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袁瑄汝立马答应，跑去盯着那些杂乱脚印仔细分辨。
果然如明清野所说，袁瑄汝在小巷口附近观察到了一道刚进来又折返出去的鞋印。
另外一道则有些奇怪，越往外走，一边脚印比另外许多脚印都深，一边脚印反而轻的几乎看不见。
而旁边还有深陷的脚印，应该是抬尸体的人留下的，有的跟这道有所重合。但袁瑄汝仔细比对了旁边的各种脚印，发现这鞋印其实跟旁边大小印纹都不一样。
就当袁瑄汝想不通，难不成有人从这里单脚跳了出去时，她又看到一处轻浅的印记与之吻合。
等说给明清野听后，袁瑄汝一脸紧张地看着她：“阿野你看对不对，只有这一道脚印不用寻常。”
“你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这脚印跨度很大，的确是跑起来时留下的，至于一浅一深，说明杀人栽赃的凶手腿脚不便，大约是个瘸子……”明清野猜测道。
“阌朝腿脚不便的人何其多，根本不知道从哪儿找起。”袁瑄汝在旁泄气道：“我们还是去府衙请证，拿二姐的鞋子一比对就知道，至少二姐她是无辜的。”
“嗯，我们走吧。”
明清野视线落在那脚印上，片刻又抽离。
她还是有种直觉，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到了衙门得知有了线索，白珏即刻派人前去将袁瑄汝所说的鞋印画了下来，又跟袁行歌的鞋子做了对比，一模一样。
这样的话袁行歌的确是刚进小巷不久，离尸身还有二十多丈，就折返跑出了小巷。
“辛苦二位寻找证物，等下官向理事司上报此证，相信袁行歌很快就能被放出来，只是这一去需两三时辰，不如二位暂且去后室稍作歇息？”白珏彬彬有礼道。
“不必，现在正午，我们午后再来接袁二姐，袁府众人十分担忧，我跟袁瑄汝就先回去报信，也让她们放心。”明清野抬手婉拒，然后又看向那叠画有嫌疑人脚印的纸张，开口道：“不知这张图能不能给我一张？”
“自然可以。就是不知明将军要这图纸有何用？”手底下人拓印临摹了许多张，白珏挑了张清晰的就递给了明清野。
“只是想看看罢了，毕竟袁二姐的嫌疑虽然洗清，但凶手还未落网，为了阌朝安危，也不该就这么轻易放弃。”明清野折叠收起才抬眸道：“而且事关辛侧君，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能助你一些是一些。”
“那就多谢明将军。”白珏拱手作揖道。
“我们就先走了，午后再见。”明清野转身时抬手挥了挥就上了马，跟袁瑄汝一起离开了衙门。
白珏在大门阴凉下拿起那画有一深一浅鞋印的白纸端详了片刻，目光在某处微凝。
画师做事极为仔细，那鞋底纹样都还原了个七七八八，白珏一眼就能看出这鞋底纹样，乃是军营的鞋制。
竟然是军营女兵作案……
明清野难道也是看出了什么，才要走这张图纸。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她就能把搜寻凶手的范围缩至军营，就看是哪个营地女兵，之后再去一一排查腿脚受过伤的。
至于这么久了不怕凶手溜走？
军营不是能自由来去的地方，要是有女兵遁逃或是突然要退伍，岂不是自己露出马脚，也不用手下再一步步查探。
不过听袁瑄汝说指使的另有其人，能从军营挑人，地位应该不会低。
除了她，还有谁跟白怡绫有过节？
白珏将纸张放回，就吩咐心腹侍女去军营打探，尤其是刚回来不久的南境军，一个腿脚受伤的也别放过。
官府的动向明清野不知情，她跟袁瑄汝刚到袁府门前就被府中管家拦住去路。
“明将军，二女君，将军与大女君在聚英堂等候多时，说有要事相商，特意命老奴在大门守着，等两位回来。”管家说罢就招过来门口小厮为她们牵马，自己引路，大概是要紧事，管家见了两人回来，神色是焦急又轻松：“还请二位快去聚英堂跟将军会面。”
“母亲等着我们？看来真有要紧事，阿野，我们快些去吧。”袁瑄汝翻身下马就道。
