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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高岩看着陈长江的来电显示,心态已经成熟到一点波澜都没有,他接起电话客气地寒暄:“喂,就算我是警察,而你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中的一员,在工作时间这样频繁地拨打一个警务人员的私人电话也不太好吧。”

“不好么?”陈长江流里流气地说,“那我下次改私人时间给你打电话呀?不知道高警官你什么时候有空呢,人家想要约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高岩说,“你只有五秒钟。”

“在区块链盗窃案用来洗钱的账户中,只有廖晖的登记邮箱是清理过的,PS要注意一点,这个邮箱在过去三年来没有任何的使用记录。”陈长江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总共用两秒半,希望高警官您晚餐愉快。”

高岩拿着响着忙音的手机,对着黑屏吐槽:“你是让我好好吃饭吗,你是怕我有空吃吧?”

他转身推开审讯室的大门,对面那张属于父亲的,倔强的脸让他的心中响起无数个哀叹声。

“又见面了?”何立业已经通过这段时间调试好了心态,主动和高岩打起招呼。

“我们好好谈谈吧,开诚布公的,”高岩说,“为了不让我们经历再一次的‘又’,怎么样?”

“听起来蛮好的,”何立业诚恳地说,“你把认罪书拿来我签上名字,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高岩一拍桌子,咬着牙,略显凶狠地说:“我跟你说过了,我要的不是认罪书,我要的是真相,事情的真相!杀害丁文熙的凶手,熊孩子绑架案的幕后主使,区块链盗窃案的真凶……”

“都是我,”何立业打断他,“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和廖晖是怎么联络的?”这一次,高岩没有选择之前问过的案子,因为无论是关于丁文熙还是刘楠楠,他都准备好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万能答案。而他直接越过了廖晖是否活着,在哪里等不确定性的问题,他选择的问话间接肯定了这些假设,就等着何立业的回答佐证。

对方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何立业想都没想地说:“私有链,区块链里的私有链。”

“账户密码在哪里?”

“公司的的电脑。”何立业平静地回答说。

“廖晖现在在哪里?”高岩又问。

“我不知道。”何立业想都没想地说。

“刚刚你还说,你们通过私有链联络?”高岩提点着他,同时也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对方,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公司的财务被卖掉前我们是有联系的,可是处理掉后我们就没有交流了。”

“没有交流他会把区块链里被盗的钱洗过之后打到你的账户上?”

何立业略微睁大了眼睛,微愣的表情没有逃过高岩的眼睛:“你不知道这件事?”

惊讶过后,何立业立刻恢复之前的平静,他举着手铐:“警官,我在这里,怎么能知道外面的事呢?”

“那你在这里,廖晖为什么要把钱打给你?”高岩问,这个题设同样是个陷阱,因为迄今为止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证据证明廖晖还活着,也没有任何针对性的证据证明这次影响巨大的区块链盗窃案是廖晖主导的,警方现有的证据只是他的邮箱被清理过,所以何立业的回答也将在一定程度上为警方接下来的侦查工作引导方向。

“因为我有他的把柄。”何立业回答说。

“什么?”

“那是在三年前,廖晖为了买钻戒跟女朋友求婚,利用技术漏洞盗用了公司的钱,虽然他很快还上了,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买钻戒似乎花不了多少钱。”高岩提出质疑。

“当然,”何立业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个人,有这样的技术,又有这么方便的来钱途径,你认为他会只缺一次钱吗?”

“你在等。”

“对,”何立业说,“我在等他动用更多的钱,很快他就不负所望。我把他叫到我的办公室当场戳穿他,我记得当时廖晖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把他的事公布出去,否则有这样劣迹的程序员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所以,你以此来胁迫他为你做事?”

