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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回 龙气

庄莘和穆肃被桃精推到树门里之后,经过短暂的失重,毫无任何准备的就掉到了水里。阴冷的河水一下子涌进鼻腔,冲得庄莘喘不过气来。因为下坠得太快,气泡往上猛冲,直接撞在他的眼里,让他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他本能地闭气,然后在水里翻转过身体,向下一个猛扎,反而往水下游去。

穆肃的反应更快,入水的一瞬他就闭了气,同时翻身下潜。因为主动的潜伏,没有气泡冲上来,穆肃的眼睛在水底反而透出一种冰冷的亮度,他紧紧地盯着庄莘,看对方右肩上那边叶子。

南洛侯一身碧色的袍子,现在全成了深湖色,向上漂浮着,紧贴着庄莘的身子。但奇怪的是,被桃精贴了叶子的右肩,却仍是鲜艳的碧色,带着些褶皱的随着他划水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在无救谷这个地方,还真是什么稀奇都有,一片叶子竟能避水。

想到桃精,穆肃嘴唇一勾,往庄莘那边游去。庄莘见他一直等着自己的右肩,现下又游了过来,便也回头去看自己的右肩。发现右肩非但没湿,甚至伤口入水时被压的些微刺痛,也慢慢缓解过来。他登时和穆肃想到了同一个关节上,大乐,指了指自己的右肩,朝桃林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而穆肃则指指上面,示意浮到上面再说。

水面上先冒出一顶被打湿了的襥头,它紧紧贴在主人的头发上,因着发色,从里而外透出一种灰白的色彩。庄莘接着一下就从水里浮了上来,一甩头,水滴四溅,但他白色的睫毛仍是带着水珠,衬得一双眼湿漉漉的。

他那双碧色的眼再黑暗的水道里居然呈出一种黑色,视线落到来时的方向,发现树门的位置,是一道狭长的岩壁缝隙。从那缝隙里隐约可以看出一片桃林来,数目虽然没有他们进去时那么庞大,只有十几棵零零散散地围在悬崖边上,但仍是开朗而明昧的绽放着。

这样的春光,任谁都会勾嘴一笑的。

所以庄莘就在黑洞洞的水道里笑了起来,眼中的清冷竟也消了,显得格外明朗生动起来。恰好看到他这一笑的穆肃,先是愣了一下,心里下意识觉得,这样的笑容本是他常见的。神色微变,穆肃往庄莘那边游了一下,而感受到水波的南洛侯却转过头,示意他赶快出口那边游。

点了点头,穆肃转过身去。前方的水道被低低压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下面。而且越往前越低,到最后基本只够半个脑袋露在上面。靠近出口的地方,基本是要潜入水下,不然根本没机会出去。

他们迅速往前潜游,两人划出的水波轻轻碰触这岩壁发出噼啪的轻响。游在前面的穆肃眼睛注视着水波的折返,在看到中间一道中曲的水波后,猛然轻轻潜到水下。

他的眼睛在水下搜索,接着就细细凝视斜前方的一块小岩。那块岩壁上的凸起特别多,在前端的两侧还有两条细细的夹缝。

水下静了一刻,穆肃突然反身迅速招呼庄莘往上游去。就在穆肃翻身的同一瞬间,那两条夹缝猛然的张开了,露出两个瞪圆的幽绿眼珠来,足有小孩的拳头大小。

那大家伙稍动,像是嗅到了什么似的慢慢抬起头来。这下尾巴也跟着摆动起来,在暗处盘踞着,蠢蠢欲动。

真是一头大鳄。

穆肃见这个大家伙动起来,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朝庄莘看去,眼神锋利。他的眼睛看向庄莘的右肩,而对方也猛然朝水面上浮去。他一把扯下了自己襥头,用它紧紧绑住右肩。

竟然是桃精的避水叶失效了,庄莘右肩猛然沾了水,伤口触动,就沁出血来。那红色的血液在水中缓缓浮动开来。随着血丝的蔓延,鳄鱼的头也慢慢抬起朝庄莘的位置看去。

快速反手点了身上输出穴位,庄莘从衣服里抽出扇子,往岩壁上一射,接着猛地腾起来,攥住扇子作为依附,整个人贴在岩壁上。穆肃猛划几道水,一下窜了上来,举手一刀砍在一条岩石缝里,借着刀把自己吊在了水面上。

两人对了一个眼神,肌肉都绷紧起来,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庄莘将右肩收在了内侧,整个身体都考右臂支撑着。他眯眼俯视着水面,眼中冷光粼粼。

虽然他极力掩了自身的杀气,但一旁的穆肃仍可以感觉到一股冷意。当这样的冷意在水面上飘荡开来,他就知道庄莘要下杀手了。

他的眼睛稍一移动,便将庄莘微颤的右臂收入眼底,再一细看,襥头的颜色渐渐深沉起来。穆肃眼神一动,准备拔刀相助一臂,但庄莘却突然一个反跃,转身跨出一个人的距离.