“嗯。”明清野也跟上前去。
袁瑄汝边跨步疾行，还对紧跟在侧的管家说道：“管家，你帮我去陆父院子传句话，就说我们已经找到能洗清二姐嫌疑的证据，二姐午后就能被放出来，让陆父早点安心。”
管家大喜过望，忙道：“是，老奴这就去。”
到了聚英堂前，管家就不再跟着，转角去陆子悠院子里报喜，而袁瑄汝也跟明清野进了堂中。
“女儿见过母亲大姐，不知母亲唤我跟阿野来有什么大事要说？”
袁瑄汝表面跟明清野一样云淡风轻，但心里可慌张了，一路过来又忐忑又紧张，她从前这么被母亲大姐等的时候，是犯了什么大错。
这几日她没惹事，一直安安分分，实在想不通能让母亲大姐齐上阵，到底是什么麻烦事。
明清野也作揖，见袁离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待跟袁瑄汝一左一右坐下后就道：“袁将军有事直说即可。”
“那老身也不卖关子。今早上朝时女皇准了接大皇女回来的折子，我们本想着回来让行歌瑄汝两人前去，但没想到行歌出了这样的事，耽搁了这半天。”
大皇女留在难民地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袁离珏跟袁憬淮一商议，就想着能不能让明清野替行歌去这一趟。
袁离珏叹息之时，袁憬淮便开口说道：“大皇女早日归朝，我们袁府也能放下心，但让瑄汝一人前去，恐怕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保护大皇女安危。所以来请你与瑄汝同去，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袁家对明清野十分的放心，不只是本事，还有心性，当然还有一点小心思：要是回来路上白氏的人不死心还想对大皇女下手，明清野也能震慑几分。
至于一旁的袁瑄汝，听到能出去玩，眼睛倏地就是一亮，然后就挤眉弄眼地示意明清野：能出阌朝，多好的机会。
明清野大抵懂了她眼里传递的意思，这傻姑娘……果然让人放心不下。
她道：“可以，只是我可能要带阿回一同前往，不知大皇女是否会怪罪。”
明清野不会把阿回一个人留在袁府。
“不会不会。”袁离珏早就考虑到这一点，道：“马车早就备好，有赶马娘子领路，烟沛城外三十里就是难民所，要是此时出发，日落你们就能抵达。”
“那事不宜迟，袁将军容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一刻钟后我跟袁四在门口汇合。”明清野起身道。
这时说袁行歌午后就会被放回来，除了能让袁将军安心，也没什么别的意义。
袁行歌被污蔑杀人，死的又是昔日好友，正是颓丧之际，就算她能强撑着去接大皇女，袁将军也不会将大皇女的安危系在她一个思绪恍惚的人身上。
而且明清野也看出，袁将军有心让她跟大皇女接触，顺水推舟就是。
也不知这大皇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她从军营就一直听说这位不受女皇待见，又被白氏打压的大皇女，只是无缘得见，到了阌朝也有见人一面的心思。
明清野自行回了竹院，袁瑄汝没有跟她一起离开，因为她的行礼下人都收拾好了。她也就多听母亲跟大姐叮嘱她几句，还不忘把二姐的消息告诉她们。
到了门口，明清野就见绾竹守在屋舍门前，大概是得了什么嘱托知道不能有人冲撞阿回，才没让小侍守着。
绾竹待她来了，才退下不再打扰。
明清野进了门，一室清雅中，夏路回正坐在窗边榻上，半开的窗棂能瞧见外面随风而动的竹林，簌簌作响，清风也穿窗而进，使屋舍里清凉无比。
夏路回手中摊开着一本书卷，听到响动，他便抬头望向门口，见了明清野才将那晦涩难懂的书合上整齐摆在榻案上：“妻主，你回来了。”
“嗯，阿回坐在窗边风口，秋日风凉，要是染了风寒难受可怎么办。”明清野过去抬手抚了抚他被风吹的微凉侧脸，抱着他蹭了蹭：“脸都冰冰凉凉的……”
“不碍事妻主，屋中闷热，我开窗透透气。也是妻主回来的早，不然我将要关窗了。”