“对啊,当时公司在帮得瑞证券做区块链融入的业务,我让廖晖在程序上动了点手脚。”

“他怎么会帮你做这样的事?”高岩说,“这不合理,盗用公司财务的名声是不好听,可是这样做才是真的把自己推进深渊里。”

“对啊,”何立业说,“我就是要把他推进深渊里,这样他才能够彻底为我所用。”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褪却了一贯维持的含蓄儒雅,变换了一身恶毒的模样,“毕竟年轻,他要顾及名声、前途、地位和爱情,诈一诈就听话了,等他真正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廖晖就没有过反抗吗?”高岩问。

“当果然有过,但是那又怎样呢?”何立业反问,“钱是他盗用的,而且不止一次,业务是他做的,程序是他写的,外挂也是他搞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廖晖就乖乖听话了?”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孟涵质疑着问。

“当然不会。”何立业面露讥笑,“他原本想趁着新婚旅行带着妻子远走高飞,不过我觉得他的计划不够周密,就帮了他一把。”

“所以,是你绑架了廖晖?”高岩惊道,他真的没有料到是这个样子。

“这样说不太准确,”何立业说,“偷渡计划是他自己安排的,我可没有他那个脑子,只是帮他稍加修改而已。”

“于是,你将计就计,利用廖晖的计划把他送到国外,却留下他的妻子作为人质?”

“还有他的老父母。”何立业补充说。

“于是廖晖就乖乖就范了?”孟涵问。

“不然呢?”何立业说,“我原本只是想让廖晖把锅背下来而已,谁料到在外流浪的他竟然得到了黑客组织的青睐,于是我就一直以他家人的安危威胁他利用手上的资源为我做事。”

“什么黑客组织?”高岩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在慕尼黑,”何立业说,“后来辗转了几个国家,我也懒得问了,毕竟我只要钱就好了嘛。”

“他被黑客组织吸纳后,就没有想过反过来用技术制衡你吗?”高岩提出质疑。

“这我怎么知道,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何立业说,“可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这件事你们要问他啊。”

“那么对廖晖的家人和未婚妻呢,”孟涵问,“你是不是真的控制过他们的人身自由?”

“没有的事,”何立业斩钉截铁地说,“我又不是□□,顶多是拍几张他家人的照片吓唬他而已。”

“廖晖的未婚妻一个月前被杀害,”高岩声色严厉地问,“这件事是你恫吓廖晖的手段吗?”

“怎么可能,”何立业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只是给他造成错觉让他以为家人在我的控制以内,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

“你怎么保证不会呢?”

“动动脑子啊警官,”何立业说,“只有他们好好活着,我才能威胁到廖晖,难不成我用尸体跟他谈判吗?”

“你的意思是说,杀害廖晖未婚妻的凶手不是你?”

“当然不是了,”何立业说,“杀人达不到利益最大化,还会损伤我的优势,我干嘛做那么得不偿失的事情。”

“既然廖晖的技术得到了黑客组织的认可,那么他为什么不和女友还有父母联络呢?”高岩问,“他只要问一下,就知道家人并没有受到你的胁迫。”

“这个问题留着给廖晖回答比较好,”何立业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高岩紧盯着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和在政府门前为同事请愿的时候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何立业反问,“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益‘争取’而已,那些都是我们应得的,只是手段不同。”

“你觉得那些都是别人欠你的?”

“当然,”何立业说,“我儿子的腿,他的一生和我的家庭,都是被那些人夺走的,我要让他们偿还,就像那个警察一样,让他也尝尝自己的孩子站不起来的滋味儿……”

看着癫狂的何立业,高岩沉默着,和上几次审问不同,他有种感觉,对于区块链盗窃案,何立业似乎很乐意配合,完全没有不耐烦和隐瞒的痕迹,反而希望自己继续追究下去。

同高岩一起出来的孟涵也是一脸困惑:“老大,我们该怎么做?”

“查啊。”高岩回答说。

“可我总觉得他说得不尽不实。”

“查证他的证言不正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吗?”高岩说,此刻,他的头也在疼。

这让他禁不住想起问题的来源。此刻,那个家伙,在做什么呢?

