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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发去海边种紫菜

找不到东西,现在只能派人疾驰建州去买棉种。等棉花快收时还要再去买棉籽棉花,也订购甘蔗。建州不属广南道,她们不可能把糖场建过去,起码现在不可能。

将棉种后续种植的事交给钱知州,一行人又赶往海边澳浦县,听说那里有漫长的海岸加几十万亩的浅海,正好适合做裴绥昭后来追加给她们的一件事——种紫菜。

这事是她们出发后虞霁初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别说她们没听过什么用贝壳养丝状体,连跟来的官员紫菜是什么都不清楚。还是在澳浦海边找渔民一家家问,才问出有人确实在滩涂礁石上捡到过类似海藻,饿嘛,当然能吃的都吃。

丝状体要完整的老紫菜才能泡出来,这简直要了她们命,都是不知名海藻了,渔民捡的时候哪管什么完整不完整。

不管完不完整,老紫菜还是找到些。随后就是建育苗池,收贝壳。裴绥昭说了,为确保育苗的可靠性,排晒和挂晒要同时进行,起码要保证排晒的出苗。期间用软毛刷洗壳,换水,保证光照,直到六个月左右天气进中秋才能进行采苗。

采苗就是将挂网绳浸泡在池水里采集壳孢子,然后将网绳运到海上竹排上进行养殖,这一套下来简直比照顾老祖宗还细心。

夜晚,虞素宁给栩儿打着团扇,栩儿不喜这边的湿热,身子也不适应,这些日子都是咬牙忍着。可蚊子一出来,真是让她几近崩溃:“姑母,这边怎么才出春就这么热,还有蚊子。”

“要不自古流放地怎么选在这边,确实不宜居,前朝宋追被贬到这边后写信哭着向皇帝讨饶,只为换个地方。不过如今看来,再蛮荒的地方,只要因地制宜,都有可取之处。你和空青刷洗贝壳时,可有想明白姑母为何要做成这件事?”

“用昭阿姊的话说,紫菜营养丰富,含的那个,那个碘,能预防好多病。它很轻,晒过后方便储放,可运到各处去卖,将来定然能卖得不错。姑母要做成这件事,是因紫菜将来能换好多钱。”

栩儿说完直直对姑母望着,虞素宁摸摸她的额头:“我儿说得对极了,紫菜是姑母为你娘准备的军费。”将来无论是皇帝善待虞家还是苛待虞家,虞军的养军费用都不能全然指望别人。

听到肯定,栩儿咧嘴一笑,又嘟囔:“我是为了虞军,空青是为了她惦记的什么微生物,观测什么孢子。见都见不着的东西,不知她为何如此痴迷。”

虞素宁哈哈一笑:“都好。你们不是也宽容惠贞不洗贝壳,默许她每日看书?各有所长,是好事。等中秋采苗,能长出紫菜,我们就大功告成,这里就会成为官府管辖的育苗地,将来,会有许许多多渔户种紫菜。”

“姑母,儿想到一件事,你看,历朝历代流放至此的官员那么多,鹭州还是烟瘴蛮荒之地,他们没做出一件有益于当地的事,只会凄凄惨惨哭诉自个怎么命苦。若我是皇帝,那些犯官全都不流放,和不干实事的官一起,全都给我去开荒地!挖矿!种紫菜!”

虞素宁没捂她的嘴,只是笑着叮嘱她:“此话不能在外说,会惹祸。”

“儿知道,儿当然知道。”栩儿开始在她怀里撒娇,她摸摸栩儿额头的汗扯开话题:“我儿认为裴绥昭是怀着何种心思做这些事?”

“儿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过,昭阿姊肯定希望不打仗。有回我偷听到她和阿姊谈话,说将来天下太平,要出去四处游历大好河山。姑母,你说昭阿姊到底是从哪来的?她怎么懂得那么多?”

虞素宁想了一会才说:“她是个奇人,来处更是玄妙。”说到这里,虞素宁眼里染上一片寂寥之色,仿佛在透过裴绥昭看什么人,那人和裴绥昭,有好多相似之处。

越想,她眸光越低沉,手捏紧扇子都忘了动。

栩儿拍死一只蚊子,说:“昭阿姊给了蚊香配方,这么多日谭知县怎还没做出东西来?是不是怠慢此事?明日我要去找他说说此事。”虞素宁摸摸她手上的蚊子包,笑笑没说话。

“三娘。”看奏疏看得困倦的虞素韵喊了一声来人,三娘把泡好的清茶奉上:“这是霁娘她们炒制的茶,没磨成粉也不加任何其它香料,就是清茶,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虞素韵喝了一口,喝惯煎茶和点茶,头一回喝这茶芽冲泡的茶,倒是别有滋味:“又是裴绥昭的法子?”