夏路回抬手搂住她亲近片刻，明清野才支起身道：“阿回，刚刚袁将军托我去烟沛难民所护送大皇女归朝，我答应了，现在就要起身。”
“收拾收拾行礼，我们一同去吧。”
“这般匆忙……”夏路回不再悠闲，理好衣服就下榻穿好鞋：“我这就去收拾，妻主忙碌一上午，先喝口茶歇歇。”
“在聚英堂喝过了。”
明清野也帮着收拾，所幸路途没有那么遥远，带些换洗的衣服跟平常用品即可。
掐着时辰到了袁府门口，袁瑄汝依旧骑着自己那匹红鬃马，在她看来出行坐马车都是上了年纪的女子才做的事，或者是不擅长骑马的男子。
自由自在策马奔腾多好。
两辈子加起来有五十岁的明清野：“……”
但最后袁瑄汝还是在袁将军的眼神威压下上了马车：“此行低调，骑个马招摇过市，是不是生怕旁的势力找不到大皇女的踪迹？”
“我知道了母亲……”袁瑄汝顿时蔫了。
袁离珏摸了摸她探出马车外的脑袋，无奈道：“清野，到时还请多看顾小女几分。”
“袁将军放心吧。”
明清野跃上了马车，便即刻启程前往烟沛城外。
袁瑄汝凄凄然自己坐着，突然发觉马车一停，车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她连忙掀开帘子，不由自主欣喜道：“柏溪，你怎么来了？”
“陆侧君命小人来照顾女君起居，小人承蒙侧君厚爱，就追了上来。”
柏溪爬上了马车边解释边在赶马娘子身边坐稳，应当是知道他们赶路急切，拉下车帘，也不看袁瑄汝的眼睛，低眉俯首道：“女君快进去坐好，明将军的马车已经走了好远，再耽搁就追不上了。”
谁知一只手伸出帘子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也拽了进去，赶马娘子的马都惊了一下，但也加快了步子追赶前面的马车。
里面再没了动静。
前面的马车稳当前行。
明清野此时才将之前跟白珏要的那张图纸从袖口拿了出来展开，神色不复之前那样平淡轻松，反而略有沉凝忧色。
她向夏路回问道：“阿回，你过来看，这双鞋，不看鞋底纹样，只看尺码，你觉得熟悉吗？”
“我不确定，所以拿来给你瞧瞧。”
夏路回曾经跟着尹望杨七二人给各自妻主做过鞋子，明清野在旁边时也看过几眼尺码图样，在观察到这个脚印时并没有其他猜测，但看到衙门画纸时，才觉得尺码很是眼熟。
但真的如她所想的话，又是为什么？
青铁……
“这双鞋底的尺寸，同青姑娘的一般无二。”夏路回教过尹望绣鞋面，自然对青姑娘的尺寸也有几分了解。但一双鞋又能说明什么，军营里的女兵大多都是这个尺码。
明清野刚要开口，又有所顾忌地看了眼门帘后的袁家仆人，最终还是咽下了出口的话。
“妻主……”夏路回也看出她的异样，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
明清野只是蹙眉靠在椅背上半晌没有作声。
她很少露出这样难受的神色，夏路回也不敢再多问。
明清野只是在想：青铁为什么会杀人，受人胁迫还是……又为什么会嫁祸给袁行歌，袁氏对她们不薄，一路多有扶持照拂。
她以为她们已经是足以交付后背的战友，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在军营里战友几乎是相当于她家人的存在，况且青铁还是三娘的妹妹。
她这还是第一次面对战友的欺骗跟背叛，心里想不通，但又不得不面对。
这次回来，必须要找青铁问个明白……
总要问个明白。
明清野微微睁开眼，眼里决意一闪而过，但看到满眼担忧看着她的夏路回，她冷凝的眸色一软。
这世上，只有阿回一直会在她身边。
明清野歪过去靠在他怀里，低声唤道：“阿回啊……”
“妻主，要是累了，就靠着阿回休息吧。”夏路回知道她现在不方便说心事，平日无人时妻主总是跟他无所不言，现在这样怕也是因为外头有人，才独自憋在心里。
他抬手轻轻拍着妻主的肩膀。明清野觉得他就跟哄孩子一样拍打着，嘴角噙了抹笑意就挪着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了眼。