*

“关东煮好好吃哦,呵呵呵。”啃着鱼饼的陈长江直接笑出猪声。

“你们两个不是饿鬼转世吧。”孔轶玮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又看了看满桌子的竹签子,“你们两个一定是饿鬼转世。”

陈长江和千层饼嘻嘻哈哈地吃着自己手里的食物,好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孔轶玮的诅咒受到影响,甚至连霹雳弹也在专心致志地解决着鱿鱼腿。

“真是太过分了,”孔轶玮向收银台方向哭喊着,“老板,再来一锅。”

“没了,没了。”老板睡眼朦胧地招呼说,“食材都被你们吃完了。”

“哎呀,真是,你是开店的怎么能说食材吃完了呢。”孔轶玮吐槽说。

“我是开店的,”老板艰难地抬起头,依旧紧闭着双眼,“可我开的是超市,关东煮只是当零食卖给客人的,谁像你们在这儿包场吃啊。”

“那你外面不是写着24小时营业吗?”千层饼吃得满嘴流油。

“是这么写的,但是有几个人会像你们一样半夜上门啊。”老板无力地重新趴下,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瞧你那个虚弱的样子。”千层饼捂着自己的大肚子,“不行,还没吃饱,”瞟着锅里连个土豆片都没剩下,拍着孔轶玮的肩膀,“你饿不?”

“那不是废话吗?”孔轶玮说,“我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你们全吃光了。”

“去架子上拿方便面,粉条和宽粉放进来煮,一样的,快一点。”把孔轶玮推出去后,大声向老板招呼说,“等吃完了一起算钱哈。”

趴在桌子上的老板摆了摆手,根本懒得回应他。

于是,三个人开启新一轮的抢食比赛。

最终,输掉比赛的孔轶玮自动自觉地拿出钱包去前台:“老板,算账啦。”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是酒足饭饱的千层饼和陈长江,孔轶玮谨慎地抱紧了钱包:“你们两个站这儿干嘛?”

“你快付账。”千层饼催促着,之前被陈长江搜刮地兜里一毛钱都没有。

“你付你的帐,我们查我们的案,”陈长江解释说,“咱们互不干扰。”

“说得真好听,”孔轶玮嚷嚷着,“吃饱喝足了开始跟我互不干扰了,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点完库存的掌柜赶了回来,笑容满面地说:“一共三百二十六元。”

“什么?”孔轶玮拿钱的手差点收回去,结果被眼疾手快的老板一把按住。

“那六块钱零头抹了,您一共付三百二十元就可以了。”

“怎么吃那么多啊。”孔轶玮不情不愿掏钱的时候,千层饼将真正的郑依琳的照片放在老板跟前。

“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老板戴着老花镜看了又看:“没印象,不是这儿的常客。”

“一个月前,这是这样的时间,她来您店里买过东西,是刷信用卡付账的。”陈长江提醒道。

“一个月前?”老板睁圆了眼睛,“你们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陈长江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辛苦查案子的人呗。”

老板点点头:“那女人我有印象,但是,”他伸出手,“先把帐结了,四块钱的啤酒,一共三百三十元整。”

“刚刚说好抹零的。”孔轶玮肉疼地嚷嚷着。

“那也得有零才能抹呀,”老板指着仍在开瓶的陈长江,“三百三十四元。”

孔轶玮一把将钱塞过去:“好了好了,快一点收钱,还有,拜托别再拆了!”

当孔轶玮拿着老板找的零钱从头数到尾数到第三遍的时候,结结实实被霹雳弹嘲笑了一番。

“呀,小东西,再敢给我喵一声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拆开炖了?”

“呀,老东西,大半夜来你这鸟不拉屎地儿消费你就给我这个?”另一头的陈长江借着酒劲儿撩狠话。

年过半百的老板根本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说了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欧呦老东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陈长江撒娇似的扭起身子,“我们可消费了三百多呢。”

“是啊,”千层饼将老板提供的出货记录丢回去,“你就给我们这个?”

