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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治好了明洛的嗓子,血字冤书她并未呈上

落叶飒飒,院子里有棵银杏树,黄绿色的银杏叶经秋风习习而过发出簌簌轻灵悦耳的脆响声,女子的背影略显寂寥,自从想起三百年前的事后,祁钰更喜欢穿着一身靛青色的深蓝色的直缀长袍,长发只挽起一个单髻,简单用青玉簪固定,相比于男子她身材纤瘦,可朴素的衣着令她的背影更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隐士。

明洛不知道祁钰在想什么,只瞧见她望着那石拱门外杨守臣小儿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鄃山中对这位三百年前的前辈褒贬不一,但每家祠堂仍供奉着她的画像,那画像是彩画,画得尤其逼真,甚至在每一丝精密细节上也与真人毫无纰漏。

那种画像技巧在这里是没有的,而且那里的很多东西这里都没有,钨丝烛,蒸汽缆车,以及电磁波接收站,可以接收到他发出的通念,只是,只是他说了假话,总部绝不能暴露,通念绝不能在没探清楚晋国状况之前发出,这里能人异士并不少。

除此之外,他根本摸不清祁钰现在的想法,毕竟已经过了三百年了,主公还是不是当初的主公都未可知,他不能拿整座鄃山千万条人命来冒险,即便是一条也不行,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在这件事上明洛显得尤为谨慎小心,即便是面对他自小崇拜的哪怕是从画像和骁勇事迹故事中走出的人物。

“明洛要不要我帮你治好嗓子?我并非专业的,但也偶然学过一点皮毛”祁钰这句稍显心虚的话打破了暗流涌动的秋晨宁静。

第一世,她的老公是医生,头颈外科医生,一生做过的喉癌手术不知凡几,而明洛的后天人为致哑或许大同小异,声带重建术,此时此地无菌条件极差,幽蝶火苗或可一试,只是明洛愿不愿意做小白鼠也得明洛自己同意。

祁钰转过身去,明洛适才陷入沉思无神的双目霎时起了变化,被祁钰捕捉到了,她脱口而出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明洛目光慌乱地垂下,祁钰没觉得奇怪,事实上自第一次初见,明洛如此羞怯拘谨的举动一直都有,她虽不知道明洛在出了鄃山后被辗转倒卖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些许,平心而论,她也是在这个悲剧压抑残酷的丛林社会里经历过至暗梦魇时刻的底层人物,若非她有上千年的记忆,恐怕不死也疯。

明洛不答,此时追问会更显得越俎代庖揭人伤疤,祁钰便只再问了一遍前面的话题:“明洛可愿由我操刀为你治好嗓子?我并非医者。”

虽然她很清楚此时拥有了荀景给她的金手指后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但她还是想问一问明洛的意见。

明洛抬起眼睛,他的眼睛是荔枝眼,更像少不更事的邻家小弟,里面萦满了对强者的敬仰崇拜,却让祁钰感到一种失了自我的机械,怯懦和牵线木偶,这种是在某些时候能走火入魔毁天灭地涂炭生灵的灾难。

人间的苦难很大部分来自于毫无是非对错的慕强,不管是人经书还是教派信仰,正如这几千年的人间炼狱。

祁钰眼里微不可察的悲悯和一丝绝望让明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场手术在祁钰运用自如的幽蝶火下仅只变成了饭后热身,或许还不足一柱香的时间,一个只会呜呜咽咽的哑巴变成了一个能够说出令女子心动的清亮嗓音的美男子。

他的第一句话无疑是令祁钰感到揪心的:“主公”

“叫我祁公吧”

祁钰先是利用幽蝶火麻醉了中枢,后又重建了声门韧带,那里明显是被人为剪断了,当初是怎么伸进去的?一个接受过人权至上的人落入黑暗深渊一样魔窟是要经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被洗脑改造成功?

