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穿着单薄的寢衣,推门飘香雪,充满金钱的味道。
院左寒梅卧雪,白雪晕粉。院右瘦竹枝节分明,浓墨轻涂,纤瘦又深刻。
吴念走在雪的范围内,误触什么机关。窄巷忽地浮在眼前。两黑色人影前后走,撑白伞,踩白雪。
高墙垄断,抬头只见狭长天空。他们走向一个小门,上垂一盏红灯笼。
吴念探看前方,一点红连缀成线,敞开的门接连不断。砖墙,黑门,红灯笼,白雪。
雪盘旋飞舞,犹如柳絮铺天盖地。为首的人压低伞檐。
吴念不冷,她认为是梦。后来才知道是金钱燃烧的温度。为了让屋主既能赏雪,又不必添衣,通过秘法使温度恒定。
两人消失,吴念欲看另一侧,身后又闻严整、大气的脚步声。银铠先行,黑甲缀后,黑马栽人慢悠悠走来,一抬青轿,四人昂首阔步扛着,青色布幔平稳。
吴念觉得这机关破像猫眼,足不出户看屋外。那些人走过,没人看她,就足以证明这一点。黑马上的人经过,眼神晦暗地看她。吴念看那人,那人看她。吴念移开眼,对方认识她?轿里的人挑开帘布,看停下的人,又看吴念。得,两个都认识她。原来能看见。
吴念手指勾嘴,歪头做鬼脸。骑马的人眼睛微眯,驾马离开,马尾扫来扫去。
轿帘垂下,轿内女子支脸,眼神迷离在思索什么。任含珥醒了。她大概知道任含一答应的原因了。她没发话,轿子就停在原处,前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走了,她轻哼一声。轿子走了。
“任含一对你真好。”女子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吃味。
吴念反应过来,轿子里疑似正室在骂她?如果她没理解错,其实她语文成绩还可以。还没等她再思考一下出题人意图,不是。
塔古凭空出现,拎着她后脖子转头就走。
“不是,你谁啊。我快被勒死了。采花大盗?梦变太快了。”我大概是最近又有点焦虑了。不对,梦里怎么会疼。
铁锁敲门,吴念被囚禁了,不对,窗没锁。吴念站在门口,卷起一截袖子,用指甲掐胳膊。疼,一对月牙痕迹出现。
吴念心跳的很快,心脏外的骨骼、肌肉瞬间消失,与空气融为一体,心跳声连着耳朵。吴念揪住衣领,布料皱成一团。像她的心一样。走向镜子,平滑的镜面倒映着房内的景象。也清晰印出屋里人的脸。
“真是啊。”不知道什么契机,她穿越了。
小说这种情节比比皆是,吴念都看烦了。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看别人的手、别人的脸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屋外,怪鸟啼叫,声音凄厉。
镜子里,吴念像怕被别人发现偷了东西的小偷,心虚看附近。
“我不是小偷。”被发现了又如何。她摇摇头,眉毛皱起又舒展,吸一大口气再长长呼出。寂静的空间,喘气声无比清晰。这里真安静。这挺荒谬的,“吴念你老想穿越了要干什么,现在好像来了,你怎么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要有什么反应。哦,对了,这挺适合上自习,多安静。
出息,还想着写作业。
不用写作业了,这么说确实爽。
能不能给我点害怕、激动的反应。你个人机。”吴念气笑了,笑声出现又乍然而止。她眼睛胡乱地飘,看一圈,好烦。吴念来回走,一圈一圈。吴念觉得她一点也不焦虑,她在等那份原主的记忆。
“李源,我们都知道,这不合理。我没有办法接受。”任含一注视着李源,温和地反抗着什么。握住李源的手,轻轻移向一侧。李源不乐意时,手就会随意乱动。
“不合理就算了,凶甚么。”任含一弯着食指和中指,掸掸胳膊上的不存在的灰。那处李源刚碰过。任含一在柔柔地反抗,她在隐隐强调,她说不出强硬的拒绝。
李源嘴左撇,唇色变淡一点,侧脸绷得平滑。看见任含一的举动眼睛微睁,睫毛愈发上挑。她嫌弃我。这怎么可以呢,不行的,尤其是你,不行的。阻止她,她不该拒绝你。
李源和任含一隔着小方桌,李源面前还摆着淌热气的茶杯。李源半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尖锐地叫。
李源弯腰压低头,直视坐着的任含一,黑色的眼里写着固执、恐慌。明明她才是上位者,任含一就该听她的。
茶杯歪了,热茶水滚烫,溢出丝丝热气,流满桌面。
李源眼里也窝着热水,几乎要倾泻而出,烫死对面的人。李源手指无措地摸腰间,摸到什么,就拿出什么,玉佩,被水浸湿。
任含一想抢救一下,被李源打断。
李源终于摸到刀,提刀刺向对方低垂的眼。任含一睫毛轻颤,像戳向地面,弹起的扫帚。又是这样,任含一算是烦透了。
任含一受了一刀,李源眼里反而愈发害怕。
任含一想既然出刀了,就别后悔,李源还是这样。总喜欢委屈、冤枉地看着别人,好像这样她就是无辜的,可是做决定的、出手的是她。
李源手上血晕开,她眼前模糊,不安地抓住对面人的袖子。只是擦手,嘴无措张合,最后合上。那处恰好是任含一刚才掸灰的地方。
李源的手重重擦过布料,没做过重活的手指皮肤瞬间磨出红痕。
刀尖戳桌面,弹起又落下,刀柄转个圈,刃面悬空,最后对准任含一。
任含一任由李源擦手,看着刀尖。任含一反手拿起。擦手的人看似没察觉,却又期待、又惧怕什么似的发颤。
刀尖刺入木头。前后晃几下,尖锐立住。
“主子,萧姑娘刚才找你了。主子,你”丫鬟闭上嘴,安静低头站在墙角。
李源脸色平静,那丫鬟却害怕又熟练地退后。出去时穿着的衣服换了,玉佩依然挂着,握着刀柄。刀一掌长,刀柄古朴,有一个古老的符号。
“衣服先凑合穿我的,没穿过很干净。”
任含一给李源拿干净衣服,帮对方换好,李源眼睛巴巴看着刀和玉佩。任含一帮对方又挂好玉佩,拿刀柄时,看见刀面上血糊糊的脸。
李源快速夺过刀柄,把刀收好。转头看任含一,眼神害怕。
“没事了,我送你。”
李源跟在任含一身后,又慢蹭蹭和对方并肩,察觉到对方目光,走快几步,走在前面。
李源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几个丫鬟先看了李源脸色,就又回原位了。
李源走到一半,转头,看任含一仰头大步离开。等看不见了,才走。
“萧璃水,萧璃水,让她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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