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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衣 予衣筹谋

简概:先代将覆灭存谜团,今朝王相约欲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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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阖门退去,花昭文又插了满头的花,房间已是被收拾了个干净,只留那食盒还是满满当当。

他今日起得晚,待他洗漱梳妆完,已是下午差一刻未时了。花家简朴,他先前在府内之时,便就不喜侍女伺候用膳,今日更是没心思且也不想沾那包子半口,于是便待牡丹收拾完自己,做好分内之事之后,便就草草将她打发了。

牡丹是个细心的,但兰泽的人天天贴身伺候着,他还是有些许放心不下。花昭文心里面默默思量着前日在宴会上匆匆见过的那个侍女,容貌虽是与在花家伺候过他的采娉相像,但仅是区区一瞥,还不足以判定。是与不是,还得等他仔细瞅了才好。若真是采娉,他定是要想法子把她要过来替了牡丹的。

母亲投毒,加上朝廷拷打,花家侍女小厮死了大半,侥幸活下来的被遣散,花昭文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们,却不想竟在兰府遇见了一个。

思及此,花昭文心下暗暗有了点盘算。正当细想,他肚子却是不合时宜地叫了。仔细算着他至今也已是有三日没有进过任何吃食了,胃中已然是饿得发痛,但身在虎穴,他却偏又不得不谨慎。先不说兰玉故意送来遗思之物勾起心伤膈应人,但就是这是否有毒都不可测试不可知,花昭文还是无法放下心。他蹙眉压住中腹,将先前随手藏在炕里的《经世通鉴》掏出,找着上次翻阅到的地方,一页一页继续翻看,看看是否能够寻到些什么蛛丝马迹,顺便也打发时间,聊以忘记腹中饥饿。

花昭文知道,饥饿与其他苦痛也是一样的。当熬过最鼎盛的时期,待到身体彻底适应了、麻木了,便也就过去了。

花昭文就这么一页页翻着。这通鉴外皮虽然破烂,内里却是很新,几乎也无几笔墨字迹,只每隔几页零星勾画了几句,缀着几句心得或批注,倒像是没有被人细细看过的样子,果真翻到最后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痕迹。

但这一本通鉴对于花昭文来说,虽无用,却也有了大用。

——这书虽叫“经世”通鉴,名字恢弘格局却小,内里仅仅记载了本朝开国前后一个家族短短几年由盛转衰之旧事,与花家同样是由山尖一朝跌落谷底,颇是令人唏嘘。

书中写道,梁氏北魏尚未开国之时,拉库勒氏先族曾跟随前朝北燕皇帝呼延氏开国,且世代效力于朝廷,为国杀敌,位至武侯。但家族延续到八十多年前拉库勒鸿恃一代,不忠滋长,野心暗动,拉库勒鸿恃身为朝廷大将,竟在北燕末期动乱之时按兵不动,又待叛军元气大伤士兵疲乏之际仗着自己手握兵权起兵谋逆,与群雄相争,意图坐收渔翁之利,推翻呼延氏的统治改朝换代。

拉库勒鸿恃北上直取京城后开始逼宫,囚禁燕康帝,企图迫使皇帝退位。燕康帝不住折磨决定禅位,拉库勒鸿恃拥立燕康帝幼子燕庄帝呼延铮,将其兄弟皆赐死,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现在的国姓梁姓,是由满人姓氏良佳氏汉化而来,不必多说,便就知道这拉库勒氏全族下场如何。

果不其然,天有不测风云,待拉库勒鸿恃平定各地叛乱,准备逼呼延峥禅让于己之时,呼延峥一朝遇刺暴毙,南朝韩派兵悄无声息入关。南韩强大,拉库勒鸿恃惶恐,弃城逃亡,其下属良佳胤挺身而出带兵与南韩士兵厮杀,损失惨重,但终守住京城,使得百姓免遭荼毒。良佳胤深得人心,因呼延氏一脉已绝,百姓拥立良佳胤为王,建立北魏,年号宣德。后良佳胤派人追杀拉库勒鸿恃,拉库勒鸿恃落马于寒疆边境,被良佳胤下旨斩杀。但圣上慈悲,念及拉库勒一族骁勇善战,留了拉库勒氏族子孙一命,仍让他们效命于朝廷,拉库勒氏子孙感念圣上恩德,上阵杀敌更加勇猛万分。后在少数民族汉化运动中,良佳氏改姓梁氏,拉库勒氏改姓郎氏,至此风波定。

花昭文虽因小时被当做女儿养而没读过什么书,但毕竟涉及到当朝开国皇帝,他先前还是曾了解过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不过笔者大多是将故事概括草草讲述几行,将重点放在开国世祖良佳胤身上突出他的无私无畏,以达到歌颂皇族的目的。而《经世通鉴》却将目光放在拉库勒氏身上,将这一段历史写作了一本书,颇为新奇,如此详细且独特的记载,他倒也是第一次见。

郎氏。花昭文知道朝廷命官中确是有几位姓郎的,但是多是芝麻粒儿大小的小官儿,和他父亲也几乎没什么交集,唯一一位有点交集的前刑部员外郎还是因为他女儿嫁给了当初还是疆北军都尉的秦飞虎为妻,但是还不等他女儿生下秦景,这位刑部员外郎便就撒手人寰,秦景与花昭文同岁,自然也是无福见得这位刑部员外郎。

前朝的武侯世家拉库勒氏,为何到了本朝却销声匿迹?