“那可是一个月前,我这店里又没有监控,你还想怎样?”老板拍了拍灰,将记事本收起来。

“总得想想办法。”陈长江催促道,惯常和人打交道的他能肯定,对面的老板是人精中的人精,如果建国后能成妖的话,他早就脱离人界里。

果然,那老板眼珠一转,指着角落里的饮料箱:“那个很好喝的,辛苦的时候,累了的时候可以补充能量,你们一人来一箱吧。”

“那个?”千层饼都不禁咂舌,“看起来就是三无产品嘛,这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请照顾照顾我这个孤寡老人的生意吧。”老板说着,已经将收据递了过去。

孔轶玮一手拿着收据,一手拿着空空如也的钱包,连死的心都有了。

“说实话,人上了年纪记性真的不行了,别说一个月前,一天前的事儿我都记不得,”老板举起手,止住想要插话的千层饼,“但是你们放心,我这个人一向诚信为本,收了你们的钱,一定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开场白很精彩,”陈长江一手端着酒瓶,一手叉着腰说,“可以进入正题了。”

老板笑嘻嘻地眯起眼睛,来回搓着手指:“你们想必也发现了,这条老街上连摄像头都没有,如果你们想找人的话,那就像大海捞针鼻一样,再加上你们是生面孔……”

“孔轶玮,拿收据出来退货。”

“哎别别别,”老板立刻跳出柜台安抚三人,“虽然我这儿也没有摄像头,但是我隔壁的隔壁,有一家宠物医院,那的老板害怕有人半夜偷狗,摄像头那是24小时不停歇地运转。”

“宠物医院?”陈长江和千层饼对视一眼,两人对掌柜所说的店铺没有丝毫印象,期间千层饼偷偷用手机搜索,也是毫无成果,

“你这儿哪有宠物医院,你唬谁呢?”千层饼学着陈长江叉着腰,娘里娘气地说。

“有的有的,”老板急切地表示,“宠物医院要办好多证,那老板偷懒办了个卖杂货的个体证,平常呢卖卖手纸、牙膏之类的,也为有需要的主顾提供宠物服务,说实话,要不是看你们带着猫,这种消息一般我们是不外传的。”

“你确定他的摄像头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吗?”陈长江确认道。

“不确定啊,”老板坦诚道,“除了这个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陈长江清了清嗓子:“也对,从哪儿能找到他?”一时间,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在这样的店里遭遇同样的困境,只是有几朵彩色的蘑菇云在身旁盘桓不去。

正当他盘算着怎样把宠物医院的老板引出来的时候,老板主动请缨:“我能联络到对方老板的。”

“你想怎样?”陈长江单刀直入。

老板也不含糊,伸出一个巴掌:“五百块,这可算上来我找人的人情和人家到这儿的车费油费,钱一到位,我保证你十分钟以内见到人。”

陈长江和千层饼同时一挥手:“孔轶玮,给钱。”

拿着小票等着退钱的孔轶玮只觉得一股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的天灵盖:“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就这样,在交完五百块并且没有取得任何收据的情况下,老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那头一通臭骂。

一刻钟之后,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和四角裤,头发蓬乱的青年男子踩着拖鞋出现在店门口,和掌柜站在一处的样子仿佛是复制粘贴,连霹雳弹都惊奇地晃着脑袋左右看。

“你们,”陈长江的手指在两人间游走,“不会是父子吧。”

“先生真是好眼力。”老板竖着大拇指违心夸赞,说话间在儿子屁股上猛踹一记,“个混球,,就知道睡,不是叫你快点下来吗?”

“好了好了,别打了。”陈长江和千层饼充当了拉架的角色,“我们要的东西,他到底有没有啊?”

