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说得幸福,听的人无不钦羡。
安王爷当真对他这个夫人宠爱到了极点,月事疼痛对于她们女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哪有男人会过问这些的。
亲自带人去看先生不说,回来还要追着喂药,俨然一个祖宗般伺候。
当年皇上为自家这个七皇子的婚事也愁苦过一段时间,现场也有不少女眷都收到过说媒,可一提及这个短命且不受宠的弃子皇子皆是摇头。
如今看来,是自己当初眼拙了。
“画的确是极好的画,早先时宥仪郡主将画展示出来的时候让我惊艳了许久。不过听她说起是思念阿爹与兄弟姐妹之作后,我便觉得奇怪,如今再听王妃解释一番,看来郡主对这幅画的理解的确是有偏差的。”
“可不是吗?完全就是不搭。”
“可是意境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万一这画真是宥仪郡主画的,只不过是为了给画作强加意境因为胡编乱造了些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呀,毕竟光谈画,这幅的确是顶尖儿的好。”
“那另外一幅相仿的画作何解释?”
……
周遭的议论在某个女眷的提问后戛然而止。
林画唇稍勾起,扫视众人,总算是有人说到重点了。若单单只是争抢这一幅画作,究竟是谁的作品,全看二人如何解释,旁人相信谁。
可现下还多出了一幅无人认领的画,究竟是何用意,作何解释,就更麻烦了。
尚宥仪如今不仅要解释署名的那幅画是她的,还得让人信服那幅东施效颦的画是林画的,否则就她现在这支支吾吾的模样,大家心里的那杆秤就得倾斜了。
然而这位郡主还不算太笨,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也顾不得心中忐忑,立刻上前质问:“作画便是作画,即便王妃扯出如此多玄之又玄的东西,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若这幅画真是你的,那为何会一直在我手中?而今日见到王妃时,你身后那丫鬟手上可是一直拿着卷轴。那你又作何解释?”
“郡主不愧是郡主,巧舌如簧伶牙俐齿令我好生佩服,难怪皇后娘娘如此喜欢。”
林画笑笑,看向一侧的皇后,声音阴冷无波“可是如今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对得起皇后娘娘的喜爱吗?”
轰!
一圈女眷被这大胆发言吓得瞪大了眼睛,知晓安王妃胆子颇大,仅是骂一骂郡主也就罢了,可现下的情况是……连皇后都拐弯抹角骂了进去。
说旁人巧舌如簧伶牙俐齿?
安王妃……还挺幽默的!
“林画!别以为如今宁贵妃在后宫掌权,你便能无法无天!”皇后瞪着她怒斥。
“仗着家中有人在后宫无法无天的不是我是她!”
林画立刻反驳,步步逼近靠近尚宥仪,笑得嘲讽,“你问我这幅画为何今日一早会在你手上对吗?这幅画为什么会从我桌上落入你手,一晚上发生了何事难道你会不清楚?”
“你问我丫鬟手上拿得画卷是什么对吗?你何时派了何人到我房中迷晕我,然后将化作掉包,需要我向大家演示一遍吗?”
尚宥仪步步后退,不停地摇头,分明不是这样的。
分明是她在质问林画,怎么话题又被扭到了自己这头来?她眼神飘忽看着四周众人,只觉得大家都在指指点点,颇有些崩溃。
“迷药?我没听错吧,王妃方才说了迷药?”
“谁敢在皇宫里用迷药,这也太大胆了点吧。”
“瞧王妃这模样,事情还没完,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打没把握的仗了?”
“林画,你方才说是迷药对吗?”
如今牵扯到皇宫禁物,就不只是谁抄袭谁的问题了,宁贵妃也问得多了些。
“不错,就是迷药。”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嚷嚷什么?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无端指责你死到临头?”林画睨了她一眼,全然不屑,“我且告诉你,若是我没有锤死你的证据,今日这哑巴亏吃了我便也吃了!算我技不如人认栽!”
宁贵妃瞧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觉得甚是可气:“既然你有证据拿出来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吊人胃口?”
然而林画却不直接回答宁贵妃的话,反而继续追问尚宥仪:“郡主,那个蒙族大汉将画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你,昨夜我的房间里除却我与辛怡之外,还有第三人在?”
“第三人?”
“该不会是王爷悄悄来了吧,这也太幸福了。”
“你糊涂了,王爷怎可夜里擅闯后宫?”
