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费是必须要拿到手的,沪市的工作也必须得有。
原身投河,其实也是在沈家实在没脸待下去了,虽然沈家也一直愿意养着她,可到底家里还哥哥嫂嫂,她总这么住着,沈父嘴上不说心里也有怨言。再加上还有嫂子给脸色看,一时间就没想开。
所以,沈家她回去也很难再待下去,而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必定要有个工作才行。
至于男人……
她手里的钱可不够在沪市买房子,租房子也不可能,总不能叫俩孩子跟着自己住厂里的宿舍吧,况且俩孩子也要上学了,钱得省着花,有个男人给提供个住处也好。
看着钱腊梅两口子惊恐的眼神,沈晚月慢慢补充:“放心,结婚也不找你们家那个金珠子宝贝蛋儿子。”
“那你要找什么样的?”
沈晚月想了想,“首先得是个有工作的,还有住处,必须能接受我带着孩子,当然,我也不介意他带着孩子,还有就是脾气得好,长相不能丑……就这些了。”
“你要求还真不低。”钱腊梅嘟嘟囔囔着。
顾有财又问:“工作这事儿可遇不可求,你可以先找个男人安定下来,工作我们答应你慢慢留意,抚养费你要多少?”
沈晚月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比了个‘耶’。
“二?二百?”
沈晚月摇摇头:“两千块,少一分都不行。”
“两千?!!”
“你知不知道两千块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就是知道才问你们要的,这多吗?孩子前五年你们管都没管一下,我还觉得少了呢。”
钱腊梅此刻看沈晚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而旁边她两兄弟,也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但都多少带着震惊跟……崇拜。
“姐,我好佩服你啊!”
钱腊梅两口说回家再商量商量就走了,沈晚月兄妹三个下楼准备在附近找点吃的。
“怎么个佩服法儿?”沈晚月吃着油酥饼,跟弟弟站在街口等沈建国回来。
“刚才那个臭女人那么说你,你都不生气,而且还反击回去了,要我都想不出来那些话。”
“我当然不生气。”
沈晚月看着弟弟,认认真真给他普及义务教育。
“记住了立民,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像他这种抛妻弃子没有良心的狗男人,是要烂□□的。”
“烂□□?”年轻的沈立民才刚满十八岁,还有些茫然。
“对,就是□□下面会烂掉!”
沈立民一愣,下意识捂了捂裤子,惹得沈晚月笑了起来。
笑完了,沈晚月语重心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放心吧,你只要自爱,一准不会烂□□。”
“……哦哦哦,姐,你懂得可真多,那姐你是真要再找男人吗?”
“什么叫再啊。”
沈晚月又咬了一口油酥饼。
这是刚才拿钱腊梅给的钱买的,就是比乡下吃的玉米面窝头好吃!
“我有过男人嘛立民?那个烂叶菜不算男人就不说了,他拢共在家里待着三五天,我这不是再找男人,我这是焕发人生新光彩好不好……”
‘好’字戛然而止。
沈晚月豪迈的给弟弟上完课,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穿军装的男人。
……兵哥哥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口嗨一下,我是正经人!
沈晚月尴尬的侧过身,连两个人的脸都只是瞄了一眼,就拽着弟弟朝走过来的沈建国迎去。
身为华国子民,都从心底里尊重人民子弟兵,可刚才她那番烂□□的话,属实是有点当着人面开黄腔了。
她真的只是气渣男过过嘴瘾……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晚月过了马路,身后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笑了起来。
陈勋庭看了眼那个已经瞧不清楚,但依旧曼妙的背景,淡淡收回目光。
“人家是遇到事儿了,没必要笑话人。”
“我不是笑话她。”李进军眼里仍旧带着笑意:“我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她的想法也很有趣,烂叶菜,哈哈哈哈……也亏她想得出来。”
陈勋庭看了眼李进军,语气淡淡:“她听见了。”
“……啊?”
“你刚才笑的太大声,她听见了,脚步比正常快了至少一半。”
“诶哟我的陈团长,跟你出来真是一点意思没有,那女人漂亮的跟海报上明星似的,结果你就看人家走路啊,真不愧是陆军第一纵队的,牛,我服!我服还不行嘛!”
