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曾经是人，如今是巫？”米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他们全都长着一副人的模样，除了肤色略有不同，种族也不太一样。这些人如今是巫，什么巫？会魔法吗？米仔细打量着这些人，没有独属于女巫的宽大的斗篷和破旧的巫师帽，也没有魔杖。
“是的呢，孩子，你做人的时候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想成为男巫还是女巫？”自称是二长老的漂亮女人没有等到回答，她再次问了一遍。
”我想成为男巫还是女巫？”米喃喃重复着二长老的问题，她被问住了，她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甚至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模样。她谨慎地追问了一句：“你们能看到我吗？”
“哦，当然，你很可爱呢。”漂亮女人继续说，“像刚刚长开的花苞，又漂亮又可爱。”
“老二，你不要总是这样。”她身旁严肃的三长老再次阻止了她，三长老对着米说：“你需要跟着你的引导女巫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巫，如何塑造你的身体。现在的你只是一团混沌，我们都看不清你的模样。”
混沌——米觉得她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但是她将这些放到了一边：“请问，你们一直在这个森林里吗？”
“是的，孩子。我们在这里修养。”白头发大长老再次开口，他指着巨树上的紫色花朵：“那是休眠花，我们一直住在里面。”
“你们是人吗？或者说你们曾经是人吗？”米看着面前一群人形模样的人再一次感受到说不出的怪异。
“是的，我们曾经是人，”白头发大长老温和地说，“我曾经是男人。”
“你现在是男巫？”米谨慎地问。
“孩子，巫是没有性别的。”大长老说着和严肃的三长老一样的话语。
“这里为什么要叫女巫森林？”
“呃，其实这里原本叫巫之森林，是这些人——”白头发大长老环视着面前的一圈女人，他指着面前的众多女人说道：“这些人把这里叫做女巫森林。”
米沉默下来，女巫森林或者说巫之森林只是一个由面前这些人随口说出来的名字，那么这些人口中的巫也只是他们随意说的名字吗？这些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米不知道她应该做什么或者相信什么，这一切太荒谬了，如果去到巫的世界，为什么不让她穿越进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米抬起头，猫头鹰在哪里？魔杖呢？这些人手里没有魔杖，他们要怎么念咒语？他们甚至不穿统一的巫师袍。
“你是男人，”米小心斟酌她的措辞，“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孩子，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大长老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他笑眯眯地对着米说：“但是关于这个森林的一切，关于如何成为一个巫，还需要你的引导女巫告诉你，我们的年龄虽然大，但是并没有完成巫的转变，不能给你任何指导。”
“哦，好的，愿闻其详。”米努力让自己坐得更端正一点，这里明显是一个女性居住人口占多数的森林，这位老爷爷对于女性相当宽容，由着她们把这里叫做女巫森林。
“我来自卡布莱星。”大长老陷入了回忆当中。卡布莱星是宇宙里面一个小小的星云团，那里生活着与世无争的卡布莱人。
卡布莱人温和，勤劳。虽然卡布莱没有富饶的矿产，不能引起周边大星的觊觎，更没有发达的科技，卡布莱人并不担心，他们贫穷但是快乐。哪怕他们不能进行星际旅游，只能嗅着天上飘过的大型飞船留下浑浊的空气，卡布莱星人也只是努力种下更多的植物来净化空气。
米看着大长老，这是一个外星人。米努力理解大长老说的每一句话：“您生活在高科技时代？星际旅游是什么？从一个星球到另外一个星球吗？你们那的人都长成您这样吗？”
“男人差不多就是我这样，不过我已经老了，孩子。”大长老慈祥地看着米，他继续说：“卡布莱星的女人温柔又可爱。”大长老看向他的四周，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有卡布莱星女人可爱。
“您请继续。”米无法对着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不礼貌。
“我的妻子是卡布莱星最可爱的女人，”大长老语调一转，他突然悲伤起来，语气也变得沉痛：“她为了生下我可爱的小瑞贝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啊？”米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种族，女人需要献出生命才能生孩子。
“你不要吓唬她，你的老婆就是难产。”漂亮的二长老打断了大长老的话。
“你们那里科技那么发达，女人生孩子还会难产吗？”米犹豫了一下，她小声问道：“难道没有医院没有剖腹产什么的？”
星际时代还会有难产吗？那么科学发展究竟是为了什么。
“哪个时代都有难产的女人，”年龄最小的黑头发青年说，“医生并不是万能的。”
米点头同意，生产对于女人来说一直是生死关，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星际旅游都有了，难道没有人造子宫？”米有点不能相信，人类已经可以跨域星球，生育这件事还需要女人来承担吗？
“什么是人造子宫？”漂亮的二长老很感兴趣，“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米左右看了看，这些人来自不同时代，她张开手解释说：“子宫就是女人肚子里的一个器官，小孩子在里面发育长大。科学足够发展，就会造出一个盒子，让小婴儿在盒子而不是女人的肚子里长大。”
“咦，还有这种好东西？”二长老好奇地侧过身子看着米，“来，你给我好好说说，小婴儿在生出来之前怎么装进盒子里？”