出了外城门，路途就颠簸了不少，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抵达了烟沛城外搭建的难民所。
马车停在了由穿着明清野不熟悉的兵甲，腰间佩剑的女兵把守的篱笆门外，此处应是一处无人村落，周围树木凋零疏散，简陋搭建的防护所一眼就能看到头。
里面挤满了难民，不管是地上还是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中间还有女兵巡逻，估计是怕发生暴动。
难民里大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的男子，他们的妻主有的战死，有的受伤，受伤的估计也在路上没了。
明清野跟袁瑄汝示出了腰牌表明了身份，看守立刻半跪行礼：“属下见过镇南将军！”
“阿野，她们就是南水陆两军的女兵，大多都被排斥在外城四周承担守城巡逻的职责，内城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袁瑄汝在一旁说道：“不过任命你成为将军掌管水陆两军的旨意应该已经传了过来，等你过了府接了兵符上任后，就有权调派两军。”
“只不过九重宫就别想了，禁军四卫跟九重门守得死死的，绝对无法渗入进去。”袁瑄汝大大咧咧道。
跟着她们进到难民所里的女兵不仅没有劝告她勿要祸从口出，反而赞同地点点头：“副指挥使说的很有道理，属下等一万女兵，就连上战场都排不上，禁军那些家伙一朝得势，现在看人都拿鼻孔对着，属下真想一拳头打过去。”
可惜不能，只能忍着。
明清野因此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侧眸：“不知阁下是……”
普通女兵可没胆子说这些话。
“回将军，属下是南北两军副将凌厚，早就听闻将军大名，属下还以为镇南将军已经四十好几，今日得见果真是……属下狭隘了。”
凌厚活了三十多年，都没见过这么风华绝代的人物，可以说她收到信后等在门外就是为了一睹明清野真容，现在是真的信了军中传言。
“原来是凌副将，清野有眼不识泰山。”明清野回应道。
“将军客气了。”凌厚言语间尽是直爽又不失稳重，袁将军派她来保护大皇女也是看中此人忠心又心思细腻，虽说表面有些跟袁瑄汝如出一辙的大大咧咧。
“属下这就带将军去早就腾出的住所，大皇女此时仍在施粥，等得了空就会召见将军跟副指挥使。”凌厚道。
“大皇女爱民如子，这难民所里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凌厚这段时间里显然已被大皇女折服，谈起大皇女都是由衷的敬佩。
“那不如凌副将也带我们过去协助大皇女施粥，略尽绵薄之力。”明清野说道：“等安顿好难民，我等再回住所也不迟。”
“那属下听将军的，这就带您去见大皇女。”凌厚抱拳道。
“有劳。”
跟着凌厚进了难民所深处，许多晦涩的眼神明里暗里的投来，但却没有多少恶意。
因为人太多，明清野抓牢了夏路回的手小心绕过。
走过外头这点搭出来的棚子，里面才宽敞了几分，还有孩子们玩耍的笑声。这一路走来虽然破败，但难民脸上却不见死气，反而眼神平静，就像到了什么安心之所。
那些小孩儿看见有陌生人进来才跑回了自家阿父身边，黑圆的眼睛看着这些来客。
明清野正奇怪这些人为何盯着她看时，一个胆大的女孩儿跑过来抱住了明清野的腿，仰起脸稚声稚气道：“你就是打退了南蛮的大英雄吗？你长得好好看呀！阿父果然没有骗我！”
明清野看了眼带着笑的凌厚，才蹲下身面对着女孩：“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嗯？”
“这难民所里瞒不住消息，所有人都知道边境打了胜仗，南晋撤兵，青阌尚在。”凌厚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说：“你这个大功臣的名字，自然也传遍了，这些小孩儿都想见见你这个大将军呢。”