庄莘从右肩上抹了一手血,将左手伸到水里去。失了襥头的捆裹,他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孔,但一双眼睛却是极明亮地盯住水底,宛如波荡的湖泊。

这时穆肃才发现庄莘的头发并非纯白,而是一种淡到极点的金色。和传闻中有霜雪白发的南侯简直是两个样子。但他来不及细想,就见水面上的涟漪被一道竖形的水波快速划开,朝着庄莘那边飞速行进过去。

是那头大鳄循着血腥味来了!

就在大鳄窜出水面要咬住庄莘左手的一瞬,他突然爆发出极大的杀气。

庄莘旋转身子腾空避开,接着一个用左手勾住大鳄头上凸起的鳞角,将自己荡到了它的背上。右手的扇子顺势直接插到了大鳄的颈部,只看那大鳄猛地一甩头,却是载着庄莘一个猛子扎到了水下。

他刚刚特意拉开距离,就是为了不让大鳄殃及自己。

想到这一层,穆肃啧了一声,眼睛一狠,也一下顺到水中去。他的眼睛左右搜索着,却找不到庄莘的踪迹。他游到一旁的岩壁便,感受着传过来的的水波。

闭着眼睛,穆肃用掌心细细感受,隐约从前方的深处,传来一股逆旋的涡流。他估量了一下深度,用脚往壁上一蹬,快速上浮到水面上。在转身上浮的一刻,他眼睛深深望了一眼水底那边幽暗的深渊。

头刚一露出水面,穆肃就张了口鼻含满了一口气,又将内力周走了全身,将气息集中在丹田。接着他根本不作停留,一个转身就朝着黑渊里快速潜游下去。

潜到近一半的时候,有白光隐隐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一个可以通到外面的小口,够一个人侧身而过。庄莘现在就被卡在这个小口中动弹不得。他的白发飘拂,最大的一股却偏被一块凸起的岩石勾住,至使他无法侧身通过小口,也没办法外动上浮。

在那凸起的岩石上方,侧伏着那只大鳄,血盆大张,正一口咬向庄莘。南洛侯脸上不动,脸色却已经泛起青来。见那大鳄攻了过来,庄莘抬手就把扇子撑了过去,直直塞入它的嘴里。

然后像是不想要自己左手似的,猛地抬手向上一个洞穿,扇子尖一下从大鳄的鼻头上冒了出来。那大鳄痛得一阵急剧的扭动,尾巴到处乱拍,搅动起各处暗藏的水流,它一边动着一边往后游,想借力把庄莘拉出来。

庄莘的脸色更青了,他皱着眉毛,嘴边冒出一串气泡。穆肃却眯眼往下面扫了一眼,却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瞳孔一缩,飞身向庄莘那边游了过去。

穆肃反手抽出刀来,直接架在大鳄的头上让它无法乱动,左手借机扯开了庄莘的头发。因为力气太大,庄莘疼得一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从大鳄嘴里抽出扇子,准备闪身出来,却被穆肃用眼神把他拦住了。庄莘顺着他的目光也往深渊下方看去,瞳孔也是一缩。

看了一眼穆肃,庄莘却还是闪了出来。穆肃见状冷冷地瞪着他,侧身翻了过来,转手就往大鳄的后心刺过去。但不知为何庄莘却射出一支扇骨,挡开穆肃的刀。他朝对方做一个手势,示意对方先往小口出去。穆肃扫了一眼那只插在壁上的扇骨,深深看了庄莘一眼,蹬腿朝小口游去。

大鳄此时却不动了,它有些疑惑地和庄莘对视着。只见庄莘将右肩上失了灵,却仍有些效力的避水叶往它受伤的鼻头出一贴,然后露齿一笑。可能是觉得鼻头不那么痛了,大鳄瞳孔缩了缩,然后却有些嫌弃地看了被庄莘弄的破破烂烂的避水叶一眼,又看看庄莘,慢慢调转方向,向下潜了去。

它摆动尾巴,朝深渊的斜侧一吼,细细的震动传开。那深渊中即刻翻出一只比这头大鳄更大了一倍的鳄尾。但深渊处那只巨鳄却没有上来,而是在这只大鳄向下潜游的同时,潜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看两只鳄鱼一前一后的去了,庄莘勾起嘴角,但他的嘴角才勾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瞳孔紧紧缩了起来,身子猛地向前一躬,一口气竟吐了出来。

