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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过府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天边留有余晖,施粥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人,搭出来的简易粥棚下,两个围着发黄的围裙,体态略胖的厨娘忙着做最后的饭食。

外面的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一位穿着粗布衣,头发也简单束起的女子背对她们坐着,旁边还有两名女兵俯着身不知在说什么。

那女兵似乎听到了动静,敏锐抬头看来,发现凌厚带着两名女子,就又对那穿着布衣在这苦难之地,仍端立而坐的女子低首说道:“殿下,人来了。”

虞失阙应声而起,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干净又明华的面容,眉眼可以看出与女皇相像,但是没有那么慵懒,而是眉高目明,鼻梁高挺,身姿端正,如皓风朗月,给人的感觉也没有皇女的高高在上,十分平易近人。

明清野都觉得此人很是亲和,难得一见,等走近后就先行了礼:“臣明清野,见过大皇女。”

“请起,这里不是朝堂,明将军不必拘礼。”虞失阙虚扶了她一把,然后对袁瑄汝抬手笑道:“四妹,你我一别,已经有三个多月未见了吧,快过来。”

袁瑄汝冲过去就把有些清瘦的虞失阙抱起来转了一圈,哈哈笑着:“表姐我可想你了!”

“历练了这么久还这么没大没小的,看来边境都奈何不得你。”虞失阙站稳后就敲了敲她的额头,看似怪罪实则十分宠溺道。

“表姐,你怎么……”袁瑄汝摸着她身上粗砺的料子,痛心道:“那些跟你来的人就是这么照看你的吗?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母亲。”

“别,表姐是想为难民们做些什么,才换了衣服来帮忙施粥,瑄汝也别告诉舅母,不然舅母又该说孤任性了。”虞失阙阻拦道,然后就对明清野道:“这一路来的匆忙,你们应该都没吃饭吧,里头的饭菜应该也快好了,你们且坐下等等。”

“是,殿下。”明清野牵着夏路回往那木桌走去,待虞失阙坐下后才要拉着夏路回坐下,但后者却轻轻带了带她的手,稍微摇了摇头。

平日就算了,现在是与皇女同席,他不能这样不懂规矩。

见夏路回决意不坐,明清野也没逼着他。

一共四个木头凳子,凌厚挨着凳子却没坐。

她正犹豫着明清野身边的凳子该不该去坐,毕竟人家夫郎也坐了半日的马车。而明清野被传最广的就是极其宠爱夫郎夏氏,身边的位置应该也是想给夏氏坐。

虽然男子地位比不得女子,但也要看这男子身后的妻主是谁,受不受其宠爱。

这夏路回明显就是明将军心头肉啊……

凌厚踌躇的样子引起大皇女注意,虞失阙抬眸见她眼神一直暗暗瞟着明清野,便开口道:“再加一个凳子就是,明正君也请坐,孤先前就说了,此处没那么多规矩。”

“是。”凌厚立马又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心坐下。

至于夏路回,大皇女下令他也不能不遵从,行了半蹲礼便落了座。

不多时后方那两个厨娘就将饭菜端了上来,四道简单的素菜跟几碗稀饭,虞失阙面不改色端起先食,明清野等人才动了筷。

袁瑄汝还迟疑了几分才拿起了筷子,最后没忍住说:“表姐,你每天就吃这些吗?”

她表姐一心为民不假,就是以前,虞失阙也时常微服出访,关注民生比讨女皇欢心还重要,虽说她不管做什么女皇都不喜罢了。

但现在穿着布衣,吃的残羹剩饭,那些难民吃的粥都要比她们桌子上稠吧。

但虞失阙面对她的疑惑只是面带轻笑给她夹了一条青菜,袁瑄汝气不过,转头就向凌厚说:“凌副将,你也不劝劝大皇女!”

