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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唐邑城门洞开,两列甲士持戈肃立,甲胄鲜明,气势森然。城上城下,无数闻讯而来的属民翘首以盼,看到羲与瑛并肩行来,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着的欢呼声。

“恭迎女君归邑!”

“女君回来了!唐邑之福啊!”

欢呼声真挚而热烈,远非陶邑属民那种带着敬畏的感激可比。这里是她的家,是她耗费了无数心血,与羲一同从少年夫妻携手经营起来的根基之地。

羲在城门口停下脚步,侧身,对着瑛,当着所有甲士与属民的面,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对着瑛,郑重其事地、深深地一揖,朗声道:“女君远归辛苦!唐邑上下,恭迎女主!”

这一揖,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在城门口激起无声的巨浪!甲士们眼中闪过惊愕,随即化为更深的敬畏,持戈肃立的身姿愈发挺拔。属民们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欢呼!

君侯亲迎,当众揖礼,这是何等的尊崇!

这是向整个唐邑宣告,女君瑛,不仅是他羲的妻子,更是这唐邑名正言顺、地位尊崇的女主人!

瑛看着眼前深深揖下的羲,看着他玄色深衣下挺直的脊背,看着他赤缘皮甲上折射的落日余晖,心头那层坚冰,终于在这万众瞩目、饱含深意的郑重一礼下,轰然碎裂,化为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她眼中酸涩,强自压下,只是微微侧身,并未受他全礼,伸手虚扶:“君侯……请起。妾身……当不起此大礼。”

羲顺势直起身,脸上带着释然和煦的笑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得偿所愿的满足。他极其自然地再次握住了瑛的手,这一次,瑛没有挣脱。

“当得起。”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瑛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无你当年献策引水,唐邑何来这万顷良田?若无你改良桑蚕,唐邑何来这细麻如云?若无你协理甲士营规制,唐邑三千甲士,岂能有今日之威?”

羲握着瑛的手微微用力,目光灼灼,“这唐邑的根基,有你一半心血!自今日起,唐邑军政要务,你我一并裁决!府库钥匙、甲士虎符,皆有你一副!”

这是权力的分享,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托付!

瑛怔怔地看着羲,看着他眼中那赤诚坦荡的光芒,过往的恐惧、母亲的告诫、自我构筑的心防,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原来,这世间,并非所有情爱皆是深渊。原来,真的有人,能懂她之才,敬她之志,愿与她并肩立于阳光之下,共掌山河!

“君侯……”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妾身……领命。”

羲畅快地笑了起来,紧握着瑛的手,转身面向欢呼的属民,朗声道:“开府库!取新粟新酿!今夜,唐邑上下,共贺女君归邑!”

欢呼声震天动地。

是夜,唐伯台居正堂灯火通明,新酿的粟酒香气四溢,新宰的羔羊炙烤得滋滋冒油,时令果蔬堆满陶盘。羲麾下的重臣、各“册”之长、甲士营将领济济一堂。

羲坐于主位,瑛的席位设在他身侧、与他平齐的位置。羲频频举杯,言谈间意气风发,目光却总是流连在瑛的侧脸上。而每当有臣属上前禀报事务,无论是农桑收成、仓廪盘存,还是甲士轮戍、城防布设,羲都会先侧首看向瑛,征询她的意见。

“女君以为,今冬明春沟洫养护,当侧重何处?”主管水利的司空恭敬询问。

瑛略一沉吟:“上游三道石堰需加固基脚,去年雪大,恐有冻损。下游新垦区支渠清淤当提前,免误春播。”

“诺!女君明鉴!”司空心悦诚服。

“甲士营今冬演武,是否按旧例分‘田’‘狩’两阵操演?”甲士营统领请示。

羲看向瑛。瑛放下手中酒爵:“可。然需增‘守城’‘夜战’之训。乱世之中,守御与夜袭,尤为紧要。”

“谨遵女君令!”统领肃然领命。

堂上众人看着君侯与女君之间那无需多言的默契,看着女君言必有中的决断,最初的惊异早已化为深深的敬服。这位离邑三载的女主人,一归来便以她的智慧与威仪,重新稳稳地站在了唐邑权力的核心,与君侯羲并肩,无可置疑。

宴饮至半酣,副将庚捧着一卷厚重的木牍上前,置于羲与瑛面前的矮案上,躬身道:“君侯,女君,此乃唐邑三年来新增田亩、仓廪、甲士、匠作之总录,请过目。”

羲并未立刻翻看,而是直接将其推向瑛面前,笑容温和:“瑛,你久未归,先看看。若有疏漏不当之处,尽管指出。”

这举动,无异于将唐邑这三年的命脉账册,毫无保留地摊开在瑛的面前。堂上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卷木牍和瑛的身上。

瑛看着羲坦荡信任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这卷沉甸甸的木牍。她没有推辞,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牍片。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契刻记录:新增熟田一千七百亩,新开水塘三处,增筑粮仓五座,甲士营增选锐士两千,新增制陶、冶铜、制革匠作坊各一……

一项项,一桩桩,清晰记录着唐邑这三年的蓬勃发展,更记录着羲在她离开后的殚精竭虑与非凡治政之才。他不仅守住了基业,更将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瑛的目光最后落在代表甲士营的那一列数字上——五千。一个足以震慑周边、甚至让王畿都需侧目的力量。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身侧含笑注视着她的羲,心中最后一丝因“能力”而产生的微妙芥蒂也烟消云散。

她的丈夫,绝非庸碌之主!

