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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醒与否

洛城李府,领主李庆荣所有,只有李庆荣和独生女李源两个主子,府邸极为大气奢华。

一人在前,身后跟着一群小姑娘,三人一行,七列多一人。最后那人,刚到人牙子手下又卖到李府。小丫鬟还没有被主子赏名,姑娘身着绿衣,暂叫小绿。

新人要进行培训,他们前面那人,只是送他们的婆子。到了地方,还有专门的婆子教他们规矩。

小绿在队尾,队列里很安静。笑绿年纪尚小,家里还算富裕、子女只她和哥哥二人。没有天赋。家中打算散尽家银,培养哥哥。

母亲给小绿说,不是爹娘狠心,只是你在,我们就会分心、钱财给你。如果他们只有一个孩子,他们就能集中培养一个杰出的哥哥,然后就会接她回来,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哥哥对小绿很好,她很乐意哥哥变厉害,立刻答应了。但小绿不知道,答应的代价是被卖掉。真的养不了吗,她可以少吃点,穿哥哥的旧衣服。现在看着周围高大恢宏的建筑,小绿也顾不上想令人头疼的东西。

“谁都知道,洛城李家的厉害。主子这建筑是洛城这一块独一份的,可瞧好了,别以后跟个土包子一样挪不开眼,丟了主子的脸。这洛城李家、邑城邵家、湖城季家、蒙城薛家、巨人姓还有那些远的我老婆子也先不说了,都是响当当的大家族。奴是低人一等,但是成为李家的奴,未必不比那些自由民差到哪去。所以都好好干,听婆子的教导。”

李家果真不一般,小绿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堂,知道它厉害,但也不知道更多的了。那时小绿怎么也料不到一月后,自己会被卖掉。

李府由多个院子组成,院子勾连形成复杂的院落结构。六个大院和二十个小院,共200多间房屋,气势磅礴。装饰精美,门窗的木雕也各具特色,多匾额。

小绿眼神乱飘,被婆子眼神一扫,她脸臊红,低眉顺目跟着其他人走。

小绿留在了小主子的院里,玩笑似的有了个玉瓶的名字。

大家都是丫鬟,但主子不一样,同样的等级其实也不同。李庆荣身边的普通丫鬟比他们说出去都有面子,这不,年霜又来了。这年霜不爱做苦力,躲懒,常跑到她们这或别的某处去找人聊闲话。

偏李庆荣身边伺候的人多,缺一个丫鬟也出不了什么错。且这年霜很会讨人喜欢,没人告她的状。她只需定时做点活计,在李母面前露面、说几句讨巧的话,就算干得好了。

“吃瓜子,妹妹你也吃。你是新来的吧,叫玉瓶是吧。见者有份。”年霜记性很好,连玉瓶这样的小新人都记住了。这可不止是闲了。面上玉瓶怯怯一笑,接住年霜递来的瓜子。

年霜很有分寸,你要是正在忙,她就不会打搅你。她和人聊,也是找人有空的时候。

怎么偏巧,她年霜一来,正正好好是别人没空的时候。玉瓶看擦了一半的桌子,大概是她想多了。

“玉瓶,你见翠霞了吗?她上次给我说,她家狗只生了一个崽,我还没听完呢。”玉瓶含着嘴里的瓜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吃人嘴短,以后她可要注意学学。

“翠霞姐,我刚才看她还在忙,刚才我见着姐姐你亲切,没看她,还真不知道。这倒是要姐姐你失望了。”玉瓶看着年霜,有点不好意思。一副拿了人家东西,人问你,你没说出个所以然的羞愧样子。

“没事,我下次再来就是了。妹妹,你先忙。

哎,芙蓉妹妹,你忙完了吧,可陪我好好聊聊。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啊?妹妹我可快无聊死了。”

“先给我把瓜子。这我还真有一个。”

“就等姐姐你这句话呢。”

“你又来了,”丫鬟青一警惕环视四周,“府里不允许丫鬟、小厮在一起,你怎么这么莽撞。”

“我的错,别生气。挑人少的时候来的。你不是说头又疼了,我托人给你带了药,你记得吃。”

“那最好。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啊,我好开心。”青一娇俏地低头,绿树下粉颊比花娇。

