口哨随夏雪凝进进出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挑水浇水修鸡窝一气呵成,觉得不过瘾又斗志昂扬地跑去劈柴火。

“唉,怎么跟孩子似的。”夏雪凝端着笸箩摇头,满院鸡崽儿被方才动静吵得咕咕乱蹿,她轻声呿着来到青槐身边,不及开口先笑出声来。青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笑着摸了摸脑袋。

“怎么了?”

“恩……你额角上的小花,”夏雪凝掩口笑得眉眼弯弯,“开得真是好看。”

青槐忙朝水缸里看去:木角尖端粉色的五瓣槐花开得又圆又大,带着昂扬的精神在风中自信摇摆。他又看看雪凝发顶,眨眨眼指尖一点,小花就轻飘飘落进手心。

“喜欢么?送给你!”

他用树藤缠住小花结出一支细细的簪,手快一把抽走旧的,把新的插进夏雪凝发间;指尖溜进头发,如蜻蜓点水划过女人颌线。夏雪凝像是吓了一跳,抚着鬓发低下头去不再看他。青槐也觉得脸颊滚烫,四顾无处,丢下斧子匆匆告别想逃出院门。

“恩公……青槐!”夏雪凝追出来递上一顶竹笠,见青槐傻立原地,便温柔替他戴上。

“今日云厚,怕晚些会有过**呢。”夏雪凝替他系好防风的带子,“若一时雨大,回不来吃饭也无妨。”

青槐只是点头。

白天过得可真快呀——青槐放下今天的最后一根细梁眺望西方,小半个太阳挂在西城楼顶,好像夏雪凝掩藏于发丝间通红的耳朵尖……他忽然觉得脸上又微微发烫起来,太阳就是太阳,哪怕要落山了,也还是这么炎热。工友的呼哨把他从漂浮的思绪里拽回现实,日头一沉,忽然就有雨滴落在鼻尖上。众人乱糟糟地把木料拖进棚子遮好,庙主奉了斋饭上来,请大家吃过等雨停再回去。青槐本领了碗筷,排队时瞧着灰白雨幕中翕忽的人影,思量半刻轻轻把碗放下。

“我有约了。”他抄起竹斗笠健步如飞;雨势渐住,天上星星稀稀疏疏露出脑袋,地上灯笼的火光一点两点在晚风中摇晃。青槐两手一撑轻盈翻过篱墙奔向门边,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

“我回来咯!”

夏雪凝坐在桌边微笑地看向他,眼中如星辉闪耀。

那槐花仍在她发间绽放。

每天给自己一点交代:只要贴完把坑填上就算是不食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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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2 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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