“她说她只喝这样的茶,我喝了些日子,觉得不错。”三娘看着香炉快灭了,也不准备再添香,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京里的事愈演愈烈,都两个月过去,三皇子这个储君还是没被立起来,京里如今怕是乱得不行。她现在不动也难,动也难。

默了会才发现三娘脸色难看,忙捡起一封信递过去:“瞧瞧,瞧瞧咱们的小栩儿在那边都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三娘看完“噗嗤”一声:“她竟和谭缘吵起来了,说来澳浦在鹭州最南,靠海,想来也确实用不着烧炭。谭缘也是不容易,临时烧炭,还要和小孩吵架。”

“裴绥昭最近在做什么?”虞素韵闭着眼问。

“自打她做出多锭纺纱机,霁娘又各个击破狠赚了江南道和广南道一群布商一笔。除开日常去养殖场和田间地头,绥昭在给霁娘悄悄织毛衣哩,我瞧见过两回,偷偷摸摸不让看。”

三娘说完轻咳一声:“她们送了我些毛线,我想着自己也用不完,给你织件?”虞素韵一直低垂的眼睛睁开:“那就多谢三娘了。”

这一声谢让三娘喉头微涩,轻“嗯”一声。

两人低声说着事,虞素韵突然倾身向三娘:“三娘,有你陪着真好。”三娘突然愣住了,直直看着虞素韵,半晌才回神笑笑,罢了,不管究竟是何意,听到这句也够她心里甜一阵。

暑气渐盛,府里傍晚也开始纳凉,岑稷突然跑过来拉着虞霁初要走,眼里红通通一片,像是刚哭过。虞霁初甩开她的手:“把事情说清楚再走,发生何事了?”岑稷眼泪又掉下来:“瑶娘,瑶娘动了胎气,要生了!产婆说情况不好,我、我不知道找谁……”

裴绥昭听明白了,心中一紧,站那脸色发白。虞霁初见她不跟着走,问道:“你不一起过去?”

“我、我……”她结巴两句还是跟着去了。

瑶娘喊得声嘶力竭,裴绥昭心中满是愧疚,要不是她把造纸场的事交到瑶娘手上,瑶娘就不会临近产期还不停忙碌,更不会因为造纸场湿滑而脚底打滑动了胎气。

这个时代生孩子本就是要命的一件事,她则让这件事变得更严重。要是瑶娘出事,她会一辈子愧疚,一辈子良心不安。

跪在神像前,裴绥昭闭目祈祷,她承认她就是个软弱又喜欢逃避的人,这时候根本没有勇气进产房看瑶娘一眼,只能跪在神前做无用的祈祷。她害怕血,害怕哀嚎,害怕亲眼见到死亡。

虞霁初作为懂医术的人,全程在产房陪着瑶娘,时不时扎针,喂药。出来净手,找到裴绥昭才看到她在神前闭眼流泪。

想到劁猪时这人避眼假装看表的模样,虞霁初此时确认,裴绥昭是个心很软的人,会避开可能看到的伤害,很惧怕这些事。她想,这样的人来到此时的荆朝,可能是件很残忍的事。

“绥昭,起来。去坐着,瑶娘无大碍,孩子顺利出生。”虞霁初拉起裴绥昭的手将她托起来,裴绥昭还是腿软:“孩子生出来了?怎么没听到哭声?”

正说着,一阵并不太响亮的啼哭声传来,孩子显然也没啥力气,象征性喊两声又睡过去了。裴绥昭这才松了神经,不好意思垂下头:“没事就好。”虞霁初握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又作罢,只是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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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移,裴绥昭带着阿蛮她们去往庄园的荷塘,路过菜园子,她进去瞧了瞧菜畦里的菜,黄瓜、豆角、茄子都长得不错,芋头也长势良好。阿蛮看着苦瓜苗很是不懂:“这种南番瓜苦得很,只有彻底红透后吃里面的籽,就那点甜味种来做什么?”