小厮挠头,摸到帽子,改成摸帽尖。又看一眼青一 ,她没发现,她脸红了。

“你怎么不说话。”

“你脸红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你蠢。好了,我拿到东西了。你可以走了。对了,明天中午我有空,嗯”青一看他一眼,又侧脸看草地

“再见。照顾好自己。”

“喂,你就这么走了。”

“那你说,我要干什么。”小厮话里带着笑意。

“好啊,你知道了,还调笑我。快走。明天我才不要”见你呢。青一背过身快速走。

“夫人,小主院里我常聊天的那丫鬟,今天不在。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寻思找不到就算了,就和别的姐妹聊聊。

大概是老天看我太想见那姑娘,我意想天开去了不常走的路。可巧看见了那姑娘,姑娘看见我格外开心,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通话。但是不对劲,嗯,凭我这么多年听八,练出来的观察能力,我发现她频频看身后。我只当没看见。

然后我和她聊完,我假装从平常路走,结果杀她个回马枪,您猜我瞧见什么。一个小厮。我能认错吗,不能啊,他俩肯定有关系。”

飞月戳戳影倚,“年大嘴又跟主子聊。她就是仗着主子宠她。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说。”

“好了,大事小事,主子自有定断,少说为妙。”

任含一抬脚踢开门,用脚尖勾住撞向墙的门,门合上。

小姑娘蜷着身子,窝在墙底,像冬天户外冻了一夜的狗,肩膀时不时颤一下。

像条狗。

不像个人。

明明身后就是床,这姑娘是个固执,又不爱惜身体的。如果是任含一,就会上床。即使有意抗争,也要活着才能继续。活着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任含一对小姑娘发表了一番意见,手上却小心,把小姑娘抱到床上,轻轻放下,给她拢上被子。任含一看灌冷气的窗,窗无声合上。任含一眼里只有那扇窗。

小姑娘只到任含一胸口,手撑开捧着脸,环顾四周,眼睛被两侧高高挂起的各色灯映得亮亮的,五彩斑斓。

任含珥眼里,好多人走过,脸上都覆白布。身高极高,戴面具,面具上一只眼拉长放大,占据了两只眼的位置。那颗眼上却对称分布着两条眉毛。身上穿银铠,脖上系红布,像随手扯下的、不规则的红布边缘几乎飘到她眼前。撕裂、断断续续的红絮在眼前很清晰。

好高,有两个我那么高了吧。他眼睛好大,而且只有一个。“姐姐。我想看。”她揪旁边人的衣摆,任含一回了神,低头看见妹妹头顶。任含一单手下压妹妹的头,然后觉得好玩似的再往下压压。

“姐姐,我很乖的。不会乱跑的。”

“嗯,看吧,等你。”

“姐姐,”我怕。“有姐姐在,小耳朵不怕。”

捂着妹妹的眼睛,任含一迅速离开。不时用手把妹妹滑下的身体往上提一点。

“ 任含一,任”

“我,在。”任含一抓住塔古的胳膊,力道极大,好像想抓住什么。

塔古刚才说话,看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手在她眼前晃晃。任含一又是那副表情,塔古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事。

任含一摩挲袖口的纹样。妹妹就是妹妹,是娘生给我的。是我的。睡了一觉,人醒了,也是她任含一的妹妹。

任含一的眼陷在早晨的雾里,灰尘尘,叫人看不清。可那女孩好像不是我妹妹,我好像弄丢了妹妹。

一月前,任含一受人所托去万华城取一样东西。平滑的阴白色的天,光线暗淡。往日清晰的屋檐已昏暗地融入夜色,在光线里模糊成灰色。姐姐走了,就又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才不要一个人呆在家呢。任含珥抱着任含一的腰不放手,头在任含一身上磨来磨去。

任含一仰头,一手抱妹妹的肩,一手拿手背贴额,闭眼叹气。

“任含珥,带你去。但是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听见没?”