他右手挣扎着勾住小口的一角,试图把自己拉到小口里去。庄莘强压着胸口翻上一阵又一阵的悸痛,往小口外攀去。

想不到他的心悸竟在这时候犯了。

好不容易出了小口,眼看就要浮出水面。

庄莘却突然不动了,脱了力一样,猛地往下坠去,就像是深渊伸出了一只手,牢牢系住了他,决心要让他留在这黑黑的水底。

他的头发向上浮动开来,嘴微微地张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水面上浮动的光,意识里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也曾在哪里见过这样宁静荡漾的光。胸腔里已经没有气了,但庄莘奇怪地感到莫名的祥和。

看着越去越远的光,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却痛得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水流在他脸颊边滑过,就像是漠北草原上的风。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一种熟悉感,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好像他生来就该在草原上驰骋,让风将自己的头发吹得乱舞起来。他嗅得到草原上的风向,就像飞鸟的羽稍轻抚过天际的薄云。

意识无由来的游走到这里,庄莘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草原上奔驰了。

连马背上的上下起伏的颠簸也那样真实的传过来。他闭着眼感受着风袭过自己的每一处,却突然感到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那人的气息比风更熟悉,熟悉到他不用睁眼,不用讲话,光凭感觉就可以放心的将后背将给那人。“亚穆尔,你看…”他听得那人这样说,他便睁了眼,朝那人指的方向看去。他们站在草原的高处,从上往下俯视着整个草原。

那时候太阳初升,金色的光打在草原的每一个地方。部族的营地就在太阳的光中,慢慢地有了声响。炊烟先是从最东的一个毛毡帐里升腾了一起来,舒展着,像刚睡醒一样,缓缓朝上空飘去。像受了这股炊烟的感召一样,其他各处的帐里也腾起白色的烟雾来。

淡金色的阳光和白色的雾气融到了一起,像刚刚温热的马奶一样,柔柔地流了过来。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对方,却发现那人略有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嘴角。

揶揄的心思被对方那愣住的样子一勾而起。

他笑着问那人:“怎么,赤那闾,第一次看见我笑么?”那人低了低头,也笑了起来,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不…亚穆尔,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头发其实是淡金色的。”说着抬手去拈他落在肩上的发。

那人将他的发握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开口。那人的眼睛抬头望向极远的地方,湛蓝明亮,就像是草原上最纯净的天空。“亚穆尔…我的愿望,就是让草原上的所有人,每天都能如此安详喜乐的,在淡金色的阳光中醒来。”

他听了这句话,心里一动,有什么像阳光一样的金灿灿的东西荡漾着。他将对方的手牵到胸口。垂眉虔诚轻触那有些粗粝的手背,声音明澈。

“愿你的愿望如长生天一般,照耀每个人的梦境。”

到这里,梦就结束了,庄莘记得,眼前就又是一阵推也推不开的黑暗。

紧接着一阵白光却窜进来,随之而至的是后心传来的柔软内息和唇上零星的触感。有什么人将他从黑暗中捞了起来,托着朝光亮处游去。

好像刚刚那金色的梦境还没有消退,他依稀看到逆光那人的眸子湛蓝如空,里面的光彩足够传照黑暗。

他喃喃地开口,那人辨出口型却是一愣。

他问:“是你么,赤那闾。”

那人满目悲伤的看着他,却没有回答,翻过身,再往上游去。

庄莘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小茅亭里。

他的衣服已经全部烤干,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梳着,右肩的伤也重新包扎过了。南洛侯的气息一顿,马上回头去找穆肃,却发现穆肃正在地上写着什么。

心下一动,庄莘没有作声,侧着眼去看地上的字。

看了一会儿,大概的情况已经被他估量了个七七八八。

穆肃救他上来之后,就进到了新的境界,而这个境界中暂时还没有出现危险。“桃精,鳄王……这次又会是什么?”穆肃收了手,轻轻自语着。却突然抬起头看向庄莘。

他用手中的木棍拨了拨篝火,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看明白了就给点意见。”原来是感觉到了庄莘略略深了些的气息,知道他已经醒了。

“我们循着刺客的线索至此,刺杀临安王的人和妄图夺龙气的想必是同一个有心人。”庄莘也不客气,做到穆肃的旁边,就着他的话头说了起来。

“从缎老板他们的话来看,外围的灵气已经受龙气变化的影响了。而地脉灵气的流失…”说到这他看了穆肃一眼,“会牵连起多地大动。”虽然他话没有完全说透,但对方却已经完全明白了。