凌厚高兴完，又叹出口气说：“我们都以为这次南晋势不可挡，至少要拿去我朝大半城池才会罢休。这些难民消息没那么灵通，一路北上，刚开始都提心吊胆，害怕家亡国破，直到青阌大胜的消息传来，才算是松了口气，安下了心。”
“他们除了感激为他们提供安居之所每日施粥的大皇女，就是想感谢你了。”
凌厚说道：“属下们也是。毕竟没人想经历亡国的苦难……”
“原来如此。”
明清野又望了眼那些难民。
甚至不用口述，明清野都能感觉到他们眼里的感激跟希望，远比诡谲难定，唯利是图的朝堂来的真切。
三月的流离让他们对失去亲人的悲痛早已变得麻木，现在只想要安稳下来，养大自己的女儿儿子，不用时时再担忧外敌入侵就是他们最大的期望。
而将来势汹汹的南晋国打败的明清野，无疑是一根定神针，她出现在这里，也让这些难民再次知道，青阌国守住了，他们也能重新开始安稳的生活。
明清野面对这场面，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跟现代一样行个军礼说一句为人民服务吧，那这些古人估计会被这么接地气的将军吓够呛。
她只能在心里记着，保家卫国不就是身为军人的职责。
她摸了摸女孩软软的脸颊，夏路回也试着伸手，那女孩歪头看了过来，又叫道：“叔叔也长得好好看！叔叔是大将军的夫郎吗？”
“等我当了大将军，我也要娶这么好看的夫郎！”小女孩儿小小年纪就立下凌云志，逗笑了一众人。
夏路回浅笑着，也抚摸了下她的小脸。
明清野点了下她的小脑袋，笑道：“那你可要努力了，这位好看的叔叔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仅此一位，世间无二，别的叔叔可没这么好看。”
“妻主……”
夏路回如扇的睫毛都因这句话颤了颤，不过总归习惯了。
没说几句，小女孩就被赶过来的阿父领走，明清野才得以脱身，跟身边的袁瑄汝说道：“南境一战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不如给百姓们也提提别的将领？”
“总要有这样一个人的阿野。”袁瑄汝知道她心里记挂着所有的将士：“将军只有一个，而你当这个将军，我们都服气。要是有人不服，我跟金四海把她打到服！”
“大可不必。”
明清野摆着手笑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哈哈哈！不愧是你明清野！”袁瑄汝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笑出声。
在前面带路的凌厚听着后面两人丝毫不避讳的谈话，以及明清野丝毫不怕事的性格，突然记起南北军里那几个打算给这为年轻将军给个下马威的刺头。
她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服气，但是她在南境军里的好友这次回来跟她说过明清野的本事：第一天就把袁小将军打了，又过了几天就杀了近百敌军，再之后又杀了敌军主将之一，最后在南晋大营带着伤还全身而退……
凌厚服了，彻底服了。
至于别的刺头，将军说的对，打一顿就好了。
想看好戏的凌厚：别问，问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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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前往难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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