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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端端喜宴遭灾祸

近些日子,皇上仿佛忘了不忘阁中凝兮的存在,过度的平静反叫凝兮忧虑,生怕一不留神就下来一道要命的旨意。但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好眼前的事,何尝不是一种未雨绸缪呢?

她每日辰时初去清远殿接上六皇子卫贺,再一同至姹嫣宫听教,直到巳时末结束。送回卫贺后,又独自前往顺成宫问顺贵妃安,大多数时候,顺贵妃还会留她用午饭。

凝兮不禁疑惑,顺贵妃对雪妃何来这么大的歉疚,连带着她都能得到如此优待。

煦王偶尔进宫看望顺贵妃,每每见到凝兮,都是一副又爱又恨的狰狞模样,碍于母妃在此,只能以礼相待,实在憋屈至极。

凝兮总挂着微微笑意,体面应对。顺贵妃见状,赞许地点点头,转脸就教训煦王喜怒形于色难成大事。

姹嫣宫那边,四公主五公主养好身体重新来此听教,多日不见凝兮,拉着她说了好久的悄悄话。三皇子多是傍晚过来,凝兮甚少遇见,反而常在宫门口与谢征南擦肩而过。不知他是故意来此,还是真的次次都恰好巡视路过。明明只是一眼,竟能让凝兮心乱好一会儿,几天下来,同行的卫贺都看出了些许微妙。

元宵节那日,因着宫中夜宴,嫣妃顺贵妃忙碌不已,无心教习和问安,凝兮头次睡了个十成十满足。虽然此等热闹一般都与她无关,但良辰佳节,空气中流淌的都是美好与幸福。抛却不甘和想念,可不就只剩快乐了吗?

如今她已有四月身孕,肚子渐起弧度,幸好衣着繁复将将掩盖,但再过两三月,天气转温,怕就难以隐藏了。凝兮明白,自己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事告知嫣妃和顺贵妃,在她们的庇护之下,方能安然生产。

嫣妃对凝兮十分喜爱,雪妃本就有恩于她,清妃仍在侍疾,其子卫贺与凝兮已然相熟,就连位高权重的顺贵妃,对她也颇为和蔼,唯有柔妃,凝兮尚未与她打过交道。

又过了几日,嫣妃告知凝兮,正月二十八,宜嫁娶,正是三皇子卫属与奉常大人段干启之女段干雅举办婚仪的大喜之日,邀她一同出席。

皇上已下旨,封三皇子为王爷,封号拟定“暄”字,又在皇宫不远处择定一处府邸作为封王别居的宅院,亲赐御笔“暄王府”。

得知婚仪当日自己可与嫣妃一同前往暄王府观礼,凝兮十分欣喜。自冬至后入宫以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此番必得好好感悟广阔天地的美好才是。

正月二十八,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是个吉祥的好日子。

凝兮用过午膳,经清远殿接到六皇子卫贺就一同往姹嫣宫而去。

嫣妃正忙忙碌碌指挥宫人们携带好必备的物品,见凝兮到来,笑道:“倒叫你看见本宫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了。”

“暄王殿下大婚,娘娘欣喜自是应当。”凝兮答道。

今日嫣妃身着一件尊贵的妃制宫装,头戴价值不菲的白玉镶金冠,十分富贵喜庆。她牵着凝兮,凝兮牵着卫贺,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按理说,皇子成亲应当在宫中举行,第二日再拜见父母长辈。皇上册封属儿为暄王,赐住暄王府,准许本宫为其操办婚仪,与当初煦王的荣宠不相上下,倒真是令本宫惶恐了。”嫣妃对凝兮说道。

“娘娘,您尽心侍奉皇上多年,情谊深厚,自是应该如此。”凝兮笑着握了握嫣妃的手。

嫣妃不置可否,跳转话题道:“属儿如今封王娶妻,不枉本宫为他操了多年的心。”她思考了一会儿,又感叹道:“倒是本宫的侄儿,比属儿还大三岁,竟无半分娶妻之意。”

凝兮闻言道:“娘娘说的可是郎中令谢征南大人?”

“正是,凝兮,你见过他?”嫣妃饶有兴趣。

“大人在宫中当差,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大人面如冠玉,身形挺拔,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心悦之人,娘娘何须为其过多操心?”

嫣妃叹了口气:“光是人家姑娘有意,他不上心,本宫能如何?征南幼年时,其母病逝,就只有本宫这个姑母把他的婚事放在心上。哥哥一心只为朝政,又是个粗犷男儿,全靠本宫为征南相看着。本来定了御史大夫闻家的女儿,奈何恒谷战起,他不欲耽误人家,庚帖都没送出去直接就上了战场。”

凝兮心中一颤,“如今谢大人已归朝,领了宫中郎中令之职,应当与闻家小姐甚是相配才是。”

嫣妃道:“你不了解,恒谷之战持续三年,那闻家小姐已心有所属。本宫为他相看别家女儿,他竟全部拒绝。”

凝兮缓缓道:“娘娘的意思是,谢大人心悦闻小姐,所以拒了婚?”