这时候街口停下来一辆黑色的吉普越野。
就算是在沪市,这种车也是很罕见的,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陈勋庭率先坐了进去,李进军觉得无趣,摸了摸鼻子也跟上了。
“你这种性格,真不知道什么女人能降服住你。”
李进军笑着继续打趣,“我看啊,也就刚才那位够泼辣的女人同一类型才行,不然谁能受得了你这种臭脾气,又这么无趣,我都跟你待不住。”
“她不泼辣。”陈勋庭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
“……”
看见她耳朵尖红了来着。
应该是害羞的。
如果足够泼辣,大概会瞪回来,质问他们看什么看才对。
可她,嘴里说的那般张扬,性子应该还挺温和。
陈勋庭一向不亲近任何异性,就算是相亲,都因为他这个性格黄了好几次,除了任务跟训练,他就是对女人没兴趣。
可刚才……
他的目光偏偏就是被那个女人吸引过去了好几秒钟。
好几秒钟啊,这要是让李进军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打趣他呢。
所以,陈勋庭选择了沉默。
李进军还要追问,陈勋庭这才开口:“不要再随便议论人家女同志了,不礼貌。”
“……哦哦哦,你最礼貌,你陈团长最&*&¥#”
李进军后面说了什么,陈勋庭都没听进去,他选择闭目养神,直接忽略了旁边得噪音制造机。
-
“那大家伙可真威风啊!”
刚才的黑色吉普车,足以让整条街的人都侧目去看的了。
沈立民眼巴巴的看着车开走,甚至还小跑了两步追过去,闻了闻还残留在原地的汽车尾气。
沈晚月:“……”
这孩子,闻点什么不好?
沈立民品了品:“诶哟,汽油味儿,比在咱们那县城的小轿车汽油味儿重太多了。”
“你要不要再品品是不是八二年的汽油,再要过来点看挂不挂杯啊。”沈晚月一巴掌拍到沈立民的毛刺脑袋上,“走啦,天傲跟甜甜快醒了。”
俩人的位置距离招待所不远,怕两个孩子不安全,所以才叫沈建国一个人去的供销社。
“这麦乳精可真是好玩意儿。”沈建国煮了热水,掏出自带的碗给两个孩子冲泡上。
沈晚月侧目过去,“过几天哥你回家了,把另一包给家里带上。”
沈建国一愣,“我说你怎么叫我买两包呢,这玩意儿这么贵,我不带,家里咱妈做饭,用不着吃这个。”
“谁说给你带了,给孩子带吧。”
“……孩子也不用。”沈建国其实心动了,但还是摇头,“你长大了晚月,现在有了自己的主意,往后自己留在沪市,家里也帮不上你什么,不能再用你的钱,况且这还是孩子的抚养费。”
沈晚月正色道:“大哥,家里能养了我们娘仨五年已经够意思了,爸那边我明白他想什么,不光麦乳精,等钱到手了,我会给你一部分,也算是给爸的。”
“不行。”沈立民站起来,“我坚决反对要姐的钱,姐孤身在外本就不容易,哥,你不准收,姐你放心,我回去就可以上工了,到时候家里多一个劳动力,多一份钱。”
沈晚月一巴掌又拍下去。
她拍的不重,反而被沈立民头顶的毛刺扎的有些痒,挠了挠,这才说:“你不懂,我这钱不只是给爸的,也是给妈的。”
“这不都一样嘛!”沈立民皱眉。
“不是。”
沈晚月想起自己睁眼时,哭的眼睛通红,昼夜不睡觉守着自己的娘。
又想起她老人家在自己临行前,依依不舍拽着她的手,硬是又塞给了自己从不知道哪儿好不容易攒来的二十块钱,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要说原身能在家里一直带孩子带着,也全靠她的母亲给她撑着,不然她父亲可不只是脸色上跟她过不去了。
“这钱拿回去了,妈也不用一天天的给爸赔笑脸说好话,腰杆也直一些,立民,这么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听话,别闹了。”
闻言,屋里沉默下来。
沈建国在旁边垂头半天,这才叹了口气,“成,那回头你算好了,就给一点,面子上有个钱就行,可千万别给多了,给多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收。”
说话间,俩孩子也醒了。
“妈。”
“妈咪!”
一男一女双胞胎,男孩叫天凯,女孩叫天琪,至于姓氏……
等这事儿定下来以后,沈晚月准备结婚迁户口的时候给他们改了。
“妈,见到爸爸了吗——哇,是麦乳精!”
天凯刚过来抱了一下妈妈,转头闻见味儿,就撒丫子跑了过去。
身后的琪琪慢慢走过来,一双跟妈妈几分相似的眼睛里写着几分气愤,“妈,爸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
这两个问题,沈晚月一个也没回答。
什么爸不爸的,那种烂叶菜也配被称爸,原身以前经常念叨顾清树,以后得减弱他在孩子心里的位置才行。
“妈妈,你喝。”
天凯自己喝了两口,捧着碗端了过来,“妈妈,其实……不要爸爸也行,我们都觉得只要妈咪永远陪着我们就够了,妈妈,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琪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外面吵架,她跟哥哥是听到了一些的。
如果知道妈妈会受委屈,她们俩宁愿不要见这个什么爸爸。
以后见不到的话,他们来守护妈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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