“你们搞错重点了吧,王妃刚刚说了蒙族大汉,可见这后宫夜里真不太安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皇后立马追问:“林画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你说房间里有第三人便有第三人?如今那人是谁?可别随随便便拉个阿猫阿狗来就可以让人相信的。”
话音刚落,一直看戏沉默不语的增依开口:“是我,昨夜在林画房间里待着的是我。”
“小依……你……”
“天哪,是太子妃。”
“太子妃和王妃感情是真的好。”
“正是因为感情好,所以才可能……”
剩下的话没说完,可大家都能猜得到。
“正是因为感情好,所以才可能帮林画说话对吗?”
增依不怒反笑,“此次报名绘画展示本就是无奈之举,我不会画画后宫前朝皆知,因而不过是滥竽充数做个样子罢了。”
女眷们:“……”太子妃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因而昨日我从嬷嬷处拿了展示主题后便去了林画房间,因为我没有画具和材料。下午我离开房间去林画那儿,遇到不少侍卫宫女。需要我一一帮你们找出来?”
“一直到今日晨起,我从林画房中出来,从她苑里离开,皆有见证。”
增依语气淡淡,“这画是林画亲手作下的,我亲眼所见,毋庸置疑绝不会有错。”
“可是增依姐姐也说了,你不懂画,那幅相仿的画是她昨夜画下的也未可知!”
尚宥仪此话说得颇有些垂死挣扎的味道。
就连一侧的增依都不禁面露嘲讽看向她:“你虽是旁支,可也算是我带了血亲的妹妹。方才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便不会因为与林画关系如何特意偏颇她。可是宥仪,你的确是蠢。”
“增依姐姐……”
“从昨日起她便一直和我待在一块,所以她如何会作出与你一模一样的画?我亲眼所见她做了这幅画,所以撒谎的只能是你!”
有了人证,虽为锤死,可大家已经信了大半。
更何况太子妃亲自出面作证,皇后的脸色是越来越黑,但碍于面子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自家儿媳的脸。
“不,不是这样的。也有可能是你们一起撒谎!即便到现在,你们也没有拿出可信的证据不是吗?”
“谁说我没有证据了?”
林画反问,“本来念在你是父皇亲封的郡主份上,言语劝说让你迷途知返,所以有的话有的事不戳破是给你几分面子,如今你求着我要证据是吧?”
掷地有声带着狠厉,仅仅从气场上就已经打得尚宥仪节节败退了。
“昨日你喊来蒙族大汉吹迷药进我屋子,即便三嫂没有给我解药,屋外守着的辛怡也是会将人逮住的。”
说罢,她从袖口中拿出手帕,小心打开后里面的残渣才展示在大家面前,“这是便是迷药在我屋内留下的残渣,若是皇后娘娘与宁娘娘有怀疑,大可请来太医鉴定。”
“迷药虽说是宫中进屋,可仅凭残渣也不能断定是宥仪带来的。”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但巧就巧在三嫂说这迷药是你们蒙族特有的,提到这儿我想不用请太医,皇后娘娘您亲自闻一闻便知了。”
……
蒙族特有的迷药?
皇后被架得骑虎难下,后宫就三个蒙族来的主子,总不能说是增依带来的迷药吧。
“当然,光靠这点儿迷药残渣也是不能说明问题的,所以昨日在发现蒙族大汉放了迷药后,辛怡当场就将人扣下跪了进来。”
说着,辛怡转身离开,不消片刻便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大汉拎了过来。
轻轻松松跟拎小鸡仔似的,看得人眼角一抽。
安王妃个性彪悍,所以她的贴身丫鬟也彪悍有余,只有皇后看着辛怡的脸愣怔些许。
“宥仪郡主,此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
尚宥仪见地上跪着的人五官青紫,脸色骤然一变立刻否认,不停地摇头,不停呢喃说着不认识不知道之类的苍白辩解。
不认识?
可皇后却见过,那日送她进宫的蒙族侍卫中的一个。
只是此番她只能保持中立,心中愤恨尚宥仪是个沉不住气的蠢脑子,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线就下手,真是白瞎了自己给她抬了身份。
“不是……没有……分明……分明昨夜……”
“分明昨夜他将我的画给你之后,还等着你临摹完把假货带走对吗?分明昨日好好儿地怎么会被我抓到?郡主,你是想要问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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