沉吟了一下,穆肃才接口道:“如果地震,国基不稳,又得了龙气,那蛟蟒成龙也不是不可。”庄莘点点头,不自觉朝他那边靠拢了点,随手从腰上抽出扇子就在地上划了起来。“现下三个问题最要紧,一,若刺杀老爷子和临安王的为同一个人,最有可能者谁?”说着画了个圈表示人头,从上面斜引出一条线。

“二.你我二人在这局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被那人算计推动着走了多少步?”在圆圈并列的地方他写了一个“角”字,也引出一条线。最后一个记号落在一侧,庄莘写出了“无救谷”三个字。

他还没有说话,穆肃却突然开口,“我们利用‘无救谷’三个字,又能试探出多少情报。”庄莘听了眉毛向上一挑,将扇子插回腰带里,双手一拍表示赞同。

南洛侯说完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嘻嘻哈哈说些旁的事。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穆肃,微微侧了头,眼神带了些审视。察觉庄莘有些不同的目光,穆肃正过脸来,一双眼睛望了回去,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有屁快放。”

像是最终确定了什么,庄莘缓缓地开口,“你在军中待过,用过鸟铳。应该知道汽和火是一样可以利用的。”

穆肃听了,眼中先是有些不解,却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入谷前看到的铁汽人有可能是人造,而不是术法控制的?”庄莘点头,“饶是再有神通,一人控制数个铁汽人,也要大废精力,更何况他还要留下余力与寒隽道长在谷中交手。”

南洛侯说着,手无意识地去摩挲扇子柄上的吊坠。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大宴那天,就听工部的人说,从东瀛扶桑那边,进了新的火器,说是用蒸汽驱动的,神奇得很,要好好研究。”

他一面摩挲着吊坠,脸上的神色凝了起来,连眼角都带了以前全然没有过的肃杀。“要是让剌刺得了这等大杀气,我北境怎能安稳。”穆肃听着,眼光极快地一闪,庄莘这话,说得好像他对北境极其熟稔,可他分明刚刚回朝。

像是感觉到穆肃眼里微妙的变化,庄莘猛地摇了摇头,“哎呦诶,我就一闲散侯爷,这事儿管得了,就顺手,管不了就撂担子。”说完他在穆肃肩上大力一拍,“到时候就要仰仗忠肝义胆的你了!”

庄莘话音未落,却听得一阵遥遥的歌声传来。

以为是这个境界的考验来了,两个人不由得一齐绷紧了神经,朝歌声来的方向望过去。

那歌声寂寥空灵,宛如穿过无数轮回而来。歌里的语言熟悉却又陌生,像叹息一般的轻轻诵咏:“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随着叹咏而来的,是金石的铮响,一波一波的传来,穿透了整个山谷,就连山谷中连绵回绕的雾气也好似被激荡开了。

远处的薄雾里,有一个人影影倬倬地走了来。

他闭着眼睛,身上穿着一件土布斗篷。那人1脸上有一种特殊的神情,像是感慨又像是自嘲。他的怀中有一柄全身漆黑,锈色赤绿的长剑,他和着歌声,就那样一边从容地行着,一边敲击着剑鞘,打着节拍。

像是感受到了庄莘他们的目光,那人睁开眼朝他们一笑。

那眼里却是死寂,一丝光都映不进去。

原来是先前消失的盲者。

这人敲击着剑鞘,指节分明,白得几乎透明,却显出一种奇异的力度——“…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敲击,整个山谷好像都随着这个韵律动了起来,似乎在地底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和着那击节声,一下一下地脉动着。

而在不知不觉之间,他身边的雾气就浓了起来,那白色的雾茫在他身边环绕——“惠气安在—何阖而晦…何开而明—”宛如受歌声牵引,一路相随。

待他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连那盲者身边的树木都不由得响动起来,一阵又一阵的悉唦声像水纹一样的荡开。

枝桠轻晃,随着歌声的节拍摇曳着,原本罩在树木上的朦胧灰色都渐渐退避淡去了,叶子上重新显出一种轻盈的光泽。

穆肃和庄莘看到这里,眼神霎时锋利起来,虽极力隐匿,但杀气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那是一种面对强者本能的自卫反应。

这个人竟靠一己之力就退去了谷里的煞气。

像是感觉到他二人如临大敌,盲者不经笑意更深,但脚下步伐却不停。

他的面孔变得清晰起来,嘴角微微向上勾着,看起来唱得颇为开怀,悠然自得极了,平静而温和。

随着他的临近,歌好似也唱到了最后:“——角宿未旦,曜灵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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