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里,苏鹤年则从包里拿出两个驱赶蚊虫蛇蚁的药材香囊,递到苏月颜和江浔面前,语气严肃地叮嘱道:“你们两个把这个佩戴在身上,这深山里说不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千万不要离得太远。”
苏月颜乖巧地应道:“知道了,爹。”
江浔则挠挠头,憨笑着说:“阿伯放心,我会跟紧姐姐的。”
苏月颜见他这傻哈哈的样子,“噗嗤”一声不由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地说道:“江浔以后不要这么笑了,太傻了。”
听到这话,江浔先是一怔,随后急忙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乖巧地点点头,然后便保持安静下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孩子。
苏鹤年看着这两个人,心中既无奈又好笑,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眼神中却满是慈爱。
他们一路沿着山路往大山里面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鸟鸣声此起彼伏。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这里生长着一种名为“金线莲”的珍贵草药。
金线莲全株呈墨绿色,叶片上有着金色的脉络,宛如丝线交织,十分美丽。在民间,金线莲素有“药王”之称,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可用于清热凉血、解毒消肿等。
之前他们偶然间发现了这里有金线莲,便留下了标记。如今,这丛草药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苏鹤年小心翼翼地拿起锄头,轻轻地将草药从土里挖出来,生怕损伤了它的根部。苏月颜也在不远处仔细搜罗着另外一种草药。
而江浔则守在他们附近,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当苏父把草药挖出来后,用麻布包起来。
他抬手招了招江浔。“过来,阿浔啊,把这草药放筐里。”
江浔看过去,连忙走过去,将草药轻轻放进筐里。
这时,一只野兔从旁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江浔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姐姐,有兔子!”说着就想去追。结果被一根藤蔓绊倒,直接向前扑去,正好扑进了前面苏月颜的怀里。
苏月颜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冒失鬼,追什么兔子呀。”
江浔抬起头,傻笑着说:“姐姐,兔子跑了。”
苏鹤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挑挑拣拣、东找西摸,父女俩在山上搜罗了一圈,也就采了半筐药。
苏鹤年看着江浔背包中的那半筐药,不禁皱了皱眉,这些药材也不知能卖多少钱。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山深处。
忽然,江浔耳朵一动,似有所察,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斧头,大声提醒道:“阿伯、姐姐!”
而就在这时,从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它浑身覆盖着粗糙且坚硬的黑色鬃毛。
见此情形,苏鹤年大惊,苏月颜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苏鹤年赶忙拉住苏月颜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平时傻呵呵的江浔此时也变了神情,他紧盯着那窜出来的野猪,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野猪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一般,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苏鹤年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就在这时,野猪突然发动攻击,朝着父女俩猛扑过去。那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江浔心头一动,眼看着野猪就要扑向父女二人时,他没有丝毫犹豫,以极快的速度拿起斧头,挡在了父女俩身前。
苏鹤年则带着苏月颜匆忙向一侧撤去,他心头一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拉着苏月颜的手,安慰道:“月颜,别怕,有阿浔在呢。”
苏月颜的目光紧紧盯着与野猪对峙的江浔,眼中满是关切和祈祷,喃喃道:“爹啊,阿浔能行嘛?”