——不对。

花昭文灵光乍现,忽而又想到了一位郎姓的女子。

——五年前因生产时血崩而骤然薨逝一尸两命的孝静仁皇后,不也是姓郎?

细思极恐。花昭文隐隐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其中可能还隐藏着什么朝廷秘辛。郎皇后毙而兰皇后出,郎官位低而兰官位高,哪有这么巧的事。北魏开国也不过七十八年尔,怕不是今上仍忌惮拉库勒血脉,与兰氏姊弟二人一拍即合,借兰氏铲除异己,自己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坐等双赢之局面。

看来拉库勒一族,极有可能是破局之关口。寻找拉库勒后裔,挖出更多秘辛,此事需在暗中处理,母家有可能与之颇有联系的秦景自然是上佳人选,他得想办法往外递出口信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花昭文仔细思考,他床边小窗蓦然吱呀一声被推开,电光石火间闪进一个人来。花昭文一惊,回肘欲击,却被人捉住手肘扭过,反手压住脖子按在桌面上。花昭文深感大事不妙,上臂用劲抬顶,还不得挣脱,忽听得一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哭笑不得:“鹃娘,我每次来找你你都先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和我动手,不先看看我是谁?”

他将花昭文放了,拉了他旁边的小凳,直接一屁股坐下。

花昭文抬起头,面色缓和了三分。

“秦景,”花昭文淡淡,“我正要想办法找你呢。”结果你就自己来了。

“我这叫说曹操曹操到。”秦景戏谑。

他翘个二郎腿儿,抬起左臂将手中提的东西搁在桌上,一下拉开油麻纸外捆着的麻绳,露出里面包着的各色小吃糕点来。秦景拿起一块八宝油糕,向前抛给花昭文。花昭文伸手凌空接住,看向秦景,眉眼微动。

“先不说这个了。”秦景将纸包推到花昭文那边,自己抓起块豌豆黄,送到嘴边,慢慢地嚼着,吐字有点含糊不清,“我寻思着你在兰家必定吃不好寝不安,特地买了些你之前爱吃的吃食给你送来。不过兰府守卫森严,我翻进来一次不容易,你还是要该吃吃该喝喝才是。”

他说着拿帕子擦了手,从袖袋里掏出把匕首,郑重其事塞进花昭文掌心。

这匕首鞘柄皆为铜制,上雕玄鸟纹,柄部弯月形方便手握,柄刃连接处镶嵌鸽血红,通体赭秋过渡苏芳,倒显得分外雅致。花昭文脱开刀鞘,刀刃长约三寸三厘,小巧精致,方便隐匿。

秦景解说:“我怕兰家对你不轨,银针又易丢,便就特意将匕首做成了银质,你平日里可以拿来试毒。但银硬度差了些,所以匕首刃那块我叫工匠掺了些铁砂,打磨薄如蝉翼,也算是弥补了些不足。”

花昭文闻言拿起,挽起袖子在右臂上轻轻划了一刀,登时鲜血直流。

花昭文心道,果真锋利非常。

“你这是做什么?你过来,我给你包扎。”秦景急了,拉过他手想要查看,却不想按到了他掌心原本的伤口。秦景扳过他手心查看,见状心急如焚:“都这样了你怎么都不知道找人拿点药。”

花昭文沉默。他就是用了药才变成这样的。

秦景又从袖袋中掏出个青蓝色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些桃粉色的药粉来。他将药粉在花昭文两处伤口上均匀抹平,手上不闲着嘴上亦是不闲着:“你长这么大了怎么都还学不会照顾自己——这药会先将烂肉化成瘀血黄脓排出,故用起来有些疼,你且先忍着。”

他将手帕撕成一长条,给花昭文手部缠好打结,又撕了个短的,包住他手臂。药物侵入花昭文伤口,疼得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景将瓷瓶又重新封好后递给花昭文,嘱咐他这是朝廷御赐的东西,虽疼但管用,好得快且不留疤,以后受伤了拿出来抹上就是。

花昭文谢过,这才又记起自己还有要事,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于是收起匕首和瓷瓶后便就又正襟危坐起来,手搭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开了口,单刀直入主题:“先不管什么药——秦景,你这次来寻我,我猜应该不尽是为了给我来送口吃的吧?”