“属下四年前就劝过了……”凌厚拿碗挡住脸,无辜地看着她。

凌厚从大皇女出宫建府时就被袁将军派遣成了王府护卫,这么多年,她也知道大皇女有自己的打算,很少有人能劝得动。

况且大皇女做的都是深得民心的好事。初来烟沛城时,城里知府还大摆宴席想要迎驾,但大皇女理都没理,而是来此跟难民同吃同住三月,甚至还教这里的孩子认字,给那些难民男子修葺弃村里的破旧屋子。

她们这些来保卫大皇女安全的女兵都被拉去能帮一把难民就帮一把。

这些事,凌厚自己上赶着做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劝大皇女不做。

袁瑄汝一噎,再看一眼吃嘛嘛香的明清野,她气闷地咬了口青菜不再开口。

难吃。

军营好歹也是有酒有肉,只不过没府里那么精细罢了,早知道过来吃这些,她还不如跟柏溪一起待马车上吃点心。

她那点心思,在场的人一眼都能看出来,明清野晚间吃的不多,一碗稀饭刚好够,放下碗筷就看向粥棚之后的几辆拉货用的车:“大皇女,用于赈灾的粮食是不是不太够了?”

那边只有一辆马车上是满的。

“的确,不过不打紧,明日烟沛会送来足够这些难民过冬的粮草,孤也尽府中之力买了许多明年播种的粮食种子,人人自给自足便能在此安顿下来。”

虞失阙也放下了筷子瞧着远处坐在门前哄着孩子的难民,面上总算是有了几分放心的轻松笑意:“说起来,能撑过这三月,也要多谢烟沛金氏捐出银两跟粮食的雪中送炭之情。”

“应是金氏之女金四海来信所为。”明清野道。

“金四海入伍这事烟沛城里倒是相传甚广,但能让商贾之众做出这样站队之举,可见明将军在军中也是深得人心。”

“清野不敢,殿下唤我名姓即可。”

“那孤便跟瑄汝一样,叫你一声阿野可好?”虞失阙语意亲近之意明显,但传递的乃是欣赏之意,至少明清野没有感到对方的拉拢之心。

她不由得又多看了这位大皇女一眼。

跟阌朝中人打交道久了,明清野很难不去猜测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背后是什么目的,但虞失阙淡然欣赏居多,别的,什么也没有。

“殿下随意。”明清野微微颔首。

“阿野可还习惯阌朝生活?孤觉得你,防备颇深。”

虞失阙也不藏着掖着,既要谈心,自然也要推心置腹的来,况且也没什么可避讳:“莫要误会,孤只是有些感觉,在朝堂待的久了,许多人都会变了样子。权利,世人逐之,但往往会失去更多,比如那难得的信任之心。”

明清野手指微动,而后笑道:“殿下言重,我只是不擅跟陌生人交心罢了。”

“也是,日久见人心。孤跟这些苦难又淳朴的百姓待的久了,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一时快意才心直口快,阿野见谅。”

虞失阙手指虚虚一握,就在明清野因为她怪异的动作而投来视线时,她素雅的脸上却失笑,微风轻抚她耳边碎发,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从前与行歌等人,时常在那旧巷摊前小酌畅谈,此情此景,无美酒相伴,可惜了。”

她收回手握于身后,乌黑清明的眼同明清野相视,笑意清浅:“来日方长,孤与阿野总有举杯相谈的一日,现下就罢了。天色不早,几位不如去看看住所?”

“也好。”

明清野没跟这样清风一样的人相处过,此时不由得放松下来,烦忧之事也被这寥寥几句吹散了不少。

也是啊,这天下能惹人痴狂的,不外乎权利二字。

青铁怕也是被那有心之人利用,没忍住诱惑,况且她也带着尹望杨七两位夫郎,破绽百出,满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明清野想起那墙边脚印,现在理智恢复,便能想到是旁人,而且是有权有势的人指使,或者是拿两位夫郎胁迫青铁杀了人。

而跟她有过节,又能跟青铁接触到的,唯有左衡秋。

她在府衙门口一闪而过的感觉倒是灵验。

明清野带着夏路回到了简陋的土房里,等凌厚走远才跟阿回细说了这件事。

夏路回木愣听着,这些事要是被其他后宅男子听着,恐怕脸上早已没有血色,但夏路回好歹都是敌军大营走过一回的人,不至于承受不住,只是让他发愣的,竟然是青铁害人。

那样冷静成熟的人,都会害人……

“我现在怀疑青铁在军营时就被左衡秋所利用。”明清野低声道:“那一晚的事,青铁也有可能说了谎,我之后问了向姐,她被下药昏睡不假,但女兵身体强健,向姐都无知无觉,之后还乏力许久。青铁再怎么耐受药性,也不会那么早就醒来,还有力气出去。”