只见那野猪再次冲来,速度快得惊人。江浔双腿微微弯曲,如同绷紧的弹簧一般,随时准备爆发。
当野猪冲过来时,他侧身一闪,那野猪的獠牙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微风。
紧接着,他的身体灵活的在野猪的攻击中躲闪,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和反应速度。
野猪擅长用獠牙冲撞和蹄子攻击,它不断地调整着攻击角度,试图找到江浔的破绽。
江浔紧紧握住手中的斧头,如同一位无畏的勇士直面野猪的攻击。他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死死盯着野猪。
野猪咆哮着,再次冲向江浔。它的蹄子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江浔冷静地观察着野猪的攻击路线,在野猪即将扑到自己的瞬间,他猛地向一侧跃去,同时手中的斧头顺势一挥。
斧头带着凌厉的气势砍向野猪,但野猪反应也极为迅速,侧身一闪,斧头只砍到了野猪的身体,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野猪被激怒,更加疯狂地攻击江浔。江浔毫不畏惧,他灵活地躲避着野猪的攻击。
终于,野猪再一次攻击后露出了破绽,江浔瞅准时机,用力挥舞斧头,朝着野猪的要害砍去。这一击,江浔仿佛回到了身为杀手的时刻,身体的本能和技巧完美结合。
斧头带着凌厉的气势砍中了野猪的要害,野猪发出一声不甘的哼叫,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江浔微微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而远处的苏鹤年和苏月颜,看到野猪被制服,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们望向江浔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苏鹤年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江浔身上,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他一人便制服住了一头发飙的野猪,当真英勇不凡。
苏月颜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她看向江浔,仿佛看到了一个英雄。
苏月颜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她上下仔细检查着江浔的身体,发现他身上没有伤口,只是衣服有些破烂。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赶忙紧紧抓住江浔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说:“还好没事,你可吓死我了。”
江浔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呵呵地挠着脑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着说:“姐姐我没事,野猪被我杀死了。”
而站在一旁的苏鹤年满脸喜色,目光落在那倒在地上的野猪身上,看到野猪一击即中,皮子还保存得十分完整,心中不禁盘算起来。
他乐呵呵地说道:“这野猪可值不少钱呢。”他美滋滋的看向还在傻乐的江浔,眼中满是赞赏:这未来女婿当真不错,身手敏捷,还能同野猪搏斗。以后闺女跟了他,肯定不会受人欺负。
于是他赶忙道:“行了,你俩别腻歪了,赶紧过来一块把这野猪想办法弄回去。趁着天黑之前还要把这野猪皮子剥下来,晾干后好找人卖掉。”
苏月颜听到这话,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她羞怯地瞪了江浔一眼。江浔则被她这么一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露出憨厚而迷茫的神情。
苏鹤年确定这只野猪已经死透了,便从篮筐里找出绳子赶忙把这野猪给绑了起来,又让江浔找来一根非常粗壮的木棍,将它拴在上面,打算两人扛着回去。
最后,苏鹤年和江浔齐心协力,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野猪扛了起来。
苏月颜则让江浔把他背着的篮筐拿下来,扛在自己肩上背着。
正当他们扛起野猪准备下山时,原本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鸟鸣的树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四周一下子安静得有些诡异,之前轻柔拂过的微风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滞,树叶不再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恰在此时,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低沉呜咽声,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怖的氛围。
苏鹤年的脚步微微一顿,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苏月颜也感觉到了这异常的安静,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地靠近江浔。
江浔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觉,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试图捕捉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一阵奇香悄然飘散而来。那香气似有若无,如同从神秘之地飘出的魅惑之息,轻轻地撩动着人的嗅觉神经。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苏月颜突然问道。
江浔傻傻地吸了两口,说道:“好香啊,可是可是……我头好晕啊!”紧接着他便捂着脑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还好苏鹤年反应及时在江浔脱力之时,赶忙撒手,猪被掉在了地上。他立即大声提醒道:“小心,是毒烟!”
然而,此时苏月颜也被这奇异的香气迷的有些头晕。她缓缓下落,最后倒在江浔旁边。
苏鹤年赶忙捂住口鼻,又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粒药,塞入口中。他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个身着华丽的异族年轻男人缓缓从树林中走出。
巫影澜眼神冰冷,手中把玩着一只散发着幽光的蛊虫。巫冽风则面无表情,眼神在唯一没有被毒晕的苏鹤年身上上下打量。
苏鹤年心中一紧,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两人,神色凝重:“圣巫族之人为何在此?”