那那晚的心动算什么?算她一人的独角戏。谢征南说她已身在局中,如今看来,当真是半点不假。

“应是如此了,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本宫只盼征南能早日想通,赶紧娶妻生子才是。”

凝兮并未作答,一旁静静听着的卫贺轻轻按着她的手,仿佛在安抚。

言语间,马车出了宫门,一路向暄王府而去。

暄王府离皇宫不远,今日来了众多宾客。张灯结彩,红绸喜缎,热闹非凡。

“嫣妃娘娘到,六皇子到,亭玉美人到。”掌事公公高呼。

席上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众位宾客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来此只为见证暄王大喜,大家莫要拘束。”嫣妃说完,随着带领的侍女进入了后寝,暄王正在此装束。

“母妃,您来了。”暄王对嫣妃拱手行礼,又朝凝兮和卫贺点了点头。

“属儿,你可知你今日身着喜袍的模样最像谁?”嫣妃欣慰地说道。

暄王猜测道:“是父皇吗?”

嫣妃坐下,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本宫并未见过你父皇喜袍加身的样子,不知是否相似。”

“那儿臣知道了,一定是表兄。”

嫣妃笑道:“难不成本宫就见过你表兄成亲的样子?”她仔细打量着暄王意气风发的表情,“当初你舅父娶妻,迎本宫大嫂进门之时,比如今的你还要俊俏。”

暄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母妃进宫以来,与关系亲近的舅父多日未私下相见,想来十分思念,这才有感而发。

母慈子孝了好一会儿,外边来人催促,吉时将至,暄王殿下该去迎亲了。

这边暄王刚出门,那边小厮就通报太尉谢赴携子谢征南到了。

“快将哥哥和征南请过来。”嫣妃有些着急,征南在宫中当差,她常能见到,哥哥虽为太尉,但后宫外臣终究有别,纵遇年节遥遥可见一面,却连话都不能说一句。

谢赴带着谢征南来到屋内,就要下跪行礼,嫣妃赶忙起身扶住。

“哥哥莫要多礼。”

凝兮细细打量着这位太尉大人,双鬓斑白,隐隐可见年轻时的英姿。听说他手握二十万精兵,对皇上忠心耿耿,数次出征,保家卫国,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豪雄。

嫣妃双眼泛红,她对谢征南道:“征南,暄王府的格局你清楚,带着六皇子和凝兮出去逛一逛,本宫要与哥哥好好叙叙旧。”

谢太尉抚了抚胡须,点头道:“去罢。”

“那征南就出去了,父亲可得看好姑母,万不能叫姑母哭泣才是。”谢征南拱手行礼告辞,走在前面带凝兮和卫贺去了暄王府的后花园。

卫贺是厚辰十三年出生的,过了年就快十一岁了。他虽是小孩,但心思玲珑,最懂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凝兮公主和郎中令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他决定继续做一个沉默的小孩。

凝兮自觉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上次同谢征南讲话还是在除夕之夜,有些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大人被嫣妃娘娘派了个带我和六皇子游园的差事,会不会耽误一些正事啊。”

“公主指的是?”

“我与嫣妃娘娘熟识,自然听她说起过大人不少过往。今日暄王殿下大婚,皇上和顺贵妃虽未亲至,但大臣们却没有不来的道理。想必御史大夫闻大人携家眷已在来此的路上,大人何不去迎接?”凝兮觉得自己茶茶的,可怎么办呢,她有点忍不住。

谢征南闻言,略微感到惊讶,复又疏朗一笑:“公主此言,实在体贴。”

凝兮停下脚步,心中气恼。除夕之夜,若非谢征南主动邀约,她又怎会与他泛舟湖上?风雪之下,骤然心动。当时不愿承认,嘴上逞强,如今一月已过,凝兮什么都理清了,哪知谢征南也与北恒那些好色的高官无甚区别,分明心有所属,却还要调笑捉弄她。

“大人果真长情,这暄王府的后花园再好看,也不及大人心中的那朵娇花罢。依我看,大人还是赶紧去门口迎接,免得今日错过,心中遗憾寂寥,转头又无端勾搭别家姑娘。”

卫贺默默低下头,他觉得自己光做个沉默的小孩还不够,最好是赶紧遁走为妙。

谢征南面不改色道:“公主可真是冤枉臣了,闻家小姐与臣并无婚约,她将要嫁人,是为喜事,何来错过,又何来遗憾?”

