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剧看饱了,白畦脑子又变的活泛。
其实就是偷懒偷够了,闲着无聊要找点事做做。
卧室的书桌上堆着很多学习资料,特别是套卷。
砰的一声。
白畦关上卧室门,一门之隔的阿福哼哼唧唧表示很委屈。
一屁股坐在新买的电竞椅上,一句“爽死个人”脱口而出。
白畦定定地看着右手边的卷子出神。
门外的臭狗儿不再哼唧。
一只手无情地把卷子往桌子边缘推了推。
电脑屏幕很抢眼,虽然开了护眼模式。
啪——
眼镜盒被人粗暴地打开。
白畦戴上护眼镜。
三天了,没登过网站。
每次打开电脑,白畦都要纠结一番。
随后,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玩游戏。
这次……不一样。
白畦秉着“早死晚死都不会死”的想法,忍辱负重地打开网站。
她的眼睛很倔强,网站界面上上下下都扫了个精光。
就是右上角的那两三个小图标,不太敢看。
“呼~”
呼出一口浊气,白畦索性开摆。
不要命地瞟了一眼。
“yes!yes!”
白畦高兴,有种终于没踩到屎的兴奋。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卷子堆。
鼠标一点,毫不留恋地退出小网站。
游戏也不打,直接关了电脑。
随手抽出一本套卷,从笔筒里抽出一只最喜欢的铅笔。
耳机一戴,心满意足地开干!做题!
楼道里,光线充足。
路谌低着脑袋,眼珠子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哪都瞅,就是不敢看人。
赵缴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盯着路谌,冷冷的目光像一把冰刃,想一刀噶了他。
何墉很想笑,迫于赵缴的淫威,憋的很辛苦。
三个人像三角形似的总杵在这,也不是回事。
何墉决定做个大善人,做一回好事。
不为别的,就为路谌可以亲口叫他几声“爹,好爹爹”。
“缴哥,走吧,换裤子去。让路谌这货洗干净。”
何墉看看赵缴裤腿上散发出菜汤味的湿印。
再瞅瞅路谌那条惨不忍睹的裤子。
特有良心地说。
赵缴听了,移开视线,不再盯着路谌的脑袋。
“傻缺一样,还不滚去换裤子。”
路谌如临大赦。
何墉像个老妈子,从401拿出拖把和垃圾桶,清理被饭菜弄脏的地方。
路谌换好裤子,便便扭扭地挪到客厅。
何墉跟赵缴刚把垃圾装袋弄好。
赵缴走到桌旁,想喝水。
路谌眼疾手快,把水递到赵缴嘴边。
脸上挤出难看的笑:“缴哥,喝水。”
赵缴接了:“傻逼,我又没生气。”
路谌不好意思地摸后脑勺。
何墉有点累,坐在沙发上。
他转头看了他俩一眼:“还好那饭菜不烫,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赵缴:“话说,你真没烫着吗?家里有烫伤膏,我给你拿。”
路谌特傻缺地蹦跳几下,没心没肺地说:“不用!我皮糙肉厚。”
赵缴没停下,他翻出家用药箱。
找了一只药膏,顺手丢给路谌:“涂,别死鸭子嘴硬。”
路谌有些难为情。
何墉在一旁劝:“路子,涂吧。防患于未然。”
路谌傻笑,点头:“好吧。”
赵缴一屁股坐在何墉身旁:“吃什么?我点外卖。”
何墉在玩手机,无所谓地说:“饭吧。上次咱们吃的那家。怎么样?他家可以点外卖。”
赵缴在界面上搜索:“路子,你呢?”
路谌无所谓,他不挑:“我OK。”
赵缴其实一直都没生气,这会儿看路谌说话啥的还透露出小心翼翼。
他笑着开玩笑:“路子,我发现不是你挑食,是食挑你吧。”
路谌和何墉都没get到笑点。
路谌还一本正经地罗列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带毛的肉,生鱼片、生鸡蛋、毛豆……这些我都不吃啊。”
赵缴:……我错了。
下午第一节课,两点开始上。
1:50,白畦还窝在电竞椅上,不想起。
1:52,白畦艰难地把屁股从电竞椅上挪开。
2:03,白畦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走进教室。
讲台上站着个瘦削高挑的年轻女人,是(1)班和(2)班的英语老师。
白畦站在后门朝她微微鞠躬时,她的面部表情极其严肃到白畦有点不想进。
不过她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用严厉的眼神示意白畦滚进来。
坐在位置上,看见桌上又多了两张英语卷子。
白畦挺烦。
她放好包,真心不是很想做卷子。
但环顾一圈,发现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埋头做卷子。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在做卷子,不过不是英语,是数学。
白畦:……你们是卷发棒吗?这么卷?!
没法子,她也只好认命。
四节课过的挺快。
白畦刷完两张英语卷子,一张数学卷子,一张物理卷子,半张化学卷子。
她当然不会每题都写答案。就像全班同学一样,会做的简单题目扫一眼就行。
补课期间不上晚自习。
教室里的同学走的很快。
白畦感觉做了一下午的题,眼睛难受。
她又在撑着脑袋看窗外。
赵缴收拾好了书包,也没走。
靠在椅背上玩手机。
路谌还在睡,这货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困得不行。
脑袋一点一点的。
有几次就差那么一点点,猪脑子就要靠在同桌肩上。
还是赵缴仗义,直接用手把他猪脑子推回去。
没办法,不这么做的话,赵缴感觉路谌新换的同桌立马就能哭出来。
何墉卷子没写完,他又不想带回家去。
所以正低头写的很有味道。
走廊里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白畦no care。
直到——
一个长相和行为举止都很张扬的女生,旁若无人地走进(1)班。
走到白畦身后,弯腰,探头:“你在看什么呢?”
