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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棋盘05

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

沈衡翳皱眉,走在路上越发沉思。

他们先前接手这个案子至今已经过了两个月,尽管断断续续收集到些许线索片段,但仍无法连成一个完整的线索,新发的案件不过一天,这就已经缩小了凶手所在范围?

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忽地又想起,晏景医清早时判断这些都是有目的的谋杀,再联系起凶手杀人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短,难道,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宋函英?

在杀了那么多人后,目的终于达到,所以干脆不装了,直接暴露?

可是,为什么先前无法达到目的?

如果之前的猜测正确,凶手想要摆一副完整的棋盘,那为什么宋函英头上写着的是“士”而不是“將”?

凶手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在近距离窥伺着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女?

一连串的问题惹得沈衡翳脑中一片混乱,回过神来,一中的阳光仍然直直照在他身上,他却觉得心中发寒,惹得他难受。

此时享受这阳光的人本该是宋函英。

他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拍,止住了下意识反应后,转眼瞥见是一直并肩和他走一块的晏景医。

在他印象里,虽然“阶级分化”在他们局体现得不明显,但新来的警员却始终坚持着刚调来就紧跟前辈身后的传统,即使从警时间较长的也会下意识走在警衔比自己高的人身后。

这种刚调来甚至没警衔,却能毫无压力站在他旁边,还会自然拍人肩的人,实在少见。

这人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的眼中带上迷惑,还未开口就又被晏景医开口打断:

“出生、生长、死亡,这是生物所不能避免的旅程,人命,其实也就这么回事儿。”

短短一句话,配上他轻巧的语气,就像是把人命说得比微草还轻微。

沈衡翳很难不生起一股子怒气,他就知道这种学心理学的大都不把人命放心上,当即冷笑出声:

“照晏顾问的说法,警察费尽心思找线索、查真相、抓凶手,只是为了解决一个本就会进行的结果?”

他好歹不是那些易冲动的小年轻,再生气也懂得说话注意分寸,尤其现在还在学校。

但比起晏景医淡然的语气,沈衡翳还是略输一筹。

“难得。”

一句答非所问的回答。

难得什么?

难得会有人反驳他?

还是难得身边还有人那么重视人命?

可惜晏景医没有对于这句回答的下文,而是重新挑起个话题。

“沈队长,你觉得警察办案,目的是什么?”

沈衡翳闻言,忍住方才知法犯法的冲动,愣是压着性子答道:

“追查作案动机、找到犯罪证据,抓住嫌疑人,还受害人公道,给受害者家属一个真相。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问题关案子有屁关系。

沈衡翳忍不住心中爆粗。

“那你觉得,你刚才的话所涉及到的人里,该把重心放在谁身上?”

“……罪犯。”

他顿了一下,随即又自我补充道:

“还有家属。”

不知怎的,除开线索,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不该放在“受害人”身上。

但案件不可能脱离线索。

似有短暂的停留后,他突然听到对方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说道:

“这不是很清楚么。”

沈衡翳脑中顿时又闪过一串问号,暗想这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谜语人,恰好这时另外几名警员也赶了过来,才算结束了这场没头没尾的对话。

直到汇合完走出校门,二人都没再接下文。

沈衡翳不知道晏景医怎么想的,但反正肯定没有他心里复杂,杂到团成一团,心烦意乱得很,倒不如暂时不想这些与案情无关的玩意。

显然,他就是这么做的。

于是在出校门的前脚,怄气般往旁边一瞥,无意看了眼站在门口给他们敬礼的保安,一瞬间发现什么端倪。

几人上了车后,沈衡翳并没有立即让人发动汽车,而是问道:

“你们刚刚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保安有哪里不对劲的?类似于坡脚,或者别的什么毛病?”

晏景医挑了挑眉,不作声,其中一个调取保安室监控的刑警则摇摇头,肯定地回答道∶

“没有。不仅四肢健全,而且高度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口一个‘警察同志’地叫,特别客气。”

沈衡翳闻言点头,又不住皱了皱眉。

不对啊,最先接触保安的另有其人才对。

沈衡翳缓缓把目光移向副座上的人。

虽然他目前还不是很想同他讲话,但是,私情和工作,他果断选择后者。

“晏顾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之中最先当面接触保安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没有再提示的必要。

晏景医点点头。

“然后呢?”