巫影澜眼神冰冷如霜,冷冷地开口道:“那要问倒在地上的臭小子。他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自然是来讨要的。你既知道我们圣巫族,赶紧把盒子交出来,否则你们今天都别想离开。”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威胁。
苏鹤年装作不知,微微皱眉,语气坚定地说道:“什么盒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无辜。
巫冽风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突然一挥衣袖,几只细小的蛊虫如鬼魅般朝着他们飞来。这些蛊虫在空气中飞舞,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苏鹤年早有防备,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撒出。那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蛊虫在接触药粉的瞬间纷纷掉落。
圣巫族的两人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大汉竟然能克制蛊虫!他们心中大惊,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想他定然不会是普通人,便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苏鹤年从身上拿出那个奇怪的盒子,眼神中满是轻蔑,说道:“不过是个虫子罢了,也就你们当宝贝。”
那两人更是心头一惊,接着脸上又露出愤怒的神情道:“这是我们圣巫族的圣物,你竟然如此亵渎!”
苏鹤年不以为然,轻轻抚须道:“盒子若是还给了你们,眼下这位小兄台偷盗一事,就当一场误会。望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巫冽风神色冷酷,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说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谈条件!”
巫影澜道:“我们只是不想招惹是非,才一直没有出手。他是你什么人!既然偷了我们圣巫族的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苏鹤年道:“他不过是个做任务的小杀手而已,现在因为你们的追杀得了失忆之症,再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两人却不为所动,正要动手。
苏鹤年无法,突然开口:“既如此,那我不如去问问你们的祭司大人梵夜,他说不定会答应呢?”
巫影澜和巫冽风皆是大吃一惊。此人竟然认识我们圣巫族的祭司大人!“你到底是谁?”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的神情。
苏鹤年摇摇头,随手将盒子抛向他们。“无可奉告,盒子还给你们了,放我们离开。”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巫影澜接过后立马打开盒子检查,发现盒子里的蛊虫没事,他这才放下心来。“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但若是日后再有纠葛,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说罢,两个人如轻烟般消失在了原地,仿若从未出现在此处。
这时苏鹤年这才赶忙来到女儿跟江浔身侧,给他们喂了一颗解毒药丸。过了不久,两人才悠悠转醒,苏鹤年又给他们把脉,没有中蛊毒还好。
苏月颜有些迷茫的问:“这是哪儿?爹爹我们怎么晕倒了?”
江浔也撑着脑袋坐起来,却瞧见他身旁还躺着一只死猪,顿时吓了一跳。“死猪!”瞬间起身蹦到一旁。
苏鹤年见他们没事,才道:“刚刚你们闻到了香味,是毒蝇伞跟曼陀罗混合制成的梦影香。别问了,先回家要紧。”
苏月颜检查草药没有散落,赶忙背起背筐,然后凑到苏鹤年身旁,询问道:“爹爹,难道是追杀阿浔的人来了?”
苏鹤年道:“没事,爹已经摆平了。走了,赶紧回家去。”
江浔却还有些懵懂的看着地上的猪,有些疑惑不解,自己为什么突然睡着了。
苏月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浔,没事了。我们回家。”
江浔这才回过神来。“哦,好嘞,姐姐。”
尽管他还有些疑惑,却仍旧听话的跟苏鹤年再次扛起野猪往山下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他们再次搭乘了那驱策老牛车夫的车。
车夫见着两大汉子竟然扛着一只死掉的野猪下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随后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哇,你们上一趟山竟然打死了一只大野猪,当真是勇士啊!”
见此情形,苏鹤年不由得抚着胡须,脸上满是自豪,笑道:“那是当然,我女婿身手从小就了得,打一只野猪而已,不在话下。”
听到这话,车夫不由得艳羡起来,目光中流露出钦佩之色。而一旁的苏月颜则悄悄地瞪了苏父一眼,眼神中既有对父亲张扬的嗔怪,又带着一丝骄傲。
江浔则乐呵呵道:“姐姐,那我是不是很厉害?”苏月颜温柔地笑着说:“你最厉害了。”
此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老牛慢悠悠地走着,蹄声哒哒,与车轮的嘎吱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归家的乐章带着他们满载而归的喜悦。
这里说明一下,江浔的憨傻之症。
不是什么都不懂,就是心智可能像小孩。
他是个杀手,有身为杀手的身体本能和战斗经验。肌肉记忆和战斗本能没有完全消失,对危机的感知能够做出自然反应,有一定的认知力和情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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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中风云与危机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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