秦景挑眉一笑:“自然。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

秦景探头,将唇附在花昭文耳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荆王与我说,要助你一臂之力。”

“荆王?”花昭文蹙眉,有些警惕,一时摸不透这位皇帝的亲弟弟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天下人无利不起早,荆王要帮咱们必然也是有利所图。”

秦景收回身子,单手撑着脸,又拿起块杏仁酥送入口中:“的确,皇亲国戚最是精明。前两日兰二生辰宴,荆王路过我身侧,暗中塞给了我一张约我今日相会的纸条。我起初也是心有顾虑,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会一会他,万一能套出什么话来也说不定。”

“我上午辰时一刻便就到了荆王府,侍卫像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似的,连通传都省了,直接放我进了门。”秦景拒绝几口便就将杏仁酥咽下,继续娓娓道来。

元宜十一年六月廿四,辰时一刻,城南荆王府。

“你来了。”正殿中梁千笙斜躺于榻,床前摆了张椅子。他衣衫不整,见了来人后意料之中似的一笑,并没多看,从身前果盘中捡了颗葡萄来吃,随意说了一句:“坐。”

“王爷怎么看起来毫不惊讶,就这么确定我会来么?”秦景快速上前几步,坐在那张椅子上。

“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来。”梁千笙抬手递给他一个苹果,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我了解你。”

“王爷怕不是宿醉还未醒吧。”秦景没接那个苹果,右手隐入袖中握紧了要带给花昭文的匕首,以防不时之需,“王爷和我不过几面之缘,又何谈了解?”

梁千笙冷哼一声,见他没有领情的意思,悻悻将手收回:“可惜了,这可是南齐皇帝新进贡的红玛瑙,色红味甜,口感酥脆,你是没这个口福了。”

“王爷总喜欢这么绕弯子吗?”秦景打断他,“苹不苹果本就无所谓。王爷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你怎么也是这么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荆王摊手,一脸无奈,翻身从床上坐起,扶额轻叹,“罢了罢了。”他抬手招呼,喝道:“福海,去,给秦二公子泡碗‘雨前龙井’来。”

福海隔着门“喏”了一声,秦景刚想婉拒,却不想那小厮倒是麻利,竟直接推门进了来,手里拿着的却不是茶杯,而是一个绒盒。梁千笙递了个眼神,福海将绒盒交与秦景,又沉默退出房间。梁千笙抬抬下巴:“看看。”

秦景狐疑看他一眼,伸手打开绒盒。其中躺着个小竹筒,秦景知道这是边塞飞鸽传书常用的样式,打开盖子一倒,其中果真出现了一个被卷好的纸条。

秦景缓缓将其展开。

——“大人,账簿已备好,只欠东风。”

秦景瞳孔巨震,迅速收好纸条提起梁千笙衣领,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梁千笙反手握住他提着自己的手腕,漫不经心道:“秦二公子先别急,这是我在林中射猎时截下的,也算是我此次与你合作的诚意。”

秦景闻言放开他,眼中阴鹜却更深。梁千笙抬手揉揉自己后颈,继续道:“秦二公子是个明白人,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一二。我愿意助你和花九一臂之力,自然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目的应该大致是相同的。不如我们暂且联手,也许能事半功倍也说不定。”

“你什么意思。”秦景蹙眉,眼神阴鹜了一分。荆王是如何得知他们有什么目的的。

梁千笙眯起眼,居高临下般睨着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我的意思是,花家有内奸。”

“花家有内奸?!”花昭文目眦欲裂,重复了一遍,恨不得将牙咬碎。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花家刚正,他自诩家中从未苟待过下人。吃穿皆是与主子相同,更是从未有过打骂之事,他们却还仍与外人勾结陷害主家,实在是可恨至极。

“我将那纸条也带回来了。”秦景将手伸进胸口,片刻后递给他一个竹筒,正是在荆王府中所见过的那个,“你且好好贴身收着,别叫人发现,这或许对于花家翻盘,能起到重要作用。”

花昭文接过,也像秦景一般将小竹筒收进胸口内袋。继而他想起秦景故事似是没讲完就被他打断,忙又补救了一句:“那荆王呢?有没有刁难你?”