“我信了她。”明清野捏紧了方木桌的桌角:“一出调虎离山计,若不是你本身,若不是赫连月,青铁说不准就会对你下狠手,到时候推给左衡秋……”

“妻主,青姑娘那时没有要下手杀我的意思,她还顾着与你的情谊,莫要多想了……”

夏路回能感觉出来青铁对他没有那夜那几个女兵那样的恶意,反而有几分重视守护,所以他觉得,青铁本心并不想致他于死地。

“阿回,我害怕,这世界上人心最难测,善恶本就是一念之间,我现在一想那么早我就有可能失去你,就很难不多想。”

能让明清野失去理智的,唯有夏路回了。

“那妻主之后要怎么办?”夏路回握着捏着桌角,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的手:“妻主要向白府尹说起吗?”

“这一切,也是我的猜测罢了……左衡秋不会留有这么明显的破绽,要是东窗事发,最可能的就是找两个脚码相似的人顶罪。”

明清野都能猜到左衡秋对簿公堂的说法,人人都知道是她,但又奈何不了她,任由她来去自如。

“而且,左衡秋是白氏的人,但白珏对此却不知情,我觉得很是奇怪,正因此我之前才不确定是不是她设局谋害袁行歌,现在也想不通,她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到底意欲何为?”

“我想先去找青姐问问,至少在她措手不及时,更能说出些什么,提前打草惊蛇的话,左衡秋就会谋划好之后的一切。”

明清野已经打算好了,夏路回便不再多说。

再大的事妻主也能自己处理好,就算在他面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慌乱脆弱神态,可这是每一位正君都期盼得到的交心,夏路回就这样得到了,有时候都不敢接着。

就像现在。

但妻主入睡时,会自己靠过来,抱紧他,将那颗心放在他手里。

这样也好,他在妻主身边同样能更安心,若是青铁或是左衡秋对妻主不利……

夏路回无声跟明清野交颈而卧,慢慢闭上了眼。

第二日,凌厚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安排了一支精卫留守此处,便随大皇女踏上了回阌朝的路。

虞失阙跟袁瑄汝坐在了一辆马车里,听她抱怨着:“这一路过去这么多守卫不也一样惹人注目,母亲就非不要我骑马。”

“舅母也是为了你好,要是遭到伏击,你在外面有什么闪失怎么办?”虞失阙看着信件,腾出手敲了一记她的额头:“你跟护卫不一样。”

“都有母亲阿父的,哪里不一样……”袁瑄汝嘟囔道。

“生来就不一样。”

虞失阙合上手里展开的信眸光柔和看着她:“就像表姐跟那些难民,哪怕同吃同住三个月,但孤说走就走了,终究是不一样的,你可明白?”

“好吧……”袁瑄汝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瞟了眼在马车外面坐着的柏溪。

的确不一样……

“对了,阿野对她夫郎,为何这样如此不同?孤看她们相貌本事,没一处相配,但只这一早,孤就能觉得她对那夏氏是真的不一般。”

虞失阙从没见过,今早新奇地看了好几眼,但这样的私事就不好当着人家妻夫俩的面问了,就在此时问了出来。

“怎么不相配,我觉得就很般配。”袁瑄汝叫道:“表姐你不知道,从前明清野的脸可不是现在这样,这一大片都是黑色毒迹,极为可怖,我都被她吓到过。谁家男子都不肯嫁给那样的明清野,但只有夏夫郎对她不离不弃,现在该明白了吧!”

“竟是如此。”

虞失阙这才点点头道:“这倒是情有可原,不过见多了功成名就就抛弃或是冷淡糟糠之夫的女子,阿野这样有情有义的,更让孤钦佩了。”

“我也是。”

袁瑄汝又瞧了眼门帘被风吹起偶尔露出一角的人,有些扭捏道:“我不在乎身份,我也有情有义的……”

“嗯?”虞失阙眸中露出笑意,说的话却配不上那一脸温柔:“你在说什么胡话?”

