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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当像鸟

方乐誉霍然转过身来:“怎么又是你?”

又反驳:“你才天生站不稳。”

宁松声今天也穿了一身的黑色,视线定在方乐誉微微起汗的面颊,稍抬了下眉,眼皮撩高,“我也很惊讶又是你。”

身后折叠梯摇摆数下终于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金属轰鸣声巨大。没人管它。

方乐誉的气息还没有喘匀,先后退一步,上下迅速端详了宁松声一秒,拍了下他的肩,“谢了哥们。”

宁松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肩膀,没对这句夸奖发表什么意见。

方乐誉下意识转身继续去画墙绘,陡然想起什么,又转回来,竖起一根手指,“你就是叶阿姨和我说的,‘话少,干的多,绝对不会干涉我做什么’的那个助理?”

宁松声:“那你就是叶姨说的‘画画很好,非常热心,就是有点害羞,但其实很乖的小朋友’?”

方乐誉:“……”

方乐誉:“后半截可以去掉,尤其最后三个字。”叶阿姨的形容词修饰有空的话需要去进修一下。

宁松声很快地打量了方乐誉一眼,“我以为画画的人大多数都……”

他倏地收住,“不,你确实是。”

方乐誉终于去捡起了落地的金属折叠梯,闻言抽空回头:“?”

“我是什么?”

也是停顿的这一下,一道身影越过他的肩,手上一轻,有人替他把折叠梯提了起来,将地面上的石块踢走,重新将梯子扶着架好。

方乐誉停住。宁松声垂眸反复确认金属梯不再有摇摆的迹象,抬起眸,“说是助理就是助理,怎么协助你?”

方乐誉:“给我递水递笔,渴了买水,饿了买饭,只要我上了梯就得帮忙扶着,手没力气了就替我去搬颜料桶。”

宁松声:“嗯。”

方乐誉噗嗤笑了:“你嗯什么嗯,我说着玩的,又不是皇上,哪里要你这么跑上跑下,你就有空提我拿个东西帮刷个墙就行了。”

“我现在先把墙顶的点描好,待会儿就能照着刷墙了,稍微等我下。”

说着,方乐誉又爬上了金属梯,宁松声站在梯下,抬头仰望,只见他微俯着身,T恤衣角微微荡开。

从提起笔的那一刻,方乐誉表情就淡了许多,微微凝着眉心,眼神专注,似乎世界里在这一刻之后除了眼前的颜色就没了别的东西。

方乐誉擦了下额角的汗,抹过空挡的耳边,突然意识到没戴眼镜,回头。

“我眼镜……我眼镜在那边,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宁松声循着他的手指指向去,很快在散落一地的颜料桶和绿草中找到了那架眼镜。

他捏住眼镜腿,递给方乐誉,“你近视深么?”

画了半天才想起没戴,不像是近视的样子。

“不深,但我散光,太阳大了就看不清了。”

方乐誉伸手欲接眼镜,伸手后又发现巴掌上全是颜料痕迹,又收回。

他侧过身,弯腰,俯低了脸,“麻烦帮我戴一下。”

宁松声猝不及防与这张脸贴得很近。

戴口罩嫌热,方乐誉摘下了,完整地露出了他的脸,汗水淋得湿漉漉,似乎连带双眸也洗了一遍,泉水般清练,最重的颜色是在脸上浅浅晕开的热意。

宁松声站在原地没动。

方乐誉等了一会没见宁松声动手,挑了下眉,开口后,空气的热温恍似又上升了几度。

“你戴啊。”

宁松声沉默几秒,这才拆开手里的眼镜腿,抬手。

他的拇指摁着镜框上沿,食指擦过耳侧,后三指几乎搭在方乐誉的脖颈,力度很轻,方乐誉却有种什么很炙热的东西烙在后脖颈的错觉。

才戴上,方乐誉就轻挣开宁松声的手,仰头轻抖,让鼻梁架稳眼镜,这时再侧首看人,立刻变得文气,“谢了。”

宁松声收回手,“不用。”

描完点,方乐誉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小誉,下来吃点东西再画!”