老板又照着自己儿子头上一通抽,气喘吁吁地说了他们的诉求。

可怜的孩子抱着鸡窝头睡眼朦胧地跑去旁边的店里翻出了个U盘,打着哈欠交给他们:“一个月的监控都在这儿了。”

千层饼不敢有一刻怠慢,用随身带的电脑读取上头的信息,并且很快在其中分离出了需要的信息,上个月八号二十三点十分左右真正的郑依琳从视频中路过,十八分钟后拎着购物袋从原路返回,再一次被宠物店门口的摄像头捕捉到,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拉着另一个短发女生,没等陈长江说话,千层饼已经默契地将图像截取出来发送给李生。

陈长江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

“看来他们还没有查到那个女人的事,这个进度真是愁人。”

猩红色的指甲刮着杯口,女人仰起脖子将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把空杯子推给对面的人。

田肖铭微微皱眉:“你喝得太多了。”

邢方媛吐了吐舌头,眼睛里是风情万种的魅惑:“我没有喝多。”

“没有喝多的话,你怎么会希望警方去查那个女人呢?”田肖铭的神情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

“果然那个女人找过你。”邢方媛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谁?”田肖铭一挑眉。

“该死,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本来以为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而已。”邢方媛说,“就是那个假装‘我’妹妹的人,我知道你们有合作。”

“那你来干什么?”田肖铭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容忍你胡闹只是因为我欠你哥哥人情。”

邢方媛抱着酒瓶嘿嘿地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墙壁间回荡着:“我来跟你谈合作的。”

“我跟你没有合作好谈,”田肖铭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你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再留开。”

“你掌握不了那个女人,”邢方媛的声音像猫叫一样,混杂了尖锐和缠绵,“我知道你们在做交易,我可以帮你百分百地控制她。”

田肖铭停下来:“你有这个本事?”

“当然,”邢方媛说,“只要你我联手,很多东西都是唾手可得。”

“为什么要这样做?”田肖铭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只要给你哥哥报仇?”

邢方媛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不这么说,你们怎么会让我入局呢。他会输因为他是个废物,谁会为个废物浪费时间?”

“你想要什么?”田肖铭问道。

“我要成为他,成为更厉害的他。”邢方媛紧盯着田肖铭,“如果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也会成就你。”

“疯子。”田肖铭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

“我就是疯子,难道你不是吗?”邢方媛道,“我哥哥失势并不代表我没有翻盘的机会,毕竟,那个女人对你来说用处很大吧。”

田肖铭不置可否,不然他也不会跟让对方站到和自己谈条件的位置上。

“我会帮你控制她,而你帮我成为她。”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田肖铭不明白。

“取代我哥哥,证明我才是家族中最强的。”

“这个借口并不好,”田肖铭说,“不过把你的野心包裹在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下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你想怎么做?”

“成为她,吞噬她,”邢方媛说,“就像你们对陈长炜做的那样。”

“你就不怕自己被反噬?”田肖铭问。

“怕啊,”邢方媛说,“我怕死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玩这一局呢?”

“只要你不怕,”田肖铭差点笑出来,“我自然是奉陪到底的,毕竟我的损失微乎其微。”

邢方媛拨通报警电话:“喂,我要举报,在盘山别墅,不只有一具尸体。”

“你要干嘛?”田肖铭问,相信不用他提醒对方也清楚地知道那两个人是谁杀的。

始作俑者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毫不在意地说:“引她入局啊。”

*

“和客厅里发现的尸体不同,这具尸体经过掩埋处理。”李生将现场初步的勘查报告交给高岩。

孟勤伟从高岩肩头伸出脑袋偷看报告:“所以说,这个人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喽?”

“恐怕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李生道,“虽然这具尸体确实进行过掩埋处理,但是她身上的证件一样齐全,并且经查证都是真实有效的。”

几个人分头调查的时候,电话铃声在别墅的上方响起来,尽管不情愿,高岩还是在第一时间接起陈长江的电话:“你又有什么事儿?”

“你有什么事儿?”陈长江反问道,“怎么有气无力地……”电话那头的陈长江倒吸一口冷气,“打扰你的好事儿了?不好意思。”

然后果断地挂掉了电话,捂着小心脏不怀好意地笑着,正当他绘声绘色地跟千层饼讲着意淫中高岩的美事时,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你干嘛?”陈长江冲着电话那头吼道,“你个大老爷们这么快就完事儿了,这也太对不起妹子了……”

“你妹的。”高岩忍不住骂了一句,原本懒得跟他废话的,但是之前被他误会成那样,于是简述了他手头上的案件进展。

“那个尸体,叫……叫什么名字?”陈长江迟疑着问,他预感这个回答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当肖清月三个字通过声波传过来的时候,他扶着千层饼才没倒下。

高岩听出对方的异常:“你怎么样?”