“……表姐!”袁瑄汝顿时面红耳赤,直想扑上去堵住那张嘴。

虞失阙一脸看透不说破的神色,复又低下头研究手中信件去了。

半日后她们一行就抵达了外城,明清野率先跟她们分开走了。

虞失阙撩开车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失望:“就这么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孤能再和她好好说说话。”

“总有那时候的,表姐我们快回去看看二姐吧,二姐也不知怎么样了。”袁瑄汝看那方向是青姐阿信她们住的地方,就知道明清野是去找好友叙旧。

至于她表姐这样半路来的,快些免了吧,明清野可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女皇来了都不能让她多松片刻夫郎的手。

而明清野很快到了青铁所住的客栈外,先是要了她们旁边的房间,才上楼敲响了青铁的房门。

“稍等。”

青铁的声音响起,她这两日休养的不错,过来开了门见是明清野,立刻扬起笑意:“阿野你来了,快请进,杨七,给阿野倒杯茶。”

“不必。”明清野眸光微淡,看着她说:“麻烦请你夫郎去这间房,就在隔壁,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只想跟你谈谈。”

“……”

青铁为抬眼看了她一眼,笑意微顿,然后接过说:“这也太郑重了些,不过既然你不想让他们听见,那……尹望杨七,过去吧。”

她答应的很干脆,但眼里有几分疑惑之色,待坐定之后,拿起茶壶边倒茶便道:“不知……阿野要跟我谈什么事情?”

“你跟左衡秋,为什么要杀白怡绫?”明清野没接她的茶,直言问道,凤眸也直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色。

“白,怡绫?”青铁明显一怔:“你是说昨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

她似乎觉得好笑:“你是说我跟左衡秋,杀了她?”

但看到明清野认真的神色,青铁脸上笑意慢慢坠落,最后落下看着杯面说:“昨日午后就有消息传来,说白府尹已经将凶手捉拿归案,今日午时就在刑场处死刑。”

“那人的确是跟我一样伤了一条腿,而且杀了人急于奔逃,但军营那么严密的地方,一点异动,上面人知道的一清二楚,白府尹毫不费力就抓到了人。”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甚至断定我归入了左衡秋一党?”青铁抬眼看向明清野,再无笑意。

明清野微微皱眉,看来左衡秋的动作永远要快一步。

她又问道:“你果真,没有跟左衡秋有任何牵连吗?要是她以尹望杨七作要挟,你可以告诉我。”

“……”

青铁不再多言,只是手掌握成了拳:“你走吧,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

“青姐。”

明清野正要再劝,却见她眼神微微向下,瞳孔微动就忽然站起:“看在三娘的面上,我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但若是你与左衡秋再行陷害之事,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阿回,走吧。”

明清野最后看了青铁一眼,便开门离去。

青铁握拳坐了许久,直到幕后之人转至桌前,听她叹息道:“明清野果真敏锐过人,要不是府衙也有我的人知道了留下脚印这事,我怕也安排不了这么缜密。”

“不过,被误会杀人的感觉怎么样?青铁,我都替你觉得冤枉啊。”左衡秋附在她耳边轻叹。

“你不也是,陷害袁行歌杀了白怡绫,这样的把戏你是百用不厌。”青铁只知道这件事是左衡秋指使人做的,而且白珏抓到的就是真凶。

不止明清野,她也好奇左衡秋到底是什么用意:“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致白怡绫于死地,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这倒没有,我说只是好玩就把她杀了,你相信吗?”左衡秋坐在她旁边,将她倒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对她阴邪一笑:“不该问的别问,否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跟明清野彻底决裂……”

青铁顿时背生冷汗。

“今日还有要事,我就先走了,这次是为你做个例,下次,或许就是动你的时候了。到时再看你的忠心也不迟,或许能见见主公也说不准。”左衡秋神秘一笑,就开门离去。

青铁听脚步渐远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跟这些人玩弄心眼真的像是从一场生死局里出来,不过就算明清野迅速反应过来,也被左衡秋看出端倪了。