“祁公”

明洛顺着祁钰的意思说了一遍,难掩他声音失而复得的喜悦,祁钰温柔笑了笑。

“让县内保长在西巷集合,就说我要商讨一些灾后事宜及防疫措施”

明洛倒是不奇怪祁钰不用任何器械和麻沸散就能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给他的嗓子做了个重建手术,这类手术在鄃山是见过的,鄃山之中的医馆和这里大相径庭,严格来说比这里要好上许多,但也有可能是他没有见过特供皇族中人妙手回春出神入化的高超医术,毕竟这里的体系和他们那儿是完全不同的。

“去吧”祁钰挥了挥手,无形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她绕过屏风后的躺椅去到房间另一头的书案后坐下,她的书桌上堆满了潦草墨迹的草纸,这些旧物在疫后非常时期已是浮梁县最稀有的了,难为她将就用着。

因着以往不能言语,明洛对细节方面的洞察力异于常人,却也捉摸不透“主公”的意思,更加不知道晋国的真实实力到底有多少,若干年前反攻失败,此时此境…

见明洛站在原地发呆,祁钰只当他是哑病初愈心里万分激动以至高兴的忘乎所以,但正事还是要办的,祁钰轻咳了几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意识骤然回笼,明洛朝祁钰的方向抱了抱拳:“是,主…祁公”

声音虽是不怎么顺畅,甚至有些沙哑,但好在音色很好听,明洛坚持着嗓子里痒的难受出了房间后才敢清嗓。

祁钰轻叹一口气,从书橱的暗格里取出一条血帛,那是江南惊骇悚然的一段至暗噩梦,戒严封锁,冤魂不计其数,雏婴上桌,易子而食,曾经佑民一方的官变成了横行霸道的匪,不对,是吃人嗜血的恶鬼,要想人不知,他们的做法是灭口加威慑,时间久了,人们就又发挥出他们最擅长的能力——选择性健忘!

这是个怎样的人们呢?听闻养殖场场主磨刀霍霍杀猪时,旁的猪充耳不闻像是离奇地封闭了五感似的冷静地吃着猪槽里和成泥浆似的杂食,冷静地蜷缩在一处踩压扁了的灰粪地面上嗅着习以为常的屎臭味儿和着冲鼻的麸皮杂草味儿静静地听着撕心裂肺瘆人的杀猪叫,凝视着深红色的鲜血从它的同类的脖子上喷射而出,这是它这一生见过的最新鲜的事儿了,看完一场杀猪戏,于是它安然入睡了。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是祁钰不思不得其解的,粮食其实很多,对于整日山珍海味的皇室贵族来说自是不缺,可为什么非要钟情于浙宁岌岌可危的稻米,祁钰暂时不明白其中何由,却也不敢随便妄下猜论。

至于冤屈,也许穷途末路进退维谷的最终只有衔冤鸣义的一个人或者很少的几个人孤身奋战无声呐喊,呐喊死去冤魂的枉屈,正如三百年前的断望崖纵身一跃的她。

血手印布满了灰黄色脏旧的布帛,覆在一行行吐心泣血的文字上面祈求他们天神一样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耀眼到不能直视的皇上给他们平冤,他们只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匪,竟妄想云巅玉座的匪首低眉留情一眼惩处替他办事听他指挥传他旨意的家奴,可悲!可笑!

这条血帛祁钰并未呈上,纵使她死了,他们也不会悼念她的仗义直抒,却一定会鄙视她的无能,开脱皇帝的“贤能”,自始至终,忠言善语剥皮扒骨的明君叫他们如被灌了**汤似的一点点自愿供上啃噬心肝的忠心,因为他们始终坚信谢元朔承诺过的民贵君轻,将来没有阶级的平等且物质精神富足的世界,当今的皇帝只是走错了路罢了,等到他儿子上去了就好了,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坚信他们的子孙后代一定会等到的。

鲜艳的红色手印叫祁钰想起了往事,那时为什么谢元朔会赢,他用许诺到的百姓重于泰山的崇高地位欺骗剥夺了他们随时可以弃若敝履的自由,得到了相比于宸国所谓“百姓地位更高”的更深一层的地狱。

谢元朔还许诺:“大同世界需要大家一起为之奋斗拼搏建设,有朝一日我们的子孙后代一定可以过上没有阶级人人平等按需分配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美好生活”

