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蔷薇庄园在一片薄雾中苏醒。灵珊坐在窗边，盯着桌上的差杯发呆，杯里的茶已经凉透，浓重的苦味像是她脑子里缠绕不去的现实问题。
“房租、吃饭、水电……”她轻声念叨着这些数字，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还有那一千块的余额——撑一个月的生活，它显得像是纸做的救援绳，随时可能断掉。
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门没锁。”灵珊疲惫地说道。
罗斯探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馒头啃了一口，“早上好，啊...或者是说早上坏？。”
“确实不是很好。”灵珊摊开手，无力地说道，“生活要把我压垮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坚持写作。”
罗斯走进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啃了一半的馒头放在桌上，“生活压力是大，但方法总比问题多，对吧？”
“听起来又是励志鸡汤。”灵珊苦笑。
“不是鸡汤，是提议。”罗斯双手交叉，认真地看着灵珊，“搬过来跟我住。”
灵珊愣了一下，“什么？”
“我的意思是，”罗斯挑眉，语气轻快，“搬进我的房间，我收你400块房租。你的房间可以腾出来，我租给那群想住便宜地方的农民工大哥们。房租肯定比你付的高，我还多赚点，你的压力也小点，并且立竿见影，这个月你就能多出来八百。”
灵珊听得一愣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这主意……听起来挺古怪的。”
“哪里古怪了？”罗斯摊手，“你每个月能少交800块房租，这对你不是好事吗？”
“但我们……住在一起？”灵珊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一点犹豫，“不会觉得奇怪吗？你是房东，我是租客，这样的安排会不会太随意了？”
“有什么奇怪的？”罗斯耸耸肩，“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再说，我一个人住也无聊，多个室友还能热闹点。况且，这对我们俩来说都划算啊。”
灵珊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罗斯的提议听起来确实有理，至少从经济上来说，她的压力会减轻不少，而罗斯也能增加一点收入。
“你这是纯粹的经济策略，还是试图谋杀我这个短命作家？”灵珊开玩笑地问，试图缓解自己的不安。
罗斯笑了笑，挑眉道：“当然是经济策略。至于其他的，嗯……也许我单纯觉得和你比工地大哥可爱点。”
灵珊被逗笑了，但随即又认真地思考起来。她确实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压力，而罗斯的提议似乎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她把目光转向窗外，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过你要想清楚，”罗斯继续说道，“跟我住可能会有点麻烦。我有时候半夜会打游戏，还可能随手拿你的饮料喝，随便吃你东西。”
“听起来像个糟糕的室友。”灵珊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笑意却没能掩饰住。
“我可以改。”罗斯故作认真地说，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只要你愿意搬过来。”
灵珊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罗斯，“行吧，但如果你让我后悔，我就把你的房子偷偷卖了。”
“成交。”罗斯站起身，伸出手跟灵珊握了握，表情带着明显的胜利感。
搬家的过程很简单。灵珊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书和零散的手稿，毛毯褥子电暖器算是为数不多的大剑。罗斯主动帮忙，把她的书一摞摞搬到自己的书架上，还贴心地挪了一块小桌子作为灵珊的“私人工作区”。
“看，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罗斯拍了拍那张桌子，满意地说道。
“我的地方？”灵珊环顾四周，“我只是在寄居，这是你的客卧。”
“那是暂时的，”罗斯说，“等你有钱了，你可以把这里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或者……换个地方住。”
灵珊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轻轻笑了笑。她知道罗斯的提议是善意的，但同时，这种临时的安稳也让她有种无法言说的惆怅。她并不喜欢依赖别人，但在这个冬天，她实在没得选。
“希望这真的是个好主意。”灵珊低声说道，把最后一箱书放在桌下。
“会是的。”罗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她转头看着灵珊，嘴角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至少，现在的你不用再为房租愁眉苦脸了。”
灵珊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房间里不再那么紧迫的寒意，心里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这份共住的生活会带来什么，但至少此刻，她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一起生活……”灵珊喃喃着，又忍不住笑了，“也许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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