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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情

一时间满室静寂,唯有窗外细细雨声入耳。黛玉读得正到趣处,不禁扑哧一笑,猛省过来,抬头发现解锋镝正立于琴旁,捧了一卷琴谱来看,便收了书,走上前来,见他所看的那谱颇有些意趣,便站于身侧,一同看起来。

解锋镝听得黛玉近前,原以为她是看了什么好文章要来讨论一番,未料她与自己一同看起了琴谱,便将书卷向黛玉那侧稍移,一边含笑问道:“原来姑娘也擅抚琴?”

黛玉脸微红一红,道:“不过是闲时聊以解闷罢了,怎好说‘擅’呢。”眼光偷偷向身旁的古琴瞟了一眼,见那琴身古朴浑厚,心知是难得的佳品,垂下头,只管弄衣带。

解锋镝见状,已是了然,便对黛玉道:“姑娘既是觉得这琴谱有所兴味,你我二人便对弈一局,输的人须要抚琴一曲,姑娘可愿意?”黛玉听了,颔首应允。两人便移至软榻上,对弈起来。

黛玉是心爱那古琴的,此刻并无求胜之意,也不敢输得太敷衍,举手间,反倒有些迟疑,解锋镝心知黛玉所想,便只一心求胜,却也不想使黛玉落败过于明显。二人如此揣测对方落子,倒比寻常对弈更费些功夫,一时棋盘上你争我抢,状似胶着,解锋镝约莫时间已经足够,眼见对弈已至决胜之刻,便起手落子,定下己方胜局,

黛玉扫视棋子,摇头轻笑道:“公子赢了,我心服口服。”解锋镝便引了黛玉至小几旁,见黛玉似有羞赧之态,知她不愿让人觉得自己卖弄,便对黛玉道:“姑娘可先翻阅这琴谱,或有喜爱者,便可取去,我这先为姑娘抚弄一曲,权当抛砖引玉。”随即将那琴谱递与黛玉,自己坐下抚琴。

黛玉翻阅那琴谱,见其中有些自己见过或熟知的,有些指法却十分生僻,耳边琴声清扬悠然,心思似已随之飘远,忽而听得那琴声变得婉转低回,似是满腔话语而不得尽诉。黛玉越听越是觉得那琴音似是沁入肺腑,不由得怔怔地发呆,待琴声罢了许久,方才回神,略想了一想,才坐在琴旁,信手一拨,叮咚之声便流泻而出。

解锋镝面向窗外,听那琴声初时快意洒脱,其后如怨如诉,一时转为欢悦之音,却也带了几分忐忑,细细一想,便已明了,耳听得扫弦之音越见紧迫,刚要出言劝止,突然“铮”的一声,琴弦竟是断了。

琴弦已断,黛玉未及反应,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连忙起身,欲取了手帕擦拭,谁料想,早有一滴血落在尚未完成的花卉图上,解锋镝并未理会,忙忙地取了止血药和一方白绡来。

黛玉接过药,细细涂了,再用白绡包扎,方觉疼痛稍减。再看那画,一滴殷红堪堪落在画幅的留白处,,不禁“哎呀”一声,惋惜道:“可惜了这幅好画。”

解锋镝低头想了一想,便笑道:“姑娘不必惋惜,这画还是有的救。”于是研墨蘸笔,一根枝桠便斜下里伸出,再取了胭脂,调好颜色,点了几笔,这枝桠便绽开点点的红,那滴血迹,也化作枝上的一瓣梅花。

黛玉看得入神,也忘了手指的痛,拍手笑道:“若不是这几笔,我倒真成了罪人了!”甫出口,忽感此言不妥,于是转过身去,透过烟青色窗纱,看那窗外雨景。

解锋镝搁下笔,见黛玉对着窗外出神,便解释道:“这窗外就是我所说的荷花池了,只可惜正逢秋季,这一片的残荷也未清理,若是盛夏时节,也可看到满池的荷花盛开,也是一件美事。”

黛玉听着那淅沥沥的雨声透窗而来,夹杂着几分说不尽的落寞清冷,便道:“我最不喜爱李义山的诗,只喜他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想是这残荷片片,得了雨水相伴,也是有无尽的情意。”

解锋镝正望着那烟雨出神,听得黛玉所说,一时顺口道:“姑娘果然好通透心思,这无生之荷的言语,你尚愿意领略,那有生之莲的心声,你可愿意倾听?”

黛玉不禁疑惑:“这是哪里说起?有生之莲又是怎样一般的莲花,我却不曾听说。”

解锋镝自知失言,方要拿话岔过去,忽听到雪雁进来,笑道:“雨中赏花,也是有趣的紧,方才好像听到抚琴声,怎得突然停了?”说话间,已是看到黛玉手上的白绡,急道:“姑娘怎得伤着了,可曾上过药?”