方乐誉闻声就笑了,回头:“叶阿姨!”

稍远一些的一棵老树下,一位穿着休闲的女人把手上拎着的一大袋子早餐放在了树下的儿童画桌板上,看方乐誉跳下梯子,忙说了一句“小心别摔了”。

儿童画桌板做的是小孩子的尺寸,比较小,方乐誉只坐了个边,宁松声也默契地只坐了个边,尽管这样,三个人坐着也稍显拥挤。

叶阿姨左看看,右看看,笑了:“你俩相处得怎么样呀?”

那语气,很想在对小孩子说:“刚才老师没有注意到,你们有没有吵架呀?”

方乐誉叼了口小笼包,“您应该早跟我说是宁松声的,我俩认识。”

叶阿姨惊喜道:“咦?你们认识啊!对……你们两个都是在附中读书的,阿姨知道这个,但不好说你俩有没有见过。”

见过,又胜似没见。

方乐誉腹诽完,便听宁松声说:“领奖的时候见过挺多次,但没怎么说过话。”

闻言,方乐誉迷惑地转过头去,盯着宁松声看了片刻,又迷惑地转回头。

宁松声:“怎么?”

“没怎么说过话。”方乐誉微微冷笑,“那些年和你搭过的话终究是错付了。”

宁松声稍顿。

叶阿姨哈哈笑起来:“我知道了,在学校见过面,小誉和松声说过话,但松声没搭理,是吧?——小誉你别放心上,他那段时间对谁都一副臭脸,高考完已经好很多了,他再不理你我替你说他。”

方乐誉吹了吹豆浆,“这可是我们学校一众老师的心头宝,我可不敢说重话,僭越了。”

宁松声突然开口:“你保送的那天,郑老师把你们班主任在走廊上激动地说了十分钟的话,那天所有老师上课都很高兴。半年来你上完了学校的所有光荣榜,下一届的招生简章第一个学生介绍就是你。老师的心头宝可不是我。”

难得听宁松声说那么长一段话,却是在夸他,方乐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差点把豆浆喷出来。

一盒小笼包推到方乐誉面前,宁松声收回手,道:“同时,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学校,在荣誉榜上提了保送,但把保送院校名字隐藏了的。”

方乐誉停筷。

叶阿姨好奇道:“什么隐藏?”

方乐誉:“害,别听他说,没那么夸张,就是我保送了,但荣誉墙没提我保送哪所,对吧?——只是会迟一点点放出来而已——大概在高考出分那天吧,不是一辈子瞒着。”

“保送是好事啊,小誉你为什么不提?”叶阿姨更好奇。

方乐誉夹起一只塑料盒里叠了醋盒的小笼包,开玩笑道:“我觉得反正保送的就那两所,又没什么悬念,早放迟放有区别吗?一起留到高考出分那天庆祝得了。”

叶阿姨听着很高兴:“是京北的那两所吗?”

方乐誉:“对,等高考出分那天我跟您说是哪所。”

“好啊,好事啊,”叶阿姨喜形于色,“之后小松可能去本地的F大——你俩去的大学都好,阿姨真是太高兴了。”

树叶哗啦下,方乐誉吹了吹小笼包的汤汁,宁松声收拾塑料袋,两个人都没应这句话。

吃完早餐,叶阿姨去收拾园内的东西,方乐誉仔细和宁松声讲了刷色的区块和点形,讲完,两人各自分开刷墙。

日头逐渐升高。

蓝天悠悠,六月初的华海市外滚烫得吓人,热浪徐徐在身周流动,在室外不到一会儿,身上就热汗如雨。

等方乐誉余光里出现了宁松声的影子时,两人已经差不多把整面墙都刷上了色,距离因此拉近。

距离凑近后,方乐誉和宁松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是怎么认识叶阿姨的?”

宁松声说:“叶姨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对我很照顾。”

那你爸妈呢?方乐誉把绵延向下滴的水线用筒刷抹平,“听说叶阿姨没当园长之前是厨师,她给你做过不少菜吧?”