“知道了,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万华城正值一年一日的灯节,街上人很多。

巨邬人戴着特殊的族群面具,成年之后身高普遍在两米左右。处在人群中,像误入鸡群的鹤,十分突出。他们常年戴面具,很好区分,族群面具通常是独眼,双眉,无唇。颜色多是惨白和具有紫纹的黑。

自出生便佝偻着腰的背月人,幼年时期头发灰白,成年后发丝会全部变白。他们腰弓似瘦月,据说是因为得罪了月神,月神惩罚他们祖祖辈辈背月而行。

至于真相是什么,任含一并不关心。

街上的普通人都以白布覆面,透过白布观灯。一个小姐样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邵英随手推倒阻拦她的丫鬟,她身后女子等绍英背身,把那个丫鬟拉起来。

邵英摇摇头,突地偏头看向一个角落。那女子走近绍英,看似笑着说什么。

“小姐,怎么了?”

“那里的灯倒有意思。”绍英抬下巴,示意那侧。那里的灯形状多样,制成动物形状,用不同颜色的纸包着倒是与众不同。

任含一手牵着妹妹,另一只手放在剑柄上。“不要掀开布看东西,被勾走魂了,我可不管。”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你只管放心,我最听话了。”任含珥拍拍胸脯。任含一揉妹妹头,任含珥乖乖把头凑上去。这是特制布,可以隔绝祭祀、诅咒之力,以保护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安全。

任含珥乖巧点头,转头趁姐姐不注意,偷偷笑。姐姐老是吓唬她。

任含一手捏成拳,这是最后一次了。任含珥没掀开面上白布,往下拉扯出一条窄缝。

门前没人,却无声敞开。从门到院里所有门窗都忽的打开。大概是锁了很久,突然打开,门吱呀惨叫,门板下部擦到地板,传来尖锐、沉重的呻吟声。

这样舒服多了,脸上捂块布,任含珥觉得呼吸都不方便了。任含珥视线自然地落到新奇的大家伙上,身型巨大的铁人。铁人转过头,头上戴着古怪的面具。好厉害,任含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再等一会,一会就好。任含一拉着妹妹的手腕,在欣赏灯,眼睛划过四周。

铠甲上镌刻的纹路,铁皮上的纹路是不是动了。任含珥揉揉眼睛,没有。不对,就是动了。

一扇窗前月光俯身,大眼有一个窗户大,趴着窗台看屋内。闭眼的人从床上坐起,像踩到木板敲起的角,木板迅速弹起一样快、僵硬。

枯瘪的手,手骨清晰得几乎要戳出皮肤。手背上的皮宛如用了很多年的发黄、起霉的塑料。指甲上从指头里延伸出的竖纹清晰,指甲盖边缘泛黄。手缓慢探入枕下,掏出一本泛黄的书。那人把书搁在膝头,随意翻开,却像心知肚明一样,恰好翻到的那一页恰是要看的那页。

书页上出现一颗眼睛,纸上的图画,偏具有活人的神色。这眼睛干净。尖长的指甲戳着纸上的眼睛,几乎要戳破那页纸。

任含一心里咯噔一跳,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合上书,一枚眼睛睁开缀在那人身后。任含珥移不开眼,是物理上的无法移动。

任含珥的意识说动啊,躯体一动不动,像案板上眼睛僵硬、只能等死的鱼。一人从身后捂住她耳,听不见任何声响。那手又往前捏住她头,眼睛瞪大,胸口剧烈颤动。

那双“手”冷硬地控住她的脸,眼睛最终被捂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流眼泪,碎发打湿,黏着她脸。好像拧开的水瓶被打倒,流了满床,眼泪流了她满脸。

任含一僵硬地扭头,妹妹在流泪。怎么了,任含一心说,却无法操控身体。

任含一看到那个“任含一”蹲下擦妹妹的眼睛,既定的情节再过一遍,结局也是固定的。

妹妹的瞳孔褪色了。

回头,对上那颗单眼。它在远处暗沉无光,好像没有什么危害。任含一又环视四周。

绍英的眼刚巧侧过,看薛城月提着的莲花灯,白色的花瓣,黄色的灯芯,玲珑剔透,形神兼备。绍英眼里的黑湖也生了一朵白莲。

薛城月和绍英站在一边,薛城月的目光越过相对而站的两人,弯弯直勾勾看薛城月,薛城月知道弯弯经常发呆。

邵英肩膀微侧,略挡在弯弯身前。薛城月留意四周,看一眼绍英略显保护姿态的动作,不对劲。

邵英表情自然,回看薛城月,眼神问有事?薛城月摇摇头。她们身后,任含一捂住妹妹的眼。

水滴在刚画完的图案上,那人发现,提溜着纸的一角。水牵着颜色在空白纸上留下长长一条黑痕。妹妹眼下白布上弯曲着一条黑印,黑色向布料周围扩散。任含一被黑痕上的温度燎了一下,她移开眼。任含一手蕴光,捂住妹妹的眼。

