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冷像是从窗缝中钻进来的细针，即使屋内点着小电暖器，燃气费也和自己不一样是按时缴纳的，可是灵珊还是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毛毯。虽然这里环境比自己原来的房间好一些，但依旧冻得人手脚冰凉。灵珊蹲在暖气旁试图调节，让屋子稍微暖和一点，但手指被冻得发麻拧都拧不动，最后只能瘫坐在地板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晚上十二点，罗斯正在房间里摆弄她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她正在打游戏，脸上有一层霓虹的眩光。当然，她脚上也穿着厚厚的针织袜子，手边还有一个泡面碗，上面浮着冷凝的油渍。
“罗斯……”灵珊的声音从客卧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
罗斯抬起头，目光从屏幕移到灵珊的脸上，“怎么了？”
灵珊站在门口，双手揪着毛衣的下摆，显得有些扭捏，“那个……暖气管道彻底不制暖了。”
罗斯皱眉，合上笔记本，“我还以为它能再撑几天。”她站起身，走到灵珊面前，“太冷了要不要用我的电暖器？”
“不用了。”灵珊摇摇头，低声说道，“电暖器功率太小，整个房间还是冷……我想问……”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微红，“你介不介意我……今晚和你睡一张床？”
罗斯愣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灵珊会提出这个请求。她的目光在灵珊脸上停留了片刻，看到了她眼里复杂的情绪——尴尬、不安，还有一点点期待。
“当然可以。”罗斯迅速答应，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反正床够大，挤一挤没问题。”
灵珊的脸红得更明显了，“谢谢……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也可以……”
“你都提出来了，我怎么能拒绝？”罗斯打断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再说，这天气的确冻人，抱团取暖是个好主意。”
灵珊咬了咬嘴唇，低头轻轻点了点头。
罗斯的床是简约的单人床，虽然不算太大，但两人挤一挤勉强够用。灵珊躺下时显得格外小心翼翼，背对着罗斯，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像是担心碰到对方会显得失礼。
“你不用这么僵硬。”罗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点戏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哪有僵硬。”灵珊声音闷闷的，语气里带着些不服气，但还是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放松。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外面的寒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灵珊的目光盯着窗外的黑暗，心跳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距离，比她想象中还要让人感到紧张。
“你冷吗？”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
“还好。”灵珊低声回答，但手却悄悄拉紧了被子的一角。
“我这里有另一条毛毯，要不要盖上？”
“……不用。”灵珊摇摇头，顿了顿，忍不住小声补充了一句，“其实……这样挺好的。”
罗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但两人之间的呼吸声却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灵珊。”罗斯突然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灵珊翻了个身，侧过脸去看罗斯，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谢谢你提出来和我一起睡。”罗斯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有时候，我也觉得一个人过冬天挺难的。”
灵珊一愣，随即轻轻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看起来，我们俩都挺怕冷的。”
“是啊，”罗斯的语气温柔起来，“这样多好啊，不是一个人了。”
灵珊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上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被窝里，她的手悄悄松开了被子的一角，感受着身旁隐约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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