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仁一家夸了猫头鹰一家半天,走的时候,赵爱芝把画拿走了。
年年托着下巴想:“嗯,我可待见那仨猫头鹰,不过咧,今儿才画了,明儿不想再画了,那,就过几天再画吧,安澜哥你说中不中?”
安澜点头:“中。不过,年年你明天能忍住啥都不画?”
年年说:“能,你走了镇多天才回来,我可想可想你,我都跟俺妈说了了,这几天我啥都不干,连叶儿都不去拾,光跟着你耍。”
安澜说:“那好,咱们这几天就什么都不干,纯玩儿。”
三奶奶的厨屋传来收音机报时的声音,八点了,年年该回家睡觉了。
年年不太情愿地站起来:“安澜哥,我回俺家了哦,你等着,明儿天一明我就过来找你。”
保国说:“年年,您家跟保山家这儿就跟一家差不多,走路一分钟不到你就到家了,你咋弄哩跟您家离这儿三百里样。”
年年说:“我不是老想安澜哥么。”
安澜说:“既然这么想我,那你别走了,反正这屋的床这么大,再有两个你也睡得下。”
年年的脸揪巴成了苦瓜:“不中啊安澜哥,俺大姐说她好几天冇搂着我睡了,今儿黑老想搂我,俺哥从星期一开始,到今儿都三天了,也冇搂着我睡,他今儿黑也老想搂我,我要是跟你睡,俺大姐跟俺哥该伤心了。
哎?呀,我忘了,我都答应了俺大姐了,咋又答应俺哥了咧?哎呀,这可咋弄?就一个我,今儿到底黑叫谁搂咧?”
安澜看着小孩发愁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唉,就我不亲,风调姐想搂着你睡你答应,春来哥想搂着你睡你也答应,就我想叫你跟我睡你不愿意。”
年年赶紧说:“不是呀安澜哥,我是忘了呀,我答应了俺大姐,不知咋忘了,要不我肯定不会再答应俺哥。
哎呀,这咋弄这咋弄,俺大姐跟俺哥我都不想叫伤心呀。”
保山说:“轮呗,今儿您大姐搂你,明儿春来哥搂你,后儿安澜哥搂你,这不就妥了?”
年年说:“那今儿黑咧?我先叫谁搂?要是叫俺大姐搂,俺哥伤心了咋弄?”
保山瘪嘴:“那我就不知了,俺大哥他俩都不待见搂我,说我睡觉跟虼蚤样,光乱踢跳,他俩要是搂着我,根本睡不成。”
保国说:“我更不知,从我记事起俺大哥他俩就是去场庵里睡,俺根本就冇搁一堆儿睡过。”
年年可怜巴巴地看安澜。
安澜说:“今儿黑我弃权了,明儿黑我也弃权,后天晚上你跟我睡。”
年年清闲了一点:“中。”
随即又继续发愁:“那今儿黑咧?”
安澜伸出手:“来,我领着你回去,跟春来哥说一下,让他不要不要伤心,说你明儿黑一定会让他搂。”
“嗷,安澜哥你真好。”年年欢呼一声跳起来,拉着安澜的手往门外蹦。
在家庙的院子里,两个人碰到了过来接年年的春来,安澜说:“春来哥,风调姐今儿老想搂着年年睡,年年忘了跟你说,他明天晚上再过去给你暖脚,可以吧?”
春来弹了年年个轻柔的脑瓜崩:“哼,居然学会搬救兵了,中吧,既然安澜都帮你说好话了,那我就饶你这一回。”
年年咧嘴笑:“嘿嘿,哥,明儿黑我肯定给你哩脚暖哩热乎乎儿咧。”
春来转身,安澜提起年年放在他背上:“走吧,明天见。”
年年跟安澜摆手:“我明儿鸡子一叫就来了哦,你等着我。”
安澜站在石磨边,看着小孩儿进了屋,很快,他就听到小孩的欢笑声:“啊,大姐,不能亲脸蛋儿呀,我都长大了。”
“呵呵呵……,真是个……呵呵……”安澜笑着仰起头,看了会儿漫天的星辰,慢慢走回自己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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