真不好糊弄啊。

而且阿野真的会相信她吗……

青铁知道左衡秋极其危险,而且藏的太深,到阌朝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注视明清野,而后者无知无觉。她看着都捏了一把冷汗。

现在只有她能搭上这条线,只有她能知道左衡秋下一步会做什么,虽然只能窥得一二分,再多只能自己猜测。

这样两面卧底的感觉如同走在细绳之上,但青铁知道绝不能将以后系于左衡秋一人身上,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向明清野表明立场,虽然微乎其微,而且并不确定明清野是否相信她。

左衡秋这边知道她尚在抉择,所以那样的小动作才没能招来罪责。

青铁只想想这些都觉得额角突突作痛,过大的心理压力比在边境训练一天都要累。

可是明清野自小跟着三姐长大,甚至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姐姐的叫,长大虽然疏远,但她还是想替三姐看着她。

要是明清野身首异处,三姐也会伤心。

所以她不想放弃盯着左衡秋的机会,也当是在驻地那一夜时迟疑的赔罪吧。

……

青铁所思所想,也是明清野此时所言,不过是对夏路回说的。

“青姑娘这是以身犯险?若是出了什么事,三娘那边……”夏路回只听着心里就如同被拧起一样紧张又担忧:“三娘肯定会伤心。”

妻主也会。

只是知道青铁有所背叛妻主就失去了往日冷静,现在又得知青姑娘为了她身陷囹圄,要是出了意外,妻主恐怕余生都会在悔恨之中。

“左衡秋……”

明清野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她就道:“阿回,我要找机会入趟宫,去见见白贵君。”

“妻主为何要见白贵君?”夏路回并不觉得明清野真的要许蕴为左衡秋付出代价。

“问问左衡秋的事,辛侧君那日说的还不甚清楚,我不如去问问白贵君,许蕴是他的贴身侍从,他知道的定然要比辛侧君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左衡秋知道她的东西肯定要比她多的多。青铁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左衡秋怀疑,甚至灭口。

明清野只能转向许蕴,左衡秋最明显的弱点。

“走吧,我们回将军府。”明清野护着他找了辆马车,两人往袁府而去。

到了袁府门口,正巧跟一位掌柜模样的人撞上。

那人在大门口弯着腰,满是褶子的脸带着讨巧的笑:“官家替小的通报一声,就说城西宅地所的郑一仁求见明将军。”

“原来是郑掌房,看来明将军的府邸已经能迁居了。行,掌房稍等,我这就通报。”那小侍正要进去,就见一阵马蹄声传来,上面下来的人让小侍脚步一顿:“明将军!小的见过明将军。”

“起来吧。”

明清野刚将夏路回扶下来,那郑一仁就立刻凑上前跪拜:“小的拜见明将军!”

“不用行此大礼,快请起。”明清野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才把人扶了起来,一看跪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婆,折寿这两个字一闪而过。

“婆婆找我有何事?”她怕这人又跪,连忙问正事。

“将军折煞小人了。小人是来报喜,明府已经修缮完毕,明将军不日就能迁居入住,若是以后有什么不便之处,大可派人来告诉小人,小人随时恭候将军差遣。”

郑一仁是个老人精,最擅见风使舵,刚开始还看不上这个资历尚浅的明将军,但后面辛侧君对其看重,袁将军也毫不掩饰招揽,她还敢不用心?

这身衣服怕是不想要了。

“好,我知道了,劳烦婆婆跑一趟,不如进去随我喝杯水?”明清野邀请道。

“不必不必,小的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扰袁将军安宁了,这就告辞。”

郑一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喝袁府一杯茶,很快就速速退去,还刚好蹭上了明清野刚刚花了银两租来的马车。

明清野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婆婆扶上马车看着离去才进了袁府,路过聚英堂,里面并没有人,看来大皇女已经来过又匆匆走了,应该是还要入宫复命。

她便去了竹院,见到绾竹还在,就让她进来问道:“绾竹姑娘,袁将军在何处,我想去拜访拜访。”

“回姑娘,将军在正君处用膳,刚刚才招待了大皇女,刚要留膳时,大皇女却推辞入宫去了,将军送大皇女出了府,现下应当才坐定。”绾竹说道。

“既然在用膳,那我就不打扰袁将军饭后小憩,午后再去。能麻烦你帮我们准备准备洗漱的水吗?我跟阿回想换洗换洗。”