沈衡翳:“……”

你说然后是什么?

他又是一阵无语,就差破口骂出声,然而最后也只得深吸口气,继续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说可以排除女性犯罪的时候,在没有相关证据可以彻底排除的情况下,我选择了相信你。”

“对。”

晏景医示意他继续。

“虽然你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但我们警察讲证据……

当然这不是重点,这点你肯定清楚。

所以我当时之所以认同,是因为我在这回死者的脖子上,看到上面有个男性皮带的皮扣印。”

沈衡翳好歹当了二十七年的纯男人,男女性皮带的区别当然清楚,按照那勒痕的宽度和扣痕样式,怎么看怎么不像女性的。

同时,勒痕颜色之深,其力度可想而知,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忽微。

只是除了皮扣外,那勒痕的痕迹瞧着粗糙,不像是皮制的,倒更像是某种糙绳织品。

而刚才保安的腰带,就是一种绳制腰带,连宽度都和勒痕大抵相同。

晏景医当然懂他的意思,但他注意点不在此处。

他笑了笑,回道:

“我确实注意到了保安,但不是皮带问题。

那类皮带是一中保安室统一发的,确切地说,除了鞋子,保安室的所有东西都是统一的,而除了持有者外,还有很多人有机会借此行凶。”

“……那是什么?”

沈衡翳闻言也只好继续听人往下说,但还是把皮带的线索暗自放在心上。

“你观察的细节多以外部特征为重,能发现这些细节确实对案件有用。”晏景医补充安慰道。

“而我的重点,则在于一开始保安的反应。

一般人见到警察,或紧张,或松懈,或不解,或不安……

而在我刚声明自己是警方的时候,那个保安先是面部紧绷的紧张和不解,听我要进学校后又是如释重负的松弛,而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校门。

而这一切过程中,我只是单纯口述了自己的身份,他却完全没有经过查证。”

这未免松懈过了头。

就算是对于普通民众,在穿着便衣的情况下,大部分都要拿出警察证证明身份,有时候即使出示了也不信,更何况是个保安。

沈衡翳注意到晏景医话中说的“不解”,那说明保安一开始并没有得知警察要来的消息,除非是晏景医看错了眼……

他瞥眼看了下晏景医。

这时候发出质疑声显然不是个正确选择。

“所以,以晏顾问的角度,保安确实有怀疑?”

“是,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刚刚我们离开的时候,保安敬礼的那个姿势,极其不端正。”

沈衡翳:“……”

这他还真没注意,刚刚匆忙一眼注意力全搁腰带上了,完全没意识到敬礼姿势。

……不对啊,这又能说明什么?学心理学的角度都那么刁钻吗?

沈衡翳再次投去不解的目光。

“保安也是有敬礼标准的,不然保安证都难拿,而那个保安的姿势……”

他刻意没将语意不全,但在场注意到手势的警察心里都忍不住附和∶

姿势简直惨不忍睹。

谁家敬礼把手朝得像朝天椒啊……

沈衡翳短暂沉默后,问道:

“难道一中还会招不专业的保安?”

这可是一中,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晏景医望向窗外,转而说道:

“谁知道呢,毕竟,这的校长,可是著名的老好人。”

这可是一中,谁也想不到在这会出这种大事。

但谁也不敢确定,以徐校长那种愿给所有人机会的人,是否会招不合格的保安。

……

沉默中回到警局,宋家父母已经不在大厅,估计是终于回家了。

沈衡翳安排完人,正打算往网侦组跑,却突然被身后一股力度压得踉跄了半步。

“卧槽!”