“是,她做的饭很好吃,也对小孩都很温柔,”宁松声说,“后来离婚了,也还会回小区看我。”

“你小时候住哪?”

“就在附近。”

方乐誉想了会儿,“离我家都挺远的,难怪我们小学初中都没见过。”

他又自我否定:“不对,见过也没用,高中见过了也没说上几句话。”

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宁松声微微扬眉,“是么。”

“我刚上附中,因为领奖和你碰了十几次面,”方乐誉说,“当时觉得我们应该也算熟了,和你聊天,然后你说——‘你哪位?’。”

方乐誉直到今天都还记得这句话,清清楚楚。不好说是不是记仇的情绪驱使的。

从表情上来看,宁松声是不记得了,他转了个话题:“那你呢,你怎么认识叶姨的?”

方乐誉:“我小时候读的就是附近的幼儿园啊,有时候会回来看看,看这里新开了一家幼儿园,听说还在装修,就过来看看,帮忙搬了点东西,一来二去也熟悉了。”

话落,手上的颜料刚好刷完,方乐誉退后一步端详,嘴里还在说:“主要是叶阿姨人也很好,比如我说想画这面墙的墙绘,她也二话不说就备齐颜料桶让我画了。”

宁松声那边也画完了,学他的样子倒退几步,“还没问你,为什么会来给明珠设计这面墙绘。”

“你也说了是设计,”方乐誉拿起一把小一点的筒刷,“我这个暑假想画点自己能独立掌握的、喜欢的东西。”

到了午饭时间,方乐誉坐下,只吃了一点便回去继续画。

宁松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回头,叶阿姨反而安抚他道:“他是这样子的,一画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知道饿,饿了他会自己来吃的。”

叶阿姨笑眯眯的:“他可喜欢画画了,你让他去画吧,他会开心的。”

在今天之前,宁松声对方乐誉的印象都源于校内各种优异的成绩,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方乐誉的爱好。

吃完午饭,宁松声从老树下走出去,方乐誉背对着他,半跪在墙角细细地描绘,背部T恤的颜色因汗湿而一深一浅,有地方还沾了颜料。

而方乐誉仿佛毫无察觉,还在轻轻哼着歌。

他热爱并且享受画画这件事。

宁松声注视着这个背影,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将近日暮西沉之际。

方乐誉涂完最后一层白色,后退数步,将墙上的画尽收眼底。

摘下眼镜,满意道:“提前完工,喷保护漆吧。”

喷保护漆没有技术含量,叶阿姨也来帮忙了,边看边夸:“真漂亮,小誉你太厉害了,这个颜色……这几只鸟画得也太像了!”

只见她所说的画面中,数只白鸟从阴翳中挣破,羽翼根根分明,姿态舒展漂亮,欲往蓝天飞去。

但宁松声注意到其中有一只刚好卡在一白一黑的阴影中。

日光斜射,方乐誉站在墙下,闻言一笑:“嗯,画这个是希望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像鸟一样自由飞翔,千万别给人生留遗憾。”

宁松声冷不丁说:“这个祝福不太现实。”

“哎我说你这人,”方乐誉立马回过头,“这么煞风景呢——”

“但寓意很好。”

宁松声站在墙外,轻微的金光照在他身上,方乐誉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感觉他似乎是在盯着墙绘,但又好像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宁松声顿住顷刻,语气缓缓:“寓意很好。”

方乐誉心跳砰的当啷一声响。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水手不小心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他在船上不停地划呀划,可怎么也找不到海岸的方向。

他支起老旧的声电台,不停地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发送自己的坐标地址,但大海茫茫,信号从来没有接收到回应。

小水手日复一日地发,也日复一日的没有结果。

于是,小水手很早也就对此不报希望了。

从来没想到在偶然的一个下午。

声电台突然发出当啷的一下,振荡散开的回声。

同频回振。

有人说他听到了。

两个哗哗淋雨但都想给别人打伞的小屁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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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当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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