“大人都因闻小姐拒婚了,竟还不承认吗?”凝兮微微蹙眉:“我奉劝大人,既然已有心悦之人,便不要轻易传承陋习,随处留情。要知道,情债难还,小心报应。”

凝兮转身欲走。

许是过于急迫,竟被小路边的藤蔓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连带卫贺一起摔倒。谢征南反应极快,一手揽住凝兮的腰,一手抓住卫贺的后脖颈,微微用力就将两人拉了回来。

卫贺正要道谢,却见谢征南愣在原地,仿佛被谁施了定身术一般。

凝兮心道不好。

上次在辰湖边差点滑倒,谢征南第一次扶她时,她的孕态还不明显,如今过去近一月,四个月的胎儿已将她的肚子撑起微微弧度,谢征南这般聪慧之人,不可能不察觉。

凝兮感觉到谢征南贴在她小腹上的手猛然放开,转而抓起她的手腕,似是把起脉来。他力气极大,让人挣脱不开。

“大人这是做什么,不懂男女有别吗?”凝兮激动地说道。

谢征南轻轻放下凝兮的手,沉默了很久,脸色十分阴郁。

“我竟不知有人将你欺辱成这样?”归来昉都以后,谢征南就发现自己略懂一些医术,没想到今日竟用在了凝兮身上。微微凸起的肚子,平滑有力的脉象,无疑都表明了一个事实——凝兮已有身孕。

“大人此话何意,我听不懂,此处藤蔓缠绕,绊倒皆是意外,何来欺辱一说?”凝兮有些慌乱,她顾不上思考,只能随意否认。

谢征南还想再说什么,看了看一旁略显懵懂的卫贺,只得收回话语。

恰好仆人来报,暄王迎回新娘,将在黄昏吉时举行婚仪,请各位宾客回到席上观礼。

凝兮如见救命稻草,牵着卫贺就随仆人而去,只留谢征南一人站在原地。

宴席上人很多,凝兮随便找了两个靠后的案桌坐着,心不在焉地等着仪式开始。

卫贺问道:“凝兮姐姐,你不舒服吗?”

“没有,你别担心,就是刚刚摔倒,有点吓到了。”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凝兮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谢征南会不会将自己怀孕的事情透露出去,也不知道如果透露出去自己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谢征南会如何看待她怀孕这件事。

暄王和段干雅缓缓步入正殿,新郎眉眼英俊,新娘气质温柔,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段干雅以团扇遮面,凝兮看不清她的脸,但从身形轮廓上觉得十分眼熟,仿佛曾经见过。

他们向殿上坐着的嫣妃行礼,二拜过天地,夫妻相视再拜,便是礼成。

一直到两位新人被簇拥着送入洞房,凝兮都坐在原处没有动作。

“凝兮姐姐,我刚刚看见四姐五姐了,她们似乎要一起去闹三哥的洞房,你要去吗?”卫贺拉了拉凝兮的衣袖。

回过神来,凝兮道:“你同四公主五公主去罢,我有些累,就不去了。”

“嗯!”小孩喜爱热闹,起身就跑没影了。

和妜禾妧两位公主来得迟,凝兮没机会跟她们说话,如今心中焦虑,实在不想多动,反正听教有的是时间相见。

席间有人来敬她酒,她一一推辞,扫视了一圈也没见谢征南的影子,想来正与公主皇子们一起热闹罢。

凝兮独自忧愁着,没过多久,一队兵士忽然包围了正殿,席上宾客纷纷惊吓不已。

只见嫣妃携暄王返回正殿,其后跟着的和妜禾妧卫贺无一不是一脸恐惧,就连平日里最稳重的谢征南都紧紧皱着眉头。

嫣妃怒甩衣袖,大声道:“传令下去,封锁整个暄王府,今日席上众人,一个都不许离开,直到找到暄王妃为止。”

宾客们议论纷纷。

禾妧看见了她,拉着和妜卫贺悄悄靠过来,“凝兮你怎么在这里躲懒?不过你没过去才是好。方才突然冒出一伙贼人,举刀冲着三哥三嫂就去了,三哥一把推开三嫂,眼看那长刀就要落在三哥身上,幸得郎中令大人在旁边,危急时刻上前护住了三哥。哪知贼人见事不成,竟转头掳走了三嫂,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和妜道:“着实吓人,地上好几具仆人和刺客的尸体。”

天色渐黑,晴天已过,好好的婚仪被破坏,高官贵人被扣留,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凝兮一听就知不妙。

三皇子刚刚加封为暄王,娶妻的喜宴之上竟遭遇刺客袭击,暄王妃被掳走,生死不明,这是要起大风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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