他承认她的强,却并不因此自卑或压制,反而以更广阔的胸襟,将她置于与自己同等的位置。

“君侯治邑,井井有条,更胜往昔。”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由衷的赞许,“新增匠作,尤合时宜。甲士五千,唐邑安如磐石。”她放下木牍,看向羲,唇角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极其自然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妾身……唯有钦佩。”

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水映月。羲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满足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等待与煎熬。他朗声大笑,举起酒爵:“得女君此赞,予心甚慰!诸卿,共饮!”

“贺君侯!贺女君!”堂上气氛再次推向**。

夜深宴散,喧嚣褪去,偌大的正堂只剩下羲与瑛两人。灯火跳跃,映照着案上摊开的简牍。

羲并未唤仆役,亲自执起一盏青铜雁鱼灯,移至瑛案前,温声道:“白日仓促,还有许多积压的简牍需批阅。这几卷是邻近几处小邑请求互市的契文,这几卷是甲士营冬训的详细章程,还有这几卷……”他指着案角几卷特别厚重的竹简,“是府库这三年的收支总录,需你亲自核验校对。”

他语气自然,仿佛两人从未分离三年,仿佛每日对案处理政务便是寻常。

瑛看着眼前堆积的简牍,又看看羲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专注的侧脸。那些冰冷的竹片木牍,此刻似乎也染上了暖意。她拿起一卷请求互市的契文,提起了硬木笔,蘸了墨,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干练:“开始吧。”

羲微微一笑,在她对面坐下,也拿起一卷竹简。灯火摇曳,将两人伏案的身影投在宽大的堂壁上。沙沙的刻写声与翻阅简牍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偶尔响起几句简短的交流。

“此处换价,盐一斗换麻布一匹半,似有偏高?”

“虞地缺麻,此价可允。然需限定交易量,以免影响我邑自用。”

“善。”

“甲士营‘夜战’训法,当增火矢辨识之练。”

“可。着庚明日增补章程。”

“冬储粟米,东仓三廪,需提前熏蒸防虫。”

“诺,明日即办。”

一问一答,默契天成。没有刻意的谦让,也没有权力的争夺,只有基于对唐邑共同责任的担当和彼此才智的绝对信任。羲甘愿居于下方,并非能力不足,而是他深知,唯有让瑛的光芒毫无阻碍地绽放,唐邑的天空才能更加广阔明亮。

羲的目光扫过案上那卷标注着“甲士营”的厚重木牍,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他放下手中简册,声音低沉地开口,仿佛是说给瑛听,又似在梳理尘封的过往:“父亲当年随先帝征伐东夷,身中淬毒骨箭,抬回唐邑时已奄奄一息。大祭司言,需以喜气冲散死气……彼时你仅十二稚龄,予十四懵懂,一纸婚约,便将你我绑缚一处。”

他看向瑛,眼神复杂,“父亲强撑病体,于榻前教导予理政之道。予……予那时浑噩,只觉繁难,便硬拉着你一同听讲、一同观刑狱、一同察沟洫……父亲未曾阻拦,反道‘夫妻一体,共掌家业,理当如此’。两年后,父亲伤重不治,撒手人寰……偌大唐邑,便压在你我这对少年夫妻肩上。”

羲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感慨:“若无你当年在父亲榻前记下的每一道水脉图,若无你与予共赴田间、共理刑名,若无你暗中筹算府库资财、安抚流民……唐邑恐早已分崩离析,焉能有今日五千锐士、仓廪充实的局面?”

他伸出手,越过摇曳的灯火,轻轻覆在瑛正翻阅账册的手背上,掌心温热,“瑛,予非庸主,亦知甲士营能增选至五千之众,府库能支撑如此巨耗,皆因你将唐邑根基打得足够坚实。这并肩之位,是你应得,亦是唐邑之幸。”

瑛的手微微一颤,并未抽离。她抬起眼,灯火映在她眸中,跳动着温暖的光点。羲父重伤冲喜的仓促,少年夫妻被迫扛起家业的惶恐,无数个秉烛共研政务的日夜……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此刻在羲低沉的叙述和掌心的温度下,汹涌回流。原来那些沉重的起点,早已在无声中将他们的命运与责任,紧紧熔铸在一起。

夜渐深沉,万籁俱寂。唯有唐伯台居正堂的灯火,久久未熄。那灯火下并肩的身影,如同这乱世中一块稳固的磐石,默默支撑起唐邑这片日益富庶强盛的土地。归巢的凤,终于寻回了属于她的梧桐枝,与她的伴侣一同,梳理着羽翼,准备迎接新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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