“我没事,”陈长江说,“千层饼刚刚发过去一张截图,你把上面的女人跟尸体比对一下。”

高岩受到李生的回应:“是同一个人。”

将取得信息的途径告知对方后,陈长江追问道:“你们怎么找到尸体的?”

“有一通匿名的报警电话。”高岩说,“我们已经在查证信息的来源了。”

“那就好。”陈长江无意多聊。

“那个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女生,”高岩道 ,“我记得她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你记错了,”陈长江说,“哪儿有什么女人,你是大半夜发春吧净想着美事儿,没别的要报告的就跪安吧。”

结束通话的那一刻,陈长江感觉自己蠢爆了。

一定是那个数学老师的智商在做祟,那一个脑子直接拉低了两个人智商的平均值,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陈长江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他对“肖清月”的了解仅限于这一周的接触,他用手肘怼了怼一边走夜路一边昏昏欲睡的千层饼:“你说她对陈长炜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千层饼吸干嘴角的口水:“你说谁?”

“还能有谁?”陈长江问,“你当陈长炜是种马吗?”

“有时候你们两个是有点难以区分嘛。”

“你说什么?”陈长江高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是种……种种……”

“我是说你精力充沛。”半睡半醒间千层饼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求生欲。

“少废话,”陈长江捏着他的大脸,“回答问题。”

“当然是真的,”千层饼甩掉他的手,“她对陈长炜的爱,就像我对披萨饼那么真挚。”

陈长江一脸酱色:“你这个比喻还真是清新脱俗。”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了。”千层饼说。

“满脑子就知道吃。”负责拎包和抱猫的孔轶玮在一旁嘟囔说。

“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千层饼和孔轶玮缠打在一起,被陈长江一手一个给隔开了。

“你干什么?”大红眼的千层饼和孔轶玮同时发飙,一起嚎叫的还有不明所以的霹雳弹。

“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陈长江好言相劝。

“有什么事儿?”千层饼抢回猫的瞬间,一种掌控全局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啊,什么事儿?”空空如也的钱包让孔轶玮有种孤单英雄的错觉。

“廖晖那边联系上了么?”陈长江问,现在寻找廖晖已经不仅仅是被委托那样简单了,他必须通过廖晖找到更多线索。

“我给他发了加密的邮件,他还没有回。”千层饼扶着眼镜说。

“那就再发,用不同的加密形式,以防他看不懂。”陈长江说,“还有,他清理邮件用的IP地址有线索吗?”

“转接的境外服务器,”千层饼说,“我在试着剥离啦,但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所以你把时间花在打架上?”陈长江反问,转向另一边偷笑的孔轶玮,“你这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孔轶玮一愣:“什么进展?”

陈长江放开他:“你就不能有点主观能动性吗?”他按着太阳穴,“我们查的女人叫郑依琳,和她的妹妹肖清月在一个月前遇害,我们刚刚查到的影像是她们一个月前最后的刷卡记录,所以,我们难道就不能通过这些线索找出证据锁定嫌疑人吗?”

“肖清月?”孔轶玮激动起来,“和安妮宝贝同名哎。”

不同于孔轶玮的兴奋,陈长江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那天,他们在集装箱外喝着喝着可乐,说着陈长炜的情史和他身上的胎记,感觉那样的日子恍若隔世。

再一次站在集装箱外,陈长江不得不怀疑那份感情的初衷,凉风月下,他终于做了决定:“查找伪装肖清月者的真实身份。”

千层饼和孔轶玮俱是一怔,没有多说什么,猫头钻进集装箱里开始各自忙碌,陈长江独自留在外面为自己点上一支烟。

重新回到电脑前的千层饼有种掌控人生的感觉,然而当他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魔卡少女樱的时候,不自觉地沉下眼。