黛玉摇了摇头:“不妨事,弹琴时琴弦绷断了,只是将公子的画污了一块,过意不去。”

解锋镝陪笑道:“姑娘哪里话,我原是想着少些留白,却不知补画些什么,若不是这一点,我也想不出添一支红梅的主意。”

雪雁听了,走上前来看那画,也笑道:“这画真是妙极!请公子赏个脸,有没有别的画作给我瞧瞧呢?”解锋镝一指画筒:“姑娘请随意。”任由雪雁翻看。

雪雁从那画筒中随意抽了一个,展开一点,是一幅行书,雪雁不通书法,遂卷起放回,再抽出一个,是一幅水墨画,便拿到窗前展开,与黛玉道:“姑娘也来瞧瞧,我看这一幅倒是好看的很呢!”黛玉就雪雁手中看来,是一幅山水画,墨色酣畅淋漓,绘出一派天高云淡的豁达,心中赞叹不已,眼光扫到落款,竟是“有生之莲解锋镝”,心中不禁一动,抬眼去看解锋镝。

解锋镝待雪雁展画时方觉察不妙,却不及阻止,眼见黛玉看到那落款,不觉红了脸,侧身佯装看雨。

雪雁看了一会那画,玩笑几句,听见外面雨声渐渐止了,便笑道:“姑娘,如今雨也停了,想是该回去了。”黛玉便起身道:“叨扰甚久,也该告辞。”解锋镝便携了油纸伞,引着黛玉与雪雁向含光寺而行。

归程倒是比去时的路显得顺畅许多,不多时,已到清早相遇时的青石处,黛玉便道:“多谢相送,此处距寺中已是不远,我二人自可回去了。”解锋镝便止了步,行礼作别。黛玉趁着雪雁不注意,悄悄摘了鬓上珠花,向那青石上一抛,眼睛却看着解锋镝,微微一笑,自是走远。

解锋镝自从在书房中被黛玉窥破心思,一路皆有些茫然不安,此时见黛玉暗将珠花置于青石上,便已明白其中意思,忙将那珠花取过来,细看时,原是初见时黛玉遗落的那支。

解锋镝得了那珠花,步履轻快,直回到天月山水,进至书房,仍是坐在那软榻上,将那珠花取出端详,心中自是十分欢喜,正思量将它收藏于何处,忽听得庭院中有人朗声而道:“久未拜访,不知好友可在否?”解锋镝忙将珠花收于袖内,出门相迎,原来是好友一线生来访。

二人进门,一线生落座,寒暄了几句便道:“好友,我此回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解锋镝便问:“是什么要紧事,好友但说无妨。”一线生便道:“好友可知乱世狂刀与他的义妹?狂刀退隐江湖,带了他义妹芙蓉铸客隐居在此去三十里的青冥山中。”

解锋镝疑惑道:“此事我确实知晓,只是不知这和好友所求之事有什么关系?”

一线生便叹息道:“狂刀避世而居,本是鲜与外人来往的。他昨日忽然来寻我,说他义妹近来练起一部剑法,招式精巧,这本是好事,可是越练到后面的招式,她性格就越是乖戾,狂刀想开导她,反倒被她举剑逼退,昨日发现他义妹已经迷了本性,杀伐之气甚重,这便来找我,望我能找个法子,唤回芙蓉铸客。”顿了一顿,又道:“我于剑术并不精通,只好来求好友,看在我与狂刀有几份交情的薄面上,去瞧瞧他义妹,或许能解,也是一件善事。”

解锋镝听了,思索一会,回道:“此种情形,似乎是走火入魔,迷了心智,我便去走一遭,只是是否可解,这却要看天缘了。”

一线生便道:“如此先谢过好友,路线图在此,我这便先告辞了。”将路线图交与解锋镝,转身离去。

天月山距青冥山三十里,寻常人前去也需半日,解锋镝自恃身手矫捷,又有路线图可据,寻得乱世狂刀居处当非难事,午后启程,到青冥山时天色尚早,见青冥山周遭遍布翠竹,隐蔽了小径,于是取出路线图,比了路径,一路往山间行来。

行了不多时,那小路转个弯,折向一片竹林,解锋镝随之而行,进入竹林,迎面却是几根倒下的翠竹当道,疑惑间,头顶几片竹叶飘落,随即,杀机顿现,一道银刃从天而降。解锋镝惊异于杀气之浓,身形一转,已是退开几步,躲过那银刃偷袭,举目往去,一个白发白衣的少女自半空中落下,手中一柄通体银色的剑,白如月光,亮如秋水。