他下意识反应过来后,又被力度源头一把拽回来重重拍了拍肩。

不用想都知道是哪头牲畜。

沈衡翳抽了抽嘴角,转头果然看到罪魁祸首站在原地,一只手架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叉着腰,以一个十分不羁的站姿杵在原地哈哈大笑。

要不是看到对方眼底一片乌青,他真的会捶回去。

沈衡翳一阵无语

湖西市局“阶级分化”不明显,其最佳体现就在于不管是支队还是大队,不管是局长、队长还是警员,都能打成一片,始终贯彻‘兄弟之间心连心,共同创建好湖西’的宗旨。

就比如眼前这位刑侦副支队长,局内百人皆兄弟,也不管人家记不记得,熟的就直接上去勾肩搭背,不熟的也会主动打招呼。

很不幸,沈衡翳就是和他混得熟的同事。

可惜他现在实在懒得花心思搭理对方,案子都没结呢,再闹他真得被局长当众扒皮警示了。

注意到同事的憔悴,李志君止住笑声,又抬手拍了拍沈衡翳的背。

“咋啦啊老沈,有什么事跟你君哥说说,反正我上个案子结了,现在刚好空得很。”

局里最忌讳说“空”,但李志君这货一向不乐意信邪。

……活该年纪轻轻就发际线上移。

沈衡翳又是一阵无语,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对方身上。

“‘空’什么啊,真当我不知道你前段日子钓了条大鱼?现在估计你们那全队都忙着捞犯罪网。”

李志君“嘿嘿”一笑,也没反驳,见对方没提自己案子的事也无所谓,就顺着话压低声音说下去:

“没办法,那网难捞啊。

这钓的,是溪谷县的鱼,捞的,是湖西市的网。

看前几天新闻了吧?草,就溪谷区那个分局局长,他家里整几大片墙,全他妈是钱,还是红的!啧,给我几辈子都挣不出……

要我说,反正溪谷县离咱这得近,干脆和咱们这一样,地级县级并一块得了,咱们还好管!”

李志君又是啧啧摇头,而后从兜里掏出包烟,自己点了根,又递了根给沈衡翳。

沈衡翳呼出口气:

“……他们人口数早达标了,照这发展速度,经济根本不是事,迟早县升市。

说起来,嘶……我记得溪谷那边的凤凰镇,前些年在脱贫这条道上,不是咱这最上进的么,还连带着整个湖西市的GDP都上了好几个度。

我看分局的同事那日子过得比我们还滋润,泡面都能配肘子了。”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在说∶都这了还不满足?

沈衡翳接过烟,熟练地给自己点上。

“谁知道呢。”

李志君猛吸一大口烟,差点呛到,捂住嘴咳着把烟吐出后才接道:

“人为利而活嘛。

溪谷县当初没发展那会子,可是咱这最穷的地儿,现在有钱了可不得多捞点?

这不,堂堂一位分局局长,现在被曾经的自家人给押了,啧,也不知道咱们这会不会也有这情况……”

话音刚落,二人不禁都想起自家局长成天穿着一件磨到反光的警裤瞎转悠,连个泡面钱还要抠抠搜搜理半天的样子……

算了算了,他就算了。

李志君弹了弹烟灰,再度一转话题:

“你们队呢?我看你平常被案情难住也不至于这幅样子啊,这脸色…”

李志君又不住啧啧几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分局贪的是你的钱。”

说到这个,沈衡翳就更恼了。

他刚交代完案子的事,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又想起晏景医之前说的“难得”和那句匪夷所思的话。

到底什么叫“这不是很清楚吗”,不是、他到底清楚什么了啊?说话说半句真的容易惹得他不住各种瞎想!

他满脸阴郁地将烟掐灭,回道:

“没什么,就是局里新来了个顾问,我高兴。”

纵使他确实心情不佳,但也不至于到背后议论批判人家的地步,这种忘本的行为他看不上。

“谁啊,叫啥啊,又是犯罪心理那块的?嗐,我前段日子不在,都没听说过。能把你气成这样,也算是有本事。”

李志君被燃起点兴趣,自主忽略了沈衡翳后面那句带着点怨气的“高兴”。

“看着挺年轻一小伙,但能力挺好的,至少比姓陈的强。你估计也没听过,姓晏,东都市局转来的,叫晏景医。”

话音刚落,李志君手头的动作一滞。

“晏、景、医?真还假啊?我去、哪个‘晏’哪个‘景’哪个‘医’啊?是不是瞅着高高瘦瘦,长得挺俊,嘴角还长着一颗痣?”

沈衡翳再次被一连串疑问轰炸,虽不解于对方为何忽然激动,但也还是一个一个回答:

“日安晏,日京景,医生的医,高瘦没注意,估计比我矮点,长相…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全,俊不俊长不长痣我怎么知道……

哎不是,你还真认识?”