孔轶玮见状飞扑过去想要把电脑恢复之前的状态,结果被千层饼单手拦住:“你也喜欢魔卡?这张你在哪儿找到的,我都没有。”

“这张是我的私藏,还有好多张呢,”孔轶玮放下心来,“回头跟你分享。”

“好好好,”千层饼放下电脑包进入工作状态,“等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我们好好交流交流,我也有好几张绝版的海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大男人卫魔卡少女樱拍掌相庆的时候,两个人也遭遇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难题。

“糟糕,每当我就快要抓到那个IP的尾巴时,就发现自己的上一级算法有问题,已经是第五次了。”千层饼焦虑地撸着猫。

看不下去的孔轶玮劝说道:“别撸了,再撸下去,猫都秃了。”

千层饼跟霹雳弹说了声对不起,放它离开后十指像是无处安放的蛆虫一样乱动:“我好焦虑,我好焦虑,我好焦虑……”

“焦虑什么?”孔轶玮说,“还有你解读不了的数据?”

“是时间成本,”千层饼塞了一嘴的食物,说话间不停地向外喷着渣子,“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只是吃了一顿关东煮而已,世界变化这么大么?”

“安啦,”孔轶玮说,“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拿别人的长处比自己的短处。”

“那你有什么长处?”千层饼顺势问道。

孔轶玮一愣:“为什么要问这个呢,你不应该很感动吗?”

“你有什么长处?”千层饼坚持着问。

“专注你手上的事吧。”孔轶玮说,“我们正在争分夺秒,不适合闲聊。”

“你有什么长处?”千层饼第三次问,并且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没有长处。”孔轶玮回答说,“厉害了吧,没有长处是我最大的长处。”

“看不懂你得意什么?”千层饼摇头说。

“你换个角度想,这也意味着我没有短处啊。”孔轶玮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这也仰仗于我没有盲点的知识面……”

“要点脸吧,。”千层饼挠着头问,“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孔轶玮的哑穴,他双目盯着屏幕,运指如飞,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敲打着键盘,对身边人的问题充耳不闻。

“问你话呢。”千层饼干脆把啃电线的霹雳弹丢过去。

面对突然飞到自己头上的猫孔轶玮吓得脸色煞白:“你干嘛?”

“问你进展。”千层饼叉着腰说。

“没有进展。”孔轶玮以同样强硬的语气回应。

“没进展你那么大声?”

“好歹给自己壮个声势。”孔轶玮说,“那个郑依琳姐妹,真的是一点像样的线索都没有,到底是谁杀了她们,是鬼吗?”

“好主意哎,”千层饼说,“干脆我们两个到门外,义正言辞地通知外头的人这一切的事件都是鬼做的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哦。”孔轶玮说,“总比我们两个在这里假装勤奋的好。”

“我也觉得可行。”千层饼说,“就这么定了吧,你去说。”

“你怎么不去?”孔轶玮问。

“我怕死。”千层饼如实答道。

“我也怕啊。”孔轶玮说。

“那怎么办?”

两个人的目光落到了霹雳弹身上,在角落里和自己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忽然打了个哈欠。

最后一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霹雳弹从集装箱里跳出来拉了拉陈长江的裤腿。

陈长江没有片刻迟疑,熄灭烟头,跟在它尾巴后面钻进了集装箱,两个伙伴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等待自己,目光如炬,面色深沉……

陈长江抱着胸,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孔轶玮明知故问。

“一脸吃屎的表情。”

“瞎说,”千层饼说,“我们什么时候吃你了?”

“瞧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样子,”陈长江抱起胸左右探看,“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什么背后有人,哪里有人?”千层饼忽然炸毛,抖索着身上的肉,凑到陈长江跟前转圈圈,“给你看给你看,我背后有什么,有什么?”

陈长江举起双手投降:“我承认,你背后没有人,只有挥之不去的赘肉。”

“是么,肉很多么。”千层饼跳起来追着自己的后背看,“我又胖了么?”

“哈哈哈哈,”陈长江越过团团团转的千层饼直面孔轶玮,“查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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