“没有。他为人倒还算是爽利。我自他府中出来后觉得有必要去告知你,就去南金大街上采购了些你小时爱吃的糕点,这不就来找你了。”

花昭文感激:“倒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口味。”

秦景说着应该的,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荆王既然要助你,自然也不光是因为和我们有共同利益这么简单。他说作为交换,我也要向他表示合作的诚意。他要求我去帮他……”

“什么?”花昭文抢话。

“调查六年前,疆北军全军覆没之事。”

“那不是……”花昭文呼吸一窒。

疆北军,自二十年前便就由秦家管辖。秦景父亲秦飞虎接管之后,则更是蒸蒸日上。十年前秦飞虎被封为威武大将军,坐镇京中统辖四方军队,疆北军便就由秦飞虎长子,年仅十八岁的秦昭然接管。秦昭然治军有方,平日里疆北军吃自种衣自织,身体力行,即使打了胜仗占领了城池,也从未搜刮民脂民膏,赢得百姓一片好评。

——只是。

只是六年前哈尔木骑兵来犯,突袭疆北军薄弱地,火烧大军粮仓,秦昭然拼死抵抗,八百里加急传信到京中请求支援。结果还不等援军赶到,叛徒先出现,出卖了大军战略,引敌军入城,疆北军苦苦守城三天,最终全军覆没。

——包括秦昭然。

边塞失五城,援军与哈尔木骑兵厮杀整整半年,才将其击出边境。秦家也因此事遭受惩处。但事已至此,叛徒也被诛了九族,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疑点,这又有什么可查?

花昭文蹙眉,秦景却是不以为然。他摆摆手,长吁一口气,没深入说什么,只简单说了几句理儿便就转移了话题:“我无所谓,我先稳住他,他让我查我便查就是了,趁他可能还有些用自然是要多利用拿到更多证据才是——倒是你这边,我来时你说有要事要找我,究竟是有什么要事?”

花昭文知道秦昭然一事是秦景的一块未解开的心结,也不便多说,故没有再提。他与秦景交谈甚久,差点忘了另一件正事,于是顺坡下驴向秦景提起拉库勒氏一事,问他是否有什么头绪。

“我记得小时娘曾与我提起,她确是拉库勒一族后裔没错。不过她所在的氏族往上追溯,也不过是拉库勒氏一支旁支中的旁支,我估计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秦景思索,抬手挠挠发顶,“罢了,你在兰家自然是不方便,我一起帮你查了就是。”

花昭文微微颔首,拿起块豌豆黄塞进秦景嘴里:“多谢,万事小心,千万珍重。”

花昭文又与他寒暄了两句,秦景帮他翻了些书寻找线索。昏日渡空明,皎月含天清,日头渐渐暗下去,时候也不早了,秦景寻思着兰家巡夜的侍卫和小厮也该出来了,为了不被兰家人所抓,他便就草草同花昭文道了别,三下五除二从窗口处又跳出,风驰电掣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花昭文看着他离去,眼睫垂下来,唇边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笑,眸子内忽而多了些许亮彩。

——物是人非事事休,但还好有人一如初见。

——七岁那年在自家墙头上与秦景相遇,如今十二年匆匆而逝,他竟还是那个不羁少年。

桌上油麻纸中已经空无,只剩了些糕点的碎渣。花昭文将油麻纸拾起,团成一团,扔进床边的渣斗里。

——要是能日日吃到就好了。

2

夜半二更,兰府主屋却仍灯火通明,烛光自窗纸上隐隐向外透出,找来不少夏末秋初残喘的飞虫临光取暖。

“二公子,三公子。”牡丹叩响屋子的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进屋,向屋内人请安,“花九小姐那边下午进来人了。”

“哦?”兰玉略惊,但随即便就想通,又恢复常态,一猜便知,“莫不是秦家二公子?”

牡丹点头。

“无妨,随他去。你且先退下罢。”兰玉挥挥手将牡丹打发了,待牡丹退出后瞬间来了兴致,托腮问兰泽:“这秦二公子和花九小姐关系还真是要好——知宥,你怎么看?”

“他构不成威胁。”兰泽言简意赅。

“也对,对我们兰丞相来说,什么都构不成威胁。”兰玉白他一眼,没再看他,自顾自叹惋,“更何况秦家如今式微,秦飞虎因常年在外征战子嗣更是单薄,大公子秦昭然战死,二公子秦景虽天资聪颖却因小时受冻落下病根拿不稳重器,三公子秦闻轩还不到十岁且资质平平。要是这么看来,等秦飞虎一死,秦家估计也就算是完了。”

兰泽没说话。

兰玉却是心生一计:“既然秦氏还不足以与你我二人抗衡,不如我明日派山雾和听雨去好好探查一番秦二公子近日行踪,若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再加以引导,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我倒要看看,这么一来,这两只蝼蚁,到底还能掀起什么水花。”

本文虽为架空,但是是基于现实魏晋南北朝所写。花昭文所在王朝为少数民族统治的北朝——梁氏魏朝。

秦景每次见花昭文都是翻墙(?

兰玉字知让,兰泽字知宥。

注释:

【物是人非事事休】出自宋朝李清照《武陵春 春晚》。

【渣斗】即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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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衣 予衣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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