“你们不懂苦瓜的人永远不知道它的好,总之你们不吃我吃!”裴绥昭昂头挺胸带着她们继续往荷塘去。这时候有味时蔬好吃,算是裴绥昭较为想念的一口。

荞娘和悠远拦住要下水的裴绥昭,在她的指挥下真挖出不少藕尖。回去清炒,大伙吃进嘴里就半点不抱怨此物难采了,藕尖就着烙饼,吃得满足。边吃边说下个月就有早稻新米吃了,说得一脸期待。

夏日炎炎,饭后有井里冰过的桃、李和桑葚,再过些日子山里的野樱桃也要熟了。裴绥昭懒得来回跑,也因山庄里更凉爽,带着几个丫头已经在山庄住了一阵。没自来水是不太方便,但好在有井,取水也不是很困难。

饭后一庄子女人共同洗头,裴绥昭的洗发水在大家一齐用的情况下很早就用完,现在都是用木槿叶揉搓出汁液来洗。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没有工业污染还是草木护发真有效,她感觉头发不怎么掉了,每回洗完清爽,有草木的香味,很好闻。

大伙围坐在大树荫下的凉舍里,晒着头发还挺舒服。府里的女人女孩们头发都没留很长,据说是虞霁初带头,留到齐腋下,过了就剪掉。她们平时都有许多事要忙,没那么多时间打理太长的头发。

此事公主也知道,更是她带的头,她曾说,头发最主要的作用是保暖防晒,打仗时要是有必要,男女头发都可全剃掉。在这种没有愚忠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影响下,虞霁初对于剪头发挺看得开。

早在鹭州甘蔗播种后,荞娘就回来了,现在负责栖风渡口建糖场的事。她给一圈人剪了头发,轮到裴绥昭时,虞霁初把剪刀接了去。

虞霁初轻轻梳了几遍裴绥昭的头发问:“要剪吗?”裴绥昭比划了一下长度:“剪些吧,就跟以前一样能刚好在头上扎个小椎髻就行。”

虞霁初没给剪多少,剪完后发现裴绥昭莫名捂嘴在笑,一时也被逗笑:“何事让你偷着乐?”裴绥昭不敢说,她是想到虞霁初给人剪发在她原来的世界能被人称为什么什么老师。堂堂县主,??老师。莫名可乐。

“等我会。”为转移虞霁初的注意力,裴绥昭跑回房,拿根橡皮筋出来递到虞霁初面前:“送你。”她买的橡皮筋样式简约但质量很好,都是一个系列不同颜色。虞霁初此时也盯着她手腕上青色的橡皮筋出神。

晚间,虞霁初继续抄书,裴绥昭继续拿着本书念书,没办法,她的字别人看不懂,没法让人直接抄录。

念着念着她就发现虞霁初根本没用橡皮筋,而是戴在手上,一时忍不住戏谑:“端午你送了我长命缕,我不会编就没送你,这会你该不会把皮筋当长命缕戴着吧?”

虞霁初耳垂微微发红,把皮筋往衣袖里藏藏,一脸正色:“继续念。”裴绥昭微抿着嘴心中轻哼一声,什么小古板在这时候装正经。

“唉,累了,想着栩儿她们此时能吃上荔枝、桂圆、黄皮,就觉人生遗憾,提不起劲。”

她在那装模作样,虞霁初想了想才回:“黄皮是何物?我不知鹭州有产此物。至于荔枝,桂圆,你若想吃,我可传令于……”

“不用不用,想吃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哪敢劳民伤财。裴绥昭这时才不得不正视,即使愿意体恤民情,对民有益的事也能做到事必亲躬,对身边丫头下属也甚为亲近,但县主之名,并非空名。

她是怀阳公主的女儿,白鳞侯的孙女,广南道的实际少主人,她实打实的有滔天权势在身。

房内一时莫名沉默,虞霁初不催念书,而是问:“绥昭在想何事?”裴绥昭只得扯开话题:“困了。”

虞霁初也不为难:“那快去睡,我要校验抄写有无不通顺之处。”裴绥昭站起来:“哦。那你也早点睡,晚上熬夜容易近视。”

等裴绥昭走了,虞霁初才搁下笔,靠椅子上回想裴绥昭刚才的身形,确实长好了些。年前到年后一个月,瘦得惊人,她把脉时时常会想有无疏漏,为何能瘦成那样。好在天气转暖菜谱渐丰之后身子慢慢长了回来,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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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发去海边种紫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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