白畦:……吓死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踩缝纫机的好处吗?
白畦吓得用力跺脚,摸着胸口顺气:“黎翘,自己把脸贴我巴掌上,我不生气。”
黎翘很乖地摇头。
在白畦再次开口前,给白畦按摩,眨巴着大眼睛问:“早早,刚见面就要家暴吗?”
白畦被顺毛,顺的很舒服,真心实意地摇头:“不,爱的亲亲,要拒绝吗?”
黎翘双手捧脸,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捧哏:“哇哦~好霸道喔~可以来两个吗?”
白畦:……闺闺好像是个蛇精病。
路谌早醒了,黎翘一开口,他就自个强行开机了。
这会儿看有插嘴的机会,立马见缝插针:“畦啊,你给一个,剩下一个我来吧。”
黎翘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对白畦说:“早早,不用理智障。”
路谌很受伤,特别受伤,委屈巴巴地扯扯赵缴的衣袖:
“缴哥,你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了没?”
赵缴用两根手指头扯回自己的衣袖,知心大哥哥一般说:“好孩子,听话,勿cue。”
路谌:心碎了一地。
白畦在收拾东西,黎翘没事干,抓着白畦的辫子玩。
看路谌吃瘪,黎翘开心极了。
“赵缴,你的嘴一如既往的损,损死人不偿命啊。”
何墉抬头:“没事,缴哥损的最多的就是……”
“路谌”俩字没说出口。
因为……
砰的一声,白畦的手机掉地上了。
黎翘比本人还着急,她立马捡起手机递给白畦:
“早早,别怕。碎的不厉害,实在不行……”
白畦不造咋回事,没伸手接。
黎翘没说完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她很担心,手心摸摸白畦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畦终于开口,强颜欢笑:“没事,走吧。”
黎翘还是不放心,但她心细。
感觉是跟在场的某人有关,闭嘴不问。
走到门口,白畦却突然停下,黎翘很懵逼。
但在心里她坚定地认为:姐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赵缴,明天见。有缘的话,说不定晚上就能见。是吧?”
赵缴头都没抬,认真看手机,语调轻讽:
“噢,随便吧,不过这缘分还是给别人吧。谁爱要谁要。”
白畦表情没变,语气很冷:“不可以呢。”
没等赵缴回应,拉起黎翘离开教室。
路谌感觉要长脑子了。
“缴哥,你俩……这怨气跟上班族有的一拼啊。”
赵缴抬眼。
路谌立马转回脑袋:已老实,求放过。
下了挤死人不偿命的地铁,白畦和黎翘的眉眼间重新有了笑意。
黎翘正低头看手机,她在几家好评多多的店铺间犹豫不决。
白畦牵着她手,超级认真地看路。
“嗷——”
“这破选择困难症,能不能从老娘脑子里飞出去啊!”
黎翘这一嗓子嚎的,等红绿灯的大半人都转头看向她……俩。
黎翘不尴尬,真的,一点都不尴尬。
她跟着左右转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问白畦:“看谁呢?我看看。”
……
烤肉店生意好的不要太过分。
距离下课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白畦和黎翘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晚饭。
“早早,赵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这话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赵缴是白畦什么亲密的人。
白畦头顶黑线,用一勺子拌饭堵住黎翘的嘴。
黎翘立马讨好地给白畦夹了一大块烤肉。
“翘翘,他……”
黎翘眨巴眨巴眼睛。
“他跟你很熟。”
黎翘摇头:“不是跟我,是陆陲。”
白畦:芭比q了。
陆陲刚拒了黎翘的表白,没多久。
黎翘像是知道白畦在想什么一样。
她笑:“早早,我那是闹着玩的。”
白畦:为什么听起来没啥可信度。
黎翘岔开话题:“赵缴这人还行吧。挺仗义的,朋友多。”
白畦斟酌道:“可他好像就是那个傻逼。”
黎翘没明白过来。
白畦:“就是耍嘴炮的傻逼。”
黎翘恍然大悟。
但她不太相信:“赵缴是……那个傻逼?”
白畦:“很有可能,但我没确定。”
黎翘:“要不我帮你旁敲侧击问问?”
白畦沉默……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气氛有些压抑,黎翘笑:“早早,要不换个话题?”
白畦笑:“求之不得。”
回了402,白畦脸上没了跟黎翘在一起时的笑意。
洗澡的时候,脑子也不在线,洗发水当沐浴露。
等抹完全身,才发现香味不对。
洗发水是玫瑰味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
现在……
作业还剩半张化学卷子和自己额外要做的课外套卷。
但白畦现在没心情写。
她脑子里都是那件事。
上个月,她在网站上开了本新文。
书中主角受姓赵名矫。
挺正常的名,她取的一点儿不费脑子。
如果知道后来会有这事,她保证自己……还会取这名。
连载十来天,字数超过十万。
一个傻逼突然给她的渣浪号发私信。
义正言辞地要求白畦给主角改名。
言辞间把白畦最喜欢的主角受贬的一文不值。
白畦:这怎么能忍。
白畦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畦选择无视。
本以为这事这样就过去了。
傻逼不乐意。
连着四五天在连载文底下和渣浪发带有生殖器问候的侮辱性话语。
核心就一句话:改名,不然骂死你。
白畦:开玩笑。
这怎么改,十万字,主角出现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真要改的话,白畦能把眼睛改瞎。
白畦一气之下又气了一下。
傻逼四五天后消停了。
白畦也记住跟“赵矫”同名的傻逼了。
她无意识地转笔。
嘴巴微张,念出声:赵缴?赵矫?
到现在,她也没看到过赵缴的名字。
说实话,心里也真不敢百分百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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