“啊？”米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她看向大长老和黑发青年，他们倒是一股了然的模样，看来卡布莱星是有人造子宫的，倒在这些女人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种高科技。
米琢磨了一番说道：“你们知道，小孩子在成为小孩子之前，需要从爸爸那里得到一个精子，再从妈妈那里得到一个卵子，才能得到一个孩子吧。”
“精子是什么，卵子又是什么？能拿出来吗？”二长老一句接着一句不停地问。
“嗯，能的，精子和卵子都很小，但是有办法可以从身体里取出来，取卵会复杂一点，精子在男人射出来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很多个。”米有一种错觉，她在给一群老古董上生物课。她接着说：“精子和卵子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小婴孩的胚胎，那就是试管婴儿。”
“那就是说不用男人女人在一起，不用女人的肚子也能生出小孩？”二长老觉得米说的一切完全不可思议。
“当然，怀一个孩子再生出来，时间漫长又辛苦，要是有人造子宫，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啦。”米挥舞着手臂，比划出一个小盒子：“你们想，一个装着小婴儿的盒子，由男人背着还是女人背着没什么区别。也许科技足够发展，人造子宫不需要人背着，就像养鸡场一样，有一个小孩子养殖基地呢。”
“胡说，女人当然要生孩子。”大长老突然生气起来，他大声说道：“女人不生孩子，还能做什么？”
米左右看了看，这个卡布莱星是星际社会吧，他很抵抗人造子宫，难道他是自然法则维护人？有些人就是坚持传统，转基因的食物在他们眼里是大逆不道，化肥和农药也不是好东西，最好还是吃有机食品，纯天然绿色健康才好。哪怕有人造子宫，孩子还是由女人肚子里生出来比较好。
漂亮的二长老和严肃的三长老不以为然地看着他：“大长老，不要以为你是先来的就可以这样说。”
二长老转过头对着米甜甜一笑：“你不要听这个老古板的，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女巫更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再给我说说——”
大长老再次出声打断了二长老的话，他严厉地说：“女人不生孩子，没有人存在，这个世界早死绝了，哪里还会有女巫？”
“那个，”米试图安慰这个愤怒的老人，“我听说很多星球就是没有人的，再说你们也不是人啊，你们是巫对不对？”
米打量着大家，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还在为人类存亡担忧，米琢磨着大长老的话，没有女人就没有女巫吗？巫究竟有没有性别？
“没有人存在，这个世界不会死绝，巫也可以不存在。”漂亮的二长老突然悲伤起来，她昂头喝完杯子里的酒，对着米充满歉意地笑了一下。二长老可真漂亮啊，细长的眼睛充满了然，像是能看穿所有人的心事，米忍不住对着二长老挥挥手。
“你不是一向最会奉承男人的吗？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三长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那是我要从男人口袋里掏钱，要不然你以为我稀罕搭理他们？”二长老突然掏出一杆非常复古又华丽的烟枪，她睨了三长老一眼，那眼神真是欲语还休，风情万种。她对着米笑了一下，“孩子，男人呢，能给你带来的不仅是财物，还有快乐，我跟你说，那种快乐啊，多少金钱也换不来。”
“你？”三长老瞪了她一眼，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才说：“女人的名誉就是叫你这样的人毁坏了。”
“不能体会女人快乐的女人还说什么名誉，”二长老将长长的烟圈对着三长老吹过去，“你连女人都不是，还说什么女人的名誉？”
“我，我怎么不是女人？”严肃的三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我是连男人也比不上的女人。”
“哈哈哈，你好，你能干，你的男人在你面前一点也抬不起头来，他能在你面前硬一秒钟不？他能给你一个孩子不？”二长老大笑了起来，她又转向了米：“你说那什么人造子宫，真的存在吗？女人不需要男人就能生孩子，我的意思是不要那个就能生孩子。”
“能的吧。”米不确定地说着，她看向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对着众人点点头：“但是人造子宫也要靠人血供养。”
“只要一点点血吗？”二长老看着黑发青年，等到他点头才转向三长老：“你说苇原星也有人造子宫多好。”
“你又胡思乱想了，”三长老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拿过二长老的烟杆：“你不要在新生巫面前做出这副样子来。”
“我这幅样子有什么不好？”二长老哼了一声，她走到米的身旁挤开一个位置，她抬起胳膊想要揽住米，看看一团模糊的米她又放下胳膊在她耳边娇声说：“你告诉了我人造子宫这个好东西，我也告诉你一些诀窍，女人怎么才能最享受。”
二长老突然开始传授起闺房之术来，她连如何控制男人的表情都有独到的见解。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乔羞得满面通红，她捏着衣角不敢抬头。大长老和黑发青年显然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他们端坐着仿佛什么也听不到，森林里只剩下二长老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哎呀，忙中出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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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老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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