谢元朔用许诺的比她苦口婆心声嘶力竭呐喊的更要美好上千倍万倍的乌托邦诈骗牺牲了他们彼时彼刻唾手可得的自由幸福权利。

结果就是选择性健忘是人们在强权下培养出的一种特定技能,他们连最初弃她投他更向往的“承诺”都忘了。

现在的他们可以称得上“它们”,不值得拯救。

祁钰轻轻叠上那条年久沉黄的血帛,放回暗格里,起身出屋锁上了房门,出府时还看到那个男孩右手拿着树枝手脚不协调地胡乱挥舞,男孩叫杨昭,缠绵病榻一月,她经常去看望男孩,时听其母念叨此名得来不易,因着男孩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男孩母亲特找一卦师卜的名字,并未起字,小名昭儿,以阴刻阴,借阳掩阴。

祁钰从地面上捡起几个石子,把控好力道有规律地依次朝男孩肩肘腕腰腹膝踝处扔去。

男孩起初怨恨地瞪了眼祁钰,顺利打出原来打起来十分别扭的招式后才渐渐地展了眉头,沉浸在渐入佳境的习武中,等到一套剑法打完后杨昭朝门口望去,那里早没了祁钰的身影。

祁钰不习惯有人伺候,这是她很久之前当杀手时养成的习惯,梦呓催命。

西巷有一座临时用废旧木柱搭建起来的看上去有些简陋的四角亭,中间只一圆形石墩子,亭外站着一排排大概有四十多人的保长。

见到祁钰,他们皆欲俯首叩拜,待祁钰坐进亭子里的竹椅上后,垂目看去,土地面上跪着衣不蔽体的人,除了一旁的明洛。

祁钰竖着眉头,气氛一度沉闷肃谨。

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县官老爷,浮梁县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斩首台上杀伐果断的冷面煞神,虽说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仅上任了三天就将县府审了个底朝天,该杀的杀,没杀的逃了大半。

县官老爷上任身边无一吏卒,又是从京调来,可见是贬谪降职,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清理旧人杀一儆百,横行霸道数十年的县令都被其斩首示众,足见其手段之强硬狠辣。

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换了个皇帝,日子还不是照旧过,不管是杨守臣还是这位看上去年轻稚嫩实际雷霆手段行事的新县令,要想活下去甚至活得好活得更好,一个字:舔,两个字:谄媚,三个字:奉承她,四个字:说好听话。

而这舔也讲究技巧,不能显得太刻意,自然也得让上头得了爽劲儿,也好在她跟前留个不深不浅的印象,下回一有事就能想起他来。

但斜眼余光瞄上去只见到他们的新县官老爷好像不高兴,一脸得严肃,脸色也甚是不太好看,这时候可断不能迎上去舔,尤其还是第一次被召见。

于是这样尴尬僵持的一幕竟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

黑压压的人头排得整齐,少见动静,也不敢抬头,这还只是县令而已,但天高皇帝远,县里作威作福的一县之长在交通极度落后的贫苦之地可不就是一人独大的土皇帝么?更不要说亲眼瞧见她下令砍下杨守臣及其党羽的脑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几十个脑袋从断头台上咕噜噜滚下,血溅了整个台面,而坐在上座穿着蓝色官袍长着一张清丽秀美的脸冷静得活像个菩萨面的阎罗王。

一个连同级县令都敢杀的上司如何能叫他们不害怕。

转眼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天儿是晴的,不是很冷的有些人瑟瑟发抖。

明洛似乎把这场景当做祁钰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那日斩首他不知道晋国律法,也自然不晓得祁钰私自定罪先斩后奏其实也是欺君之罪,有意追究的话自也是牢狱之灾,而她讲得那个故事在他看来是有意吓唬人,用“三十三两白银”来恐吓这些刚吃了饱饭的百姓,一时曾觉得祁钰做得是有些过火的,但吃人充饥也是他亲眼瞧见的,遂又觉顽劣如野兽般的刁民的的确确是有必要威慑一下子的。

祁钰看透了这些软骨头家伙的嘴脸,但她着实不后悔做事太绝,血淋淋惨痛的失败教训叫她清楚扶不上墙的烂泥反而会把她拽进泥沼。

“起来!”

祁钰突然洪亮地吼了一声,肉眼可见几个人猛然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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