“姑娘客气,奴婢这就去。”绾竹得命,退下去准备洗浴之物。

又过了半个时辰,明清野才坐进了浴桶里。

她趴在浴桶边由着夏路回给她擦背,舒服的快要睡着:“阿回,你说,我们要不要带绾竹一起回府啊……这几天都熟悉了,知根知底的,要是再跟别的管家磨合,我害怕她们会因为不知道你的情况而出事。”

“妻主要是想,不如午后就跟袁将军提一提?”夏路回也觉得绾竹当管家要放心些,要是妻主上朝时他一人在府里,也能有个照应。

“只是绾竹一人不够啊……”明清野也想到她上朝时没办法带着夏路回了。

要是不上朝就好了……

“妻主,总要有这一日,我会料理好后院的事情,你且放心去可好?”夏路回为让她放心,又道:“若是有些不长眼的碰了我,出了事,也算杀鸡儆猴。”

“能不碰则不碰。”

等两人换洗好了,明清野躺下后又说:“我明日是不是就要上朝,不如我请辛侧君带你进宫,然后我找白贵君时与你汇合?”

“可外臣不可擅自入后宫,要是妻主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觉得白贵君会让人发现我吗?”明清野对这点还算笃定,也是利用这一点来打探左衡秋的信息。

“也是……”

夏路回点点头:“那便按妻主说的做,我会好好跟着辛侧君,妻主安心。”

明清野在枕头上歪头看了他许久,才凑近了他。

她直觉要忙碌很久很久,所以提前要个亲亲放松放松……

……

离府之时。

袁将军没有留她,也是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老人家看得开,小人家就不一定了。

袁瑄汝一听她要走立马追了出来,还带上了她精神萎靡的二姐。

这是这三日来明清野第一次再见袁行歌,后者满眼黯然神色憔悴,勉强才打起精神来送她:“阿野,就让四妹送你过府吧,我有些不便,就不多说了……”

“我知道,二姐,凶手已经伏诛,还望你能节哀顺变……”明清野拍了拍袁行歌的臂膀以作宽慰。

袁行歌却紧紧盯住了她:“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凶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明清野没有多言:“二姐,你现在的状态听不得这些,等你走出来有了理智,我再跟你详说。”

“我很理智!”

袁行歌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明清野任她怎么问都没有再松口,她只好先放弃:“好……我之后会在城防处校场练兵,十日后就能把这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再来找你。”

“嗯。”

这大约就是袁行歌的发泄途径,能疏通自然最好,整日闷在房间里,闷出心病可就不大妙了。

明清野给了袁行歌一点走出来的助力才出发回了自己府上。

绾竹要比她们先过去熟悉,最后守在大门口等候,只是不知为何,这府门口慢慢慢慢热闹了起来。

明清野一下马车就看见了熟悉的人,惊奇道:“凌副将?你怎么在此处?还有金大。”

“属下参见明将军!”

“见过将军。”

凌厚跟金四海的声音同时响起,一跪一弯腰的两人暗地里对上了视线。

“凌将军,不是说了不用多礼,金四海你快帮我把她拉起来,我端着新买的木盆不方便。”明清野刚刚跟夏路回还去了外面的商铺置办了很多私人用品,这会儿手里都挂满了。

“听见了吗,将军不喜这些有的没的,以后别动不动乱跪。”金四海直起身冷眼道。

“这不是刚来不熟悉明将军的作风,以后一定改正。”凌厚嬉皮笑脸的自己起来,然后跨步上去就接过了明清野手里的东西:“明将军,属下帮你拿进去。”

金四海也紧随而上。

“无妨无妨。”

明清野眼见着昔日在军营的一幕又在府门口上演,满是无奈的笑意,然后就将坐在马车旁边的袁瑄汝挤了下去:“看什么热闹,快来帮忙。”

“是是是,遵命,将军大人!”袁瑄汝搞怪立正道。

“讨打是不是!”

明清野作势直接提脚,等人大笑着跑开才放了下来。

赶榜成功!感觉手指打出了残影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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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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