谁知李志君闻言,也不管手上还拿着烟,“啪”得一下就双手一拍:

“唉呀妈呀,那是我高中同学!那人老牛逼了我和你说!哎呦我去,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竟然转咱局里来了!你说这巧了不是!”

“啊……啊?”

沈衡翳再次愣住。

不是…这合理吗?

他看了看面前的同事,又仔细想了想晏景医,不是,这俩……真同个年代的?

其实李志君也只比沈衡翳大了六岁,怎么说也是正处而立之年。

可惜他年纪轻轻就入了警,一入警门深似海,从此青春是路人,尤其像这种年纪轻轻就当上刑侦支队副队的,年轻时有多拼可想而知。

也正因如此,他和晏景医比起来,就更显得有差距。

谁能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啊?

沈衡翳再次抽嘴。

李志君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同事的异常,兀自沉浸在老同学即将重逢的喜悦之中。

“你是不知道啊老沈,我这同学,高中时候就牛逼得一批!

哎你说咱这些个学习好歹还算过得去的,平日里再会玩,那会到了一中,还是得被强行压着学,想再干些别的事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唉、他就不!他不仅照玩不误,还贼喜欢带着咱同学一块儿闹腾!”

李志君“啧啧”两声继续感叹∶

“像咱一中那种学习高度集中的地儿,但凡有一点除学习外的心思生起,就会被班主任抹杀,有这样一个学霸带头玩,啧,太难得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不仅成绩没下去过,反而一次比一次高,别人家都是互相争排名,就他次次是自己打败自己,真的太他妈牛了!

……就是毕业后都十来年没见了,那么久就他没半点消息……”

“停,停停停!”

沈衡翳及时止住了李志君继续怀念青春的行为。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不是,这和那个戴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结果一开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的人是同一个?

不是,听着这么厉害的人,可他之前真的半点风声都没听过啊?

又是一串问号从脑内狂奔。

然而李志君从来不是个会看同事眼力见的,见对方打断自己,奇怪问道:

“咋了?他怎么惹你了?说出来让兄弟听听呗,我和他当年可熟了,还能帮你支个招。”

“……没什么,就是你那老同学,他记仇吗?”

李志君眉头一皱,略微思索,最后还真得出个答案。

“如果他要记仇的话,那他还挺记仇的。如果他懒得记的话,那他可能还连带懒得记你这人。”

沈衡翳:“……?”

“就是说这玩意不确定,像一些小打小闹,发脾气闹别扭的,他肯定不会放心上。但是有些吧……”

他突然又压声说道:

“咱一中那会有个习俗,大考全第一,名字就是金名,结果高一的时候,有回期中,他被人超了,拿个第二,虽然成绩和低于他的比起来还是断层,但是吧,他是把那哥们给记住了。

之后每次考试,他硬是都强行拉那哥们两位数打底的分儿。

那哥们也是惨的,高二分班一看选科二看成绩,这不巧了吗,他俩都选文,直接分进同个班,还是同桌,啧,那叫一个满满的硝烟味儿。”

李志君摇头,见沈衡翳不答,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他才刚来吧?放心,就以你之前对陈竹松的态度,他根本不会放眼里。”

“我没看他档案被他知道了。”

李志君:“……啊。”

“我还说他以前肯定常拿金边。”

李志君:“……啊?”

李志君伸手,再次重重拍了拍沈衡翳的肩膀。

“你完了兄弟。”

沈衡翳:“……?”

二修记录:

2023年7月26日,一案第五章二修。本章主要修改的依然是分段问题,以及少许同义词的变化,对剧情影响无影响。

以下是一修的作话:

沈.二十七.衡.刑警大队队长.翳:那不就一小年轻。

李.三十三.志.刑侦支队副队.君:那我同学,我俩同龄。

沈.二十七.衡.刑警大队队长.翳:……【小年轻竟是我自己.JPG】

晏.三十三.景.无警衔平平无奇心理学顾问.医:^_^

沈衡翳∶谜语人滚出湖西!!!!【呐喊】

这章没知识点参考,全凭感觉【被打】

嗯,这章,含优美的中国话可能有点多哈,好孩子不要学【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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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棋盘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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