那少女见一击不中,旋即挺剑再刺,解锋镝又闪身避开,口中道:“在下与姑娘从未相见,不知姑娘缘何兵刃相加,想是有所误会。”那女子不言,挽个剑花,回手又刺。

解锋镝急忙退开,见那女子双眼无神,身上煞气甚重,猛然想起一线生所说狂刀义妹走火入魔之事,心下道:“这必是芙蓉铸客了,这种情状,想来只有以女子之物点醒,方可助她恢复本性,只是要近身取她所有之物,恐怕为难,我身上又没有女子之物,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间,芙蓉铸客又攻上前来,解锋镝忙又避了,突然想起黛玉所赠珠花还在袖中,待要拿出,又觉不舍,正在犹豫,那银锋已是破空而至,直取咽喉,解锋镝不敢多想,忙取出袖中珠花,暗自凝注真气于上,挡在那寒锋之前。

一时间,周遭杀气消散,那剑尖颤巍巍停在颈前,再观芙蓉铸客,一双无神的眼睛慢慢复了神采,眼中一滴泪流下——终于恢复了本性。

青冥山下便是一大片青葱翠竹,芙蓉铸客自迷了心智后,躲入竹林,终日便在其间徘徊游荡,若遇有人误入其中,便挺剑相杀。幸而被解锋镝点破,如梦初醒,立时收了银剑,整发敛衣,见面前是一清秀俊朗的青年,心知是此人相救,困窘之余不由得有几分好感。于是道谢:“多谢相救!本芙女在此想是游荡了许久,这头发凌乱,衣襟染尘的模样,实在是失礼!”

解锋镝略施一礼,道:“姑娘言重了,在下见姑娘被心魔所迷,出手相援也是应该的。姑娘方才自称‘芙女’,雅号是否便是芙蓉铸客?”

芙蓉铸客听见此问,笑道:“确实是我了!不知先生尊名?可是专程来找我的么?本芙女实在受宠若惊。”

解锋镝见她发间犹沾了一片竹叶,便指了自己鬓边向她示意,一面答道:“在下解锋镝,受好友所托,前来解姑娘之困,也请姑娘莫要挂怀。”

芙蓉铸客听了,想到自己迷失心智之事被传了开来,自是有几分难为情,见解锋镝示意,抬手向发上一摸,指间夹了片碧绿狭长的竹叶下来,因而笑起来:“这真是可巧了!这种竹叶最难寻到,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解锋镝不由问道:“这片竹叶有什么妙处?我看这青冥山间竹林遍布,一片竹叶竟然如此难寻么?”

芙蓉铸客听了,便道:“先生想是初次到青冥山,不知这竹林的玄妙,此地虽是翠竹满山,山下的这一大片与别处又是不同,是青冥山所独有的。”说话间,将那片竹叶送至解锋镝眼前,“先生看这竹叶,虽然狭长,却有‘一波三折’的样子,所以当地人称呼这种竹子为‘之字竹’。这还不是最妙的,这种竹子,若是时机得当,便会生出前半碧绿,尾端朱红的叶子,我给它取名‘点朱眉’,这种竹叶非常稀少,几百棵竹子也未必生出这一叶,我好不容易才搜集了十几片,都放在锦囊里,铸剑的时候放几片,便可使剑锋雪亮,其利断金。”

解锋镝见那竹叶玲珑通透,尾端一抹朱红,十分可爱,便笑道:“倒真是造化之功,谁能想到这么一片小小的竹叶,竟有如此多的精巧之处!”

芙蓉铸客见解锋镝似是对这竹林有所兴致,便道:“先生既然来到这山中,不妨随我四处走走,看看这竹林风光,也算是来过一遭。”于是引着解锋镝顺小径而行,一路听那竹吟细细,也颇静心宁神。

二人一路走,一路攀谈,芙蓉铸客渐觉对方洒脱无拘,心中倾慕不已。她本是直爽快意的女子,便出言试探,无奈解锋镝言语间仍是谦恭有礼,对她的暗示并无回应,不由得急躁起来,见解锋镝似有告辞之意,便直言道:“先生可愿长留青冥山中?实不相瞒,我实在是仰慕先生,本芙女自号‘铸客’,便是对铸锋锻刃有所得,与先生的名字也是天缘了。”

情急之下,她向解锋镝靠近几步,似是以此拉进彼此的距离。

解锋镝见状,伸出那柄折扇,于身前一挡,正色道:“姑娘自重,在下既是受友人所托前来,便未存其他的心思,况且林姑娘对在下情深义重,我怎可辜负?在下这便告辞,姑娘免送。”言毕,转身下山,并无停留。

芙蓉铸客被解锋镝一通抢白,着实无趣,她平日里被狂刀宠惯了的,心中便存了火气,咬了咬牙,也急急地下了山,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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