眼泪被布过滤,终于滴在任含一手心,热热的,像接热水时溅出来的几滴。却无端重重坠落在心上。

任含一抱着妹妹跑几步,离开人群,在无人处脚尖点地。身影穿梭在高低不整的屋檐上,今夜没有月光。

紧紧捂着的手变冷了,不是手冷,吹风太久了而已。眼泪顺着指缝滴下来,落在不知哪户人家的屋瓦上。

吴念在床上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她打个冷颤,脊柱上升起一股冷气。坐起身,点开手机。冷色的光照在脸上,只有这片光亮了。

窗帘拉严。屋外,烟花炸烂,破碎声楚楚可怜,风推开薄帘,带来它的抽噎声。

吴念盘腿,右腿搭在左腿上。白墙在夜里看不清。手机屏上的光刺得眼疼,胡乱塞一侧。手机屏的冷光照的屋里一角亮亮的。吴念撑下巴,旁侧桌上,铁盆泛着粼粼冷光。

门上小窗被护栏分割,黑夜举着快没电的月亮慌乱地照四周。它也怕黑。

白光掀开棺材,吸取死了几天的人、脸上的光,映在棺材壁上。棺材木质不好,四壁的木刺扎下尖锐的阴影。

吴念伸手挡住铁盆上的锐光,五指张开,漏了好多光出来。铁盆的光碎了。膝盖骨嘎吱响一声,犹如推开年代久远的门,生锈的轴承,不堪重负的号了一声。

脚踩桌子,举手裹上白光。举起双臂,灰色的衣服变亮,双手相扣,像悬崖上的路上的铁链,彼此之间牵地极牢。沉默的工作人员,扯扯铁链,吴念的手拽拽,牵连的铁链被抽动,没有松开。她呼出微弱的一口气,黑暗中很安全。

夏天,呼出的气没有痕迹,可是在黑暗里,不完全、不纯粹的黑暗里,一个人的黑暗里,吴念忘记了有白痕也无所谓。

小学三年级,吴念在队伍里中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烟雾斜着飘走了。

那时,吴念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弄出这样的动静,难为情。忍了好久,比吃泡面前的等待还难熬。桌队伍里,她悄悄呼出一点点气。环顾四周,没人发现,开心。

吴念呼出一口气,看白雾变大,带着热量远离。吴念撇撇嘴,觉得呼气羞耻,真是小孩子。嘭,吴念给自己放了个小规模室内烟花。

铁盆以一种难以挽救的速度落下,吴念头大。水洒了一地,盆翻滚一周完美弄脏,还有黑夜里刺耳的碰击声。吴念捂住耳,犹如遇到有人结婚放鞭炮。地上好像还有书,湿了就麻烦了。

一脚曲着踩在桌上,另一腿伸直,试探的落在地上,然后双脚落下站在地上。在黑暗里摸索一会儿,突然想为什么不开灯。

算了,好远。

摸到书了,往下甩甩,摸摸皮,书皮湿了。黑色底,幽蓝色字,字黏灼在一起,看不清具体内容。吴念捡起来看,然后果断提起边角,扔到侧边干的地板上。书是不会看的。这样睡在地板上会冷死吗?在七月?

睁开眼,吴念看见泛黄的纸,绘有一颗眼。侩子手动手,观刑者精细记录生剖的眼,活灵活现,带着清晰的惊诧和恐慌。

吴念吹口气,那页纸掉下,滑在铺开的被子上。一块古玉悬在头上,木床栏,雕花木柱。空气里淡淡的木质香。

吴念饶有趣味地看床,翻身看地板,地板缝、木床的细痕格外清晰。吴念干脆盘腿坐起,被子滑到腰部。被子压纸,哗啦响。

有钱人家的小姐?漂亮小妾,也许是青楼花魁,修仙世界大小姐。好像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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